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为了皇上的龙体安康在徐问清的建议下,两人回转到御书房。一君一臣在御书房里不停的PASS着一个又一个方案,茶水换了无数次,还是没有找到让人满意的解决方案。
眼见着天色快要露出了鱼肚白,赵胜卿强睁着睡意朦胧的双眼说道:“问清,你到是快些拿个好主意出来啊!这事儿不解决,朕那里睡得安稳!”
我的好主意不都被皇上你帕丝掉了!徐问清心里嘀咕着。身为流云文官中的领军人物,头脑灵光得很,但此时商议了整整一个晚上,皇上都没有中意的,他也没了折。再加上人上了年纪,又熬了通宵,脑袋里意识都快模糊了,无奈之下,只好说道。
“皇上,不如这样。皇上与李云皓交往,三公主与李云皓交往,各交各的!况且,三公主喜欢李云皓现在也只是单方面的,还不知道李云皓是什么心思。如果他看不中,事情不就结了!
再者,三公主年纪还小,喜欢李云皓为臣看来只是盲目崇拜居多,堵不如疏,等得三公主年纪大些了,说不定念头慢慢就会淡了,现在听之任之如何?”
“谁?谁这么大胆,居然看不中朕的女儿?”赵胜卿快要丧失意识的大脑终于清醒了过来。
一拍脑袋,还会有谁,不是正说着的小兄弟嘛!也到是,连见了我这个皇上都不跪的人,还有什么事不可能!
沉默了半晌,赵胜卿无可奈何的说道:“好吧!也只有如此了。天都快亮了,问清,你回去歇着吧。”
右相马不群整天在家幻想着李云皓在天牢里倍受折磨的惨样,心里稍微觉着好受了些。十万两白华华的银票啊!就是买你一顿皮鞭抽,老夫也是心甘情愿!一定要给老夫往死里抽呐!
一时心血来潮,马不群带着人跑监狱里探望李云皓来了。
当看到那川流不息的人群,精装版的小屋以及李云皓一脸得意的笑容时,马不群只感觉天旋地转,狂愤得想一把火烧了这天牢。
天那!一声发自心底的悲愤狂涌而出。老夫的银子!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难道就给他用来装饰了囚房,收买了狱卒,给李云皓做跟班陪吃陪随陪聊?王远!你这个老匹夫!
悲愤狂怒中的马不群压根没有想到他怪错了人!王远,王尚书现在和他一样,正气得血喷心的在家躺着呢,连床都下不了。
见着马不群愤怒、不甘、血红的神情与眼神,李云皓很二很欠抽的笑着,在马不群的伤口上又撒了把盐。
“那不是马相国吗?百忙之中怎么会有时间来看区区在下,不用照料马公子?”
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一想到儿子被削成人棍的惨状,马不群额头青经直冒,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抽身就要上扑,狠狠咬上李云皓一口。
下人们慌了神,人家抬抬手就能灭了你,相爷你还往上冲?一个个手忙脚乱的死死拉住马不群。
“相爷!冷静!冷静些!报仇不急于一时,别气坏了自个身体!”
“相爷!慎重!你这么冲上去,伤着你他说是自卫,闹到皇上那都讨不了好!”
。。。。。。
七嘴八舌,总之死活不能让相国冲过去动手。
李云皓有些失望,还有理智的人在啊,拉着了也成?看小爷不把你气个半死!一脸邪邪的笑着。
“是不是感到很愤怒?很失望?我说马相国,你年纪一大把的这么冲动做什么?伤着那了可不大好!我现在是自愿入大理寺协助贵府血案的调查,一没定性,二没定论的,连大理寺都不能用刑,更何况你马相国!难道马相国想动私刑,肆意毁坏区区不才在下我的声誉?那我可是要告御状的!”
协助贵府血案调查?没定性没定论?下人来无辜得快要发狂。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呐!居然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来!自己的眼睛难道瞎了?眼睁睁看着身边的狐朋狗友被你杀得血落成花,头颅满地乱滚,现在你还成了无辜,这有没有天理!
被下人们死命拉着,马不群胸膛剧烈的起伏,感觉心就要炸开,一口逆血直涌上喉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要命的是,没人能也没人敢让李云皓停口,杀人不见血的话语喷泉般从他嘴里流了出来。
“马相国,是不是身体不大好?身体怎么抖得老高?你看我在大理寺过得多么滋润!
瞧瞧,我的房间多漂亮,我的床特柔软,特别是我这窗子,啧啧,真是开得太有创意!早上起来,推开窗就可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看到明媚的阳光。。。。。”
李云皓一边阴阳怪气的说着,一边做出深呼吸状,惬意的摇着脑袋。那模样,就仿佛过足鸦片瘾的瘾君子,爽透了顶!
