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宋笑也是个耿直、坦城之人,李云皓脸上泛起了真心的笑容,对着宋笑拱手还礼。“不才李云皓,在前辈面前高谈阔论,实是有些搬门弄斧,还望前辈海涵!”
李云皓!他真的是如假包换的李云皓!看着眼前这位修长俊俏的公子哥,所有人的心开始不争气的乱跳起来,额头上汗珠一颗颗下雨般的直往下流。
特别是那些先前准备动手的狱卒更是两腿发软瘫倒在地。惹上了什么样的人啊,还敢对人家伸爪子,人家动动手就能灭了你,实在是万幸啊!在震惊害怕的同时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和传说中的身高八尺,铜铃大眼不一样啊!
宋笑在微微发楞之后,爆发出爽朗的笑容,上前一把拉住李云皓连声说道:“你就是李云皓!怪不得,怪不得!老夫是口服心服,以后少不得要向你多多请教了!你把马大炮泡制成人棍的杰作,老夫就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呢!那个货色,弄得好,弄得好!”
张牢头的心一直处在深深的懊悔与自责之中,我他妈这双招子哟,火眼睛睛的看了几十年,从没出过错,没想到今天,被雁叼瞎了眼,阴沟里翻了船!欺负人家一身白丁,文弱书生,这下可好,阎王头上撒了尿。
此时听到宋笑提起马大炮人棍的事,张牢头的心跳得快要背了气,冷汗一阵紧过一阵。马相少爷的事他也听说过,形容得那可真叫个惨,又听得这号称第一的掌刑官也自愧不如,脸上已是铁青一片。先前得罪了这个杀神似的人儿,这可如何是好?
鼓起勇气,张牢头打着恭对李云皓结结巴巴的说道:“李公子,李探花,你,你大人有大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李云皓伸手扶住张牢头,笑着说道:“这位大人,你说那里去了,不知者不为罪,再说我现在还是疑犯身份,以后还要仰仗诸位多多照拂呢。我不是那种心胸小气之人,过去之事,还提它做甚,万不可如此!”
众人心中这才松下口气。真想鄙视你!疑犯身份?你忽悠谁呢!没见着飞龙密卫们恭恭敬敬的把你请进来吗?还不是在这里走走逛逛,消停几天!不过,人还是挺和善的,学问又高,听他说话聊天儿,直向说到人心里去了,让人不得不服!
打这以后,李云皓在天牢就象是自己的府邸那么自由随意,张牢头及一众狱卒就象李云皓的跟班天天围着,嘘寒问暖,生怕李云皓有一丝不如意。
住的地方被几个手脚麻利,富有想象力的狱卒打整得焕然一新,就象如今的精装版小户型,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墙上被开了大大的窗户。那是对的!能确保咱们李公子天天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身体健康心情才会舒爽,心情舒爽了才不会动气!直看得其他囚犯眼里金星直冒,你他妈那是来蹲监的,老子在外面快活时也没你伺候得这么周到。
更有甚者,把自家老婆最最心爱的水磨铜镜给搬了来,丝毫不顾诸位同僚的嘲笑,昂首挺胸自豪的说道:“咱们李公子是什么人?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这睡了一夜起来,总得要整整面容,理理衣冠吧?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你们,都学着点!”
就这么件破烂货都被李公子塞过去百十两银票,说是抢了人家老婆最心爱的物事过意不去,看得其他同僚心里直痒痒,这么有创意的点子,我他妈脑子蒙猪油了?怎么会没有想到!被他争了先!纷纷下来费尽心思的想着能锦上添花的事儿。
别说李云皓还真是大方,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李云皓还是知道的,要想在这天牢里深挖点什么出来,不下点血本是不行的,所以自新月起程之时李云皓就带走了大把的银票,以供现在的挥金如土。
天牢的伙食能吃吗?去!给本公子定来云来客栈最好的席面,钱本公子出。手头紧的只管来本公子这拿钱,几十年后再还。谁家病丧新嫁,婆娘病了,小儿生疮满月什么的都必须要告诉本公子,本公子也要表表心意。什么都没有?我说你脑子还真是笨!随便想点不就成了,老母亲昨夜做梦受了惊吓也成啊!
“兄弟,对不住了,俺也穷啊,穷得就只剩下银子了,不要嫌少,给个面子收下吧!”李公子总是那么句话,让人听了心暖,不接钱真是对不住人,只得含泪收下。
李公子啊,我们那里会嫌弃呢,我们只是感叹自己为什么不能象你那样穷,穷得那么有个性!如此的有脾气!
福利真是好!以张牢头为首的一班狱卒个个喜上眉梢,天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李云皓这里报个道,看看李公子有没有什么需要的,问个安方能放心的工作。
闲暇之余,大伙儿都会争着去最好的馆酒楼买酒买肉,坐着喝酒聊天,听李公子讲讲人生哲理,黄段子之类,那是人家李公子对生活的感悟,发人深省啊!
众人对李云皓的感情迅速的升华,再加上李云皓的攻心战术,全都对李云皓贴心口了,天牢里大小什么事,都要跑来找李公子帮着拿个主意,审审是否合理。
李云皓在心中微微一叹,还真是花钱如流水!钱这个东西,正反两道都是必不可少的,它才是真正的催化剂。小爷我做好了广泛的群众基础,整个天牢都掌控于手,我看你几个怎么耍花样,玩阴的!
刑部尚书王远自打李云皓进了天牢以后,心情就很是烦闷。无端又多个烫手的事,任谁都开心不起来,眼下正在密室里坐立不安。一会儿站起来来回回的打着圈,一会又跌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眼睛却时不时的瞄向桌上那厚厚的一叠银票。
王尚书正考虑着事呢,真是让人难以取舍!在李云皓入天牢的当天,马不群马相爷就差人送来了这一大叠银票。千两面额,该怕上十万两了吧!要求很简单,在天牢里非人的、狠狠的折磨李云皓,弄死了更好!
心里一阵苦笑。弄死!给老子天大的胆,也不敢往死里整,那样的后果太严重!折磨到是可以考虑,进天牢来的人不都是要受折磨的吗,只是折磨到那种程度罢了。
可是,皇后娘娘与三皇子那边也带了话来,要好好的照顾,这个面子不可能不给吧。
为难啊!考虑了整整三天三夜,头发都想白了一片。
王远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那叠花花绿绿的银票上,白花花的银子啊!伸出手象摸自己小妾那柔嫩的脸蛋般轻轻摩挲着。
老子是不是在犯贱?以前做梦都想的银子,现在白花花的都摆在眼面前,还他妈吃不住,拿不下!
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抓住了银票,王远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为自己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李云皓,你折磨了老夫这么久,为了这熬白的头发,老夫也该折磨折磨你了吧!
带着属下跨进大牢的门,王远顿时变得象一只受惊的兔子,头一摆一摆的乱动,就差没闭气吐白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