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似锦,夕阳晚唱中的秦淮河畔更是别具一番韵味。
玲珑舫那艘代表死亡与血腥的鬼船已被官府变卖迁移,在风华烟云中湮没,只留下段美好的回忆。随着时间的推移,终将慢慢退出人们的记忆。
李云皓缓缓走到秦淮河边,望着满岸春色下站着的南宫惠,一时间竟难以开口。南宫惠的背影是那么淡定从容,又带着点落寞伤感,在这撩人的春色里让人泛起一层淡淡的轻愁。
不由一声叹息。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一点都不假!来到异世的这段时间里,所遇着女子都是如水般轻柔,让人怜惜。可自己总不能全收入房内,流云国象她们这样的女子怕没有成千也有上万,自己就是救世主也忙不过来。哎!天下间象我这样的男子为什么不多上一点!
南宫惠低头一声轻叹,似将心中所有的愁情烦绪都吐了出来,复又抬头望着天际那一抹残阳,轻启玉唇念道: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呆立半晌,将手中的粉红桃花扔到水中,看着随春水渐渐远去的花瓣,自嘲的笑笑。“轻薄桃花逐水流!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李云皓早被南宫惠的第一声叹息就把心境打乱。听得她念自己剽窃的诗词,心儿更加慌乱,逐渐迷茫起来。
一咬舌尖回过神来,得马上打住!再让她这么下去,今天就不是来谈事,听她诉衷肠得了!
轻咳一声说道:“南宫小姐,在下来了。”
南宫惠没有转身,依旧望着天际淡淡说道:“你来了?成亲的事准备得怎样了,要不要我帮忙?”
李云皓一楞,心中一阵苦笑。原以为南宫惠会挂着串泪珠哭诉衷肠,自己也想了些应对之词,没想到她竟如此的淡然,还问要不要帮忙?反把自己搞乱了。一阵愧疚打心底升起,上前几步与南宫惠并排站着,看着那一江春水说道:
“南宫小姐,若男、倩影、含笑她们不计名份的跟着我,我也不能太自私,让她们被别人戳脊梁骨是不是?虽然她们的出身并不是很好,没有生在王公将相帝王之家,但是她们跟了我,作为一个男人就应该担负起男人的责任!人不能只为自己考虑,还要多为对方考虑些对不对?再说了,眼下的情式也被逼如此!”
南宫惠仍望着天际,声音是那么的空漠与无奈,就仿佛人站在河边,灵魂却已飞上半空。
“是啊!情式所迫。每个人都有太多的愿望与无奈,却不得不屈服于现实的情式。
小时候,父亲大人让我勤学苦读,我不得不照做!长大后我成为新月的第一才女,多少的王公将相之子对我趋之若骛,我却没一个看上眼的!我给自己订了个标准,能托付终身的男子必定是文能盖世,武能安邦,那才是我心中的大英雄大豪杰!”
听到这,李云皓心里一轻,南宫惠的眼界真是高!把自己想嫁的老公想得太完美。这种文武双全的男人是小说中塑造出的人物,十全十美的人上那找去!不过还好,自己虚惊一场,虽说自己集原来那个世界几千年下来的文学底蕴,文能盖世勉强能算上,可自己没怎么打算去镇守边关,血战沙场,武能安邦就说不上了。
“我知道我的标准高,也有些不切实际。可我的确厌恶那些走马章台的公子哥浮华的品行,这些年来我逐渐心灰意冷,天下之大为何我却不能找到能托付终身的人!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遇见了一个让我砰然心动的男子。原本以为他也是个走马章台的公子哥,没想到他以学识势压三才子,更在离去之时为天下愁情女子做诗一首。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要写出天下间女子的心声,谈何容易?没想到他却做到了!我当时也是惊叹、羡慕不已,这样的男儿文采如果不算盖世,恐怕当今的文臣第一人徐阁老都会不依!
我暗暗留心他的一举一动。紧接着醉风楼变革,一怒为红颜孤身闯相府,血溅三尺!开设火锅城,直到他带我去看他的那些秘密,这些让我改变了武能安邦的看法,只能驰聘沙场的人最终只是名武夫,他让我最终明白了什么是责任与担当。
我好高兴他能接受我,我的心也不在彷徨,可当我的心死灰复燃的之时,他却以成亲将心再次打入了深渊。我不怪他,只怪自己的命太苦!我想自己以后都不会再接纳什么人了,让新月的第一才女在人们心中永远保持淡定、孤傲的形象。”
李云皓听得没有话说,南宫惠口的他不是自己又能是谁!身上的恶汗一股一股的往外冒。南宫小姐啊,在下实在惭愧得紧!我没你说的那么好!
