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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们回不去了

一起这么久了,偶尔我们之间也会有吵闹,我就像一个没有固定居所的野孩子,对于自己熟悉了的东西,总喜欢死死的抓住,害怕失去,一旦在一起了就开始害怕一个人,有时候我总是故意在他面前生一些小闷气,只希望他能多在乎自己一点。

可是这些在一向孤傲的他看来却觉得是烦恼,他自己也清楚,对于这个女孩他不是不爱,只是没有那么多的力气去爱。他给的承诺在时间的消逝中已经渐渐模糊了,有时候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对于曾经许过的诺言他该如何履行。而这一切在陆雪的出现后,仿佛给了他一个放假的休息空间,这个女孩不要他的诺言,不要他给一个肯定的未来,只是喜欢着他,依着他,因为这个女孩相对于苏梨裳来说她有着优越的家境,有着比苏梨裳更加出众的相貌,从小在和他差不多的环境下长大的她,给了他更多空隙的时间和空间。她是院花,在她们院是,转到美女辈出的金融院依然是!

所以我们之间的疏离不是因为别人,单单只是我们自己,是我们从小所处的环境让彼此容不下性格迥然不同的对方。

我们都太自以为是,连自己的世界都没填补好,却想着给对方一个新世界!

莫少枫自从那次以后就没有再联系我,我想要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我们和好,好不好?可是每次拿起手机总觉得它有千斤重,怎么也不愿意主动服输。

而他再也没来上过课,老师多次点了名他都在未到的名单中,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这样多久,他明白他们之间不过是像所有情侣都会吵架那样,只是短暂的不联系,他在等电话,可是等来的确是陆雪的求救电话,电话那头,陆雪哭着,叫一帮小混混不要伤害她,大声叫他们走开,他的头脑早已不清醒,他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就往外跑,他着急的问,“陆雪,你怎么了,你在哪?”

而那头传来的声音让他忘了什么是理智,那些混混的一字一句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哟,苏梨裳说的就是这妞吧!长得还不赖”

我找了一本书坐在图书馆,几天下来了,手机还一如既往的安静,等着他打电话的心也慢慢变淡了,手机放在包里都懒得拿出来了。

可今天出奇的才刚翻开书没几分钟,手机在包里发出震动的声响,我取出手机,看着熟悉的号码在屏幕上跳动,心情像瞬间放晴了一样,我为我的坚持而高兴,心想,最终还是他先打给了我。

我手指划过屏幕,将手机小心的送到耳朵边,可是那头传来的声音,却让我刚刚转晴的脸上再次布满乌云!“苏梨裳,陆雪在哪?”

我气不打一处出,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等你给我打电话,但不是等着打来问我其他人的行踪,“我怎么会知道,难不成你当我是她家保姆啊”

“我求你了,你别装了,你不是叫了一群人将她带走了吗?带到哪了?”

“莫少枫,你疯了是吧,你在说什么,你当我是黑社会的,我在哪儿找一群人将她带走啊?”,我直接气得快晕过去,说完这话,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挂断了手机。我把手机放在包里,书都没放回原位就直接出了图书馆,才刚出来不一会儿,手机再次震动了,我拿出来,看也没看,直接甩了一句,“你神经病是吧,都说了我不知道”

“梨裳,是我,你在哪?陆雪在西街小巷,韩子俊说她被一帮混混围攻了,还说这事跟你有关”,吴籽喘着气说完这话。

“我什么也不知道”,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手机险些滑落了,我不知道吴籽在电话那头还说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听进去,只是跑出校门直接打车去了西街小巷,我到的时候,这里安静的出奇,没有吴籽所说的混混,只看见莫少枫扶着衣裳被撕破了的陆雪,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他们慢慢走进我,莫少枫的脸上阴成一片,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恨意,他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去拉住他的衣角,“我真的不知道,你听我说好不好?”

“苏梨裳,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是这样的人,你还想说什么,短信就摆在那里,你是不是想说,那个号码不是你的?”,莫少枫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睛里流露出的陌生,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忘。

“短信?什么短信啊?”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一切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别再装了,真的很恶心”,莫少枫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甩开了我的手,搂着他所谓的受害者,头也不回的离去!

我看着他们走远的身影,我看着陆雪在她身边低着头,除了她在转弯那个地方露出的一个笑容,她真的活像一个受害者!

