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8 怒气
“恩……”Jesse忽然醒了过来，月光清晰的照进寝室里。坐起来看着窗外的夜色，不知道怎么的好渴，他下意识的转过头，“喂，我要喝水……”
Josie看来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嘴角微微上扬这些许笑意。
真是好啊，黑色的发丝和这黑色的床、还有这暧昧不明的夜色是如此的融洽，似乎她就是夜的一部分，这才是恶魔该有的样子吧！可是这样的恶魔她，要自己做她的“光”……真是好笑的要求，自己居然也同意了，真是奇怪了。
“是。”Josie被叫醒，似乎还不明白状况，抬起头努力看着月光里看不见的脸是谁？然后她清醒过来，很缓慢的爬下床，打开门出去了。
Jesse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刚才的是……Josie吗？她的脸像是被月光撒上了光粉一般的白皙；月的光晕明明是将黑发照亮了，却让人感觉到更黑了；眼中有两轮明月，嘴唇微微张开，像是在接受月光的亲吻；最让人心动的是她的神情，不甚清醒的暧昧，却又无比……圣洁。她在那一刻，才像真正的天使……这么说来，自己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做那个讨厌的梦，那个自己出生的，讨厌的梦。很久没有这么好睡，是因为她在旁边的缘故吗？感觉连空气也安静下来似的……
还在想的时候，门开了，Josie端着一杯水像梦游一样走进来了，看来她真的很困，不过她还是很认真的点下头：“主人，您的水……”
Jesse好笑的接过水，他现在已经不渴了，不过他还是把水喝完。然后看着Josie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在到在床缘上，还来不及爬到床上就已经睡着了。
“哎。”Jesse轻声叹了口气，看来他这个“专用”女佣连自己也照顾不好啊！下来把她抱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身体好冷。西界的夜是很冷的。忙把她放到床上，像给她拉被子，却发现她黏上来，不肯放手。
“喂！”Jesse有些慌乱，她在做什么啊？！抱着自己不放！
“恩，Pinto，好暖和……” 。贪恋着温度的Josie无意识的念出一个名字，她现在好像感到了Pinto的体温呢，暖暖的。
Pinto是谁？这个她连做梦都会想到的男人是谁？Jesse不知道为什么有股怒气生起来，他拿起桌子上剩下的半杯水劈头盖脸地浇到Josie脸上。
“啊！”Josie被水激醒，她看着一脸怒气的Jesse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呆呆的看着水滴动头发上滴落。
“出去，立刻。” Jesse语调冰冷的像把空气冻结了，为什么要生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是，主人。” Josie都不明白究竟怎么了，就被赶了出来。走廊里的寒冷空气让她不住的打哆嗦，到底怎么了？有没有人可以为她说明一下？现在她要去哪里？喂，好歹你也是个恶魔，虽然等级很低，但是用来取暖还是够的吧？擦去委屈的泪水，Josie有了主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有些微亮的时候，溯已经起来准备打点一天的工作了，他是黑晶塔起的最早的人。才一转上来，就发现Jesse的门边有一团黑色的影子。
“……Josie？”可不是她吗？小小的黑色翅膀包裹着她绻起来的身体。因为她级别还低，所以翅膀也很小，只是把自己的双肩包住而已，“Josie，醒醒，怎么睡在这里啊？会生病的！”是恶魔又不代表着不会生病。
“恩……”Josie睁看眼睛，看到是溯，模模糊糊的站起来，“溯大人……”头好重，一点力气也没有，好冷啊，天已经亮了吗……还没再多想什么，眼前一黑，就栽倒了。
“喂！”溯忙接住Josie，好烫，她的身体好烫，可是还在一个劲儿的发抖，看来是发烧了！溯赶紧把Josie抱回自己的房间，给她盖上厚厚的被子。等忙完后，溯看着Josie眼角隐约的泪痕。究竟是怎么了？以前也有很多“专用女佣”，Jesse是完全不在意的冷漠态度。今天是怎么了？会把Josie赶出来？
9 影貘
“早，少爷。” 溯自己来服侍Jesse起床。
看来Jesse压根没有再睡觉，脸色冷到几乎结冰。究竟是怎么了？溯很好奇，但是他知道应该怎么问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昨天睡的可好？”
“不好！”Jesse想想就来气，后半夜他几乎就没有睡着，一直在想那个讨厌的名字，Pinto是谁？还有，为什么自己在生气！
看来果然有问题！溯漫不经心的说： “昨天好冷啊。”
