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维加斯的黄昏,在法蓝大街上的事华公寓楼下,一辆墙壁清洁车正小心翼翼地做着它的本职工作。
只要清洁完二楼的玻璃,艾文就可以下班了。明天,他就可以结束试用期,转为公司的正式职员,从此告别黑面包加燕麦片的落魄生活。
就在即将成功的关头,艾文突然想起了他的钥匙,没有钥匙他就无法取出卧室铁柜里的文件。如果没有文件,就意味着他将在明天再一次失业。
艾文翻遍全身,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把钥匙。
“哎,见鬼,”他嘟哝着,“我不能再倒霉了……”这份工作是艾文全部的希望,他不相信自己还能找到另外一份工作。因为他是一个特殊的人。于是,他跳下车,在周围找起来。
“哗啦!”一块蓝色玻璃从艾文低着的头前划过,在他脚边摔成一堆碎片。
“噢……”艾文盯着脚边蓝光四射的碎晶体,有些不知所措。半晌他才发现——清洁车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酒气冲天的醉鬼。
……
“你们应该去找他——”艾文指着醉鬼,对闻声赶来的公寓保安说,“是他把玻璃弄碎的。”
“那么你在做什么?”
“我在找钥匙。”艾文如实答道。
“钥匙肯定在车上,否则一个醉汉不可能发动机器,然后打破二楼那扇昂贵的钴化玻璃。”保安有些质疑。
“我不是在找车钥匙,我是在找铁柜的钥匙。”
“你是说,我们请一个人开着清洁车,跑到这里来找什么铁柜的钥匙?”
艾文顿时语塞……
街角昏暗的酒吧里,艾文看着那个醉鬼不紧不慢地将整整6磅啤酒喝下肚去。而且,他居然还没有滑到桌子底下。
“嗨,我叫本……本·凯奇,很抱歉兄弟,我以为我能控制那台鬼机器,我会……嗯……补偿你的,明天,呵呵。”酒鬼摇晃过来。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明天要发生的事情,在今天提前发生了。”事已至此,艾文也只有苦笑。也许,他就是这么倒霉的人。
“不!”醉鬼的声音大起来,“船长说,今天的明天永远是明天的今天,就像多米诺骨牌,上一张牌的位置决定了下一张,倒过来会倒霉的,嗝。”
艾文根本无心听他在讲些什么,神情黯然地靠在椅子上。“他是一位大人物……明天……你在这里等我,明天。”说罢,酒鬼摇晃着离去。
凌晨两点半,艾文走在回家的路上。当他将手插进口袋里的时候,才发觉刚才苦苦寻找的钥匙就在里面。
“看来上帝真的已经抛弃我了。”艾文将钥匙拿在手里掂了掂,远远地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