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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祭品

当沈城站在那石台之上的时候,异变突起,石台发生了变化,四周升起了屏障把沈城隔绝了起来,好似关在了囚笼里一般,“哈默,你——”

“与我无关,”哈默轻轻的说道:“你们要寻找的那物的确在那祭台之中,若是有幸逃脱,祭台是唯一的出路,若是你能得到想要的东西,不仅救自己,我们也能沾你的福荫,我说的是真的,”“那你先前怎么不说?”沈城怒道,之前就觉得那人有所隐瞒,原来果然是真的。

“我说不说,你都必须去,因为你不会和我们一样留在这里,那里是唯一的出路,”哈默的语气淡淡的,不再开口,沈城忍下怒气,试着全力攻击了一下那屏障,结果那屏障没有半点的反应。

“如果出不去怎么办?”沈城突然开口,这个地方上面有血腥之气,绝不会是善地,现在他没有退路,“会成为石台的祭品,你脚下,就是通天塔!”

“什么?”沈城被这个消息雷的外焦里嫩,“那上次的两人是怎么出去的?”他记得钱康和孙思虎二人来是来过这里。

“那两人,就没有进入石台,但是他们是从石台出去的,只有外来人可以,我们的族人不可以,只有外人能破除通天塔的诅咒,我们的族人就可以离开这个黑暗的地方,你若是做不到,就只有两条路,一个等死,另一个是撑到通天塔三日后开启,外来人你好自为之吧,别怪我!”哈默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无数年,没有一个人能破除这里的诅咒,他们无目之族世世代代活在这黑暗的贫瘠之地,都忘记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甚至他们都忘记了自己曾经也是有眼睛的。

只要诅咒打破,哈默想到此,就热切的想通天塔“看”来,他知道自己的族人都在看着这里,每每进来一个外来人,他们都是这般静静的等待。

“原来如此,”沈城却是不再气恼,若是那石碑真的在此处,就是刀山血海,他也会来上一遭,何况这里就是他一直要来的通天塔,怨不得那孙思虎说通天塔不是塔,而且不肯说在这里有什么。

原来他们因为恐惧就根本没有进那通天塔,再是等着通路大开,离开这个罪孽林罢了。

只怕会被人笑,所以对在那里的经历是闭口不谈,沈城也不会去嘲笑这二人,因为他没有时间多想,石台再次发生了异变,“吼——”

“吼——”两声野兽的低吼从石台的两个角落里传来,在这个隔绝的空间里,沈城能感觉到那两个野兽的体积是多么的庞大,甚至他们的脸上也是没有眼睛,“无目鳞虎,等阶不详,”哈默在一边介绍,沈城心里有数,果然是无目,看来两只野兽的听力和嗅觉一定非同一般。

“吼——”一只无目麟虎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朝沈城扑了过来,沈城何曾会惧怕这野兽,只是他似乎感觉到了石台之外传来的浓浓的悲意,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这个麟虎。

那麟虎猛的一虎爪,带起一股腥风,朝沈城扇了过来,沈城心中警惕高度的集中,因为另外一只麟虎就像是放哨的人一般,远远的坐着并不过来,沈城心里更加的奇怪、“你们这个麟虎不伤人么?”他问了一句愚蠢的话,在躲闪麟虎之时,他还有暇分心,因为那麟虎只是扑他,好似猫在戏耍老鼠一般。

“他们同你一般都将成为祭品,都是族人豢养,极为通灵,”哈默的声音极为的古怪,像是在强力压制什么,沈城心里暗笑,嘴里却说:“是不是杀了他们就可以了?”那两只麟虎在他的面前几乎就是小羊一般,随时可以杀掉。

“别杀我的大虎小虎!”一个少年哭了出来,沈城看不到那哭泣之人的脸孔,他知道那孩子很小,甚至比自己还小,石台上两只麟虎像是人一样直立而起,用前爪扶着那隔绝他们的屏障,喉咙里发出一声声悲哀的低吼,根本就不去攻击还在一便的沈城,“哈克,这是他们的命,他们的命——”哈默的声音有些压制不住的哽咽,“我们的命,若是诅咒解不开,以后就只能用族人祭了。”

沈城经历的前世今生,最是看不得这种场面,似乎明明是舍不得杀那麟虎,可是却是不的不杀。

他不明白,明明是野兽,人和野兽怎么会有人一般的情感。

可是那两只麟虎身上明明是对人类的不舍,他们似乎知道自己的命运,沈城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就下不了手,这两只麟虎就好似那哈克的兄弟,哈克哭的撕心裂肺:“别杀他们,他们从来不伤无辜。”

不知道为了什么,沈城的眼底有些酸:“好!”竟是应了一声。那大虎小虎,竟是转头对他齐齐的喝了一声,哈克惊喜道:“你真的不杀大虎小虎?”

