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滨城市大连逗留一日,来去匆匆,因而回想在大连的活动,能记住的,也就只有吃海蟹了。
所住的招待所旁是一个很热闹的农贸市场。出于好奇走进去转了一圈,那里面除去卖菜卖副食的,主要都是卖海产品的,在每个摊位前摆着各种各样各样的大盆,盆里盛着刚刚从海里打捞的鱼虾蟹,盆前水汪汪的,操着大连话的业主热情的招呼着,让你不好意思不买一点东西。于是便问好价钱,挑了七八只大个的海蟹,一称,足有两公斤,花了十元。在买蟹的当儿,即有一少妇过来搭讪:“二位煮蟹吧,很快的。”看她那副样子,是个正经人家的女子,就问好价,跟其来到不远处的一幢居民楼前。女子轻盈地在前面引路,进楼前还不忘提醒:“二位大哥慢走,这楼里黑。”
进入二楼一间屋内,门庭小且窄,仅容两人侧肩而过。心里不免有些警惕,别是黑店吧?若是冷不丁跳出两条大汉,断喝一声“什么敢私闯民宅”之类的话,可就有些说不清了。
拐入厨房,见一老妇人正在里面忙活着,见我们进来,笑盈盈伸手接了那蟹,倒入一只盆内,逐拧开水笼头哗哗一阵冲洗。那女子和老妇人用大连话交谈几句,逐又转身出去揽生意去了。我们俩人无事,等着拿蟹的当儿,有一句没一句地跟老妇人说着话,方知这幢楼包括邻近的好多居民都在做这种替外地人蒸煮烹炸海产品的营生。看来,这也算一项挺不错的副业呢!收入多少不说,至少可以满足好多像我们这类外省人来大连品尝海味的需求。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厨房里便飘出一股诱人的香气,妇人即笑着将煮好的蟹一一捡出来,并交与我们说,“吃去吧,只有这儿才能吃到这样鲜美的海蟹,在内地是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呢!”
老妇人说得不错。花十元钱再加上一点加工费,就能吃到这么美好的海鲜,想想也挺划算的。回到招待所,就在那间小小的房间里,又弄了一点调味酎料,于是拉开了架势,开始品尝着那一堆刚加工熟的海蟹,直到吃得肚子撑才罢手。
第二天离开招待所后,见我们大包小包的在街上行走,又有一位女子过去招呼说,“二位吃海蟹么,我代你们煮,不贵啊,很便宜的。”
多年以后,回想起那次吃海蟹的经历,那滋味尤在嘴边,是啊,大连的海蟹味美、便宜,而大连的劳动妇女那朴实泼辣的待客方式也令人尊敬呢!
原载于1993年4月9日《太原晚报》副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