我瘫坐在那个刚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地方,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等吴籽和孙茜还有韩子俊赶到的时候,我蜷缩的脚已经忘了如何活动,他们扶起我,吴籽和孙茜关切的问我有没有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短信”,我说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他们。

“那个陆雪的手机收到了你发来的说今天四点半在这里见面的短信,但是她来以后你没有出现,倒是她被一群混混欺负,而且从那些混混口里还听到了你的名字”,韩子俊向我解释着关于短信,和刚刚发生的事。

“那陆雪有没有事,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没发过什么短信,我今天一直在图书馆,再说了,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她没事,还好少枫及时赶到了,那些家伙只是扯坏了她的衣服,没对她做什么”

“可是这真的跟我没关,……哦,短……短信”,我手忙脚乱的往包里拿手机,却因为手发颤连拿了几下也没拿出来。

“你别急,我相信你”,吴籽拿过我手中的包,帮我掏出手机,可是正如我所说的,里面没有我发给她的短信,“没有”,吴籽说,“梨裳,你好好想想你有没有没把手机带在身上的时候”

“没带在身上的时候?没有啊”,我确实一直都把手机带着的啊!虽然不经常打电话或是上网,但是自从今早出门,手机就一直在我包里。“哦,中午的时候,我把包放在图书馆的桌子上了,然后离开了一会儿,”

“你去那儿了?多久?”,他们三个看着我问。

“我去找了一本书,没多久,就七八分钟那样吧!”我说。

“那肯定是别人用你的手机给她发了短信,”,韩子俊说!

“谁会这么毒啊?” 孙茜说。

“是啊,我又没得罪谁”,

“说不定就是陆雪也不一定”,吴籽说道。

“还不知道别乱说,现在重要的是你得去跟少枫解释清楚,”,韩子俊对我说!

“解释?他会信吗?”,我自嘲的抽动着嘴唇,“没必要了”,说完这话,我便强行站起来离开了,是的,我没有必要跟不愿意相信我的人解释,没有价值!

回到宿舍,我和衣躺在了被子里,我没有给他打电话,所有解释的话都没有必要了!莫少枫,你信不信随你!

第二天,我们才刚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就听见几个同学在哪里嘀咕,

“你们听说了了吗?苏梨裳居然叫社会上的人欺负陆雪”

“是啊,看不出来,真害怕,一个班的,平时弱弱的,想不到还有这手段”

“她来了,小声点”一个女生提醒她们说。

我没有说什么,反正他也不信我,也不差你们这些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说什么。嘴长在你们身上,难道我还能让你们闭嘴不成!我在她们异样的眼光中走进教室,也顺带忽视了教室里传来的其他眼光!

课上到一半的时候,由于昨天晚上没吃东西,今天也没吃早点,该死的胃痛又来折磨我,我趴在桌子上,额头上因为头痛多了很多汗珠,我趴在桌上看着他,此时的他于我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对他而言,我的疼痛与他无关吧!胸口狠狠的抽动了一下,痛得让我忘记了正在折磨我的胃痛!

“同学,你没事吧?”,老师走到我旁边,低头轻声对我说。同学们通通将目光再次聚在我一个人身上,而他只是轻轻的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流露出复杂的神情,这一次,我是真的看不懂了!

我把头抬起来,对老师说“我没事,老……”

“不舒服可以早退,身体重要”,老师再次关切的说着。

“嗯额,我知道,谢谢老师”我强忍着疼痛在脸上抽出一丝微笑!

老师离开后,吴籽凑过来担忧的说,“你真的没事吧?”

“没关系,忘了吃早点了,有点胃疼”,我说。

“你也真是的,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有胃病,还能忘记不吃早点”

“没事啦,上课”

就这样,我顶着疼痛的折磨终于迎来了下课铃声!我走进洗手间,镜子里的我面色惨白,透过镜子,我看见了陆雪在我后面!

“怎么样,你没事吧”,我第一次对她有几分关切的问道!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苏梨裳,这不都是因为你吗?”

此时我想到了吴籽说的话,有可能就是她也不一定!瞬间为自己刚刚的好心感到后悔。

我强装出淡定,试探性的说道:“陆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拿我手机发的短信,是你自己吧!至于那帮混混,是我请的还是你请的,大家心知肚明”

果然不出吴籽所料,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刚刚还挂在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迅速爬上脸上的慌张,她看看周围确定没人后,才回归平淡的说,“就算这样又如何,你以为少枫会信你吗?”

我本来只是想试探她,但看到她的表情和听到她的话后,我更加确定了这件事就是她做的!

