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这她穿过梨花林,月儿很明成了这墨色的夜里唯一的指明灯。来到一处,眼帘映入的是一座座屋舍。由于天色已黑,各屋舍中闪烁着点点烛光,四下俱寂,好一片祥和景象。看着此景,顼绎眼底被烛光暖意所染,流露出深深的向往,不禁有些怔怔然。
“绎大哥”,青涣唤了两声,顼绎才回过神来。
“恩?”
“嘘!”,青涣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看了下四周,然后才小心翼翼的低声道,“绎大哥,我先进长老爷爷家将草药给他,你趁机悄然潜进去,到最右方那间独立竹舍等着我回来,切勿乱跑”
顼绎点了点头,虽有疑虑但记得她先前所说的话语并未多言,青涣这才上前敲进村必经的第一间屋舍的门。
“扣扣~”敲了两声,见屋内没有响声,又出声唤道,“长老爷爷,青涣给你送草药来了”
“进来吧!”沉寂了许久,屋舍中才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声音有些苍老,却无孱弱之意,反而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觉。顼绎在旁听到这声音。对屋舍中的人又了几分好奇。
“是”,青涣应道。很是恭敬这才轻轻推开门进去,转身欲关门时见顼绎还站在原处,着急的朝他摆手。见她示意,顼绎这才收起好奇离去。白天从崖上跌下来不知道是老天见怜,还是运气实在是好,除了先去被伤的手臂之外,并未伤到筋骨。纵使全身疼痛,但是经过这几个时辰的歇息虽然不能如完好那般施展轻功静若无声。但是来去自如还是能做到的。未惊扰他人,往竹舍而去。
站在竹舍前打量着,并未贸然闯进去,刚在梨花林外顼绎就观察过这村庄的布局,虽然看起来并无异样,但仔细一看便知这些屋舍座座相关细密的连接着。而青涣所住的这处屋舍是唯一一处单独坐落的屋舍。虽如此说,但也不过相隔数十步距离罢了。最右边有一个池子,摇摇几朵青莲,潺潺清泉从山涧流淌而下,整个村子就像是建在山谷中的一样。
竹舍上方挂着一方竹扁。‘净心园’,好奇怪的寓意。站在竹舍外便能闻到阵阵幽香,在这的一切都给顼绎很多的好奇。但是他并没有冒入,一是并不确定园内情形,二是从小经腹的君子伦常也让他的心难以逾越!
周围一片静谧,流淌而下的叮咚泉水在寂夜中形成了一支激进人心的美妙音律。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却并未见青涣回来,就在顼绎揣测不安的时候。不远处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明显是朝这园子方向而来。
近了,隐约瞧见是一位女子身形。月光朦胧下看不清楚面容。情急之下,顼绎一个翻身了无痕迹的跃入了园内。顿时,园中各类奇花异草散发的浓郁异香冲刺着口鼻,顼绎蹙眉忍受着。好在女子的脚步再园前停了下来,并没有贸进的打算。立身望了望,小园内依旧漆黑一片烛火未然,眉头微蹙。
“涣儿~”,但还是朝漆黑的园内唤道。可是唤了几声也未见有人答应,这小丫头看来又去灵雾崖下去采药了,不由在心中担忧。
看了看手中托着的饭菜又看了看小园内,柔眸微垂。若是将饭菜端回去那小丫头回来了肯定不会去厨房拿饭菜又饿一顿。可是这园内她也是不敢贸然进去。一是园中种着青涣培植的各类花草灵药,其中也不泛有毒的。二是那小丫头整日鼓捣那些古籍从中乱学到什么奇门阵法布在园中。
就在犹豫之际,一抹轻快地身影由远至近,一身白色轻便的衣裳让她在月光下看着仿若一个跃动的精灵。
“渝姨”,青涣走近自己的小园前,瞧见站在园前的女子大声唤道。此人正是从小将青涣带大姑姑,名曰:兰渝。
“你这丫头总算回来了,现在天色都这么晚了也不让人省心”,看到青涣,兰渝心中的担忧才不由放下。抬起微垂的双眸,佯装生气的嗔怪到,不过语气中更多的是担忧与宠溺。
青涣走到她身旁,轻挽住兰渝的手臂,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好啦,渝姨,涣儿不是好好的吗?你就别担忧了”。
她朝她笑着,纯真的笑意比月光更加清澈。
渝姨叹息着,不知道如何让这个俏皮的丫头收收心。她自小不喜与人接触,除了和她与她的夫君亲近些,便是宁可研究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与村中的其他孩子玩。
青涣盯着兰渝手中依旧香气宜人的饭菜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似是浑然不觉兰渝的惆怅,她不知道从小到大渝姨看自己的眼神为何总是充满担忧。
“嘴馋了吧!”,看到青涣这样子,兰渝摇摇头收起了眼底的无奈,只要她开心便好,“走吧!我帮你端进去,出去一天必定饿得慌”。
“好”,应了声,青涣松开挽住渝姨的手,上前去开园门。可是指尖刚触及竹门正欲推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一怔。
见青涣停住了动作,感觉到了她的异样,兰渝疑惑道,“怎么了?”
“渝姨,饭菜我自己拿进去便是了,你忙碌了一整天,早些回去歇息罢”。
“恩?”小丫头这是做什么,往日可都是赖着我端呢!”
“没呢,往日是青涣不懂得体谅渝姨整日劳累”
“是这样吗?”,兰渝看着她,“小丫头是一夜长大了吗?”
青涣闪躲着她的目光,傻笑着不知如何作答。若是在白天里,光线明亮定然能看到她那憋红的小脸。渝姨是她尊重的长辈本不该隐瞒,但是若是让渝姨知道了她带着个陌生的男子回村,不知道会是怎么样严重的后果。
“哎,算了”,渝姨见她支支吾吾的,肯定是又要鼓捣什么稀奇的玩意,没有多想,也便由着她了。
临走时候说了句记得明日的事情,也就是教女红,其实她早就做好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与村中的其他孩子不同,渝姨总是要自己要学一些稀奇古怪的规矩还有琴棋书画,女红等。
“呼”松了一口气,待渝姨走远后才托着饭菜推门进去。
推开门那一刻一阵熟悉的香味袭来,虽浓郁但是闻久了便也习惯了。之所以在园外闻不到,是因为青涣依园布了一个结界。
可一抬眸,她愣住了,可见眼前是怎样一副场景。一名男子立于园中,白衣墨发,迎风负手,静谧的月光洒下,在他周身仿若镀上了一层银白的光辉,不见刚且的凌乱狼狈,俊美的容颜,出尘的气质令周朝的花草更加黯然。虽刚救起他时便觉得他很是俊美,可是在月光下看起来宛若谪仙般。从小到大除了负天哥哥之外还从未见过其他男子这般出尘的。
“回来了”,直到一道声音传入耳中才蓦然回神,见顼绎正望着自己,刚因渝姨而张红的脸,现在却隐约发烫,如灼烧一般,幸亏月色朦胧不然她此刻的脸色然顼绎看了去要多窘迫有多窘迫。这也难怪,顼绎是青涣除了宁负天之外接触的同龄男子,在整个村子中,别说男子了,就是女子见着她都是唯喏,不然就是避之不及。不是她们害怕,是敬,尊敬。除了渝姨等人其他就算是长者也是如此,她也不知道为何!她从来都是一个人,不管喜忧,在渝姨面前总是如同一个孩童般只是不想她为自己过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