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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附录(3)

他自从呀呀学语,起步行路,就留心周边人们的言语风行,洞察万物的变化衍生,此乃天赋。

就在文通4岁那年,西邻居种下一株葫芦。其藤蔓翻墙而越,串到文通家来。他好奇地仔细观察着葫芦花开蒂落,蜂蝶你来我往,结了个葫芦越来越大。他瞧瞧细细的藤蔓,又看看硕大的葫芦。灵机一动。把左邻右舍10多个小伙伴招来,然后给大家出了个小小的题目:“救救咱们的葫芦。”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文通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葫芦这不是好好的吊在上边吗?没磕、没摔着,救啥呀?文通指了指葫芦,又指了指指藤蔓。有个比文通稍大几岁的伙伴,自作聪明地说:“你是怕葫芦把藤蔓坠断摔坏呀,那好办,我们只需用一个大包袱。4个人扯住4个角接着,不就没事了吗?”其中年龄最大的一个伙伴,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行!不行!如其四个人扯一个包袱,还不如搬个凳子来,我一个人登上去一手托着,不就结了。”文通笑了笑说:“葫芦还长多长时间能熟,你又能撑得了多久?”“那可怎么办呢?”人人面面相觑,个个结口咋舌。文通不语,拿来一根木棒,顶端钉了一块木板,把葫芦一支,用土埋稳夯实。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小伙伴们见了,都投以赞许的目光。

转眼到了秋天,葫芦早熟透了。一些好事的人们。聚拢到一起,东拉西侃,谈古论今,好不热闹。其中一位年轻后生,被人们称之为全村的杠头,可今天总也插不上嘴,早憋了一肚子的火,蹦地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指着硕大的葫芦,冲人群喊道:“你们谁也别吹牛。谁要是猜对这葫芦里边有几个籽儿我就服谁,谁就是我们大伙儿王!”一鸟人林,百鸟压音,这下人们对着葫芦,眨巴眨巴着眼睛,姜太公钓鱼——直钩了。须臾,话题转到了猜葫芦。有说五十的,有说一百的。也有说一百五的。隔着皮看瓤,胡诌而已。这时,文通胸有成竹地站起来,环顾一周,撮手施礼道:“恕文通无礼,你们猜得都不对,此乃西葫二籽!”有好事者早将锯子取来,将其剖开一看,不多不少——两粒!顿时,人群啧啧:“小文通,真乃神童也!”潴龙河畔掌声雷动,“文通王!文通王!”的呼喊声,撼天动地,经久不息。

4.慈母教子

宋文通自幼聪慧过人,记忆力非凡。父母把他视为掌上明珠,百般珍爱,潜心教养,一心望子成龙,将来报国救民。怎奈家贫如洗,无力供文通读书,夫妇二人愁得日不安,夜不寝。小文通,人小志高,善解人意。一边用小手替娘揩着泪水,一边说:“娘,莫哭,孩儿不孝,惹爹娘伤心,文通不要读书了,长大也要挣好多好多的钱,养活爹娘,还要让天下所有的孩子们。都有饭吃,有衣穿,有房子住,有书读。”“傻孩子,不读书,就没有学问。没有功名,没有仕途,拿什么报国?拿什么救民?拿什么……”一家人抱作一团,痛哭不已。

离村不远的堤坡上,有一株二人合抱的垂柳树,树下杂草丛生,一只蝈蝈叫得悦耳动听。小文通蹑手蹑脚地驱前捕捉。蝈蝈非常狡猾,文通用小手扣一下,蝈蝈像是故意引逗他似的往前蹦一下,直到树干下的草丛里,一晃就不见了,文通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一看,即发现树下有一个黑黑的洞口,蝈蝈又像是给斗智似的,潜入深深的树洞里,还吱吱的叫了两声,好像是说:“这下看你还有啥辙!”文通搓了搓小手,高兴地说:“看你还往哪儿跑?”谁知他把整个胳膊都伸进去竞摸不到底。小文通灵机一动。随手搬了块大石头,将洞口一堵,手往腰间一插说:“你等着瞧!”说完就往家跑。当文通好不容易拎了半桶水,来到堤坡旁。忽听大树下传来句句吟声:

烈日炎炎似火烧,赴京赶考路迢遥。

仕途难仕今又试。成败惟在此一遭。

文通婉言对曰:

