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象的东西虽是表象但又不是。比如雪，比如冬天，比如寒冷，再比如草原、森林、河流。实际上它们都应该在作品中承载着作者某些主观的东西，否则它们就没有另外的意义，而它们是应该有的。不同的地域拥有不同的所谓表象的东西。哈尔滨有中央大街和果戈里大街，有松花江和太阳岛，有索菲亚教堂和犹太墓地，而别的城市可能没有。而这些表象似乎又不仅仅是表象。一件外衣看起来是表象，实际是反映一种理念。哈尔滨可能是中国纬度最高的城市，冬天寒冷。可是有些女人的外衣选择一直是：上衣皮夹克或裘皮大衣，而下身穿裙子。当然，也有人落下了关节炎或风湿之类的毛病。
地域性靠不同的东西区别出来。哈尔滨有黑面包，有秋林香肠和里道斯香肠，有啤酒，有所剩不多的各种风格的欧式建筑，还有一些已经消逝的东西——这些表象的东西，只是看上去是表象而实际不是。它们所蕴含的文化因素已经渗入市民的性格和行为之中。如果我们在街上走，实际上我们心里是清楚的：我们走在表象里。而我们的心里同时也在想：这就是我们的日常生活，甚至可以说，我们就是这个样子的，哈尔滨就是这个样子的——这是表象但又不仅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