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洛本身多年带兵警惕性就高,又有心试探苏浅墨,只是佯装熟睡,实则假寐,下定决心要弄清楚上次的“鬼压床”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抓在手里却只剩下一条裙子,对手还真是狡猾。
不过这裙子的质地还有手法……还真是可以做些文章了。小猴子,这次看你怎么逃。认定了此事跟苏浅墨脱不了干系的澹台洛径直走向苏浅墨的窝,哪知这猴子早就用了瞬移,这时候正躺在窝里平复心情呢。“浅墨,这裙子,你如何解释?”
苏浅墨假意揉了揉眼睛,摆明了我刚醒,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澹台洛也不急,拉着一个紫檀木凳,浅笑着坐下,手掌微微合着,屋子中弥漫着不具名的冷气,苏浅墨抖了一抖,被压迫的站起身,抱着他的手指头,“浅墨,今日不曾饮酒,怎就糊涂了?那位道长有言在先,你莫不是忘了?”
不能装睡,不能装睡啊!怎么又忘了这茬了?无辜的大眼睛眨啊眨,苏浅墨算是服了,眼见着澹台洛晃了晃他的手腕,那一袭百褶裙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装傻,还是直说?
见她神色犹豫,澹台洛也不急,放下了她袖珍的躯体,抚弄着手中衣裙的料子,只穿了一身亵衣,便用火舌子点了蜜蜡,罩上了镂空瓷灯罩,自说自话,“这裙子的质地还真是奇特,若是拿出去问问,或许有旁的收获。”一盏盏灯相继点起,不同的灯罩映下不同的影子,连墙角放置的九枝灯也不曾放过,内室中越来越亮,苏浅墨只觉得那外室的黑暗正铺天盖地的想自己袭来,而此刻自己也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羔羊,等待着被宰杀。
那股属于澹台洛的影子压迫性的靠近,柔和的嗓子中暗含着多种复杂的情绪,错综复杂的让人看不清,苏浅墨愣愣的等待那人的靠近,连如何编织自己的谎言也忘记,如果没有莲湖街上那个成衣店的事情,自己或许还不会这般慌乱,如今,倒不如心一横,直接招了好一些,至于是不是危言耸听,或者匪夷所思,她也管不着了。
“怎么?浅墨如今还有心思想别的?”掰过苏浅墨小小的脑袋,逼着她正视自己,意外的没有发现躲闪的神色,眼底反正浸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苏浅墨从桌上起身,两手在胸前一挥,已然变成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儿,从发髻到短靴,身上的配饰一应俱全,样样都是罕见的珍品,刀凿斧刻,小巧玲珑,纵使在金银珠玉中长大的澹台洛也从未见过那样精细的东西,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明明是猴子,怎么一瞬间就成了人了呢?
虽然佩饰都弄得极好,可苏浅墨哪里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人呢?无论是发簪还是项圈,或者手上的镯子、脚上的链子一应俱全,可最重要的那个,她偏偏不穿,无辜的指了指澹台洛手中的衣服,眨巴着可以滴出水的温柔双眼,明眸皓齿隐隐裹挟着几分狡黠,双手一摊,摆出个调戏的造型,“若是看够了,能把衣服还我不?”
天晓得她有多少件衣服?可她偏偏就要澹台洛手中那一件。坏笑着看着澹台洛是如何在一瞬间爆红了双颊,又是如何仓促的背过身去轻咳,若无其事的拆穿这伪装的小伎俩,“轻咳几声就可以白看了吗?”大大方方的扭转了今晚的颓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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