“陆雪,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她。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明明是我先遇到少枫,明明是我先喜欢上他,凭什么在一起的是你们两个,还有,这段时间明明少枫都不怎么喜欢你了,你却还不死心,还待在他身边守着女朋友的位置不放,没法,我只好让他恨你,只有这样,你们才会彻底不可能,不是吗?”,陆雪边说边一步步的逼近我。

而我也不打算任她摆布,我从洗手台边向她走进一步,“陆雪,我承认你很漂亮,你很优秀,跟你比我确实不如,可是你怎么就那么毒呢!”。向来我觉得我这人思想道德觉悟低,但和她相比,我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圣人。

我从她旁边经过,没打算绕开她,肩膀硬生生的撞在她的肩上,她被这巨大的撞击力撞得向后退了两步,而我也感到肩上传来生生的疼痛!我径直走出洗手间,脸早已惨白的如僵尸一般。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他一直没有给过我电话或是短信,我知道他是信了陆雪,可是我怎么就那么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不相信我,我对他的失望,令我心痛的无法入睡!我想恨他,他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他难道不知道吗?虽然我很讨厌陆雪但要做出这么不齿的事,怎么可能。

这天,我从书店出来的时候,看见他和韩子俊从对面走过来,越来越近了,他没有打算叫住我,只是韩子俊和我简单的打了声招呼。在他们快要走过我的时候,我叫住了他,“少枫,跟我谈谈好吗?”

见我说这话,韩子俊识趣的说,“我跟吴籽有约,先走了,”

我们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他没有先开口,就这样安静的等着我先开口,印象中他好像每次都这样,在别人看来他沉默寡言,遇到什么事都不闻不问,总给别人一种很识是非的感觉,以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他从来不冤枉哪个人,但是现在我不敢这样说了,因为总是明辨是非的他,却偏偏不愿相信无辜的我。

“你真的相信陆雪的话,真的认为是我吗?”,我问他,问这个我曾很相信的人!

“难道不是吗?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短信,还有我亲口听到你的名字从那帮混混口里说出来,梨裳,我知道我这段时间以来确实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是陆雪她是无辜的,你想过要是那天我晚一步会怎样吗?你会毁了她的!”,莫少枫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罪人,我在他面前彻底变成了丑陋无比的小丑。

“无辜?”我冷笑了一声,像是在笑自己的天真,也像是在掩饰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我不允许在他面前哭,特别是现在。

“梨裳,我希望你变回曾经那个善良,天真的自己,我希望我们还能回到过去那样”,他看着我,不是我眼花,在他眼里我看到了自责,也看到了不相信,他自以为我变成这样是因为他,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相信我。

“回不去了”,我强忍着泪水,“我们分手吧!”

“一定要这样吗?”

“一定要这样”

我用最大的力气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试着把在眼角打转的泪水咽回去。试着说出最后一句话,“少枫,你先走好不好,最后一次,求你了”,我知道他不会同意,以他的性格就算分手了,就算他有多恶心我,他也一定会坚持把我送回去,所以我故意说出请求的话。

他了解我,是的,他曾说过我就像一张白纸,不用太亮的光线就能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我此刻的妥协是不想让他看见更狼狈的自己,所以,他站起来,“我先走了”,

就这样看着他从我眼前慢慢的一米,十米,二十米的变远,忍了很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他们像碎了的珠子带着我的初恋,带着那个我最爱的他,从我脸上滚下来,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少枫你问我一定要这样吗?是的,一定要这样,我没法忍受没有信任做基础的爱情。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之间的摩擦并不一定全部是别人引起的,很多都是我们自己。

而你也不愿意将就一个事事都敏感的我,不是吗?既然最终都要放手,那么就让我先说放手吧!

莫少枫回到宿舍,狠狠的一拳打在桌子上,上面的杯子像是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咚”的一声掉在地上,碎了,他们的图片随着碎裂的瓷片被分割成几个样子,但都没有一个,像他们曾经那样!

韩子俊从外面进来,看着满手是血的莫少枫,他尊在地上手里拿着破碎了的瓷杯片,手上的血分不清是瓷片刺的还是那一拳过于用力的撞击导致的。

“少枫,你没事吧?你这是怎么了”,韩子俊焦急的问道。

“结束了,我们这次是真的结束了!”莫少枫自言自语的说着。

“要不要喝一杯”,韩子俊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纱布,边帮莫少枫包上伤口,边说着。

或许男生之间就是比女生简单,他们不用过多的言语,就能明白对方心里的伤痛,不愿去多问,只是用他们都熟悉的方式来治疗伤口。

莫少枫和韩子俊来到酒吧,他们一瓶一瓶的喝着,谁也没有多言。酒吧的吵闹似乎让内心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过了良久,韩子俊问“你真的相信是她吗?”

“我不知道,不想去信,却所有的事情都跟她有关”,莫少枫说着的时候重新打开一瓶酒。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但我不相信是她”,韩子俊说这话的时候莫少枫干笑了一声,不知道他是在逃避还是伪装什么,或许他自己都有些讨厌现在的自己。

是啊,才刚刚二十左右的我们在不懂爱情的时候就轻尝了爱情,所以最后才被伤得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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