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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吱嘎嘎!”

大黑门又合上了。

管家胡六,头戴两块半的貂皮帽儿,身穿缎子棉袍外罩缎子狼羔皮的坎肩,千层底的缎面棉鞋,急冲冲走下门楼台阶,回头对站在门口的一个炮手说:“矮矬子,我去向老爷子禀报一声,你看好大门,一个也不要放进来。” 胡六一跐一滑,抖着一只手,喃喃自语,“这还了得,谁禁得住啊?这不要吃人嘛,黑压压的。”

胡六腿肚子发软,一路小颠喝,拐进后院,来到正房,上了石板台阶,手刚搭上房门把手,脚下一滑,呱唧摔进屋,攧(diān)倒横在门坎上了。

姜板牙坐在堂屋里烤炉子,李妈正往茶杯里倒水沏茶,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李妈放下茶壶,赶紧颠了两步,上前扶起胡六,吝惜地扑打身上的雪渍,“哎呀磕的不轻啊,啥事儿呀这么毛拉三咣的,磕个好歹咋整?多大岁数了,还不知稳当点儿,毛兔子似的。” 香香听见动静,也从里屋推门探出水蛇般的身子,伸着拉成长白山似的雪白脸,虱子似的打个哈欠,没好气地说:“啊,胡管家呀,吓死人啦!不年不节的,一大早磕啥头呀?哪来那些礼数,臭毛病!” 胡六正自个儿还丧气呢,听香香的口气和瞧她憔悴的样子,就知道昨黑儿又没过足瘾,老尿槌儿没捣哧好小尿憋子,上我这来找醋溜白菜的邪茬呢,要不早颠上大肥屁股上来显殷勤了?胡六心里暗暗骂了句,尿褯子!佝偻佝欺地连安也没给香香问,就直冲姜板牙一瘸一拐走过去,嗑嗑巴巴地说:

“老、老、老爷、爷,大、大、事不、不好啦!”

姜板牙腾地从椅子上蹦起来,屁股拱翻了椅子,搭拉着疲倦暗沉的灰脸,猴急地嚷:

“啥事儿,火上房啦?”

香香胸前缀两个吊葫芦,也撺掇过来问胡六:

“你鼻子下没长个嘴呀,吭嗤个屁呀?老爷子不问你呢吗,快说!”

胡六猛抽自个儿一个嘴巴子说:

“我、我这嘴赶驴嘴了,一到真章就不顶壳?大门外来了一大帮地亩户,有几十号人,都拿个破口袋,看来是来掂缀粮的。咋整啊老爷,我都吓傻了?”

香香还没等姜板牙说话,就拿出“大太太”派头说:

“你是管家干啥吃的,死脑瓜骨,让炮手轰走不就完了?这点儿屁事儿,也张牙舞爪的像死了人似的。”

胡六愣愣瞅着沉思的姜板牙没动蹭,香香有点儿急眼了,大声说:

“胡六,我说话不好使是不是?你瞪啥眼你?你还撺儿啦,快去呀!”

胡六还是没挪窝儿,香香气极败坏的对姜板牙说:

“老爷子你瞅瞅,我的话他一个破管家净敢不当耳旁风,反了天了呢?都是你惯的,你倒说句话呀老爷子?奶奶的,一对艮瓜,我自个儿去。”

姜板牙镇静自若地摆下手,制止香香的鲁蛮瞎臭行为,掐下腰,摆出一副家长的权威,又慢条斯理地坐回宽大结实的檀木椅子上,清清噪子说:

“慌啥呀?这事儿,完全在我预料之中。猪怕肥,人怕壮,我是姜家圩子乃至黑龙镇的首富啊,在县上在省里都是挂号的。你们想啊,今年一大旱一大涝,百年不遇,哪个小门小户的庄院人家,能扛得住经得起这么磕打呀?咱们得审时度势,因势利导,不能光打自个儿的小算盘,今年亏了明年赚。胡六,我哪次失算了?人都饿那样了,又下这么大的雪,野味山货也没处打没处寻呀,咱不能火上浇油,激起民变,放一把火把咱们都烧死喽!看着饿死人不管,咱不太没人味了吗?都乡里乡亲的,人缘得混好。咱们这么一做,圩子里又不是我一个人吃地亩,上行下效,这不全圩子缺粮户都稳当下来了。人欠我的地亩,我欠官府的税,小日本总不能隔锅台上炕吧?咱还不当着这满洲国的村长呢吗,扛一会是一会儿,说不定崔武那老小子还奖我个三花五彩的。胡管家,我早盘算好了,咱们这么办。对绝产户免交今年的地亩,再串换十斗粮,度过饥荒;五成户免交一半地亩,那一半今年也不用交,明年年景好了补齐,也串换点儿粮,五斗吧;如此类推,养民生息。另外,对有病人的,有小孩吃奶的,有七十岁老头老太太的,再赏两块大洋。就说是大太太活的时候攒的份子钱,她吃斋念佛一辈,咱替她在天之灵,积点儿荫德。你说你不这样,人都出去颠沛流离的逃荒了,或者守在家里都饿瘪咕了,明年的地谁来种?没人种地,哪来地亩收?没有地亩收,咱们喝西北风去?这些人,你指日本人救他们,还不指黄瓜架上去啦?不过,胡管家你要注意,对不是地亩户,又有粮的,咱也掂兑他们,最多不超过十斗,要不就得罪人了?对这些人,就说串换一斗米,来年老秋还两斗,不还者,除了家长交官府法办外,没收耕地、房产抵债。哎,就可这一年造祸去吧!”

胡六没太弄懂姜板牙这是咋个理儿,这斤斗翻的太离谱,就说:

“这?这?”

姜板牙嘿嘿一笑说:

“这个啥?不这样,我就成了冤大头啦!有人趁机起哄咋办?多串换粮,转手倒卖,多大利呀?拿我当土鳖子,那人还没生出来呢?我这后尾,就是防备这些人这一手的。愿意串换,咱好人做下了,也不吃亏,弄好了,还赚了呢?”

香香听得眉飞色舞,觍觍地走到姜板牙身旁,把手搭在姜板牙肩上,耍贱卖谝地说:

“还是老爷子深谋远虑,老谋深算,姜还是老的辣,人还是岁数小的嫩绰,女人还是柔柔的好。胡管家,我刚才也是一时着急,叫穷鬼气糊涂了,还是老爷子说的对,你就按老爷子说的办去吧!别弄出啥岔儿,把账一笔一笔都记清。人手不够,把劳金多叫上几个。矮矬子那帮炮手和村自治队的人也别闲着,圩里圩外的多踅摸踅摸,十里八村的,穷人有都是,别趁火打个劫啥的。尤其高勾丽屯那边,水稻让大水一冲,颗粒无收,那个屯二鬼子又多,仗势欺人,咱圩子没少挨它们整?嗯,去吧!哎胡管家,过晌儿过来吃下晚饭,我叫李妈多预备两菜,你陪老爷子喝两盅。”

胡六走后,香香说:

“老爷子,你看我这么说行吗?”

姜板牙不屑一顾,背个手,黑个脸说:

“行!咋不行?胡六子也忒目中无人了,狗眼夺看人低,我香香也算大太太了,说话就不顶狗放屁,人屁终得听吧?不懂鸟语的败家玩意儿,看我咋收拾他?扒筋抽骨,开膛破肚,剁手砍头,宰牛剜眼儿,啊啊,你满意了吧我的宝贝香香?”

香香噘噘小嘴说:

“摔冷脸子啊,老爷子,你这是谝哧谁呢?我闻着咋有点儿,老狐狸撅屁股的味呢?”

姜板牙一翘眉毛说:

“是吗?我闻着好像牝马起客的味。”

香香暴殄天物地拿手指头杵达下姜板牙褶褶的脑门,狠狠叨叨地说:

“呸呸,呸你个满脸花?你就惯吧,早晚有一天你后悔都来不及?你瞅他那穿戴,比你都强百套了?你看你那寒酸样,哭穷啊?破褂滥袍,老老根根的。他一个管家,一年有多少俸银,你心里没个数?鼓鼓捣捣的,把家给你败喽!我看年前,把姑爷商号里的铁算盘请来拢拢账,别大家大业的,就这么推着过了?哎,小鱼儿那年那个事儿你全忘了吗,别他还再吃里爬外,祸害咱们,赚些昧心钱?小日本勒去咱那十多车粮食,能不能与他有关,是谁撺掇的,这都难说吗?”