典型的屋漏下雨,雨中加雪的家伙!马不群只感觉喉头一甜,一蓬鲜血夺口而出,犹如天女散花,星星点点洒满墙头、地上,模糊的意识中,眼前还满是李云皓那嘲讽的笑脸在晃动。
在下人们的呼唤声中,马不群悠悠醒来,微睁着双眼,从牙缝里挤出句话。“张远!老匹夫!老夫要去参他!”
在马府下人乞求的眼神中,李云皓又发话了。
“我说马相国,你错怪张尚书了!这居住条件是改善是我自个出的银子,张尚书可没乱动公款,这些牢役兄弟可以做证。流云的刑典里没有那条不允许自个出钱改善居住环境吧?再说了,我这是无私奉献,隔些日子出去了,无偿赠送给国家,思想境界是不是很高?”
马不群听得一口没接上来,两眼一翻彻底昏死了过去,下人们急乱的抬起马不群就跑,一刻也不想在这大理寺多呆。
张尚书府,两个同病相怜、被气得吐血的人儿碰在了一起,相互打量着对方,生出了惺惺相惜、同仇敌忾之感,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密室内,张远拿着那一叠银票,巍巍颤颤的递给马不群。“马相国,下官惭愧,这银票你还是收回去吧!羞辱之仇,老夫无论如何是要报的!”
马不群伸手一推银票,对着张远说道:“张老弟,你这是做什么?泼出去的水,那还有收回来的道理。也不能怪你不尽心,实是那个李云皓太邪恶了!”情绪一阵激动,捂着胸口咳嗽了半天才平息下来。
张远连忙起身安慰道:“事已至此,马相国不必如此激怒,别气坏了自个儿身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下官这几天都在盘算如何能算计李云皓,左思右想,终于被我想出了一个法子!”
马不群眼睛一亮,一把抓住张远的手,急声问道:“什么法子?你快说,快说!只要能把李云皓往死里整,本相付再多的代价也是愿意!”
张远笑笑,说道:“相国不要如此激动,也不会付出多大的代价!李云皓不是很能杀么,我就是要想着法让他在会审之时,当着众位官员,老百姓和军神的面杀人,当然杀的不是你和我!
到时候,只要我们占着理,蔑视皇上,无视律法,当庭杀人这几样罪名加在一起,即便是皇上想护着他也丢不起这个脸!哼哼,一个人与全流云为敌?与流云的千军万马为敌?我看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行吧!”
马不群的心情终于舒展,也眯起眼睛嘿嘿冷笑!
“李云皓啊,李云皓!即便是你有三头六臂,这流云国上百万的军队围着你,就算伸着脖子让你砍,你总会有筋疲力尽的时候吧,到时。。。。。,好主意啊,好主意!”
两个奸人,相视一眼,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在笑声中仿佛看到李云皓过街老鼠般的人人喊打,杀得筋疲力尽的时候束手就擒,被他们百般的侮辱、折磨。。。。。。
突的收住笑,马不群阴声说道:“张尚书,一定要加紧证据的收集,尽快的开堂会审,要让他成为铁板订钉的铁案,连皇上也翻不了案,知道吗!”
接下来,张远不停的安排、调度,一切都按先前设想好的准备妥当。而马不群也是频频拜访会审的诸位官员,以自己的威势及二皇子的名号不断施加压力,大搞特搞美女金钱外交。
不支持我也没关系,钱得收着,美女也得收着,到时只管当个看客就行,千万不要发杂音!
众位官员都是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那还不明白这些道理!李云皓什么人呐?跟我有关系?又不要我出头,送上门来白花花的银子以及水灵乖巧的美女,不要才是疯子呢,拿来铺床和暖脚也是好的嘛!
当然,有一个人除外,马不群连他的府门都不敢过,那就是流云国的军神,军中的长青树周显傲。
一切就绪之后,张远禀请皇上,请求即日开庭会审,并建议皇上允许广大的流云百姓观审,因为这件案子是牵扯到百姓与朝廷纠葛的典型案列,为鄣显皇上朝廷对流云百姓的关心重视,以及公平公正的审理此案,让他们旁观整个案子的会审过程,明断之后,才能堵住百姓们的悠悠众口!
皇上很是欣慰,满意的看了看殿前跪伏的刑部尚书。这个张远,长进了嘛!总算明白了朕的心思。就是要解决得体体面面,朕与朝廷不丢颜面的同时,又要让老百姓心服口服,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