“恩……”闷了一会，Jesse也不见溯的话，真是老狐狸，他一定知道，就是不肯说！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今天怎么是你来？”应该是那个可恶的女人才对。昨天是很冷，才去倒杯水她就冷成那个样子，被自己撵出去这一夜她在哪里啊？算了！管她在哪里！
“我不可以吗？以前不都是我吗？” 溯微笑着问道，“看来你对那个专用女佣不满意呢。”
“恩。”Jesse哼了一声。
“让主人不高兴是她的失职，把她打发走吧。” 溯故意装出很严厉的样子。
“不用了。”Jesse下意识的阻止道，看到溯古怪的笑容，他连忙辩解道，“我只是觉得她好歹也是和我定下契约的，很难得，就用她……”感觉越描越黑，Jesse不再说什么，直截了当的问：“她在哪？”
“在我的床上，” 溯故意把话说的很暧昧，果然看到Jesse眼中的戾气，他叹了口气：“昨天在走廊里吹了一夜冷风，她现在正在我床上休息呢。”
“那个傻瓜……”不知道自己找个地方过夜啊？居然就在那么冷的走廊里待了一夜吗？Jesse拔腿就往溯的房间走。
“是，她真的是个傻瓜，居然用翅膀把自己包住保暖，真是小啊，看来她确实很笨呢……” 溯故意在一边唠叨着，难得见到那个恶魔还有这种悔恨的表情，真是爽啊……不，他只是担心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Josie安静的躺在床上，脸通红，很不舒服的皱着眉头，还不时的打着寒战。
Jesse身手一探，她的额头烫得吓人。她身体这么弱吗？吹一夜风就成了这副鬼样子，“居然敢发烧给我看？你这是在抗议吗？谁给你发烧的权利了？立刻给我好起来听到没有？”
“……”溯简直哭笑不得，有这么命令别人好起来的人吗？是，他平时是比较放任他，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
“不行，把她弄到我的卧室里，你这里太冷了！” Jesse连着被子就把Josie抱起来。
这里很冷吗？溯看了自己的屋子一眼，小小的总比那间大屋子……保暖吧？算了，就让他去吧，他是到时候知道什么叫“责任”了！
先把寝室里所有的窗子都关好，Jesse才把Josie放进被子里，不过刚进新被子的时候还是有冷冷的感觉，果然，Josie又开始不停的发抖。
“切。”Jesse掀开被子，把Josie抱在怀里，升高了自己的体温好让她快点暖和起来。她怎么回事？明明这么烫，为什么还在不停的抖啊？
溯有些傻眼，没想到Jesse会做到这一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Pinto……”Josie又开始说胡话。看到Jesse再次变了的脸色，溯终于明白了Josie被撵出来的原因……
Jesse一把掀开被子，拉着Josie的肩膀把她怒气冲冲的拖起来。
“喂，她是病……”就算再生气，也不可以对病人生气啊！尤其是她现在还病的很厉害……他在做什么？
Jesse念了一句咒语，右手开始发出金色的光芒，他把手伸进Josie的胸口一拉，拉出一团黑色的，好像一团雾的东西，但是这团雾是活的，它在挣扎，发出“吱吱”的声音。
“影貘！”溯低叫起来，只是低级的小妖精，连自己的形体都没有，也不是很难对付，它很喜欢趁人之危，意识模糊，魔力不高的时候趁火打劫吸取一些魔力而已，原来Josie一直发烧就是应为被影貘钻了空子啊！
“居然害她发烧，还害我白喂了你那么多，你居然拖我下水……” Jesse冷酷的把手握紧，硬生生将影貘捏爆了！黑色的雾团很快就在空气里化做沙砾一样的粉末，消失了。
Jesse又抱起Josie，裹好了被子，这样让她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10 感冒
“唔……好热……” Josie下意识的想把身边的“热源”推开一点，热就算了，还好重……咦？什么东西扒着自己这么紧……“主人？！”为什么自己身边睡着Jesse啊？不对，是应该是他，可是自己昨天不是被他撵出来了吗？现在这里是……他的寝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头好乱啊！等等，他好热！不是病了吧？Josie忙伸手探探他的额头。
“我没事啦。” Jesse闷闷的睁开眼睛，这个笨女人究竟在做什么？他把自己的体温降下来，看来她是没有事了，“是我故意升高体温的。”
“为什么？”Josie放下心来，不是病了就好，好好的干吗升高体温吓唬人啊？害她虚惊一场。
“还不知道是哪个笨蛋昨天发烧冷的直发抖，抱着我不放。”本来不是想说这个的……Jesse就是无法坦率的说出自己的意思。
“我……”Josie这才注意了一下自己的处境：现在他们只穿着单薄的睡衣，睡在一起，还紧紧抱在一起，更重要的是，他现在还没有放开手，自己正爬在他的身上，姿势暧昧……“天啊！”她低呼一声，忙飞快的挣开他的怀抱，飞快的退到一边。
Jesse白了她一眼，现在才注意到啊！要是他真的做了什么，现在才清醒过来也晚了吧！真是个迷糊的家伙！他一掀被子坐起来，拿起自己的衣服换上。顺便瞪了一眼要起床的Josie一眼，“谁让你起来了？”病人还不安分点！
“是，主人……”真是霸道的家伙，明明就是比她小啊！为什么气势这么强啊？把她捏的死死的。
