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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做客田家

马车缓缓朝东行了一段,高念从车窗伸出头,抬头看了看天,日升正中,差不多到正午时了,高念看了看秦黛雪和南宫允儿,微微一笑道:“黛雪、允儿,你们饿了吧!前面可能没有客栈,我们找一家农户,吃点儿饭,大家休息两个时辰,等天气稍稍凉爽再往前行,你们看好不好?”

秦黛雪道:“相公,这个注意好,我还从来没有吃过农家饭。”

南宫允儿道:“相公,我和黛雪姐姐需要按时吃饭,好补充体力,也需要适当的休息。”

高念道:“好!你们先吃点儿点心,我下马车去看看前面有没有人家。”

秦黛雪和南宫允儿点了点头。高念走出马车主室,朝看面看了看,前面一二里有一座小桥,小桥的前面有一处村庄,但未见炊烟袅袅升。

高念连忙穿过头道:“黛雪、允儿,前面就是村庄,我们再走一二里路就到了。”

高念朝霜儿丫鬟道:“霜儿,我们去前面的村庄,找家农户,吃点饭,休息休息。”

霜儿道:“高老爷,知道了。”

高念跳下车,连忙跑到乐欣然和唐梦儿马车边,跟着马车慢跑着,用手轻轻掀开窗帘,微微一笑道:“欣然、梦儿,你们都饿了乏了吧!我们去前面的村庄,吃午饭,然后大家休息一两个时辰,等天气稍稍凉爽再往前行。”

唐梦儿道:“好啊相公!若依、若婲饿不饿,先吃点儿点心,一会儿我们就开饭好不好?”

若婲在乐欣然的怀里,探头看着高念,微微一笑道:“爹爹,我要爹爹抱。”

高念微微一笑道:“若婲想要爹爹抱啊!等一会儿,我跟你后面两个娘亲说几句话就回来抱你好不好?”

若婲微微一笑道:“嗯!”

高念放下窗帘,跑到尹清燕和明月嫣马车边,用手轻轻掀开窗帘,微微一笑道:“月嫣、清燕,我们去前面的村庄,吃午饭,然后大家休息一两个时辰,等天气稍稍凉爽再往前行。”

若凡用手指着高念咯咯笑道:“娘亲,是爹爹。”

明月嫣道:“听相公的!”

高念道:“若凡、若诗,马上开饭了,开不开心啊!”

若诗咯咯笑道:“爹爹,开心。”

高念道:“若诗,今天真乖。”

若凡连忙道:“爹爹,我今天也很乖。”

高念哈哈笑道:“嗯!我们若凡也很乖。”

高念说完话,连忙跑回到唐梦儿和乐欣然的马车侧面,一个飞身上了马车,把正在赶马车的倩儿吓了一跳,倩儿转过头,微微一笑道:“老爷,吓着我了。”

高念哈哈笑道:“倩儿,不好意思,是不是觉得老爷我很鲁莽啊!”

倩儿咯咯笑道:“老爷,有一点儿。咯咯……”

高念道:“倩儿,好啊敢嫌弃老爷。看来这次回去,我要和允儿商量一下,帮你找个婆家才是。”

倩儿面红耳赤,看这前方,轻声道:“老爷,我今生都陪着我们家小姐。”

唐梦儿在车里咯咯笑道:“相公,你就不要说倩儿了。快进来吧!”高念微微一笑,掀开车帘,弯腰进入马车内,一把抱起若婲,坐好后,在若婲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嘿嘿笑道:“若婲,是不是想爹爹了。”

若婲咯咯笑着道:“想爹爹。”

高念嘿嘿笑道:“若婲,娘亲有没有想爹爹。”

乐欣然伸手在高念的腿上轻轻揪了一下,微微一笑道:“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别教坏孩子。”

唐梦儿咯咯笑道:“相公,还是那么不正经。”

高念一脸委屈,当头靠在唐梦儿的香肩上,顺势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嗲声嗲气道:“梦儿,我哪有,我一直都是谦谦君子,一身正气。”

若依用小手,抓着高念的衣袖,咯咯笑道:“爹爹,什么是一身正气。”

高念哈哈笑道:“若依,这个,一身正气,就是爹爹是一位君子,自当一身正气。若依你长大了就会明白。”

乐欣然咯咯笑着,高念道:“欣然,敢笑相公,看我不惩罚你。”

高念将头从唐梦儿的香肩移开,又将头靠在乐欣然的香肩上,顺势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嘿嘿笑道:“欣然,以后还敢不敢笑相公了?”

