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人间自是富贵花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很久之前文化大革命结束,农村就实现家庭承包私有制,各家按人口分了土地。想当初文化大革命的时候不管是爷们还是妇女都得去挣工分,男的一般都是拉板车,女的去该河道的地方搬石头,人们为了糊口,除去大队里给安排的活,自己也会去割草和拾取牛粪来换工分。家里一年到头见不到白面馒头,吃地瓜干吃得一问到地瓜干的味儿就恶心,日子实在过不去的时候大人都去地理偷棒子。
正是因为农村人过了那么久的苦日子,许多年轻的小伙验上兵后都果断的丢掉农耕去了城市,我唱起了那个姐姐教给我唱的歌儿:念故乡
念故乡念故乡
故乡真可爱
天清清风凉凉
乡愁阵阵来
故乡人今如何
常念念不忘
在它乡一孤客
寂寞又凄凉
我愿意回故乡
众亲友聚一堂
同享从前乐
我想那位姐姐再也不用在它乡一孤客了,听着她给我描述北京的繁华,我不免崇拜。
李波的母亲意外去世后,妈妈让我时常给他送点吃的,可是他也越发不喜欢说话。李波家里没有什么劳动力,他自己变学得种地,每次到种地或收割的时候,我爷爷总是找几个老力(中青年人)去帮他种地,而我就经常在农忙的时候给他们送水和饭。
听母亲说,李波要跟那原先来的当兵的一块走了。我急匆匆的跑到他家小院里,看见他正在捣鼓(收拾)东西,我走进他说:“这大饼是我妈妈刚刚烙的,我妈让我给你的,你真的要去当兵?”
他说:“恩,我自己与其在这里跟咱们爷爷们一样耕种,倒不如出去见见世面,再说那些大哥哥大姐姐很好,你还记得他们交给我们识的那几个字吗?”我说:“知道,知识改变命运。”他用手摸了摸我的头说:“以后你也要好好跟咱们的老先生学习,还有以后别再淘气淘得跟男孩似得。”我使劲拍了一下他的手:“你别摸我头,长不高的。”他笑了,我也笑了。
这天早上,妈妈喊我起床说:“你不起来送送那些知青拉?”
我把被子往头上一盖说:“妈,我困,就不去了。”听见妈妈关大门的声音,我才敢在被子里哭,以后再也不能欺负李波了。
秋白妈拿了些吃的给了李波,李波问:“婶,秋白呢?”我妈说:“那个死丫头,昨天怎么都不睡,今天在家睡懒觉呢。”李波也就跟秋白妈道了声谢,也跟着上村头那辆接知青的卡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