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头上说做“坏事”容易,可真要做起来那可真要命。
荏苒僵着身子,始终没敢动,良久,才盯着临渊说了话,只是那声音,跟蚊子哼哼没什么两样:“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你也知道,吃药是很苦的,这也不失为一种,同甘共苦的方式呐……”
临渊……自然“默认”了。视线再次在他脸上飘了一个轮回后,荏苒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狠狠地捏了捏袖子,默默地念了一遍“非常时期非常手段”,眼一闭,花一咬,身一倾,就这么直直地贴朝临渊的唇贴了过去。
两方温软相碰,热热的呼吸顿时萦绕在一起,荏苒有一瞬恍惚,等回过神来却傻了眼,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保持着这个状态,她小心又慌乱地蹭了蹭,努力地撅着嘴想把花瓣推进临渊口中,然而并没有什么效用……
做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半途而废怎么也不是荏苒的风格,一次不成再来一次。总结了一下经验,很有可能是力气不够,于是她加了把力气继续磨蹭着。
临渊的睫毛很长,像一把浓黑小扇子,因此那双眼睛在看人的时候总显得高深莫测、深邃难言,然而此时,荏苒这般近距离贴着,那闭合的小扇子便时不时随着她的动作,小羽毛一般刷过她的眼睛、额头,撩起一阵酥酥麻麻的触感,直达尾椎。
最后,这种感觉彻底击溃了荏苒,使得她再也不敢用力磨蹭了,虽然嘴唇依旧贴着,可左手却慌乱地按住临渊同样垂在床侧的右手,泄露了主人的心事,那从唇齿间溢出来的声音,既模糊又颤抖:“……临渊哥哥,快……快张嘴咽下去啊……再用力,花就要磨烂了……”
由此事实说明,接吻,哦不,嘴对嘴喂药也是一门学问,尤其是那药还不是液体的。因为家族巨变,荏苒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所有的亲族,而她被带到昆仑后,很大一部分的修行都是靠临渊亲自来指导的。临渊待荏苒如同亲妹,事无巨细,但怎么也不可能教荏苒这个,而荏苒自小在临渊的庇护下长大,自然不会想也根本就接触不到这方面的东西。
一方面没人教接触不到,另一方面只顾着研究理论又不会去实践,种种原因严重导致了荏苒对于男女之事,除了医书上所讲的阴阳调和理论,其他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她的确见过一些神仙眷侣在天庭公认的约会圣地天河接吻,也知道这是一个很亲密很令人害羞的事,但她认为自己现在做的已经是到了这种事的极致了,跟他们做的没什么分别,要说有,也只是嘴唇贴的时辰长短问题。
综上所述,现在的荏苒在接连失败后,是贴也不是,不贴也不是,都快急得脸要滴出血、眼要飚出泪了。
正后悔地觉得这是一个馊主意时,房门“哐”地一声大开了,一个白袍影子闪进屋中,笑声得意而张扬:“姐姐,君公子让我告诉你他一切安好,若有什么不便之处他愿为效劳——”
金色的余晖越过房门,亮堂堂地照在僵持着的两人身上,那个嘻嘻哈哈的声音果然戛然而止,片刻后才骤然响起,带了不可置信的尖锐——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