Jesse关上们离开了。Josie坐起来，恩，头不晕了，哪里也都很舒服了，她起来穿好衣服。哎，主人不让跟着，剩下的时间做什么？干脆做些饼干来好了，作为谢礼。这么想的Josie完全忘记了究竟是谁害的自己发烧的……
往面粉里细细家上奶油，蜂蜜，再把蛋搅到发泡倒进去，用力搅到它们变成合适的糊状。恩，做什么口味的呢？不见他有什么特殊的口味嗜好……恩，清淡一点好了。取来月见花的花瓣细细磨成粉末搅进去，恩，这就好了，小心的做成各种形状，放进烤炉里。
一会，淡淡的香味就从烤炉里飘出来。
“为什么要做饼干啊？”厨长好奇地问道。
“恩，当谢礼啊！会不会太轻了？” Josie有些紧张的问道。他什么也不缺，这个是不是他会很不屑啊？
“不会，这是你的心意嘛。”厨长轻轻揉着Josie的头发，她可真是个好女孩呢！“好了，可以了。”他帮着Josie把小饼干装到盘子里，“去吧。”
“恩，谢谢。” Josie端着盘子离开了，她直接来到书房外面，却犹豫着要怎么说。恩，怎么说都不好，怎么办呢？算了，先说“谢谢”才是最重要的吧！打定主意，Josie推开门进了书房。
咦？没人？偌大的书房里空空的，根本就没有人在……那是什么？Josie放下饼干，小心的绕到书桌后面，那个露出一点的是什么……“主人？！”
Jesse不知道为什么倒在地上，喘气很粗，脸也很红，身体也烫。这次不是他故意弄高体温的！Josie忙叫来溯，把他弄到寝室。
“感冒了……”溯叹了口气，有些发烧。
“被我传染的吗？” Josie像做错了事的孩子，看着躺在床上的Jesse担心地问到。
“恩，应该是。”还以为像他这么冷酷的人不会感冒呢！没想到他也会生病。看他不满意的脸就知道他有多生气，因为听到他的呓语：“笨蛋”……
11 粥
似乎一直有人在走动，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听来不烦躁，而是很……安心，Jesse一边想一边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
“醒了？”Josie正在换冷毛巾，惊喜的叫起来：“溯大人，主人他醒了！”
“……干吗笑的那么奇怪，咳？” Jesse皱起眉头，上一次感冒是什么时候？真是的，偏赶到现在！看到那个讨厌的笑容他就想扁人，偏偏就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溯笑的无比暧昧，他低下头，探探Jesse的额头，恩，不烧了，眼神也恢复了以前的凶悍和……一丝羞赧，一副想打人的样子，看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他先站到安全距离之外，然后轻轻开口：“没想到你会被传染啊！Josie真是该死，自己病了也就算了，还连累少爷，我要好好惩罚她，把她丢到海泅守着去！”
“又不是她主动要传染我的，关她什么事？” Jesse瞪一眼溯，然后从溯更开心的笑容里发觉自己似乎为她辩解的太快了，又着了他的道！老狐狸！
“那意思是你主动要被传染喽……” 溯一边笑着一边悄悄的舒了一口气，这个Jesse只有满眼的仇恨和精心算计的表情，他一直很担心。不管怎么说，现在他的脸上有了正常的（？）表情，好歹证明他还正常，至少自己可以放下心来。
“粥来了。” Josie推门进来，手端着热乎乎的粥，“吃了这个就会很快好起来的！”
溯颇有趣的打量着两个人：一个是长着天使模样的恶魔，一个是长着恶魔特征的天使，这两个恶魔的故事一定很有趣……算了，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就好，关上门，溯离开了。
“这是什么玩意？” Jesse看着一碗绿色的糊皱起了眉头，这就像是从那个Merccy老太婆的咒语锅里捞出来的东西，真的能喝吗？不会等他喝了，变成什么古怪的东西吧？
“这是加了蔬菜的粥！这样很好消化，你现在一定没胃口，我才拜托厨长特意煲得时间长了一点。” Josie舀起一勺递到Jesse嘴边哄到：“很好吃的，不骗你哦！”
会好吃才有鬼！Jesse很怀疑地看了Josie坚定的眼神半天才迟疑的开口：“你先吃……”没毒的话他再考虑。
“多疑的家伙……” Josie低声嘟囔一句，吹吹粥，放进自己嘴里，很好吃啊！清香满溢，只是颜色不好看而已！她又舀起一勺，调皮的挤挤眼，“现在相信了吧？要不然，吃完了给你糖？”
当他是小鬼啊！还要吃糖！可恶的女人！Jesse一口把粥都咽进去……“好、好烫！”
“真是的，怎么一下吃这么一大口？” Josie忙倒来冷水，“你几岁了？不知道粥很烫吗？”呃……他看起来是很小嘛……
究竟谁才是主人啊？Jesse咽下水瞪了一眼Josie，是不是自己最疼她过多？“端下去，我不吃了。”
“才吃了一口嘛！” Josie看看碗和Jesse坚决的脸，又舀起一勺，“这样，我再吃一口，这样你就减轻负担，少吃一点好了！”
这叫哪门子事嘛！Jesse哭笑不得的看她吹吹热粥，然后把勺子放入唇间……等等，她刚才也是这么吃的，难道他和她在……接吻吗？
还没等他再多想什么，一勺粥已经放在眼前，后面是毫无察觉的Josie的笑脸，Jesse侧过头，“那，你也要……吹凉了再给我……”
