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妖主常说,这世间最毒的莫过于一情字,
解不开,逃不掉,忘不了。。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
不断腐蚀着你的思绪,苍老你的容颜!
妖医说,主子这病唯一的解药,
便是那男人的心!
也不知是炖着熬汤,炒着放料哪种更好?
二
这世间的痛苦原来不止一种,
比起那饥寒交迫,却更为刻骨铭心,
原来所谓的家从来都不是一处不动的房子,
如果那一切都是梦,那眼前的一切又怎么去解释?
那嬉闹的画面,填充的回忆,心胸的温暖却这么真实!
等待实在是太漫长。。
云终于轻轻的合上了房门,带着那本垫床脚的鬼画符,这本破旧的书本是他唯一能看懂的连环画,陪了他那么多个日夜!
现在如果丢弃它,它会不会也会寂寞,这种痛苦,不能让它去承受,还是带在身边吧!
三
这本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一个能很好的与人结下姻缘的时光。当然,如果面前这妖不打算吃掉你的话,这次邂逅还是很美好的!
“你不可以吃掉我!”
“为什么?”
“因为我长得如此的消瘦,又营养不良,全身只剩下骨头,万一卡在喉咙里定会伤到你的!”
“。。”
“当然看上去还是有少许肉的,但那样你就更不能吃掉我了!他们常说,吃多了肉的人都长得肥头大耳的,走路都不方便,都需要人用轿子抬着走,这是我亲眼见到的,你那么漂亮,因为吃了我,变得丑陋,那样我会多么愧疚啊!”
“。。”
“你真的不能吃掉我,至少,现在不行,因为我觉得你需要一个人陪你说说话!”
阿狸听后身体为之一震,便收回了那鄙夷的目光!
“还是养肥了再杀好了,这样味道可能真的会好点。。”
篝火点亮了这沉沉的夜,阿狸辗转反侧,依然还是睡不着,看着那张睡得正香的脸,终于还是没忍住,一脚踢了过去。。
“木头,你过来,你看你见过这个男人吗?”
云迷迷糊糊的接过那张残旧的皮画,端详了起来,那是一名刻画着刚韧有力的侠客,那双眼却是熟悉得很,如果说西晨的师傅去掉那一脸胡渣的话,应该就长这样吧!紧接着,云越看却是越兴奋,完全清醒了过来!阿狸见着他异样的表现,却比他更为澎湃,那心跳的速度嘭嘭嘭的跳动着:“你这样子定是见过他了!快说,他在哪?”
“你找他做什么?是不是他对你也有恩情呢?”
阿狸的银牙紧咬,那分明有血丝在渗出:“定是要和你一起炖着吃掉,那味道才会更好!”
“他。。他可能死了!”
“你说什么?”那可是妖主唯一的解药啊,阿狸紧张的哭泣起来。
“不,不,我是说可能,我也在找他,当然还有西晨!”
咚。又是莫名的飞来一脚,却不知云掉到哪个坑里,世界突然安静了起来。
四
云朵最终私藏不住这最后的温暖,一大块一大块渗透了整片天空,整个世界便被渲染成了金黄色,胡渣男依靠在大树旁,凝视着这世界最柔情的时刻。
“徒儿,你可知人与妖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西晨懒洋洋的翻了翻身,却不想这一觉便睡到了傍晚,映入眼帘的便是这天空巨大帷幕下的画展,真美!他兴奋的拍打着在一旁睡得正香甜的云:“云,醒醒,快醒醒,快看天空!”他欣喜的希望把这世间最美的全都分享给他的伙伴,哪怕就是这一片稍纵即逝的晚霞。。
云睁开眼,清晨的阳光折射进这密林深处,原来只是梦,眼角湿湿的,却见那妖满脸疑惑的看着自己。
“你哭什么?我又没说现在宰了你!”
“你会去寻到他们的对吗?西晨说妖的法力神通可厉害了,堪比那陆地神仙!”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妖最喜欢吃人了呢?”
“这个倒是没有,啊,不,你不能吃我!因为。。”
“打住,我们走吧!你最好跟上我的步伐,我可不想拖着个尸体赶路!”
阿狸可不想再听一遍那神理论,转过身,便大踏步的向前走去,妖医说,这世间,人最为凶狠毒辣,又阴险狡诈。那泪水定是拿来欺骗我的,可不能中了他的道,哼!
五
西晨面色痛苦的入定在石床之上,豆大的汗水浸湿了整个衣裳。后背暗黑的印记变成了赤红色,胡渣男将法力集聚于两掌之间,缓缓的传送进西晨体内。
一炷香后。。
西晨的痛苦慢慢减缓,渐渐沉睡了过去,胡渣男带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离开了房屋,在客厅,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来回走动,不知疲惫的来回徘徊着,面色焦急的紧盯着紧闭的房门,看见有人出来,便迎了上去。
“小峰,晨儿现在如何?”
“西叔,没事了!”
那被称为西叔的男人轻叹了一口气:“小峰,事到如今,你何必再瞒着我?当年我和你姑都盼望着有个孩子,你将晨儿送来时,我们欢喜得很,我们一直将他视为亲生儿子看待,可是我们发现晨儿从小便和其他孩子不同,叔也听说过不少关于你们血染门的传闻,你就看在我和你姑年过半百的份上,放过晨儿吧!叔,叔求求你了!”
那男人越说越是激动,欲跪在胡渣男的面前,却被一股巨大灵力托起“西叔,你这不是要折我凌峰的命吗?你也知我性子,我虽是血染门门下弟子,却一直行事独来独往,门派那些事情被我唾弃之极,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西叔,你放心,我向你保证,西晨的病我一定会治好!”
“小峰,叔实在是太担心才说了这些话,你别往心里去。你姑和晨儿双双病倒,叔心里难受啊!”
“西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个家还要靠你呢,你可不能累倒了!姑的病,那医师说是太过憔悴,只要好些休息,会很快好起来的!你也去休息休息吧!”
那男人听完,犹豫了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便在凌峰的陪伴下,回房休息了。
送走了西叔,凌峰便再一次回到了卧房,看着安详沉睡的西晨,眼神忽明忽暗,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徒儿,你说,这人与妖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声音极小,像是在询问,但更多的却像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