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说。是不是在外面闯祸了!怎么今日回来这么早?在出院闯祸了?”林夫人又急又怒的斥道。
林天祥一听急了,三两步冲到林夫人跟前,迭声说道,“娘,我什么都没做。”
“你真的没闯祸。你二哥怎么会急急忙忙的书院赶回来?你又怎么会同你二哥一起过来?”林夫人疑惑,不能怪林夫人多心。实在是林天祥前科累累,以往每次闯了祸回来,林天祥总会拉着林天忻一同前来,所以林夫人见到二人同进,心里反而更加担心。
“娘,孩儿真的没有,二哥回来是因为。”林天祥急了,连忙为自己辩解。
“娘,您这回真的冤枉天祥了,今儿子回来是特意有事要同您商量。”林天忻赶忙接过话,就怕林天祥说出自己回来是为了岳梓潼。
“哦?到底是何事?让你这般匆匆忙忙的从书院赶了回来?”林夫人听闻林天忻回来是有事相商,彻底的放下心来。
“娘,是同天祥有关,”林天忻笑看着林天祥,林天祥听到事关自己,有些诧异的看向林天忻,怎么来的路上二哥一点风声都没给自己透露。
“娘,儿子想让天祥跟着岳父人学武。”林天忻缓缓说道,边说边小心的观察着林夫人的神色。林天祥是林夫人的难产后得回的孩子,平日里爱异常。林夫人最是头疼林天祥整日里满脑都是些打打杀杀,因此要是想将林天祥送去岳府学武,首先就要说服林夫人的同意。
“你怎么突然想要天想去学武?”林夫人听后果然脸色不虞,对于这个儿子,她是用命换来的,所以同待林天忻和林天临不同,对于林天祥的事,林夫人总是格外上心。
“二哥,你说真的吗?真的想要我去跟嫂嫂的爹爹学武?”林天祥一点也没觉察到林夫人的不悦,惊喜的冲到林天忻面前连连追问道。得到林天忻的肯定,林天祥欢呼的叫道:“好耶好耶,我要去和岳将军习武,岳将军!岳将军!”林天祥兴奋地手舞足蹈。
“天祥,你先出去,这件事情,我还没有答应,你不要吼叫的,成何体统!”林夫人严厉的说道。
林天祥这时才发现林夫人并非同他一般的欣喜,连忙回身凑到林夫人跟前,抱着林夫人的胳膊晃来晃去,撒娇的说道:“娘你答应嘛答应嘛我一定认真跟着嫂嫂的爹爹学习绝对不怕吃苦,不会偷懒,不会逃课,也不给你闯祸娘好不好嘛”林天祥每一次都会用这一张来哄林夫人,只要闯了祸,万试万灵。
可惜,这一次,林夫人扒开了他的手,严厉的说道:“天祥,这件事,我不答应,你不要想这么简单就混过去。”
“娘”林天祥还想故技重施,可是看到林夫人一脸坚决的态度,顿时急了:“娘!你为什么不答应!”
“天祥!不许这般和娘说话!给娘道歉!”林天忻厉声喝道。
林天忻很少这般严词厉色的对林天祥说话,每次这般的时候,就表示林天忻真的生气了。
“娘,儿子错了,对不起。”林天祥瑟缩了一下,低头对着林夫人呐呐说道,声音又是委屈又是沮丧。
林夫人有些爱恋的看着林天祥,正准备再继续劝说一下,谁知还未开口,就听到林天忻说道:“天祥,你先出去,二哥同娘有话说。”
林天祥听到这句话,顿时眼中又冒起了希望,他抬起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林天忻。看到林天忻朝他微微点了点头,林天祥顿时心中稍定,乖乖的朝着门口走去,与林天忻擦肩而过的瞬间,林天祥低声快速说道:“二哥,靠你了。”说罢,似是对相信林天忻一定会说服林夫人版,脚步轻快地出了屋门。转身趴到了门沿上偷听林夫人和林天忻说话。
“娘。”林天忻刚开了头,林夫人就打断了他的话“天忻,你有这般想法,是不是梓潼和你说了什么?”
林夫人敏锐般的觉察到了问题的起因,刚刚看到林天祥的表情,就知道这个要求并不是林天祥提出来的,否则,林天祥不会一点都不知情的样子。如此这般,只有岳梓潼才会提出这么个要求。
“娘,这个提议是梓潼提出来的,不过我也早有此意。”林天忻坦坦荡荡的回答,生怕林夫人对岳梓潼有所误会,赶忙又解释道。
“梓潼?她无缘无故的干嘛提出这个要求?是不是看天祥整日里往她哪里跑,听得天祥说岳将军的伟绩,慷慨激昂的,说着对她父亲的崇拜,一时兴起,才向你提出这个么要求?”林夫人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岳梓潼的不满,本来林天祥整日里找岳梓潼,林夫人念在林天祥比岳梓潼年幼,家中也无年龄相仿的玩伴,虽说男女有别,但是岳梓潼已经是林天祥的嫂嫂了,男女防还是懂的,而且林天祥又是最喜欢岳将军的事情,这下有人愿意与他分享,林天忻也不会整日里往外跑,所以,林夫人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前几日,听沙嬷嬷说,天祥曾在梓潼那里放话说要去参军。当时林夫人虽然有些心里不快,但是也只当是林天祥被岳梓潼讲的一些岳将军军营的事情刺激到了,所以才说出来孩子话。也就没当一回事。谁知道今日自己的儿子就来劝说自己让林天祥去参军。林夫人越想越觉得是岳梓潼在里面说了什么,言语上便有些责怪,脸上露出了不满。
“娘,天祥再过两个月,就14了吧?”林天忻突然开口问道。
“是啊,你怎么突然提起来这个?”林夫人有些奇怪。
“娘,您和爹以后想让天祥做什么?”林天忻接着问道。
“天祥以后同你和天临一般,考科举,做文官啊。”林夫人想都不想的说道,“你们兄弟三人同朝为官,相互扶持,那爹和娘也就放心了。”
果然,林天忻苦笑的说道,“娘,您瞧着天祥的样子,是个文官的料子吗?”