“好？”Josie一边吹凉粥一边奇怪，他脸红个什么劲儿啊？该不会又在发烧吧？放下粥，Josie扮过他的脸，把他的头发弄到一边，贴上自己的额头，“不烧啊……”
“你、你在做什么？！” Jesse吓了一跳，她柔软的嘴唇就在眼前，这个姿势也太……
“没有烧啊，那你的脸为什么好红啊？” Josie又拿起粥，没事就好。
还不是因为你！Jesse偷瞄了一眼正在吹粥的Josie，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感觉。
“好了，来。” Josie完全不知道Jesse的心绪复杂，把粥送到他嘴边，他脸红红的，好可爱哦！语气忍不住软下来。
“恩……”Jesse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张开嘴，“啊……”好丢人哦！不过，粥是真的不错，“好吃，都融化了一样。”
“是吧！”Josie一副“早就说过” 的样子，又舀起一勺吹起来。
算了，让她高兴高兴好了。Jesse一边咽下粥，一边看着Josie微笑的脸想着。
12海泅
“我才不要再躺下去了！” Jesse冲着Josie和溯大叫到。只是一个发烧小感冒，干吗隆重到一个星期了还不让他起床啊！
溯和Josie对视一下，无奈的点点头：“不行啊，您的身体明明就还没好嘛！”对力量强大的恶魔来说，随便一个小病都很厉害，力量高是不会轻易生病的，一旦生病就会很危险。倒不是别的危险，而是这段时间里他的力量会大副下降，很容易成为别人下手的目标。相对与这个个性刻薄、口不留德的Jesse来说，更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动手。只要在黑晶塔里，他就是绝对安全的。处于安全的考量，溯才不让Jesse到处走动。
“好了！已经好了！” 大概是躺的时间过长，Jesse脾气开始变的很暴躁（虽然他自己脾气本来就不好），“究竟谁才是这里的主人！溯！”
看着Jesse变的阴骘下来的眼睛，Josie吓了一跳，他不是认真的吧？这么想的话，溯大人岂不是太冤枉？她轻轻笑着劝道：“不是啊，溯大人只是为了你好，不想……”
“住口！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了！” Jesse转过头来一把钎住Josie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粗鲁的扮起她的下巴，“你以为自己是谁？有资格给谁求情？不过是一个仆人罢了！真是不知道所谓！”
“不是……”Josie委屈的辩解还没说出来就被Jesse再次打断：
“还顶嘴！真是不懂事！从现在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要换一个更听话的，溯！把她派到海泅那里！我不要再看见她！立刻、马上！”心烦，强烈的烦躁感让他不能自己。
“是……”现在还是顺着他好了。溯和Josie离开了。
“Josie，真是拖累你了，你先在那里委屈几天，我会想办法把你弄回来的，” 溯很是歉疚，因为他而连累了Josie，“他这几天脾气不好……”过不了几天他一定会后悔自己鲁莽做下的决定的，到那个时候，他再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是，我知道，溯大人您还是自己小心吧！我在远远的地方反倒比较安全呢。” Josie苦笑一下，是说的“帝王的臣子不好当”？原来连一个仆人都不好当呢！反正她就是一个不重要的小角色而已，生生死死都不由自己……
海泅是西界最北边的一片大海。平静的不见一死波澜，因为已经被冻住了吧！西界的这里只有半个白天，即使是正午，太阳也只是斜斜的挂在海平面上，薄薄的雾气终年笼罩在这里。
Josie来这里，工作内容很简单，只是随时看着海面的动静，射信号就可以了：平安无事的一天结束了，发射蓝色的信号，有什么动静，发射黄色的信号，然后就会有魔界最精悍的骑兵团来解决。
海泅，是战犯和俘虏的最终流放地，他们的形体即使消失了，但是他们的魂灵还被投入这深长悠远的冰冷之海，经受着孤寂和冷冻的折磨，作为他们罪大恶极的最后刑罚。这是魔界最残酷的刑罚，邪恶、只知道享受的恶魔，被关在这里经受着孤绝的折磨，直到他们的罪被大海洗干净，才会离开，然后消失，彻底的。
Josie刚来到海泅时惊呆了：天空的星星在海面倒映，无边的大海和天空一样都是漆黑一片，似乎自己是浮在半空里，一伸手就可以够到星星一样。凛冽的风虽然让她不由得缩紧了脖子，但是她还是呆呆的站了好久，完全被吸引了。
一点，一点的，什么光在水下不远的地方发着幽幽的蓝色，似乎从好远的地方传来一阵声音，轻轻的不真切的随着寒风一阵一阵飘荡着，又悠远又悲鸣的，声音。那是什么……
“小心！”一只手忽然拉住Josie的腰把她拉回来，“不要老盯着看啊！”
“啊……”Josie轻叫出声，自己的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城堡的边缘，若不是被拉着，此刻已经掉进着深远的大海里了。“谢谢！”她心有余悸的回头看看拉住自己的人，是一个士兵吧？穿着军服，和一件大大的披风，天色暗，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但是个子好高啊！自己只及他的肩膀，黑暗中只能看见他的眼睛在闪烁。
