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毁了他。”
押着末良的两个人把末良的双手反扣着绑在在一把椅子上。接到命令,一直站在沙发边的身着黑色燕尾服的男子维克上前来。
他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了末良一眼。
“老师,您要在这看着么?”维克说,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我不想看。”戴面具的男子说,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你自己好好玩,弄坏了为止。——我们走。”说罢,他带着刚刚那两个押着末良的人离开了。
现在,昏暗的灯光中,只剩下末良和维克两人。气氛变得危险而紧张。末良只觉得维克向自己逼近过来,他的影子已经将自己整个人笼罩在阴影当中。末良的额上已经逼出了冷汗,他们的对话让他心悸。
维克伸手放在第二颗扣子的位置上。
“拿开你的手。”末良吞咽了一下,看着维克,不自觉用上了命令的口吻。
“这不是殿下命令的口吻么。”维克说着,完全不顾末良的话,继续解开他衣服的第二颗扣子。
“请你放尊重点。”末良的语气稍微缓和了点,像是与人商讨,心跳却相反跳得更快。他努力地克制自己惊惶的情绪,保持镇定,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处境相当危险。
“忘了问,”维克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末良的扣子上,“外套里面还有衣服么?”
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是怎么回事啊!特殊癖好么?就像狼要吃羊的时候,问羊要不要留下羊皮不吃?
“......没了。”末良只能如实回答。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让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地直视对方,而是别过了头。
“那就好办了。”他说。
面对男子轻薄的动作,末良实在是无能为力。对方是在逼他承认,但是如果他挣扎反抗的话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下场。
解开两颗扣子之后,维克已经能看到末良那一对如蝶翼般漂亮的锁骨了。但他并没有继续解末良的扣子,而是把手伸进末良的衣服,从锁骨往左肩摸索进去。
“住手!”感受到突然接触到皮肤的手,末良也把持不住镇定了。这已经不是什么轻薄不轻薄的问题了,他的左肩有他碰不得的东西。
但对方丝毫没有受他话语的影响,他的手仍然往深处摸索。突然间,他在他左肩上摸到了什么。他更仔细地去摸那个东西,凭触感判断出它的形状。然后,他将手从末良的衣服里抽了出来。
“证据确凿了,塞西尔良殿下。”
末良已经没有办法再装下去了,因为维克摸到的是他左肩上的烙印——这个象征着荣耀的烙印是所有伊兹克洛亚皇室子女们在小时候被烙下的,是不可磨灭的记号。
“你想把我怎么样。”无可推诿的证据让末良不得不承认。他知道自己已经掉入虎穴,正在虎口。他突然笑了笑,苍凉而无奈。
刚刚那个戴面具的男子不是说了么,“毁了他。”至于会受到何等残忍的对待,他不得而知。但是他完全没有办法,任人宰割,他是如此无助。以至于只能明知故问一句“你想把我怎么样。”
结局已定,他还是输了啊。
“塞西尔良殿下,”维克突然跪了下来,行了骑士礼,“我终于找到您了。”
“你......”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已经做好最坏准备的末良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瞪大了眼睛,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属下在安家恭候多时。自从十年前殿下失踪,就再没有您的音讯了。我想,您大概是被很好地隐藏了起来。后来我知道,篡位的安东尼奥政权在东陆的势力就是安氏集团,于是我决定来到这里。万一有一天他们找到了您,我在这里就能遇见您了。并且,可以做您最后的防线。但是另一面,我更愿意您不被找到,这样即便见不到您我也无憾。”
“为什么不愿意为安东尼奥效力呢?”缓过神来,末良试探地问了句,“我似乎不认识你。而你现在把我抓起来送给他,一定能得到重赏的。”
“因为殿下是皇室的血脉,是正统的王位继承人。”维克回答。
“你和爷爷一样重等级重血统啊,”末良冷笑了一下,伊兹克洛亚人很看重血统,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可是血统算什么?我的祖先一开始也不是什么皇室——这世上本没有皇室没有政权,这些东西的产生是为着众人的需要。统治一个国家靠的不是什么血统,而是能力与担当。——而从一开始,我并没有要夺回王位的打算。”
“就凭殿下这一番话就足以证明殿下是有能力有担当的人,是值得我们效忠的对象。”
“够了。”淡淡的语气,透露出王者的霸气,“还不肯说真话么?”
“殿下......”维克的头更低了,没想到被看破了,“求您救救我们。”
“发生什么事了?”末良这才收敛起锐气,语气平和的询问。
“安东尼奥和他儿子安格鲁并不真的是想好好治理伊兹克洛亚,他们篡位是为了谋私利,把整个伊兹克洛亚帝国变成他们囊中之物。他们大肆地挖掘地里的矿产资源卖给别的国家,赚取大量利润。表面上看起来,人们的生活都比较富裕,但是我知道他们的计划,他们打算把伊兹克洛亚所有的资源财富都掏空,然后卷着巨款去其他国家挥霍享乐......殿下,求您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国家!”
“我知道了。”末良点了点头,“我会想办法的,起来吧。”
维克颔首,然后起身,上前一步,拢了拢末良的衣领,帮他扣好被解开的扣子。
“很抱歉,为了确认殿下的身份对您做了无礼的事,”他边扣扣子边说,“因为您说里面没有衣服了,所以我也不能再往下解,只能用手来确认.....”
扣好扣子,把反扣这末良双手的绳索解开之后,维克在末良面前再次单膝下跪。
“属下冒犯了殿下,恳请殿下处置。”
“维克,”末良笑了笑,叫了他的名字,“在安家,像刚才那样被要求做这种轻薄之事,实在是难为你了。”
“殿下怎么知道?”维克抬起头,惊异地看着末良。
“你的手碰到我的时候,分明还是抖着的。”
维克不知为何觉得脸有些发烫,刚刚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殿下,在做好万全准备之前,请务必像刚才那样一直装下去。如此优秀的隐藏,是任他们翻遍了所有的资料都找不到的。”
“那你呢?”末良问,“现在我在这儿了。”言外之意是,要跟我走么?
“属下请求暂时留在这里做殿下的眼线。”
“好,那你要小心。”末良露出微笑。可是,我能信任你么。
“是。——属下先带殿下去换一身衣服吧,再拖下去,安琪拉可能会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