“天祥还小呢,现在只是调皮些,慢慢地就会变得稳重懂事了。”林夫人闻言也有些犹豫,但是仍旧执拗的说道,“做官的,小时候谁没有调皮过,现在还不是都做官做得好好的。就说你和天临,小时候不也很是调皮,现在还不是个个都稳重有礼。”
听到林夫人说到自己和林天临,林天忻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和林天临本就懂事的早,而且子也沉稳,对于读书也是喜爱,要不怎么会一学就是这么多年。可是林天祥不同,天祥对于读书就不感兴趣,勉强让他去学,以后也不会是个做文官的料。
“娘,我们兄弟三人同朝为官,不一定都要做文官啊?”林夫人似要有话说,林天忻不等她开口,继续说道:“天祥的子,您和爹都清楚,我们也清楚,不要说做官,就连科考都并未能通过。”
林夫人似乎有些不服气,反驳道:“谁说的,天祥那么聪明,只要他认真去学,怎么会通不过。”
“娘,你也说天祥聪明,可是天祥的聪明并不在读书上,他自小喜欢学武,这您都是看在眼里的。”林天忻继续劝道,“如果让天祥去做他喜欢的,也许他以后可能会取得比我和哥更的成就,会反过来帮衬我和哥,这也是我林府的荣耀啊。”林天忻一语中的,林夫人最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百年之后,林天祥会一事无成,所以才会百般要求他用功读书。这样以他的资质,只要做一个小官,在哥哥们的庇佑下,无惊无险的平安成长就好。
林夫人闻言不语,林天忻见状又继续说道:“娘,你知道梓潼为什么会同我提起这个吗?因为前几日天祥在她面前提到了从军的话。也许当时天祥只是一句玩笑话,说过就忘了,可是梓潼却上心了,她担心天祥会冒冒失失的跑去参军,学艺不精反倒丢了命。与其这样,倒不如让天祥跟着岳父人习武,一同学习兵法和武艺,这样,万一以后天祥真的想去军营,不禁有着岳父人的照应,他自己也能闯出一番作为了,更容易在战场上保命。退一万步讲,梓潼说过,岳父人的要求十分苛刻,若是天祥跟着岳父人习武,吃了苦头回来,说不定就能彻底断了习武从军的念想,安安心心的转到读书上了。这样您和爹不是也彻底的放心了吗?而且,”林天忻顿了一顿,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事还需要岳父人同意,梓潼说岳父人不轻易收徒。所以,天祥能不能成为岳父人的弟子,这还不好说。”
果然,听到最后一句话,林夫人皱了皱眉头,好久,都一语未言,林天忻似乎有成竹的等待着林夫人的回话。
终于,在门外的林天祥等的心急想要冲进来问问到底林夫人时怎么想的时候,林夫人回话了:“好,就照你说的去办。不过,”林夫人顿了顿,林天祥的心也随着这个停顿提了起来“天祥如果真的了岳将军的门下,没有岳将军的首肯,我是不会答应他去战场的。”
林天忻还未答应,就听到一个欢呼的声音冲了进来“娘!娘!娘!您答应了!您真的答应了!娘太好了!就知道娘最疼我。”
林天祥一把抱住林夫人,声说完,又冲向林天忻,抱住林天忻又喊又跳:“二哥!二哥!你真是太伟了!我要告诉嫂嫂去,我可以去跟嫂嫂的爹爹学武咯!”说着又冲去了出去。
林天忻笑着对林夫人说:“那母亲,儿子先告退了,晚些时候,儿子会将这件事同爹说明一下。”林夫人苦笑的挥了挥手,示意林天忻离开,她需要些时间来平复自己刚刚所做的决定。
林天忻心领神会的离开林夫人的屋子,刚走出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匆匆离去,林天忻有些疑惑的问了问守门的婆子:“那是谁?”
“回二少爷,那是叶姨娘身边的小杏。”守门的婆子恭敬的说道,“刚本来是替叶姨娘来看看夫人回来了没有,叶姨娘想来给夫人送绣花的样子,听闻少爷您在,就又回去了。”
“哦。”林天忻也没多想,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