“这里虽然很漂亮，但是不能长时间盯着看，如果刚来，是很容易被它们迷惑掉下去的。”那个人的声音很低沉，语速比较慢，很沉稳的感觉。
“它们？”Josie看着那片平静的海轻轻的问到。
“是那些被囚禁在这里的魂灵，他们太孤独了，就会唱歌，”那个人的声音在风中飘忽着，时高时低，就像从很远的地方飘的童话一样不真实，“魂灵的歌声很美，它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钻进你的耳朵里，钻进你的心里，诱惑你，然后引诱你掉进海里，和它们做伴。”
“听起来很像塞壬呢……”那美丽的，盘踞在海上岩石的妖怪，唱着诱惑水手的歌，使他们的小船偏离航线，然后撞上去。
“塞壬？”那个人笑了，似乎被Josie的想法逗笑了，“或许呢，你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就像溯说的一样。”
“溯大人？”猛的听到熟人的名字总是很亲切，“那您是……”
“我是铄钴，溯的老朋友，你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也不感兴趣，只是溯托我照顾你。”很稀奇溯会拜托到他，“好了，回去吧，这里风很大。”
“铄钴大人，以后就麻烦您了。” Josie不舍的看看那片海，“我可以再待一会吗？我会小心的。”她真的被迷住了。
“……好吧。” 铄钴把披风解下来丢给Josie，“那你就看吧，我先休息了，你的房间就在下面第二间，自己小心喽，奇怪的小姑娘。”
“是，谢谢您了，铄钴大人。” Josie系好披风，暖暖的热气传过来。
“不要叫我什么大人，叫我铄钴就好了。”他摆摆手，沿着楼梯下去了。
是魂灵的歌声啊……Josie靠着墙坐下来，闭起眼睛静静聆听着悠远的歌声，这魂灵最真切的歌声已经吸引了她……
铄钴不知道自己过了多久才睁开眼睛，他下意识的看一眼窗外那块突兀岩石上的塔，那上面还有一丝微黄的光点在跳动。那个小姑娘还在吗？他套上衣服又开到了塔顶。
真的是她，微微的光在她脸上投下深深的影，睫毛轻轻的颤动着。她睡着了？铄钴低下头一看，可不是嘛！是睡着了，眼角还有泪痕。她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被丢到这海泅来，更不知道和溯那家伙有什么关系，很难见溯拜托他什么事。总之，他一个人在这里很习惯了，他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但着个小姑娘给他的感觉很微妙：她的存在很自然，自然到就像这里的歌声和点点微光一样，习惯的存在，所以不紧张，不压迫。抱着熟睡的Josie往她的房间走，铄钴还在想着这很奇怪的熟悉感。或许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无聊……
13 烦躁
一睁眼，又是一室不明亮的光线，这对恶魔来说已经够亮了。Jesse厌恶的拉起被子，讨厌，一见到光就讨厌！自己又在做什么呀！有什么用啊？把被子用力掀到一边，Jesse拉响了铃，他该起身了。
门很快就开了，进来的是溯和一个没见过的女佣。
“早啊，少爷。” 溯还是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轻松的打着招呼，他开始往开翻Jesse的行程表，他的事情很多呢！
“这么慢。”Jesse不太高兴的应了一句，他已经瞄到满满的日程了，他不是被流放了吗？为什么一天到晚还是这么多事？“你怎么做的？连个衣服都系不好？”
那个女佣吓得几乎哭出来：“是、是，请原谅，少爷……”越紧张越是手忙脚乱，更是弄不好了。
“好了，我自己来，你下去吧！” Jesse缩回手，真是笨手笨脚的。
“可是，溯大人……”那个女佣下意识的看向溯那边。
Jesse的火又冒了起来：“究竟谁才是你的主人啊？”
“……呜……”那个女佣真的哭了起来。
“好了，你先下去吧，这里我来收拾。” 溯叹了一口气，他看出来这几天Jesse的脾气一直很暴躁，只是他尽力压抑自己而已，但是他的行为举止都有蛛丝马迹在透露着他的烦躁，Josie不在就真的这么厉害吗？
细心的系好他所有的带子，溯把行程表让他过目，然后看着他眉间的褶皱越来越深。看来那几个花瓶又“活”不过今天了。现在还是自己先走为上好了，“那么，少爷我先去吩咐开餐。” 溯说完以接近光的速度关上门。
“咣！”果然身后立刻传来撞击的声音，已经一地碎片跌落的清脆。走的真是时候……
一旦不顺了，就是什么事都会在同一个时间来敲门。
“啊，Jesse哥哥，正是巧啊，今天出来晒太阳吗？”真是讨厌的声音，Jesse连头也不用回就知道是谁，
“Lonal，你是不是很闲啊？”老是在他不爽的时候在西界乱逛。