姜板牙不痛快地诱导说:

“老娘们家家的,老是疑神疑鬼的。胡六子跟我多少年了,我不比你了解他?他毛病是有,勒个地亩户脖子了,贪点儿小便宜了,弄个仨钱儿俩子儿的,喝点儿小酒,攮个啥的,爷们嘛!水清则无鱼,你搂的太紧,谁还忠心耿耿给你卖命?你嚼巴啥得细细地品,哪都像你似的萝卜块子不洗泥,大葱戳大酱缸,一竿子碓到底,那猴急的啥嘛?卖儿鬻女,还得挑个好人家呢吗?啥事儿王八刚抻头,都用拶指的酷刑,那啥事儿还有谁愿意抻头了?好比窃,本来就是人家屋里的东西,外边的人到屋里偷偷的拿人家的东西,主人不知,叫偷盗窃取,归自个儿所有;还有一种,主人明知有人背着你拿了你的东西,主人却视而不见,听之任之,这是主人软弱可欺,还是主人洒脱大方?都不是。谁愿养个偷嘴的猫呢?谁又愿养个咬自家人的狗呢?乾隆爷不知和珅敛财吗?他老爷子磨道就是深,采取预擒故纵之法。你知世上啥最难养吗?小人、妇人也。对胡六如此,对你也如此。用惯了的家巴什,有点儿小疤小痕的,谁也不愿舍弃?如此恩惠之人,有谁能忍心长期欺骗下去呢?得耐着性子软和,就像缓冻秋梨焐大葱似的,懂不,我的小乖乖香香呀?”

香香心里骂:这个老狐狸,道行修炼的挺深哪,啥事儿也瞒不过他那双眼睛?这人比宰相能装事儿,比瞎子能听事儿,比聋子能看事儿,比智多星能处事儿,贼人进屋,奸夫上床,鬼来索命,他都坦然处之。阴、毒、损、坏,外加嘎咕,五色赖占全了。哼,要不仇人、恩人都惧他三分呢?穷人、富人都捧他上天呢?我就不信,看你能憋出几尺尿来?

姜板牙看香香那枣泥般可人的样子,心里蠢蠢的动情,探赜(ze)索隐地问:

“香香,咋不说话了?这样多好,不愁吃不愁穿的,乖乖的听话,挣巴个啥劲儿?吃饱喝足了,海棠戏梨花,再锦上添花,红杏出墙。哎,我听说那个地窨子冲到江里去了?这熊瞎子没地蹲仓,那熊掌也舔不上了?我还想明年开春白捡个小熊崽儿呢,看来只有嫩屁股蹭老榆树皮喽!芥菜疙瘩没盐卤,那还有啥滋味了?哎香香,我这人最愿成人之美,最可怜桃红无人采之人,守株待兔,揪心巴拉的,不如咱把养肥的母鸭子放飞,勾回公鸭子抱窝,香香你看咋样?”

香香一听,腮红眼亮,心里如蚂蚁滚蜜蜂蛋,老东西又要用着我了,小葱不吃,先拿一把,嘴上却说:

“老爷子,你别没屁搁楞嗓子,作弄我干啥?七百年糠,八百年谷子,早就烂没魂了,老拿那话磕打我干啥?你愿当王八戴绿帽子,别埋汰我呀?”

姜板牙讪讪地说:

“香香,你白瞎我一片心了?王八咋啦,王八还有当得起当不起的呢?那要看咋当啦!王八拉皮条,自有王八拉皮条的道理。你从良后是安分守己,可你也旧情难忘,我说到你心坎里去了吧?上回我让你去找他,为的是咱宝贝姑娘不被强人玷污,你舍身叙情,咱说过你一句吗?这回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儿行千里母担忧,尚文他妈走了,就得我这当爹的多根肠子了。再说了,咱不能眼瞅着尚文那一帮人缺吃少穿,挨冻饿肚子打鬼子吧?再者也是咱取义舍身,为了谁,为咱心里憋的那口气?我这么一折腾,小鬼子能不眼红啊?咱不能眼瞅着粮食喂狼吧?他是双带料,归尚文队伍上管,都打鬼子。你去我放心,派别人去,我怕授人以柄。你去让他来‘砸窑’,把粮劫了去,送到山里尚文队伍上。米面啥的,我早叫胡六子备好了。但胡六子不知咋回事儿,我跟他说是运到粮栈里头卖的。叫他预备十五辆大车,赶大雪漫天,明儿下晚黑就运走。等鬼子摸着须子,黄瓜菜都凉了!香香,我才刚是跟你逗壳子,想激激你?人吗,有点儿欲望是好的。色胆包天,你胆子就壮了。这事儿,你去,还是不去?不去,也给个痛快话?”

