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疑以叩实②,察而后动;复者③,阴之媒也④。
按:敌力不露,阴谋深沉,未可轻进,应遍探其锋⑤。兵书云:“军旁有险阻、潢井⑥、葭苇⑦、山林、翳荟者⑧,必谨复索之,此伏奸之所藏处也。”
“注释”
①打草惊蛇:原意是打击一人,使其他人惊动。宋人郑文宝《南唐近事》说:唐时王鲁为当涂县县令,爱财好贪,一日,该县一个老百姓上告他的部下主簿受贿,他看了状子,十分惊骇,不由自主地在状纸上写下了“汝虽打草,吾已惊蛇”八字。在三十六计中,打草惊蛇是指通过反复侦察,主动发现敌情。②疑以叩实:意为发现了疑点就应当考查探究清楚。叩:侦察,查究。
③复:反复查明敌情之意。④阴:指查明敌方阴谋。媒:手段,方式。⑤锋:劲旅,主力所在。⑥潢(huáng)井:积水池、沼泽之类。⑦葭(jiā)苇:野草之类。⑧翳荟(yì huì):草木茂盛之意。翳,遮盖。荟,草木繁盛的样子。
“译文”
对可疑情况要反复侦察探究,待情况完全掌握后再采取相应的行动,反复侦察是发现隐藏之敌的重要手段。
按语:敌方兵力分布没有显示出来,这说明敌方藏着很大的阴谋,此时切不可轻举妄动,盲目冒进。正确的方法是:全面侦察敌方主力(或先锋)部队的位置。兵书上说:“敌方部队旁边有险阻、沼泽地、丛林野蒿、蔽阴的树木,遇到这些情况,要反复侦察,一般来说,这些地方是敌人可能设下埋伏的地方。”
“讲解”
兵法早已告诫指挥者,凡进军之路边,如遇险要地势,坑地水洼,芦苇密林,遍地野草等,一定不可麻痹大意,稍有不慎,就会被埋伏之敌所歼。打草惊蛇,作为谋略,是指敌方兵力没有暴露,行踪诡秘,意向不明时,切切不可轻敌冒进,应当查清敌方主力配置、运动状况再说。所以,运用打草惊蛇之计有两种情况:一则指对于隐蔽的敌人,己方不得轻举妄动,要反复侦察敌情(打草),试探敌方主力部队或主要作战意图之所在(惊蛇),直至基本上掌握敌情;二则指用佯攻助攻等方法“打草”,引蛇出洞(惊蛇),从而中我埋伏。如果敌方前来进行“打草惊蛇”式的侦察,则我方要隐藏不动。一般来说,敌方所惊是“草”,目标是“蛇”,这实际是要求各方要照顾到局部利益与整体利益的关系。实战中,经常有试探性的炮击,试探性的佯攻,对于这种情况,指挥官要能当机立断,迅速反应,不要中敌人奸计。战场情况复杂变化多端,有时己方巧设伏兵,故意“打草惊蛇”,让敌军中计的战例也层出不穷。
“举一反三”
◎故事一阴姬登上王后宝座
中山国国王的两个爱妃阴姬和江姬都想做王后,私下里勾心斗角,争夺十分激烈。这对于中山王的谋臣司马喜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谋求个人发展的良机。
有一天,司马喜暗中求见阴姬的父亲,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你女儿要想坐上王后这个位置可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事情要是做成了,就如一步登天,就有令人羡慕的权势和地位,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穿不尽的绫罗绸缎;事情要是办砸了,恐怕就会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最后连自家的性命都保不住。所以,要么放弃这个念头,要么就一举成功。你选择哪一种呢?”
阴姬的父亲连忙说道:“道理确实像你说得那样。我们当然要阴姬当王后,而且要一举成功!但该怎么去做呢?”
司马喜不无得意地说:“你要成功,找我算找对人了。”
阴姬的父亲十分感激:“要是成功了,我一定好好地报答你!”
第二天,司马喜就写了一份奏章给中山王,表示他有一个削弱赵国并使中山国强大起来的办法。中山王看过后非常高兴,马上召见他,想听听他具体的想法。司马喜说:“我愿意以使者的身份去一趟赵国,主要考察赵国的山川地形、军事设施、人民贫富、君臣优劣,然后在加以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一个详尽的方案。现成的方案还没有。”中山王准许了他的请求。
司马喜到了赵国后拜见赵王,然后对他说:“我早就听说赵国是一个出美女的地方。但我在街上走走,发现也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嘛。我周游列国,跑过的地方多了,美女也见多了,但还没有见到过有谁能与我国的阴姬相比。阴姬的容貌姿色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真是貌若天仙。看她的长相,完全是做王后的料。”
赵王是个好色之徒,听了司马喜这番话顿时心津摇动,忙问道:“你若能把她弄到赵国,我重重赏你。”
司马喜故作为难的样子,说道:“尽管阴姬只是个嫔妃,可我们大王却爱如珍宝。请大王不要把我刚才的话传出去,否则我会有杀身之祸。我在暗中替大王做这件事就是了。”
司马喜回国后,回复中山王说:“赵王不是一个好东西。不讲仁义,只讲武力;不讲道德,只贪女色。他甚至私下里打阴姬的主意,想让阴姬做他的妃子。”
听完后,中山王气得不得了。
司马喜劝中山王息怒,说:“眼下赵国比我们强大,他肯定会来索要阴姬的,到时候恐怕我们只好送给他。如果我们不从,就会招致兵戈之灾。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我们拱手把阴姬送给赵王,天下人会讥笑我们中山国懦弱无能。”
中山王也觉得为难了,问道:“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司马喜见时机已到,忙献计说:“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阴姬立为王后,使赵王绝了这个念头。天下还没有要别国王后做妃子的先例呢!”