“恩，我觉得这里的太阳更好嘛！” Lonal故意靠近Jesse，暗示着Jesse一头不输阳光的暖暖金发。他看了看周围，“啊，那个奇怪的女佣哪里去了？”今天可没有什么人会拉你跑掉了哦！其实Lonal一直在找Jesse的茬子，只是Jesse一直都很克制，害他每次无法得逞不说，还被他冷嘲热讽半天再离开，让他很没面子。
太阳？！奇怪的女佣？！这两句话让Jesse觉得无法再一直自己的怒气了，他一直就不高兴，现在正好有出气筒送上门，他才不会客气，Jesse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真是可爱的弟弟呢，原来怕黑啊。”
怕黑？身为恶魔会怕黑？！Lonal几乎跳起来，他狠狠瞪着Jesse：“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个恶心的恶魔，居然留着Hilassono家的血，想想都觉得恶心！我早就想收拾你了！你这个Hilassono的害虫……”
溯叹了口气，就是有人没有眼色，不知道见好就收，现在弄着这副样子，他实在是管不了了，还是躲起来比较好。
Jesse不回话，只是解开袖口和领口，挑衅的冲着Lonal招招手：“来，到哥哥这里来。”
……
溯叹了口气，蹲下来戳戳昏倒的Lonal，还好，没死，不要管了吧，应该没什么大事，他一会就会醒过来，然后乖乖回Hilassono家去，被Jesse一拳打倒的事打死他也不会告诉热和人，所以，还是去追自己的主人好了，“别走那么快嘛……”
一拳挥过去，狠狠击中Lonal那张讨厌的脸，真是太舒服了，老是像苍蝇一样围着他转，早想收拾他了，一直克制着而已，现在终于解了气了！
14 海泅的生活
西界.海泅
Josie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这里就是自己的房间吗？不很大，看起来很暖和的样子，只有一张床和一只小小的桌子和一把椅子，圆形窗户正对着海泅平静的海面。现在外面起了薄薄的雾。大概是光线的关系吧，似乎连雾都是蓝色呢。轻轻的给这片平静的海披上一层纱，似乎这冻结的海在轻轻的移动，看久了会有自己在移动的错觉。
推开窗子，冷冽的海风缓缓地灌进来，吹起了Josie的长发，和自己纠缠。把枕头垫在背后，Josie静静听着远处那不明晰的歌声。
铄钴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她怎么又在哭啊？轻咳一下，唤回Josie的注意力，他拿着一些厚衣服走进来，她的衣服不足以应付海泅的冰冷。
“铄钴……”Josie回过头来，这才真正注意到铄钴，他的皮肤坳黑，眼光灼灼，线条坚硬，黑黑的头发随手扎在一边，还留着络塞胡，看起来有些老，但是又不是很老。
“你怎么又在哭啊？溯可没有说过你是爱哭的人，要不然我是不会同意帮这个忙的。” 铄钴觉得自己似乎说的不是自己的本来意思，但是他一时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说出来就像在教训人，“不，我的意思是这有什么好哭的？”
“我也不知道，” Josie不好意思的擦去眼泪，“只是听着听着就……我不是真的想哭，不、好像这么说也不对，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你能明白的，是吧？”毕竟他比自己来这里早好多。
“……是呢。” 铄钴叹了口气，自己不可没有哭过，不过她的心情，自己还是明白的，有些事，是说不出来的。“好了，你也醒醒了，不要光听这些，小心被塞壬抓走。”
“噗”，Josie轻笑出来，“塞壬？铄钴你好有趣哦！”塞壬不会动啊，怎么来抓她？
有趣吗？铄钴不觉得，不过他看着Josie的笑脸倒是松了口气，“饿了没？”
“嘿嘿，有点呢……” Josie不好意思的笑了，她真的饿了，昨天一直都没有吃东西呢！
“那，和我去钓早餐吧！” 铄钴揉揉Josie的头发，“快点换好衣服来。”
海泅嘛！当然盛产鱼了！但是Josie换上厚厚的衣服，却来到了塔顶，“就……这里吗？”在站塔顶钓鱼？！
“恩。”铄钴整理着自己的钓具头也没回，“等着就好了。”收拾好一切，正好太阳也从海的那边升起来，橘黄色的光笼罩了海面，看起来似乎这海是金色的。
“哗~”的一声，铄钴将鱼钩远远的抛到了很远的地方，然后溅起一点水花，鱼钩进入了理想的地点。
“好厉害！”Josie瞪大眼睛欢呼道，“太厉害了！”她紧紧盯着那一点，连呼吸似乎都恨不得停止了的专注感染了铄钴，他也不由得开心起来。
半天，海面的平静被打破，鱼线被紧紧绷直。
“上钩了！”Josie抓着铄钴的手紧张的轻喊道，“看，看那里！”
“看来还不小呢！” 铄钴握紧了鱼竿，脚蹬着塔顶的边缘一个用力，一点银光划破阳光的橙黄轮廓。
“哇！好大一条鱼！” Josie看着铄钴手中还在拼命挣扎鱼崇拜不已，“你太厉害了铄钴！教我好不好？！”
“你要学啊？” 铄钴放下鱼。
“恩，一定要教我！” Josie拉着铄钴的手请求着。
“好吧，那，是这样的握住鱼竿……” 铄钴把鱼竿递给Josie，手把手的教着她，真是个奇怪的小丫头，一会哭一会笑的，能把周围的人影响到这个程度吗？难怪溯说她是个好孩子呢，如果她真的离开了，自己会很寂寞吧……
15 记得不忘记
