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9339500000032

第32章 我决心走下去(2)

那女人大声笑了起来,好像她以为这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她把围巾扔还给我,像先前那样轻轻点了下头,做了个“走”的口形。我还没来得及走开,补锅匠就把那围巾从我手里夺走,胡乱往他自己脖子上一绕,把我像片羽毛一样就给推开了。然后,他骂骂咧咧地转向那女人,把她一下打倒在地。我看到她往后跌倒在硬硬的路上,躺在那儿。她的帽子跌落了,头发在灰尘中变成了白色。我永远忘不了那场景。我走远后再回头看,只见她坐在人行道上——那是路边的一道堤——用披肩一角擦去脸上的血,而他却往前走了,那场面我永远也忘不了。

这一次的险遇使我很怕,以致从此见到这种人走来,我就后退到一个可以躲的地方,在那里待着,直到他们走远得我看不见他们了才出来。这种事却常常发生,于是我的旅行也就大为拖宕了。但就在这困难中,也和在途中其他一切困难面前一样,我似乎一直得到那幅有我母亲的画面的图画支持和领引,在那图中,母亲是我未出生前正当韶华年岁的母亲。这幅图画从来就没离开过我心中。我躺在蛇麻中过夜时,它在那里,早上我赶路时,它与我同行;它一直在我前面走。从那以后,它在我心中总和仿佛在暑日烈焰下昏昏瞌睡的那阳光灿烂的坎特伯雷大街连在一起,也和那里的古宅、大门和那有无数白嘴鸦绕顶飞翔的庄严灰色的教堂连在一起。我终于来到多佛附近那荒凉又宽阔的荒原时,又是那幅图画用希望减轻了这景象的凄凉。我逃走的那五天里,我还未到达我旅行的最重要目的地前,我还未实实在在走进那市镇之前,那幅图画都不曾离开我过。可是说来也怪,我脚蹬破鞋,勉强支着那受够了风吹日晒而衣衫褴褛的身子站在我企盼已久的地方,这时,那幅图画就如梦如幻一样消逝了,我又陷入孤苦伶仃的沮丧中。

我先在船夫中询问我姨奶奶的消息,得到的回答各式各样。一人说她住在南福尔兰灯塔里,结果把胡子给烧光了。一人说她被绑在港口外的大浮标上,只有在两个潮汐之间的那段时间才能为人看见。第三个人说她被关进了麦斯通监狱,罪名是偷小孩。第四个人说有人看到她在上一次大风时骑在一把扫帚上,一直往加莱飞去了。我又去向马车夫们打听,他们也是那样开玩笑而不正经。最后,我向店铺主人们打听,他们不喜欢我的样子,一般都不听我说些什么就说他们可没什么东西能打发我。我这时觉得这是我逃走后最悲伤最困难的时刻了。我已花完了所有的钱,也再无他物可以典卖;我饿,我渴,我累;我似乎和在伦敦那样远离我的目的地。

那天上午就这么在打听探访中过去了,我坐在市场附近的街角一家空店铺的台阶上,正在考虑到先前提过的那些地方去溜溜时,一个赶车经过的车夫掉下了一块盖马布。我把那东西送给他时,他那一脸的和气使我有勇气问他:能否告诉我特洛伍德小姐住在什么地方。这问题我问了太多次了,这次我都几乎没法开口了。

“特洛伍德,”他说道,“让我想想。我也知道这个姓。老太婆吗?”

“是的,”我说道,“没错。”

“腰挺得板直的?”他挺起身子说。

“是的,”我说道,“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带着一个口袋?”他说,“一个很大的口袋——脾气古怪,对人很严的?”

当我承认这描述无疑很正确时,我的心沉了下去。

“喏,那我告诉你吧,”他说道,“你走到那儿时,”他用鞭子指点那些山坡,“就一直往右走,走到向海的一些房子时,我想你就能打听到她了。我认为她什么也不会给你的。喏,这一便士是给你的。”

我好生感激地收下那赏金,用来买了块面包。我边吃,边朝那朋友指的方向走,走了好久,还没走到他说的那些房子前。终于,我看到前面有些房子了;走到那儿,我就进了家小店,那是我们家乡常称作杂货店的那种小店。我进店后请人们告诉我特洛伍德小姐住在什么地方。我是对柜台后的一个男子说这话的,当时他正在给一个年轻女子称米;可那女子以为我问她,就转过身来。

“我的东家吗?”她说,“你要找她干什么,小家伙。”

“我想,”我答道,“和她谈谈,可以吧?”