乐欣然咯咯笑道:“相公,还要!”

高念又亲了乐欣然一下,此时的幸福时光只属于他们,就连日头也羞涩的藏入白云里。马车慢慢停了下来,高念朝乐欣然河唐梦儿道:“乐欣、梦儿你们先在车里休息一会儿,我进村庄里,找一家农户去。”

高念说完,走出了马车,跳下马车来,大声道:“娘子们,你们现在马车里休息片刻,我去去就回。”

高念说完话就朝村庄走去,小桥流水,桃杏郁郁,步步皆香草。青山延绵,良田数顷,蔓藤围竹篱。四五田家,座落不齐,忽闻家犬吠。

高念来到一处农家,草房宽敞,门前围着竹麦编织的篱笆,院内鸡鸭成群,房门敞开。

高念喊道:“家内可有人?我与妻儿路过此地,想在此借住可好?”

过了一会儿,一位半老徐娘从屋内走了出来,身穿深蓝色衣裙,发丝垂腰,相貌端正,面带微笑。

高念连忙上前拱手道:“这位兄嫂,我与妻儿路过此地,想在此借住可好?吃过午饭,等天气稍稍凉爽便走。多有冒昧,还请兄嫂见谅。”

兄嫂上下打量了高念一番,见他衣着华贵,丰姿英俊,相貌堂堂,言语间不失礼数,便微微一笑道:“公子,来者是客,草房简陋,粗茶淡饭,若不嫌弃,快快有请。”

高念道:“兄嫂说的那里话,这里房屋宽敞,道场清洁,鸡鸭成群,想必兄嫂乃是勤劳之人。甚好,甚好,那就先谢过兄嫂,我前去唤我娘子。”

高念说完,大步向村外走去。来到马车旁,扶孩子和娘子们下了马车,几人朝村内走去。农家兄嫂已经在门前等着他们的到了,见他们一群人朝这边走了,便上前迎道:“快快进屋。”

高念微微一笑道:“兄嫂,多有打扰。”

唐梦儿道:“兄嫂,妹妹们打扰你了。”

兄嫂微微一笑道:“今早几只喜鹊落在我家梧桐树上,鸣个不停,我便知晓,定有贵客来。”

兄嫂把高念一行人迎进屋内,搬来椅子、凳子让他们坐下,端来几碗热水,微微一笑道:“公子、小姐请先喝点儿水。我这便去做饭。”

高念道:“有劳兄嫂受累。”

高念端着一碗热水,仔细看了看屋内四周,屋内宽敞明亮,桌凳柜椅虽简陋陈旧,但并无杂尘,房梁上悬挂玉穗及腊肉。

高念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心想:“是什么呢?到底哪里感觉不对呢?哦!对了,这么大的草房,为何不见她丈夫和孩子,又或者说没见到她父母呢?”

高念微微一笑道:“晴儿、倩儿,你们前去帮兄嫂打打下手,顺便给兄嫂些钱。”

高念从身上拿出一些铜钱,交到晴儿的手中,晴儿接过钱,便和倩儿一起去了厨房。

高念看了看孩子,一个个都没精打采倒在娘子的怀抱里,可能是饿了,便微微一笑道:“若依、若婲、若凡、若诗,再等一会儿,娘娘马上就把饭做好了。”

若凡道:“爹爹,这是哪儿?我们为什么不回家吃饭。”

高念微微一笑道:“若凡,爹爹要带你们去好玩的地方玩,离家很远很远,所以今天我们就在娘娘家吃饭好不好。”

若凡一听爹爹要带他去好玩的地方,便望着明月嫣道:“娘亲,爹爹要带我们去什么好玩的地方?”

明月嫣用手指点了一下若凡的小鼻子,微微一笑道:“现在不能告诉你,等我们到了,你就知道了。”

若凡道:“哦!”

高念道:“生活在这里真好,这里山清水秀,远离繁闹的京城,活的自由自在,快乐似神仙。”

唐梦儿道:“相公,要不我们就留下来。以后就住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了好不好。”

高念哈哈笑道:“异乡虽美,亦是异乡。故乡虽陋,亦是故乡。人是故乡亲,月是故乡圆。两者无法比拟。”

明月嫣道:“人是故乡亲,月是故乡圆。相公说的真好。”

乐欣然道:“相公,你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不离不弃,你就是我们姐妹的‘故乡’。”

高念哈哈笑道:“娘子,你们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生死相依,你们就是我的‘温柔乡’。”

秦黛雪咯咯笑道:“相公,‘温柔乡’这个词怎么解释?”