那首脍炙人口,流芳千古,文学历史结晶的摸鱼儿是我抄袭来的,可我如何向你解释呢?告诉你我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被该死的天雷打了过来?原来世界的人类文明已经远远超越这个世界,有飞机、大炮、汽车。。。,恐怕自己没说完,你就会叫人请大夫!
抬眼看了看南宫惠,她脸上的表情真个吓死人!如花似玉的脸此时是那么的空洞,就好象三魂少了七魄,欲哭无泪的样子让人看着心伤。想哭就哭出来吧!这么好强干什么,强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的,哭出来发泄了就会好些。
“南宫小姐,你没事吧?想哭就哭出来吧!”
听到李云皓的这句话,南宫惠象是回了些神,缓缓转身面对着李云皓,挤出个十分难看的笑容。
“哭?我为什么要哭?你以为没有你,我就会寻死觅活的?你太高估自己了!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好!”说完转身慢慢离去。
南宫惠走得很慢,李云皓却是闭眼叹气。自己对云皓实业的每一个人都很好,这也犯了错?没想到南宫惠的内心世界是这般复杂,自己追上去又能说些什么?现在话已挑明,虽说结局不太理想,也算了却件事!
这个时代的文化还是与自己有代沟啊!以后行事千万不能******太随意,尤其对女性!别老惹出些事来伤脑筋,弄出歌来唱!糟糕,与南宫惠的关系搞成这样,她会不会把我们的秘密说出去!
心里一吓,冲着南宫惠的背影喊道:“南宫小姐,你,你。。。”
南宫惠顿住身形说道:“你是怕我说出大家的秘密吧?你放心!这是你我间的私事,并且已经了结。我还是云皓实业的人,我不会公私不分让姐妹们陷于危难之中!”
李云皓无语,南宫惠如此之说,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在原地呆站好大一阵,方才无精打采的往回走。
回到家,心情再怎么也提不起来,一个人呆坐在屋里出神。与众位姑娘的前般种种一一浮现脑海,越想越觉得自己在对待男女关系上有失检点、太随意!
毕竟这是在古代,对男女关系不象现代这般开放,本来自己许多无奈及善意的举动,用她们的观点去看就走了样。南宫惠与公孙若巧还算善解人意,基本上摆平了。
可皇宫里的那两个大小公主却不是省油的灯,她们可是天之娇女,如今该摸的地方已经摸过了,不该看的地方也看得差不多了,她们要是闹起来,自己还真没话可说!
一声叹息,望着自己的一双手。“手啊!手啊!怎么你如此的不争气,乱扶乱摸,如今惹出了多大的事,你可知道!”
“大哥,你盯着自己的手说什么来着?”南宫战在李云皓的身前说道。大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成亲恐惧症?和姐姐见了面回来后就呆在房里,这会又看着自己的手胡言乱语。
李云皓抬起头,原来是南宫战,他何时跑到房间里来了。
“小战,你姐姐怎样了?没什么事吧。”
“我姐姐?能有什么事!还不是老样子,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睡,倒是大哥你才真的有事呢,一个人呆在这胡言乱语!”
想了想,李云皓问道:“小战,你告诉大哥,大哥是不是对这些女孩子太那个了?”
“什么那个,不错啊!女人们都把你当偶像,非你不嫁呢!别的人不说,光是我们云皓实业的女员工听说你成亲都跑到房里哭呢!大哥的魅力就是大!”南宫战笑着答道。
李云皓头一阵大。“小战!我是问大哥是不是对那些女孩子们太随意,有点失了规矩?”
南宫战一个吃惊的表情。“太随意?有失规矩?不会吧!大哥。你那都是小儿科,是对大家好,改天你和我们去喝花酒看看,什么才叫随意,没规矩!
我都有些奇怪,大哥是不是那方面有点那个?放着那么多好女子投怀送抱都不要,还在检讨自己失规矩,换着我和虎子,早就左拥右抱了!”
李云皓无语,跟小战谈这些事,简直是对牛弹琴!忧没分到,愁倒添上了。能象你说的那样去做吗?来一个收一个,大哥组建娘子军得了!没好气的看一眼南宫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