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会来的,莫特勒号已经直接触及到“埃及艳后”的裙摆。
这是一股极强的气流。
她狂野的舞步使海面为之而沸腾,翻滚的怒浪夹杂着冰雹,排山倒海地涌来。面对十几层楼高的水墙,往哪里行驶根本身不由己。
雷蒙用步话机大声地喊:“稳住舵!与太阳保持45度角行驶,听着——任何人不得上甲板!”
舰桥观测室里,罗纳尔多正在报告着各种数据。艾文被风浪晃了个跟头,擦破了头皮,流了血,但并不严重。
“嗨!伙计,我们真能活着回去吗?”
“当然能!看,向西北走,这股风暴只不过是与我们擦肩而过。我们只需要坚持几个小时,”罗纳尔多抓起步话机,“左舷1500码有大块冰排,船体吃水太深,请求处理……”
为了让船浮起来一点,雷蒙命令扔掉3艘采冰小艇。
4个副螺旋桨已经全部满负荷工作起来,即便如此,也无法完全控制莫特勒号向指定方向行驶。它像一个醉汉,努力想证明自己没醉,却依然只能东倒西歪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为了节约能量以全力支撑动力系统,尼莫命令:关掉所有的暖气,集中使用必要的照明设施,节约每一滴能源的消耗。
艾文默默地站在那里,有些失神地想着:“如果能活下来,我愿意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
“喂,艾文,你干什么呢!”罗纳尔多大声地喊,“二号炉的水压超标了,快放气!再要走神,大家都得给你陪葬了!”
与此同时,机械部的工作人员分成几个小组,来回在各个舱室巡逻,检查舱门的密封性,并随时处理船体的机械损伤。
大大小小的冰排被“埃及艳后”的裙摆甩出,轮番攻击着莫特勒号的船体。虽说莫特勒号的外壳是采用特种金属制造而成的,但是再好的钢铁,它的延展性也是有限度的,铆钉随时可能脱扣。然后就是裂开,最终整艘船会被肆虐的魔爪撕扯成碎片,永远沉没在冰冷的海底。
水下还有用于给船体下面的声纳设备和螺旋桨供电的电缆。如果这些电缆被海浪扯断,就意味着局部供电系统将瘫痪,后果不堪设想。
大卫·赫曼斯对他的副手说,这是他处理过的机械损伤最多的一次。
到处都是机械的轰鸣声。老莫特勒号正抖擞起全部的精神和“埃及艳后”抗衡。各种装置似乎是开着不同声音模式的各式手机,有大声响铃的,有震动的,有响铃加震动的,唯独没有静音模式。工作人员不停地调节才能保证它们不会散架。
剧烈的颠簸使人们无法站稳,有时候仅仅拆卸一颗螺丝钉就要用上好几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