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静,人已寐。一片静谧祥和中,银白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景象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了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像在白天里那样真实,它们都模糊、空幻。每一样东西都隐藏了他的细致之处,都保守着他们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的感觉。
我在刘军背上趴着一动不动,就这样漫步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由于我喝的酒太多了,突然特别想上厕所。我猛地一下从刘军背上跳了下来,然后径直的往前奔跑到一个公园,上完厕所出来才发现找不到刘军了。我只好走到公园门口,找了个马路牙子坐着等刘军。过了一会刘军才气喘吁吁的找到我,我红着眼睛晃着站了起来告诉他我去了趟厕所。他又气又笑的说:“好了,知道了,你要知道以后你要是找不到我就在原地等我,等着我去找你。来,我背着你回学校。”
就这样,刘军把我背到我宿舍楼底下。我喝完酒后脸一直发烫,还有点晕眩。也不知道实在酒精催化的作用下还是我情不自禁的和刘军来了个法式热吻,他的手伸到我衣襟里,惹得我浑身一颤才从他的唇上离开。他凑到我的耳畔说:“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会一直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也不管在什么地方。秋白,好了,乖乖上楼,去洗刷下睡觉。”我小声问道:“我的小吗?”他笑着说:“正好,我没见过别的女人的。”我啐了他一口骂了他一句色胚就转身跑到楼上了。
我收拾完后躺在床上一直在心里默念:见了他,我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我的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隔了一天上午,李波来到我学校找我。李波他看着很瘦,但看起来很精神。他留着很短的头发,俊俏的脸上长着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我领着他参观了我学校,在我们学校青年湖畔停驻了。李波问我:“这几年怎么样?”我转了一圈笑着说:“能吃能喝能睡,挺好的。倒是你,李波,我感觉你的变化很大,成熟也稳重了,看来你真是中国的栋梁,倒真的成就了自身的价值。”李波笑着说:“你这是跟刘军学得油嘴滑舌,哎,秋白你了解刘军吗?”我说:“我相信刘军,怎么了。”李波去岔开话题说:“恩,你开心就好,等到你们结婚那一天要请我去喝杯喜酒呢。”我点了点头说好。
刘军告诉我今儿下午四点来,从三点开始,我就开始感觉快乐,时间越是临近,我就越来越快乐。
可是到了四点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我发现了幸福的价值。在刘军来到的时候,我望着他的两道眉毛,他的眉毛给予了他的眼睛一种特别的美——这是两条松软的,差不多是笔直的线条,而且很少有对称的时候,一道比另一道高出一点,因此这道眉毛上出现了一条小小的皱纹,其中仿佛含着寓意,隐藏着思想。
我对他说:“如果要是你随便什么时候来,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迎接你的心情了。”他笑着说:“怎么,见到我特别激动吧!对了,李波今儿来找你了,你们俩聊什么了?”我拧起鼻子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害怕李波告诉我?”他脸色不自然的回答道:“我能有什么事儿,你别太敏感。”我扑哧一笑:“好了,李波就是告诉我等着喝咱俩喜酒。”
这个周末,我在超市找到了个兼职,就是超市促销。我穿着制服站在货架前拿着喇叭喊,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走到我面问道:“你是周秋白吗?”我抬起头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人回答道:“对,您好。”她用手指了指超市门口说:“这样吧,我在超市门口的咖啡厅等到你工作结束,我们聊聊好吗?”我这才记起她就是董雪,我回答道:“恩,好的董姨。”她很是优雅的点了点头。
我工作结束后,换回了自己的短袖跟牛仔库就去了那间咖啡厅。在我走进咖啡厅的大门时,她给我招了招手。我朝着她的方向走去,坐在了她对面。董雪招呼了一下服务员,穿着服务员制服的一个男人给我端上了一杯咖啡,我连忙道了声谢谢。董雪端着咖啡说:“秋白,我知道你爸爸破产了,这样你的生活也很拮据,这样吧你每周末来我家干点家务,我不仅给你交学费,还会给你一些生活费。”我拿着勺子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董姨,命运往往那人开玩笑,在现实面前我选择屈服,人要生存的。你为什么要帮我?”董雪笑着说:“算是弥补你吧,毕竟我以前对你的伤害也不小,秋白,你记住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黑与白,我们不必拿着别人的一个过错而纠缠。”
“对,董姨,你告诉我你家地址吧,我下周去。”董雪从手提包里拿出笔跟纸写下了她的地址,我接过那张纸片说:“好的,下周见吧,谢谢您的咖啡,再见。”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不禁感慨,人真的很难做到爱憎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