香香叼上根哈德门,抽了两口小烟,吐着烟圈儿慢吞吞地说:

“这你急了,我说不去了吗?老爷子,我看你虑虑一溜十三招,还是有些欠妥?管咱一家招胡子太乍眼,多劫几家才不能引起小日本的猜疑?今年又旱又涝又大雪的,粮,可是宝中宝,就那点儿陈粮,那两个铺子还得维持吧!你平常抠抠馊馊的,这回大方了,咱不能都捣哧空了吧?”

姜板牙在地上划了两圈,又坐下说:

“狡兔尚还有三窟呢,我岂一棵树吊死?发大水前,我借往粮栈运粮,已暗渡陈仓了。这个你放心,饿死谁也饿不死你这个小家雀?你才说的很对我的胃口,多劫几家,梢带脚牛家圩子马家屯,都弄点儿响。反正饥荒年,胡子打家劫舍太正常不过了。你要走现在就走,我叫矮矬子套爬犁送你。”

香香恨不得一下子飞到曲老三身边,可瞅瞅姜板牙老太龙钟的样子又心软了,心里愧愧的发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早该颐养天年了,还为虽不太相干而又太相干的事儿操心,明知道我去找曲老三自个儿要当一回王八,也不惜情仇,为了打小鬼子,大义凛然。我这回自个儿一定要忍一忍,身子里不能带回曲老三的一点儿埋汰东西,那也太没人味了?香香不落忍心地托词说:

“现在外面牛裆苍蝇似的,乱哄哄地咋走啊,待会儿再说吧!”

姜板牙以为香香变卦了,想打退堂鼓,忙说:

“我的姨奶奶,火燎眉毛了,还拿情装势的,快走吧!哎哎,李妈李妈,太太肚子不淤作,快帮她穿戴上,上镇子瞧大夫,我去叫人套爬犁。”

姜板牙推开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香香扑过来,搂住姜板牙,嗲声嗲气地说:“老爷子你真好,我这点儿粘糊病不打紧,绝不作对不起你的黏糊事儿啦!” 姜板牙激动得老眼有点儿潮,挤咕挤咕地说:“好!好!这没啥,你高兴就好。生米都煮熟了,早晚要端上桌的,熨帖熨帖,没啥不好的。啊,乖,去吧!” 姜板牙下意识地拂了拂香香的黑头发,叹息地念叨:“我老了!” 香香含情脉脉的捋了几下姜板牙的花白胡子,又再老根根的腮帮子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姜板牙说:“别贱了,快拾掇走。” 香香嘿嘿地叫李妈拿狐皮大衣,李妈疑惑地磨叨:“贱嗤咧的,这哪像不淤作啊?大雪暴天的,这是瞎折腾啥呀?想一出是一出,好好在家待子得了,疯啥去呀?”

姜板牙蹚着大雪,刚出了后院大门,正和毛愣愣的姜三贵撞个满怀,好悬没撞个后仰巴叉。姜板牙生气地问:“毛兔子似的,你想干啥,没大没小的。” 姜三贵苦笑一下,神神叨叨地凑到姜板牙跟前,就哭天抹泪儿地说:“哎大爷,你可得帮帮我呀!我一家老小已三天没吃东西了,都快饿死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大爷?” 姜板牙心里有事儿,边走边说:“你,糊弄鬼呀?去年的官粮你就没交,虽说今年闹了灾,你家就掂缀不开了,也不至于断顿挨饿吧?回去让你爹来,我问问咋回事儿,没准的玩意儿?” 姜三贵死缠赖皮地说:“大爷,我说的没有半句假话,要是我说了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姜板牙不耐烦,艴(fu)然地说:“得得得,别赌咒自个儿,你爹就你这么一个玩意儿,待会儿我问问胡管家再说?” 姜三贵笑咧咧地说:“我说我大爷不会见死不救嘛,深孚众望,老菩萨了。外布啷的人都能嘎巴点儿嘎麻的,何况咱还没出五服的本家呢,更应当另眼相待了?”

姜板牙在炮楼下踅摸着矮矬子,吩咐一番,就奔了西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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