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仁同志1921年2月生于陕西省北部地区安塞,家庭出身贫寒,从小没有上过学,十岁给地主当小长工,成天放羊割草,赚的一点小米回家熬稀饭煮苦菜吃,老是吃不饱饿肚子。1932年12月,陕甘游击队扩编为二十六军第二团,王世泰同志任该团团长,杜衡军政委兼二团政委。到1934年春,陕北苏区迅速扩大,各地游击队改编为第一、第二、第三团,合编为二十七军第八十四师,当时陕甘边特委和陕北特委,成立西北工委和红军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尔后又成立前敌总指挥部,刘志丹任总指挥。红二十五军于1935年9月,在陕北延川永平镇与西北红军会师,合编为红十五军团。1935年10月中央红军与红十五军团会合,编入红一方面军。
就在1934年张保仁同志加入刘志丹领导的二十五军军部工作,从此,张保仁一直是刘志丹同志的马夫。当日本鬼子铁蹄踏进山西吕梁山时,陕北红军渡过黄河到临县的三交率领二十六军一部与日军作战,刘志丹同志不幸为国捐躯,为党殉职,成为光荣的革命烈士。革命群众歌颂着前敌总指挥人民英雄刘志丹。从此,张保仁同志痛苦地离开了人民英雄刘志丹,转战陕甘宁、晋绥两边区之间,为人民而战,为革命奋斗,在战斗中他的头部受伤,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造成一生的痴呆症。尔后,他仍是喂马赶大车,在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区总兵站为首长当饲养员。
直到1947年我军主动撤出延安后,随军转战各地,参加了保卫延安、西府战役。1949年3月由第一野战军后勤兵站部改编为第一野战军后勤运输部,张保仁同志参加了西安战役、兰州战役,随后在西北军区后勤运输部饲养班喂马,当时,运输部给张保仁同志排级干部待遇。
张保仁同志个子高高的、瘦瘦的长着一脸黑胡子,说话有点结巴,为人忠诚老实,一说话笑嘻嘻的,只知干活不惹是生非,真是除了干活就是吃饭睡觉,再就是晒太阳休息。随着时间的推移,年龄大了,身体弱了,所以让他住在兰州市畅家巷家属队,主要让他休息,同时也打扫院里卫生,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有同志记得大概在1952年吧,他已三十一岁吧,还未成家,兰后运输部党组织,托人在兰州市农村找了个农妇,也就二十八九岁吧,家里较贫苦,身体还好,各方面条件还相当,只是有点轻微神经错乱,但一般劳动、做饭什么的还可以做,通过说合结成了夫妻。在兰州畅家巷居住一个时期,他是1953年转业,在甘肃省武威县离休,同老伴一起由武威县民政局安排住进干休所。
后来的情况就不太清楚了,据一些同志回忆,到兰州后住在兰州市东稍门张治中的公馆,该馆接受过来后归兰后运输部管理,而且饲养班就住在这里,部分家属也住在公馆,住了相当长时间。这时,他的主要工作一是赶平车拉水。刚解放兰州,西北军区后勤机关住在东教场原国民党军营,破破烂烂的土围墙,有几个土堡子,运输部住在靠黄河边的“黄河堡”,所有教场机关都吃黄河里的水,所以,运输部机关有百十人吃水都由张保仁负责。他赶马拉小平车,上面有个大汽油桶装水,每天从早晨起床到黄河边拉水,路程只有二三百米远,一天拉几趟水,倒到大水缸里澄清,因黄河里的水是泥水,也很脏,放上白矾很快就澄清了。
路是坑坑洼洼的,拉水的车又多,一路泥泞难行,他穿胶筒鞋赶车拉水,天天如此,尤其是冬天将手足冻得红肿红肿,他毫无怨言,勤勤恳恳工作,将水缸灌得满满的,从未缺过水,人们称他为“老黄牛”;二是尽心喂马。他一生当饲养员也很爱马,几十年如一日,视马如命,人说他是好马夫,将草铡得碎碎的,马料煮得软软的,每天晚上起来两三次给马添草加料。他说“马不吃夜草不肥”,细致地喂草、加料、饮水,将马喂得油光油光、肥肥胖胖,马常亲昵地吻他的手和脸,他将马鬃梳理得整整齐齐,人见人爱。他喂马喂得好,每天晚霞出来时去遛马,尽心尽责,他也很爱马,从来舍不得打一下马,也不让别人打马。
有次老王嫌马走得慢,将马抽了两皮鞭,正巧让张保仁看见了,他很不高兴,心痛地说:“你怎么打马,不是走得好好的吗?”他几天都不理老王,以后人们说起这事还挺好笑呢;三是清洁卫生。1949年我军解放兰州,军区后勤运输部饲养班住在张治中公馆,当然,张保仁也在其中,他干一行爱一行,不仅喂马认真,就是清扫院内的卫生也是认真负责,天天清晨起床,将偌大的公馆的各个角落清扫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院内连一点纸屑都看不到。将马厩内马粪清除后填上新土,雅雅静静,觉得很清爽,天天清理,日日忙活,大家对张保仁同志深为钦佩。
他虽是老红军一点架子都没有,勤勤恳恳喂马清扫院子,真是普通一兵啊!张保仁同志1953年转业时,组织上因他喂了一辈子马,爱了一辈子马,特意将一匹枣红马赠送给老张同志,他高高兴兴地离开了部队。
张保仁同志从不计较个人得失,埋头苦干,确实是几十年如一日,人民的老长工。他是一个高尚的人,有道德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人能力有大有小,他的工作虽累虽脏,手上有马粪,心灵却是干净的,真是人民的好战士,党的好儿子,他的精神是高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