中山王认为此计甚妙。于是,阴姬在司马喜的策划下顺利地登上了王后宝座。当然,赵王也就打消了非分之想。
在这个故事里,司马喜让赵王对阴姬产生不轨之心就好比是“打草”,使中山王恼怒不安恰似“惊蛇”。司马喜正是运用打草惊蛇之计激怒中山王,迫使他立阴姬为后。
◎故事二李自成朱仙镇破敌
1642年5月,明末农民起义军在李自成的率领下,在朱仙镇(今河南开封西南)同官军进行了一次作战。
早在这年二月,李自成、罗汝才联军攻破襄城,杀死了明朝三边总督汪乔年,三月连破河南东部城邑十余座。四月,起义军开始围攻开封。明朝廷得到消息,慌忙命令督师丁启睿、保定总督杨文岳偕总兵左良玉、虎大威、杨德政、方国安等率兵20万(号称40万)和炮车一万辆火速前往增援,会师朱仙镇,要解开封之围。
李自成见敌人援军兵力强大,来势凶猛,为了不让援军与开封守敌合为一股,采用围城打援的战法,用部分兵力继续围困开封,亲自率领主力占领朱仙镇西南的有利地形,形成朱仙镇和开封两个包围圈。在朱仙镇,李自成为了切断明军粮道和他们往襄阳的退路,在镇西南沿洧水挖掘深壕,壕宽一丈六,环绕百里,伺机歼敌。
由于明朝援军都是临时凑集的,内部矛盾重重,貌合神离,心怀鬼胎,互不买账,根本不听丁启睿的调遣。李自成又兵分两路,一路突袭朱仙镇南部的虎大威的部队,造成“打草惊蛇”的作用,一路牵制力量最强的左良玉部队。击溃虎大威部后,左良玉果然一见农民军气势很盛,又因被围困得难以脱身,人马损失过半,于是乘夜抢夺了其他军营的骡马,拼命往西南突围。丁启睿和其他三路官军也争相逃命。李自成故意放开一条路,让败军溃逃。接着,马上派精锐绕道截击左良玉。左良玉好不容易逃出几十里路,前面又有李自成挖好的大壕沟等着,骡马过不去,士兵只得弃马渡沟,仓皇逃命。这时等在此地的伏兵迅速出击,明军人仰马翻,互相践踏,尸填沟堑。此役,起义军俘虏敌人数万,缴获马骡七千余匹,军械火器不计其数。
李自成击败河南明军主力,为农民军夺取中原奠定了基础。
◎故事三商人施计诓王后
很久以前,阿拉伯有一个十分聪明的商人,被人誉为智者。据说他还有一个特长:很能做调解说服工作,不管哪家夫妇吵得多么厉害,他都有办法使双方重归于好。
阿拉伯国王对此事半信半疑,决定亲自试试这个商人的能耐。
他假装与王后吵架,然后让王后到郊外去住。国王叫来这个商人,假装非常忧愁地说:“哎!我最近心里很烦闷,脾气不好,昨天与王后吵了一架。现在王后搬到郊外别墅去住了。我非常后悔。听人说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希望你能帮助我们两人重修于好,让王后能回到王宫里来。事成之后,我将重重谢你。”用什么办法才能使王后回到王宫呢?商人思索了一会儿,便有了主意。
辞别国王,回到家里,他准备了一车礼物说是订婚用的,又组织一支队伍,故意热热闹闹地从王后郊外的住处前面通过。王后觉得好奇,派人去打听这是怎么回事。商人装作不知道这里住的就是王后,神秘兮兮地说:“前些日子,我们的国王找了个借口,支走了王后,然后让我向邻国的漂亮公主去求婚。这不,车上拉的就是订婚礼物。”
消息报告给王后,王后顿时火冒三丈,立即驱车赶回王宫,质问国王:“陛下,我们原来约定好了,只是假装闹矛盾,你现在却出尔反尔,原来早就打好了主意。”国王正要申辩,商人连忙解释原因,王后的气才渐渐消了。
国王赞赏商人的智慧,认为他的做法很妙,于是给了他很丰厚的奖赏。
在这里,商人向王后显示订婚的礼物相当于“打草”,王后感到受骗愤怒而回则是“惊蛇”。如果商人采用直接的劝说方法,恐怕很难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