“向她行乞,你想?”那姑娘道。

“不,”我说,“不是的。”可我马上想到我来此地其实并非为别的目的呀,我好不惶恐,说不出话来,我觉得我的脸发烫。

我姨奶奶的女仆——从她说的话我这么推断——把米放进一个小篮就走出了小店;她告诉我,如果我要想知道特洛伍德小姐的住处就跟她走是了。我所想要的也不过如此;可我当时是那么激动,我的腿在下面不住地抖。我跟着那青年女子,不久就来到一座很整洁的小房子前,那房子还有明亮亮的半圆形小窗户,房前有一个铺满石子的小四方院,你也可以说是还长满了被精心栽培而香气四溢的鲜花的小花园。

“这就是特洛伍德小姐的家,”那青年女子说,“喏,你知道,我只能说这么多了。”说着,她就匆匆往屋里走,好像要把带我来此地的干系推个干干净净。我被留在花园门前站着,闷闷地从门上方朝客厅的窗子里张望。窗子上挂着纱帘,纱帘的中间没扯上。透过窗棂可以看到一个弧形绿色大屏风或一把扇子,还有一张小桌和一把大椅子,我不禁想姨奶奶那时也许正好不神气地坐在那儿呢。

我的鞋那时已处于万般凄惨的境况了,鞋底已一片一片地掉了,鞋帮也破绽得难以被再认为是鞋了。我的帽(也被我用作睡帽)又扁又皱,就是被扔到垃圾堆上的脱了柄的破镐和它相比也不会不好意思了。我的衬衣和长裤上沾着暑气、露水、草屑、肯特的泥土(我在那泥上睡过觉),再加上破烂,当我站在门前时,我姨奶奶小院里的鸟儿也受了惊吓。从离开伦敦后,我的头发就没碰过梳子和刷子。由于没受惯风吹日晒,我的脸、脖子和手都被烤成了紫褐色。我从头到脚都是白垩粉和沙土,就像刚从一座石灰窑里出来一样。就这么一副样子,还对这副样子有强烈的自觉,我等着向我那严厉的姨奶奶介绍我自己,让她接受我这样的第一印象。

有那么一会儿时间过去了,客厅窗子依然那么平静,以致我想她可能不在那里。我抬眼看看那上面的一扇窗,只见一个头发花白而神情愉快的男子在那,他怪怪地闭着一只眼向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再笑笑,就走开了。

我已经够心烦意乱了,被这意想不到的动作弄得更加心烦意乱,于是就打算走开去想想怎么了结才好。就在这时,从房子里走出一个女人,她帽子上又扎了条头巾,手上带着园艺手套,身披一条像收税人的大围裙那样的大园艺口袋,手拿一把大刀。我马上就知道她是贝西小姐了,因为她大模大样地走出房子,和我可怜的母亲常描述她当初走进我们布兰德斯通鸦巢的花园那大模大样完全一样。

“走开!”贝西小姐摇摇头说,并向空中挥动那把刀做了个砍的动作,“快走开!这里不许男孩来!”

她走到花园的一角,弯腰去挖一棵小树的根时,我战战兢兢地望着她。我勇气丧尽,只抱着豁出去的想法了,于是我轻轻走过去,在她身边站下,用手指碰碰她。

“对不起,小姐。”我开始说。

她吃惊地抬头看看。

“对不起,姨奶奶。”

“呃嘿?”贝西小姐叫道,我还从没听过人们用这么吃惊的口气说话呢。

“对不起,姨奶奶。我是你的孙子。”

“哦,上帝!”我姨奶奶说着,一下坐到了花园的小径上了。

“我是大卫·科波菲尔,从萨福克的布兰德斯通来的——我出生的那晚,你去过那儿,见到了我亲爱的妈妈。她死后,我很不快活,我被冷落,不能上学被迫去独立谋生,干不适合我干的苦活。所以我跑到你这里来。我刚动身就被人抢劫了,只好一路走来,从动身后,我就没上床睡过觉。”说到这里,我的自制力全丧失了;我的双手动了动,本意是向她指明我那褴褛行状,证实我所受的苦难,可我就一下大哭了起来,我想这场哭已憋在我心里整整一个星期了。

我姨奶奶脸上只剩下惊诧的表情,坐在石子上两眼瞪着我;我一开始大哭,她就连忙起身,抓住我的衣领,把我带进了客厅。在客厅里,她做的第一件事是打开一个高厨的锁,从中取出几个瓶子,然后把每个瓶子里的玩艺都朝我嘴里倒一点。我想她是想都没想就拿出那几个瓶子的,因为我至今肯定说我当时尝到了茴香汁、鱼酱、色拉油。由于我依然很伤心,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呜咽,她向我投下这些滋补剂后就把我放到沙发上,在我脑袋下垫一条披肩,又把她头上的头巾取下垫到我脚下,以免我把沙发套弄脏。然后,她就坐在我前面说过的绿色大扇子或屏风后,这一来我就看不见她的脸了;她每隔一分钟就叫一声“上帝!”像号炮一样。