过客学才莫心焦,功名仕途路条条。

君子若有报国志,勿言成败妄折夭。

考生一惊,左顾右盼,惟有一孩童嫣然一笑,好生纳闷,看上去这娃子也不过六七岁光景,竟能洞察我身心,解剖我肺腹,顷刻答对,解我千结,难得呀难得。

他急忙下得堤坡,一手抱起孩子,一手拎了水桶,上堤,放在柳荫下。“孩子,你已经读书了?”文通摇了摇头,考生惘然不知所措。“先生,恕孩儿冒昧,多有得罪。”“感激还来不及呢,哪有什么得罪,你叫啥名字呀?”“文通。”“啊!未入学识字,已懂得诗文答对,真是名副其实呀!佩服,佩服!”“先生见笑了。”“哪里哪里,本来吧,”顿了一下又说:“借口水喝可以吗?”“过路人口渴了,喝口水何必言借,先生言重了。”考生高兴得抱起桶来,咚咚咚就是少半桶。小文通一见他喝得那么急,忙说:“先生慢来,听大人们说,热得着急,喝快了会炸肺的。”“痛快,实在是痛快。要不是你提醒,我呀,恨不得一口气把它喝干才过瘾哪!”说着就又咚咚地喝起来,直到水桶快亮底了,才肯罢休,他满意地笑了。“文通,你咋知道我口渴了,是故意给我送水来了?”“先生我哪里知道您路过这里呀!”说着,搬开石头,露出一个洞口来。“是一只蝈蝈钻到洞里去了,我怎么也摸不到它,是想用水把它灌出来。”考生愕然了,感激、赞叹,敬意油然而生。“真对不起,水快叫我喝干了,这怎么行,我再帮你提来吧!”“不,先生赶路要紧,千万不要误了考期,还是我来吧!”说着,拎起水桶,一溜烟,朝家里跑去。

当文通再提了水回来时,考生已经走了,树洞照样用石头封了。他搬掉石头,把水灌了进去。蝈蝈情不自愿的被文通捉到手中。他抬头一看,树上挂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摘下来一看。见是一堆白花花的东西,不知是啥,心想:这一定是那位先生遗失的贵重之物,自己虽然没有见过,也许如大人们所说的是银子吧?一会儿先生会发觉的,一定很着急,肯定会回来取的。他左等右等,到掌灯时候了,还是不见先生回来,灵机一动。顺手捏起一小块,其余原封包好,塞进树洞里,又用石头把洞口堵上,盖上一层厚厚的土,再用草掩好,这才回到家里。

当文通拿出那块银子叫娘辨认时。一向慈祥的母亲,突然厉声斥责道:“这块银子是从谁家拿来的?”“我……”“给我跪下!娘平时是怎么教你来着,咱人穷志不穷,再穷也不干那偷鸡摸狗的勾当,穷也要有个穷志气!”“娘,我是想……”“别给我解释,从哪拿来的。还给我送回哪去,给人家赔个不是,要不然……”“娘,你千万可别生气,孩儿且记娘亲教诲,我这就去。”他没有委屈,更没有反驳,乘着月光,看看四下无人。走出了村庄。

一天,两天,小文通整天整天的不肯离开大树一步,直到一个多月以后的一天,一个叫化子一步一挨地倒在树下,晕了过去。文通急忙叫娘端来一碗水。一碗水下肚,他慢慢地苏醒过来,一把拉住文通的手说:“你是不是叫文通?”“是啊。”“这位是……”“这是家母。”“唉呀,你家的水可真不贱哪!”母亲说:“此话怎讲?”于是他就把那天如何丢失银两的情况诉说了一遍,因离去时间很久,半路察觉,本想回来查寻,但觉得既然丢了,找有何用,那么多银子,谁见了还肯归还,又怕误了考期,只好作罢,考期过后,已身无分文,虽文才超群,但苦于已无钱给主考送礼,金榜无名,进递无期,饮憾终生,天哪,这是什么世道啊!文通闻听,不禁大惊道:“原来您就是那位赶考的先生啊?”“正是。”“敢问失去纹银几何?”“莫非知其下落?”“孩儿自有主见。”于是,考生如实禀报,文通拨开草丛。刨去覆土,搬掉石块,取出银两一数,分文不少。考生惊喜若狂,连忙给母子二人叩头,口中喏喏连声,“一叩救命之恩;二叩失银复得,是遇上了贵人,你们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母子俩急忙把他扶将起来。文通对曰:“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物归原主,天经地义,人之美德。”母亲面带内疚地一把将文通搂在怀里。涕之曰:“我儿小小年纪,言行仗义。是为娘的不对,错怪我儿了,也算当娘的没白费苦心。”回头又对先生道:“先生还是尽早回家,免得家人惦记。”考生大涕曰:“拾重金而不昧,乃众人楷模。出手之财。失而复得,恕在下不敢全授,以半赠之,聊表寸心。”“先生之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这赠银之事,违祖训,败门风,是万万不要收受的。”“既然夫人执意不肯。在下不敢执拗,只有一事相求,不知尊意如何?”“不必客气,尽管说来。”“如今贪官污吏当道,在下连考数次而落第,难抒回天之志,无颜回家面见亲人,本想了此一生,多蒙贵人搭救还银,决定放弃这一念头。我看这孩子聪敏过人,将来必为成器之材。既然这银子不肯收下,就拿来办学堂吧,让周边的孩子们都来读书,造就一批国家栋梁,以备将来惩治腐败,重振朝纲。于国于民也算办了一件善事,以了我未了之志,你看意下如何?”“这……”“如果夫人再不答应,在下可就无地自容了。”

于是,先生修书一封,告知家人,办起学来。

宋文通惊人的记忆,超群的理悟,以及独到的见解,特别是过目不忘的天资,让众人折服,令尊师惊叹,以至很快地便通懂百家诸子学说,什么天文、地理、宗教、学派、兵法、论策、哲理、人伦、自然、人文,无所不通,至使尊师提出:“汝之全才横溢,乃所及已不胜教,望另择高师尔!”