海泅的日子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过着，铄钴是个很温和的人，虽然有时候不愿意说话，有时候还会脸色阴沉的。不过只是那个时候不要理他就好了，Josie在这里过的还不错，如果有时候正巧铄钴心情不好，对她发了脾气，她也不生气，只是自己去塔顶，因为知道只要他平静下来，还会过来道歉，然后就可以趁机要求他答应事情。
“铄钴，我一直都想问，你为什么会在海泅呢？” Josie一边看着大海里静静的闪光一边随意问道。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谜的化身，一道剑伤在左耳边沉默着，他是军人，也有很厉害的魔力，看起来阶级也不低，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来到海泅来呢？
“……小丫头，哪里来这么多问题？” 铄钴拉紧披风裹好Josie和自己，海泅的冷风对于她来说太冷了些，本来体温就很低的她还偏偏喜欢到这里来“吹风”，每次冰凉的小手都让他心疼。一个很乐观，不知道什么叫“仇恨”的恶魔，很关心周围的人，却最不知道如何照顾自己，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很开心，或许就是她的微笑把海泅点亮的吧！让这只有半个白天的地方多了几分阳光。
“那就不问了。” Josie往身后那个温暖的怀抱里靠靠，铄钴的感觉很像一个亲人，老是叫她小丫头，自己也就不知不觉中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哥哥，“看，由有一个魂灵洗清罪孽了……”
一点微弱的蓝光从静静的海面升起来，缥缥乎乎的就向很高的夜空中飘去，融化进星海里，然后消失。
“恩，又一个解脱的……罪人。” 铄钴下意识的喃喃到，又一个罪人自清了自己的罪孽，那么他的罪孽，何时才能洗清呢？
“他们最后会怎么样呢？” Josie好奇的看着那个越来越高的蓝光问道，“会化做星星吗？”所以海泅的上空星星才特别多？
“哼，”铄钴冷笑了一下，神怎么会让恶魔化做星星？“他们就消失了，唯一的存在也消失了，从此以后，他们就成为没有过的存在……如果连存在过都没有，还说什么存在呢？” 铄钴像是自嘲似的否定了自己的说法。
“可是，总有人还记得吧？如果真的是有人还记得话，怎么能叫做没有存在过呢？他还会继续存在，存在在想着他的那个人心里不是吗？” Josie转过头来认真的反驳道，只要有思念存在，就会存在。
铄钴看着Josie倔强的眼睛笑了，真是像星星落了进去，她这么温暖的生物怎么会是恶魔呢？她的话分明和那个人是一样的啊……
“……很久以前，我还是是个刚刚成为上级长官的时候……” 铄钴开始了回忆，他一直看着星空，似乎那里有他要的答案。
刚刚凭借着优异的表现成为长官的铄钴对自己的信仰坚定无比，他一直以来都在为Hilassono族争夺势力的战争中奋不顾身，很得Hilassono当家Kuvola的认可。他的前途可以说是一片光明，对于Hilassono家忠心耿耿。Hilassono当家的话他从来不怀疑，都会去认真完成。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那个人，他头一次对自己一直坚信的东西产生了动摇。
他在军队时最好的朋友竟然放走了恶魔的头号大敌——北方魔物的做战指挥官！而他自己拒绝说出其中的原因，就被Hilassono的当家关到了现在的海泅，那么一丝的犹豫都没有，完全不顾念他也为Hilassono出生入死过，就那么冷漠的将他最好的朋友投入海泅，顺便把为朋友求情的他也流芳到了这里，要他冷静一下。
第一次的怀疑就这么样了，已经不再需要第二次了。
“……很无聊的故事吧？我不会将故事，只能这么干巴巴了。” 铄钴低下头笑了一下，还是没有看Josie一眼，又飞快的抬起了头。
“他现在在哪里？” Josie感到自己的声音飘了起来。
“他已经……消失了。” 铄钴望着遥远的地方，“很久以前。”那不是他的罪孽，所以他很快就离开海泅，消失了。
沉默了一下，Josie轻声问道，“你知道吧？他放走那个人的原因。”他一定知道，Josie有这个预感。
“……他……爱上了那个女人……”爱上了自己的对手，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好笑的是，那个女人连知都不知道，有一个人，就为这么一瞬间，献上了生命，“他说只要他还记得她，我还记得他，那么无论他或她，就都没有消失……”
“那你还在想着他们对吗？” Josie突然问道，她用力拉下铄钴的头，强迫他面对自己，果然看到他眼角的泪光。
“恩，”铄钴点点头，“我还在想着他们，所以我选择留下来。”不离开，一直提醒自己，一直记得，不要忘记。
“恩，”Josie满意地点着头，“好了，现在你把故事告诉我了不是吗？我会帮你一起记得，不会忘记，他们就不会消失，对不对？”
“你……”铄钴笑了，“真是个傻瓜……”为什么要背负上他的责任呢？明明就是一个恶魔，为什么会像一个天使一样，拥有如此柔软的心……
16 再次重逢
“你说什么？” Jesse听着溯的报告冷笑起来。