过了一些时候,她摇铃了。“珍妮,”我姨奶奶对进来的女佣说道,“到楼上去,替我向狄克先生问好,并说我想和他谈谈。”

我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我怕稍动就会惹姨奶奶不快),珍妮见了有些吃惊,但她还是去执行命令了。姨奶奶背着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直到那从楼上窗子里对我眨眼的男人笑呵呵地走进来。

“狄克先生,”姨奶奶说,“别装傻了,因为只要你肯,没人能比你更明白。我们都知道这点。所以,无论怎样也别装傻。”

那男人立刻严肃起来,朝我看看。我觉得他好像要恳求我千万别提到那个窗子。

“狄克先生,”姨奶奶说道,“你听我说起过大卫·科波菲尔吗?好了,别装作没记性,因为你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卫·科波菲尔?”狄克先生说,我觉得他是不大记得了。“大卫·科波菲尔?哦,对,当然啰。大卫,的确。”

“行了,”姨奶奶说,“这就是他的孩子——他的儿子。如果这孩子不像他的母亲,就很像他父亲了。”

“他的儿子?”狄克先生说,“大卫的儿子?千真万确。”

“是呀,”姨奶奶继续说道,“他已经干了件好事呢。他跑了出来。哦,他的姐姐贝西·特洛伍德就决不会跑掉的。”姨奶奶坚定地摇摇头,表现出她对那从未来到人间的女孩的性格和行为所怀的信心。

“哦!你认为她就不会跑掉?”狄克先生说。

“天哪!看看这个人哪!”我姨奶奶很不客气地叫道,“这是什么话呀?难道我还不知道她不会的?她一定会和她的教母兼姨奶奶住在一起,我们会彼此相亲相爱。我倒想请教你,他的姐姐贝西·特洛伍德会从哪里跑掉,或跑到哪里去?”

“她不会跑的。”狄克先生说。

“那就好吧,”姨奶奶听到这回答后也缓和下来了,“你像外科医生的放血针一样利快,狄克,你又怎么能装得木呆呆的呢?现在,你看着这儿的小大卫·科波菲尔,我问你一个问题:我把他怎么办好呢?”

“你把他怎么办?”狄克先生怯怯地挠挠头发说,“哦!把他怎么办?”

“就是,”我姨奶奶神色严肃地举着手指说,“嘿!我要一个很得体适宜的建议。”

“嘿,如果我是你的话,”狄克先生一面茫然地看着我,一面仔细想道,“我一定——”他似乎因为从对我打量时得到启发而生出他料想不到的想法,便很轻松地补充道,“我一定把他洗刷干净!”

“珍妮,”我姨奶奶感到大胜而平静了下来——但我当时并不理解——并转过身说,“狄克先生给我们大家指出了正确做法。烧洗澡水!”

虽然这谈话令我很感兴趣,但当这谈话进行时,我不禁观察我姨奶奶、狄克先生、珍妮,这样我对那房间的通盘观察才可算完全彻底了。

同类推荐
  • 饥饿百年

    饥饿百年

    聪明文弱的父亲被疯狗咬死,美艳多情的母亲不堪凌辱吞毒自尽;不满五岁即沦为孤儿的何大,四方流浪,历经辛酸,梦想回归自己的根——何家坡。为争夺那块狭小而荒凉的生存之地,何家坡人的祖先曾碧血洒地,白骨撑天。当何大最终在此定居,世仇的阴云立即笼罩了他,加之动荡频仍,灾荒接岁,贫穷和困顿像流沙一样将他掩埋;然而,为了这片能生长庄稼和让他生儿育女的土地,为了人之为人的尊严,他挣扎着,卑微而坚韧地生活着。当云开雾散,他才蓦然发现,自己拼争一生换来的东西,正经历着他无法逆料更无法左右的深刻变迁……
  • 红杏出墙记5:祸起如眉

    红杏出墙记5:祸起如眉

    讲的是一个20世纪30年代发生在江南的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峰回路转,语言流畅自如,灵动传神,体现了作家高超的技巧和天赋。
  • 寒假

    寒假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流年

    流年

    讲述了:一个孤儿的人生:从学徒到独立开修鞋店,到买房置地的地主、鞋店老板,再到公私合营后领取工资的资方人士。他一生经历了民国初年、伪满时期、解放战争、土改、新中国成立、社会主义改造运动、“大跃进”、“文化大革命”等一系列社会变迁和动荡。
  • 赌王传奇

