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依旧不敢去查万柔的消息。
……
近段时间，林氏正在和S市的一个小企业在谈一个合作，林氏想在S市设立一个点，那个小企业便想要占这个便宜，已经电话联系了很久，这次干脆跑到了J市来见他。
林凯做人一向不会做绝，所以还是答应了去见一面。
那个小企业的老板林凯并不喜欢，应酬般地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借口去卫生间打算避避。
可林凯没想到自己会遇到万柔。
明明应该在S市的万柔此时却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一本杂志放在腿上，她正低着头一页一页地翻看。
林凯不会认错，不过一张侧脸就能让他认准。
原本以为对她的感情会随着时间逐渐远去，他以为自己心里已经没有她了，可再次看到她才知道不是的，他从没有一刻能够忘了她。
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可以确定，他喜欢她，不是喜欢她带给他的别的东西，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她而已。
或许有人会觉得他荒唐，可他自己知道，只有见到她的时候，他才会在心头涌起那种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仿佛心里头有温泉，正在不停地冒着泡，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
林凯呼吸着，感受着心口越来越剧烈的跳动，大步走向了她。
他确定了，他喜欢她，他想要她。
他走到她的面前，没有别的动作，只是低头看着她。
万柔也察觉到了身前有人，放下书，抬起头来。
一个低头，一个仰头，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林凯仿佛能从她的眼睛看进她的心里，不管怎么变，她依旧是那个多年前他认识的小女孩。
万柔一开始没有认出来，微微皱了皱眉就移开眼神。
可不过几秒她就反应过来，再度抬起头来看，而后眉头皱得更紧：“又是你？”
这次她认出来了。
林凯不知道该觉得开心还是失落，她记得的是不好的他，可到底还是记得。
“是，是我。”林凯说，这次沉稳了一些，没有再磕磕绊绊，只是表面镇定的他，没人能看到他心里头的慌乱。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缠着我？”万柔不悦地瞪着他。
林凯深深地看着她，说出了一句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说的话，他说：“因为我喜欢你，我想要你。”
这话说出来，万柔的脸色更差，嘴巴微张，只说了两个字：“流氓！”
林凯能从她的表情和语气中看出她对自己的厌恶，竭力想要辩驳：“不是，我是因为……”
“够了。不要再说胡话了，我们根本就不认识，莫名其妙就出现在我眼前，真是奇怪！”她哼一声便站起身来。
林凯看到她想走，再度抓住了她的手腕，急急道：“我没有乱说话，是真的，我知道你叫万柔，知道你以前是J市人，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如果是后来的林凯，应该不会那么傻地直接冲上去说那么傻的话，他会选择循序渐进，慢慢地让她习惯她的生活中有他的存在，让她逐渐离不开他。
可那个时候的他只谈过那么一次无疾而终的恋爱，根本什么都不懂，一切都只是随着心去做而已。
他在说完话之后，虽然有些紧张，但却没有后悔，他觉得自己说出了心里的话，甚至还想为自己鼓掌。
可显然万柔并不喜欢，撇了撇嘴，觉得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真是好笑，可是我不想和你这个陌生人开玩笑！”
林凯还想说话，他的助理却远远叫了他一声，有些急迫的样子，他犹豫了下还是回了助理那边：“怎么回事？”
“公司里有些事情需要您签字，恐怕得回去一趟。”
林凯回头看了万柔一眼，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开去，匆匆的，像是在躲他。
大概是因为下定了决心，所以林凯也没有觉得害怕，她要走就走吧，不过就是他多费点功夫把她的行踪打听出来罢了，反正他已经想通了，既然这辈子他都没办法将她从自己心里头除去，那就老老实实地将她要过来吧。
只是还没等林凯让人去查万柔的事情，那个S市小企业的老板又找了过来，这次干脆直接找到了林氏。
林凯不想见他，觉得那个老板没能力又好高骛远，只知道讨好别人，便找人打发他走。
只是过会儿助理却来回说他让他的秘书送了文件过来，请林凯务必看。
林凯犹豫了下还是让那个所谓秘书进来，看到人之后便怔住了。
在反应过来之后，林凯的第一反应便是站了起来，而后不知道该不该往前，怔然：“你，怎么……”
