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天空蓝得纯净，叶楚炫站在走廊的围墙边看着天际的飞机划过他的眼前，留下轰轰的嘈杂声。
“嘿，班长！”班里一个男孩突然跳起来拍他的肩膀。
“干嘛？”他有些惊讶，回过头问。
“我还要问你干嘛呢，唉，”男孩叹口气，飘散在过往的学生中，“你可真好啊，学习好，女朋友也长得漂亮。”
叶楚炫当然知道他说的女朋友是谁，但他却不解释。他想起很多年以前，由两边矮墙砌出的小道蜿蜒曲折，他站在巷子的这头，莫晓婧站在巷子的那头，中间是一条长长的阳光照射下的金黄小道。当初他可以无畏地走过去，因为不自知，现在他走不过去，竟然也是不自知。
“不用羡慕。”他淡淡的说，眼睛往外一瞥，看见盛佳宁半张脸埋在围巾里经过他的背后。
就在她经过之际，身边的男孩叫住了她：“佳宁！”盛佳宁停下脚步，依旧把脸埋进围巾里，缓慢地转过身去。
“真的是你啊！”男孩有些激动，“今天很冷吗？”
她点点头。
叶楚炫想了想，转过头跟她说：“我想跟你说件事。”盛佳宁的声音很小，抬起眼回答：“快上课了，下节课吧。”叶楚炫点点头，自己先走回教室了。他身边的男孩笑了笑：“这个男人有点小气。”
盛佳宁低下头也走回教室。
盛佳宁上课的时候一直魂不守舍，眼神涣散，书本里字在眼前漂浮着，一直熬到下课，她才听到老师的声音，就是一句“下课”。
她叹口气，围巾包着半边脸，眉头微皱，叶楚炫走过，用手指轻巧了一下她的桌脚，她会意后就跟着他出去了。
留下班里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他们走到楼下人眼稀少的校道间，叶楚炫歪着头看盛佳宁：“你怎么了吗？”盛佳宁依旧低着头，只是眨起眼摇头，声音被围巾过滤后只剩下细微的波形：“你要跟我说什么吗？”叶楚炫点点头，天空一片纯白轻纱般的白云飘过。
她的长发从背后飞到脸边，如山水画中黑色的山间炊烟。
“我知道，你和哥哥很好，”他眼睛看着她背后的树，“我，你应该知道人们总是喜欢传言，我知道你可能会很为难，但是……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下，可以，不澄清吗？”
几句话说完，他的低下头看黄色干枯成脆片的树叶飘过他的鞋尖。
“没关系，”她轻声地说，“我不在意的，只要你不在意。”
他看见她的杏眼如黑色的半月，光洁的额上几条细碎的毛发轻轻扫过。虽然她半边脸都在围巾里，但他还是放下了心。
他知道莫晓婧的绘画水平，她完全可以以艺术生的身份被一中录取，所以，他必须这样做。
“你的脸……没事吗？”叶楚炫还是皱起眉，走上前想去探个究竟。
盛佳宁敏感地后退几步，叶楚炫也骤然停下脚步，笑了笑，然后就转身走开了。
“等等。”盛佳宁突然发声。
他停下来回过头疑惑地看着她。
盛佳宁却犹豫了片刻后说：“没事了。”
也许，有些事情没有相信和不相信，也没有介意和不介意吧。
放学后她背着书包走出教室就看见叶楚灿站在走廊等她，她踌躇在原地，脚尖在画圈，她想着要不要过去，还是走开。
他回过头看见了她，浅笑走进，弯下腰去看她：“怎么啦？”她没反应过来，抬起头不小心脑门撞到他的额头。
他吃痛捂着额头，闷哼出声，她赶紧上前寻问，他等她走近后手放开脸做了个鬼脸，就像逗小孩笑一样吓她。
“好玩吗？”她撩开脸边的长发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啦，来来来，让我看看你的脸。”他和叶楚炫不一样，离她很近，伸手就拉下了她脸边的围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