就知道是这种反应，溯叹了口气，“Kuvola. Hilassono大人及Lonal少爷和Perlary小姐将来西界视察，因为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每隔一段时间，Hilassono家都会来视察西界这里的海泅以求安心，只是这次正好是Jesse在负责海泅的安全……
“欢迎啦。”Jesse笑了起来，很是甜美，“没说我也要出席吧？”他才不想见到这些人，一个都不想见，尤其是Perlary，对于这个妹妹他几乎没好好看过一眼，但是她和其他那兄弟姐妹不一样，每次经过她身边都会觉得一股压迫的感觉，虽然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知道这个妹妹不简单，但似乎没有人注意到。
“您当然要出席，还要负责全程。” 溯叹又了口气，真是的，搞什么嘛！每次都要他收拾烂摊子，“Jesse少爷，我知道您不愿意，但是，这是必须的，当家对您视若无睹已经很久了，您就要这么沉默下去吗？”当然要先攻心了！
“哼，”Jesse瞪了溯一眼，他才不甘心就一直待在这里，尤其是知道自己其实是“食气族”以后，报仇的想法没有一刻停止过盘旋！“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安排吧。”
溯这才舒口气，“是的，这就去，啊，可以见到两个老朋友呢！不知道他们怎么样，最近好忙啊，都没有时间呢……” 溯一个人喃喃到，“不知道铄钴和Josie过的怎么样？”他说完这句话溯就出门了。
“Josie……”Jesse看着窗外渐渐开始蔓延的夜色不经意念出这个名字，她在西界，不知道怎么样？一定很难过吧？她很怕冷，海泅那里天又黑的早，她一定很后悔……哼，自己也不过是教训一下那个女人，让她知道谁才是主人而已，又不是真的把她丢到那里，毕竟她可是自己的“契约女仆”呢!如果这次见到她，她乖乖认错的话，他就可以顺个台阶把她接回来，这些日子她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那个女人最不会照顾自己了……
这么想的Jesse完全忘记了他当时很Josie定下契约是因为她的气很好吃了……
“Hilassono大人。”铄钴和Josie恭敬的在海泅迎接Kuvola. Hilassono以及所有来视察的Hilassono家族。
其实检视非常简单，只是检查一下结界是否稳固，防备军队是否可以随时出现，所以只要天色还亮的时候检查完毕就可以了。在夜色笼罩海泅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塔顶上静静看着海泅这里孤寂的绝美景象，听着不真实的歌声。
“铄钴，你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想清楚的话，和我回本家去，现在正需要人，北方魔物又开始不安分了。” Kuvola看着悠远的海面没有回头，他还是很看重铄钴这个人才的。
铄钴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
Kuvola叹了一口气，“你再考虑看看，明天再答复我好了。” 铄钴在迟疑着什么，他是知道的，但是铄钴实在是个人才，把他丢在西界实在是浪费，尤其是在这个用人的时候。
“是。”铄钴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海面。
Jesse第一眼看到Josie的时候心情很复杂，她看起来很好，实在很好，感觉甚至比在黑晶塔还要好，这么久不见，她似乎比之前更可爱了几分，眼神更加清澈了。看来铄钴把她照顾的不错，或者，她不需要自己也可以过的很好，这个想法让Jesse又开始冒无名火，不过，他更在意的是Perlary见到Josie时嘴角古怪的笑容。现在正好可以可以和她谈谈。
“主人……”Josie低着头不敢看Jesse，当她知道Jesse也要来的时候就开始紧张了，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紧张，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地一眼看到Jesse时，心跳的更快了，他似乎过的不好，瘦了一些，神情自若中还有一丝焦躁。一直在担心是不是自己就这么被留在海泅，再也见不到“光”了，所以连声音都细微了。
“看来你过的不错啊。” Jesse一开口就又是充满了火药味，明明他不是要说这个的，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铄钴大人，很照顾我……” Josie轻轻回答道。
铄钴吗？之前是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什么Pinto，现在又是铄钴吗？他实在小看这个女人了是不是？没有自己，她过的也很好嘛！“你的新主人出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