他的确没想到这个所谓的秘书会是万柔，万柔不是大提琴手吗？怎么又变成了那个老板的秘书？
万柔没什么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这是要给你看的资料。”除此之外不多说一句话。
她将资料送过来，林凯拿过，顺势也握住了她没来得及后退的手。
他的助理早就离开了，这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存在，林凯握着她的手，她的手温润却发凉，他握住之后便不想松开：“你……”
万柔看了一眼他的手，道：“能不能放开我？”
“啊？哦……”林凯簌的放开，很是尴尬，无端端地摆弄着手，指着不远处的沙发，“你，你坐，坐吧先。”说着还让助理送茶进来，刚叫了一声又巴巴地转头来问她想喝什么。
她冷哼一声，没有回答，林凯便干脆让助理把能喝的全都拿进来，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柔声道：“你想喝什么自己拿。”
只万柔却连看一眼那些东西的想法都没有，只是盯着他说：“那些资料你不看吗？”
“你，你什么时候做了秘书？”
“这和你没有关系吧？”万柔说。
“这，这也是……”只要碰到万柔，林凯便什么精明都没了，懊恼得不行，可偏偏原本告诉运转的脑子这会儿却像是罢工了一样。
“你不看？”
“噢，那我看……”
在万柔的注视下，林凯还是拿起那份资料看了看，是那家小企业的策划书。
虽然万柔在身边，她的眼神正灼灼地注视着他，但他还是严肃认真地全都看完了，而后便有些为难，老实说那家企业的真的没有一丁点优势，连这份策划书也是他好不容易才看下去的。
如果对面的人不是万柔，那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就算贬得再过分恐怕也没有人敢反驳他。
可现在不一样，那个人是万柔，他面对她便什么话都说不通常，只能打着磕绊说：“我，我看好了，你们公司，其实，其实……”
万柔不等他把话说完，就问：“你只要说同意还是不同意。”
“这……”林凯游移不定，他从来不是那种明知到那条路上有荆棘还会往前冲的人，可这次却不一样，那条路上除了有荆棘，还有那个让他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的女人。
“不同意就算了，我走了。”万柔起身就要走。
林凯只觉得自己所有的神智全都被人给带走了，这会儿他就只剩下了一个空壳，连忙起身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等一下！”
万柔没有回头，只留给他一个坚决的背影。
林凯长长地叹了一声。
算了，为了她就算是昏庸一回又如何？反正那也不是林氏的大项目，就算是赔了也无关紧要，而万柔，如果走了那就是真的走了。
他一瞬间做出了决定。
“好！”他说，“我同意，但是我有条件！”
万柔皱着眉头看他：“条件？”
“你得跟我！”林凯用足了所有的勇气，说。
他知道自己是趁人之危，可除却这个方法他想不到别的，他只想速战速决，将她划到自己的领域来。
万柔怔了怔，看着他的脸，似乎是在看他说这话到底是不是真诚。
“我已经……”万柔顿了顿，没有说完，“我要考虑下才能给你答复。”
她没有马上拒绝，林凯只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道：“没关系，你慢慢考虑，我，我只是……”
他想和她说他不是坏人，他只是喜欢她，只是想要她。
可不等他说完，万柔就勾了勾唇角道：“不用说了，你什么都不关我的事。”
林凯有些失落，却还是笑着迎上去：“送你回去吗？”
“不用！”万柔拒绝，大步走开。
林凯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头有些空落落的，明明自己的心愿很快就能达成，为什么还是会有这种感觉呢？
自那天之后，林凯就一直在等着万柔给他回应，只是没想到几天之后，他收到了一条短信，没有署名，但他一眼就看出了是谁。
短信只有几个字，她说：“我不答应。”
林凯自然失落，可在那之外却有一种别的情绪在涌动，大概他自己也知道用那种办法将她揽在身边一点都不道德吧。
只心底的失落却不能一下子就消除的，那个小企业的老板又给他打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
林凯原本肯定是会拒绝的，可想着万柔是他的秘书，去的话说不定还能见到，便应下了，反正也不过就是一场饭局。
可他却没有在饭局上看到万柔，那个小老板说万柔有事出去了，只他们这些男人一起喝酒。
林凯也没有多想，正好心情也不算好，他们敬酒过来他也都没有拒绝，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喝到后来竟也犯了晕。
他很少喝醉酒，也就是在刚刚出来闯荡的时候才没办法，和人应酬的时候总要喝多，后来便也就没人能逼着他，他不愿意喝多别人也拿他没有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