文通自此,辞别故里,周游他乡,强身习武。遍访异土乡情,考察民间疾苦,耳闻目睹官场腐败,并为之深恶痛绝,立志解民于水火,除社会之弊端,为其后的社会生涯,奠定了基础。

5.代父从军

大唐后半叶,社会景况,百孔千疮。贪官污吏当道,皇权名存实亡,政在臣下。官府巧取豪夺,民不聊生,饿殍遍野,再加上连年战乱,天下百姓怨声载道,故义军蜂起,此起彼伏,大唐王朝即呈垂暮之势。宋文通耳闻目睹,痛心疾首,待机报国救民,跃跃欲试。

唐王朝摇摇欲坠,为保京畿安全,特于博野征丁编队,名日——博野军,以戍京畿。

长长的绳索,将兵丁串在一起,在监军的督导之下,直奔长安进发。宋端体弱多病,也被强行征召。

文通自异乡归来。见村里哭爹喊娘。乱成一团,问清原故,愤然顿足。得知父亲及从弟也被抓走。更是心急如焚,匆匆回家,拜别母亲,并托付乡亲们说:“文通又要远出,是想代父从军。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与众乡亲重逢,望各位父老,兄弟姐妹,多多保重,还望诸位多多关照家母,拜托了!”说着,向众乡亲行一大礼,并对天盟誓:“文通代父从军。为图安邦定国,拯救民众。宁为报国死,不为苟生存,今生今世,不闯出个出人头地,愧对生我养我的这片故土和父老乡亲,文通就此告别,后会有期!”

他沿着驿道,火速日夜兼程。一路之上,他见到一具具暴尸,抛在路旁,个个全身上下鞭痕棒迹,惨不忍睹,文通怒不可遏,下意识的逐个仔细观察,生怕里面有自己的生身父亲。

约莫三日,文通远远望见10多名监军,挥鞭舞棒,驱赶着长长的队伍,便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宋端本来就体弱多病。再加上连日长途跋涉,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实在支撑不住了,一头栽倒,竟带倒一大串人爬不起来。监军头目一见,跑过来就是一顿棒喝:“快起来赶路,耽误日期,你们找死啊!”宋端爬了几次,都没能爬起来,索性躺下来不动了。监军头目扬起鞭子道:“他妈的,你是不想活了!”说时迟,那时快。文通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夺过鞭子,折成两段,父子抱头痛哭。“谁家的小杂种,敢在这儿撒野!”挥刀劈来。文通只是一脚,刀已飞出丈外,众监军蜂拥而上,将文通围了个水泄不通。十几把钢刀一齐向文通砍来,恨不能一下子把他剁成肉浆。哪知文通一个就地拔葱,跳出圈外,拱手道:“诸位,大家都是穷苦出身,背井离乡。应征报国。相欺太甚,勿逼民反!”“蛊惑民心,拿过命来!”众监军复又围拢上来。“若不听。想要动武,但有一约在先,打得过我,把命拿去,打不过吗,我代父从军,诸位听我指挥。”“快快受死!”众监军气得七窍生烟,直取宋文通。他们哪里知道,文通几年出游,遍访名师习武,取各派精华,创自家套路,已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众监军使出浑身解数,终不能近文通半步。文通赤手空拳,镇定自若,从容应对,把众监军一个个击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连呼:“壮士饶命。壮士饶命!”文通一一扶起言道:“有道是:天下穷人皆兄弟,同路之人莫可欺,有志之士同报国。匡扶正义保社稷。念你们为圜效力,暂不受责,待至驻地,再行定夺。”“多谢壮士不责之恩,倾心折服,愿从君往,共图大业。”文通遂叫诸监军,给众兵丁解开绳索,大呼曰:“如今国难当头,吾等皆大唐庶民。理应为国尽忠,为民除害,除老弱病幼者发给盘费,同回博野故里,其余诸位志士仁人,共赴长安,干他一番大事业,可否?”众人应曰:“文通所言极是,我们自愿前往,不干出一番大事业来,就没脸回咱博野,面见父老乡亲!”

文通从弟,愿同兄往,除部分原路返回故里外,其余大部分组成一支精悍的博野军,稍事休整,浩浩荡荡,直发长安。

此文据河北省博野县文物保护管理所《李茂贞民间传说》,转引自宝鸡地方志办公室《岐王李茂贞》。题目为作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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