高念嘿嘿笑道:“‘温柔乡’的意思就是,你们温柔、妩媚、体贴,对相公来说就叫温柔乡。”

尹清燕咯咯笑道:“相公,嘴上摸了糖蜜。”

高念道:“清燕,这些都是肺腑之言。”

这时,兄嫂从侧门走了出来,手拿一块白色棉布,微微一笑道:“公子、小姐准备吃饭,我先把桌子擦干净,别弄脏了你们的衣袖。”

霜儿连忙接过兄嫂手中的抹布,微微一笑道:“夫人,你太客气了,让霜儿来擦便是。你忙着为我等准备饭菜,幸苦了。”

兄嫂微微一笑道:“妹妹,可别叫我夫人,我们小户人家,可担当不起这个称呼。”

兄嫂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铜钱,顺手放在方桌上,微微一笑道:“公子,来者是客,礼当待之。这里并非市井,无买无卖。”

高念微微一笑道:“兄嫂,小弟并无他意,只是兄嫂终日辛苦劳作所获,岂能白食。”

兄嫂没有说话,见霜儿擦好方桌,便接过霜儿手中的抹布。转身回厨房去了。不一会儿,兄嫂、晴儿、倩儿端着饭菜,拿好碗筷。六菜一汤,有荤有素,还算丰盛,大家围着方桌就坐,晴儿、倩儿、霜儿帮高念和夫人盛好饭,高念道:“兄嫂,你快快坐下吃饭,我们不能喧宾夺主。”

兄嫂道:“公子,农家一日分两食,辰时为大,申时为小。你们来者是客,你们快吃。”

高念有些不理解看了一眼唐梦儿,唐梦儿马上心领神会,微微一笑道:“相公,农家确有此餐制,我见书曰,以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之生计贯也。”

高念点点头,觉得一家人坐着吃饭,让主人家站着,于心不忍,连忙起身,微微一笑道:“兄嫂,主家不坐,岂有我们坐的道理。你就不必推辞了,我习惯站着吃饭。”

兄嫂见高念这样讲,便不再推辞。霜儿连忙为她盛了一碗饭。尹清燕见高念站着吃饭,正要起身,高念朝她摆摆手。高念从来都是不拘一格的人,所以也从不讲究‘食而不言’礼数,边吃着饭边道:“兄嫂,怎么未见兄长及父母?”

兄嫂豁达一笑道:“老人都已亡故。我嫁入胡家第二个年头,相公身患脑疾,他便离妾而去。”

高念有些尴尬,觉得自己不该问这些,连忙道:“哦!兄嫂,请原谅我无意冒犯。”

兄嫂道:“他人都说我,命硬克夫。我一个未亡人,只好忍气吞声,苟活于世。”

高念摇摇头道:“兄嫂别这样说,你待人真诚,知书达理,勤劳朴实,真是一位贤妻良母。哦!敢问兄嫂贵姓?”

兄嫂微微一笑道:“公子,我们农家人不敢用‘贵’字。我小姓秋名凌凤。”

高念道:“兄嫂,你做的饭菜真好吃。你可识文断字?”

秋凌凤道:“公子,我还未出阁时,从读过《孝经》、《女诫》……”

明月嫣道:“兄嫂,女有四行。”

秋凌凤微微一笑道:“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

秦黛雪道:“兄嫂,你可知‘十三教汝织,十四能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知礼仪,十七遣汝嫁’出处。”

秋凌凤微微一笑道:“《孔雀东南飞》。”

高念道:“兄嫂,真乃秀外而慧中之人。愚弟请兄嫂入府为厨娘,可愿否?”

秋凌凤看了看屋内四周,泪湿了眼眶,轻声道:“公子厚爱,凌风自知无德无才,怎敢入贵府。旧日之情吾难忘,独守思君此生足矣。”

高念道:“兄嫂,咏絮之才,入府为厨娘,实属屈才。然兄嫂可知晓,慢慢长路,孤苦一人,长此以往,岂不抱憾终身。”

秋凌凤觉得高念讲的很有道理,左思右想之下,轻声道:“昨夜垂泪到天明,今朝戚戚无故人。此情默默付东流,妾欲汝绝随君行。”

高念道:“往日之情,不复返。今日之人,朝前看。食饭,食饭!”

秋凌凤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吃过午饭,高念和娘子们说了会儿话,便在秋凌凤家休息了两个时辰,感觉外面天气稍稍凉爽,高念便和秋凌凤说好,回来的时候,便带上她一起回西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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