冰山并不会固定呆在一个地点,等着自己被四分五裂。风和洋流每天都会让他们移动,最多的时候一天会漂出三四十海里。
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跟紧它,不让猎物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但莫特勒号依然谨慎地和冰山保持着距离,防止“猎物”垂死前的反扑,给猎冰者们带来致命的伤害。因为冰山随时都可能崩裂,距离太近有危险,距离太远,又极有可能失去目标,导致前功尽弃——这个距离必须恰到好处。
“埃及艳后”用她强大的低压气团将附近的风暴统统吸纳进去,脾气越来越大。她的魔爪开始伸向远处的这座冰山,而猎冰者们却丝毫没有感到危险正慢慢向他们逼近。
面对冰山,兴奋之余,杰弗森已经对压力表不正常的晃动毫无察觉。而失去眼镜的大卫·赫曼斯,也没有注意到这些细小的异常变动。
距离尼莫一生的辉煌时刻越来越近。在任何时候,渴望都会让人冒更多的风险,甚至失去理智。
“英雄”艾文开始更多地操心他工作范围之外的事务。声纳和远红外探测装置显示,冰山正在分解的过程中,它的表面已经不再坚硬,冰晶之间的缝隙在不断地增大。
雷蒙还是倾向用数据说话。每天他都在进行着复杂的演算,运用科学的方法预测冰山崩裂的时间。这是哈佛大学的博士生也无法完成的工作。
然而,更艰巨的工作摆在了他的面前。
通过计算,雷蒙得出一个令人十分沮丧的结果。按照目前的分裂速度,需要64天,冰山才会接近崩裂的临界值。他又重新演算了一遍,认为所有数据和结果都没有错。
太阳的温度似乎比之前下降了许多。
尼莫拍了拍雷蒙的肩膀说:“放手去做吧,别因为一点问题就开始动摇,背着包袱上路是很愚蠢的。”
雷蒙强壮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带领他经历过无数光辉历程的船长,眼眶有些湿润。
现在,雷蒙必须重新拟定一个猎冰计划。幸运的是,原先所做的工夫并非全然白费。
尼莫说过,我们可以利用已经拥有的,设法谋取我们所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