    赌王传奇

    东北人活得豪横,赌博也豪横。徐家四爷迷上赌耍,成为声震关东的赌王,民间称为赌爷。他与赌徒徐大肚子的恩恩怨怨——赢了他的女儿;与赌癖警尉的斗智斗勇——赢了他的心仪女子;与嗜赌日本宪兵队长的民族仇恨——赢了他的军刀;与众赌鬼赌棍泣血厮杀——赢了他们的钱财……那是怎样的生死赌博?徐四爷面对的并非一副赌具、一张赌桌,而是一个时代、一段历史、一群特殊的人,刻在赌具骰子里的生命在血雨腥风中行走,在冻土带上旋转,一博于斯死于斯,自己设计一副奇特的赌具形棺材殓装自己,他向世人昭示了什么,诉说了什么?
热门推荐
  • 海贼之骨中之王

    海贼之骨中之王

    全新的布鲁克进化为神级的黄泉果实拳打四皇脚踢青赤黄
  • 穿成炮灰女配的自救手册

    穿成炮灰女配的自救手册

    【美术高考日常】+【逗比】+【偷拿了男主剧本的女主】在电脑前疯狂改图的墨小柒,因为连续熬夜成功的穿越到了几天前看完的狗血小说里,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穿越成了未来恶毒女配身边的闺蜜兼秘书,这整个一个炮灰啊,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但是老天爷给了墨小柒一个机会,现在的她正是在遇到恶毒女配前的高中时期,一切还有救,绝对有救,从新来过的人生,绝对不能badending,至少要活的有姿有色。。。。。。哦吼,女配碰瓷,她看不见;哦吼,女配假哭,她装疯卖傻;哦吼,女配作死,她隔岸观火。生活不能太无聊,何以解忧唯有吃瓜!
  • 天星劫之末世临凡

    天星劫之末世临凡

    天星异变临劫降世末法时代看他重开天地之门荡平三界神魔佛大道齐修成万古星仙!
  • 春见十三弦

    春见十三弦

    杀个痛快,爽个痛快,爱个痛快,恨个痛快。我们的秘密,我们的魔兽,我们的那个黑暗,我们的那个浪漫,我们的那个玄幻啊,朋友,我们一起换个姿势,拉起小手,荡起双桨,寻找那个神秘的波浪……
  • 刑事犯罪与民事侵权比较研究

    刑事犯罪与民事侵权比较研究

    《刑事犯罪与民事侵权比较研究》采用比较研究和法解释学和规范分析两种研究方法对刑法和侵权法的关系问题研究,主要内容包括:犯罪与侵权之历史演变;侵害观念与法律救济与之协调;违法本质与行为类型化比较;归责立场与责任判断等。
  • 人类进化系统

    人类进化系统

    一部手机一通电话,一场流星雨带来一个未知系统,改变了一位普通的大学生的生活轨迹。作为第一批拥有进化资格的人类,可怕的系统记忆抹杀,不能选择的接受各种任务不断战斗进化!宿命要让楚云成为站在云端俯视众生的绝世强者!
  • 逆怨

    逆怨

    诸天无道,以万物为刍狗,墟主逆天而伐,竟发现自己所处的世界不过是神的牧场,而自己不过是一只被牧的羊。“吾不甘于跪服于他人之脚下,哪怕吾魂飞魄散,必斩尽那漫天诸神。”
  • 穿越:帝都之恋

    穿越:帝都之恋

    一代北国大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玉佩破碎碎的瞬间,他的灵魂却穿越到了二十一世纪,是灵魂的附身,还是命运的玩笑?这些他都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心中深埋着的信奉。缘分,有时就是这么简单,无心的一次帮助,却遇上了彼此一见钟情的她,不敢说出口的爱,能否覆盖他内心深处的信奉。他不知道,来到二十一世纪的,并不止他一个,就连那些曾经的朋友跟敌人,也纷纷现身。随着内心的信奉被唤醒,他的双手再次沾满了鲜血,包括他所爱之人。玉玺重现,是灵魂的再次穿越,还是命运的再次玩笑?面对曾经的敌人,他再次举起手中的剑,浴血奋战。这次,他不再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是为了数千年后,那个在二十一世纪等他的女孩……
  • 封道之轮

    封道之轮

    武者有武技,星者有星魂,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星域大陆上,弥漫着名为星力的神奇力量。初出茅庐的神秘少年牧云,身负废星魂青雾蝶,却淡定从容,屡创奇迹,是天赋绝世还是另有玄机?当黑暗逼近,封道之轮重现大陆,千年之谜逐渐揭开,阴谋亦或是命运注定?
  • 焦糖天空

    焦糖天空

    想到第一次见面:嘿,美女,借用一下!两人四目相对,双方湿润的嘴唇堵在了一起第二次见面:尴尬的对战,他是上校,而自己是研究部的学员一切的相遇都在冥冥之中,可世界的危机却永远不允许他们有任何的空间,因为,那只会让他们变的更加默契,更加密切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