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汽车从胖女人的身上穿了过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胖女人的步伐没有变化,手里拎着的东西还是那么的沉重,从容的过了马路,慢慢地消失在马路对过人海流动之中。
“胖女人究竟是怎么避开小汽车的冲撞?”宫紫窈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外面的画面并没有什么改变,她知道那辆疾驰的小汽车的确是从胖女人的身上穿了过去,但是那个胖女人却没有任何的伤害。
“难道我还是在梦境之中吗?为什么我看到的事情,又是那么的真实呢?”宫紫窈走出咖啡屋,朝着胖女人走的方向迅速的追赶过去。
穿过几条大街后,她终于看到胖女人的背影,那个胖女人走的实在是很慢,她走进了一个米黄色的院落内,便不见了踪影。宫紫窈快步走进院落,并按响了棕色房门上的按铃。
“呤—呤”门铃响过几遍后,由打里面打开门,从门里走出一位年轻的女子。女子的脸很白,大大的眼睛似乎能读懂什么东西,一头乌黑的秀发扎成了一个大辫子。
年轻的女子看着宫紫窈客气的问道:“请问你要找谁?”
“我想找一个胖胖的女人。”宫紫窈回答着,并向年轻的女子描述起胖女人的样貌来。
“她不在这里住。”女子平淡的说着“我想你是看错了,这里没有这个人。”
“不会的!我刚才瞅见她走进院子来的。”宫紫窈肯定的说道。
“你说的那位胖女人,在十年前就死了,我想你一定是看错了。”年轻女子对宫紫窈说:“你的脸色很不好,我建议你去医院里瞧瞧,或者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她是怎么死的?”宫紫窈又问道。
“被车撞死的!”年轻的女子说:“就是你刚才说的小岛咖啡厅前的那条马路。”
“难道她是被一辆小汽车撞死的吗?”宫紫窈对女子说。
“嗯。”女子点头,然后很不客气的将房门关上了。
宫紫窈很不情愿的离开了这栋房屋,她知道自己的确是看到胖女人,难道她真的死了吗?如果胖女人死了,那刚刚行走在马路上的人,难道就是她的鬼魂吗?
她下意识的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在确定自己的确是有痛感的时候,她觉得也许真的是看错了。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真的是休息不好造成的吗?
看着宫紫窈的背影,胖女人关上了门,走进房间里,她将手里的袋子放在案几上,然后对年轻的女子说:“她能看到我,也能看到其他鬼魂。”
“以后外出小心点吧!”女子说。
“我想她会帮助我们的!”胖女人说:“她不是一般的人,我能感受出她身上的魂魄不同。”与凤轻约得饭店是在西湘路上,宫紫窈回家换了一身衣服便乘坐上家门口直通西湘路的公交车。
外面的天色昏暗起来,公交车上的人渐渐的少了很多。宫紫窈无意的瞅了一眼,发现车上只有五、六个人。
公交车到站又停下了,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响过后,从前车门口上来很多穿着奇异衣服的人,他们的神情很漠然,虽然有个别的几个正在交头接耳,但是在宫紫窈看来,这些新上车的人表现得很做作,站的位置也都故意的远离着车上的其他人。
“你能看到我们,是不是?”离宫紫窈最近的一个男子忽然弯下腰,装作系鞋带,他轻声对宫紫窈说:“你难道不怕我们吗?”
“为什么要怕你们呢?”宫紫窈小声的说。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子。”男人说:“我叫影子,我与他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宫紫窈好奇的看着影子问。
“他们是鬼,而我是人。”影子说:“你是在什么地方下车呢?无论你是大胆,还是有什么本事,我都不希望你坏了我的事情。”
“我在西湘大街下车。”宫紫窈说。
“我们竟然是同一站下车,你去西湘大街做什么?”影子问道。
“和朋友约好了吃饭。”宫紫窈说:“我不是个失约的人。”
“嗯。”影子系好鞋带站了起来,走进那群人堆里。
公交车在西湘大街停下了,后车门打开后,那群人和影子排列整齐的走下了车。宫紫窈下车后,看到那群人走进了西湘公园。
她虽然有些好奇,却还是放弃了探寻那群人的秘密,正当她打算到达饭店门口的时候,凤轻打来电话,说是公司临时有事需要加班,所以不能来了。
宫紫窈知道这个朋友工作很上进,深得老板的器重。所以就告诉她,自己还没有出门,改天俩人再聚。
约会取消后,宫紫窈来到车站等车,她望着黑漆漆的西湘公园,心底里那种好奇心又一次涌动起来。她决定进去瞧一瞧,那群人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公园的门已经关闭了,宫紫窈瞅了瞅周围,然后纵身翻过了铁门。西湘公园里漆黑一片,微风中飘来花朵阵阵的清香。
西湘公园里,她来过很多次了,当她的眼睛稍微适应了夜色的黑幕后,她便朝着山坡的石阶的方向跑了过去。
公园的山坡上,有一片荒坟,据说当年一些外国的志愿者,来到中国帮助国人抗日,后来这些人都死在法西斯的屠刀下,老百姓为了纪念他们的英勇,便将他们的骨骸偷偷地埋藏在山坡上。不过这样的传说究竟有几分可信度,宫紫窈不知道,反正现在很多有钱的官商们,都会在山坡上,偷偷地修建自己的坟茔。
快到山坡坟茔地的时候,宫紫窈看到前边出现了一些微弱的光亮来,她小心的走近,在一处可以躲避的石头后藏好,慢慢探出头朝那边望去。
坟茔地的光亮是一些鬼火组成,在鬼火的下面那群上过公交车的人们整齐的站立在一个大坟的前面。
“叩拜鬼王临凡!”一个清亮的嗓子指挥道。
人群排序整齐的跪倒,给大坟叩了九个响头,然后稀稀拉拉的站起来,简单掸了掸身上的衣服后,又保持原有的阵型,望着大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