“嗯,”沈城看向扑过来的少年,他的眼睛不管用,但是现在他的感知已经恢复了正常,那个瘦削的少年隔空似乎在抚摸大虎小虎:“我们不用分开了,快给恩人作揖,”两只足有一丈来长的麟虎,竟是像是人一般,直立而起,前爪交叠,朝向沈城做了三个揖,沈城突然很想自己前世的灵兽,他是为了救他而死,就在这一刻,他想起了他,却是对大虎小虎下不了手。

“你要是不杀他们,那通天塔就会极为的险恶,你要考虑清楚,”哈默的声音也是压抑着惊喜,但是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哈克立刻紧张了起来,害怕沈城听见难度会增加就改变主意,他摸着那屏障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极为的险恶?前世今生,最不惧怕的就是险恶之地,“哈克,若是我出来,你大虎小虎我要骑,”“好好,”哈克大声的哭了起来,大虎小虎是他从小豢养,现在要作为祭品,叫他怎么能承受,族里再也没有比大虎小虎体型大的无目驯养兽了。

大虎小虎知道自己不用死了,趴在沈城的脚边,用硕大的头颅顶着沈城,以示他们的感激,沈城见他们通灵,就想起了自己前世的灵兽,所以心里就起了心爱之心。

当即转身,他能感知那通天塔的中心位置,有这不寻常。

“吼——”“吼——”大虎小虎突然朝沈城吼叫了起来,竟是率先向那中心跃去。

“不——”哈克大叫了一声,眼看那两只麟虎就要消失在入口,沈城一把抓住双虎的长尾,狠狠的扯了回来。

“嗷”尾巴上传来的剧痛,大虎小虎生生止了脚步,不解的“看”向了沈城,“是我要去,你两个体型太大,门挡住了,给我看门,等我出来,你们要给打猎,”哈克跪在地上,原以为就要失去大虎小虎,没有想到沈城却是在最后的关头制止了两个傻虎的行为,“傻瓜大虎,傻瓜小虎呜呜呜,”哈克抑制不住的大哭了起来,他们没有眼睛,没有眼泪,可是上次就是无法忽略那种痛彻心扉的悲伤。

石台上很平静,沈城知道最难的就是那石台的中心,他一步步的向那中心走去,哈默忍不住喊出声:“外来人,坚持本心,记住,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

“谢了族长,”沈城没有回头,在这无尽的黑暗里,一切没有意义。

沈城知道,真正的祭品是他自己,他走的路现在才开始,之前一路平坦,真正的危险也是才开始。

在石台的中央有一个入口,有无数的台阶,台阶斜斜向下,沈城却在台阶的尽头看见了隐隐约约的光亮。

这个黑暗之地怎么有光亮?

沈城心里的好奇大起,原本对于这里的紧张就消失一空,顺下台阶一级一级的往下,直到台阶的尽头完全的出现在了沈城的面前,台阶的尽头是一座小屋,承载了他无数的悲恸和思念的小屋,沈城加快了脚步,那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主人却是不在。

“雪儿,雪儿——”

沈城喃喃的念道,那个叫他心痛的名字,她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怎么会有她的家?没错,没错,是她的家,那桌子,那椅子,甚至她最喜欢的野兰花也在桌子上随意的放着,沈城伸手去抓那花,像是从前一样,想要给他的雪儿把花插起来。

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临近来的时候族长说的那句没头没尾的话。

“坚持本心!”

本心?他的本心就是叫自己不后悔,既然能回到过去再来一次,那就叫自己无悔。

明明知道面前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可是他还是想看看那个人。

就是只看一眼,他不想忘记她的模样,不想忘记她,重活的一世并没有完全按照之前的轨迹,不能一式一样……等等,既然是重新活过,怎么会不能一式一样?

他还记得前世的恩师,这一世却不认他为徒,他的眼神里,为什么呢?难道重生就要改变很多么?

他在心里深深的把这个疑虑压下,坚持本心,他倒要看看是谁在诱惑他,

如此想定,沈城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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