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就是一支白色的箭,它从一个无比明智细心的女子细白的手中射出,它的目标直指那泣云剑和宝钻融合地方,箭射了过去,不偏不倚,正中在那就要融合与泣云剑的宝钻之上,随着一声“此”的声音,那看似不必坚硬明亮的宝石就这么被这普通的箭所击碎,仪侠,仪森停止脚步回过头去看向他们后面的这一幕,没错就是击碎,早已经陷入狂喜而时不时保持自己冷静的仪徐,他本以为自己就要成为圣皇,自己的所有愿望都将在一秒后实现,然而这一箭却给了他一个强烈的耳光,这一切还都只是幻影,而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他的双眼充满杀气,他正要寻找这个破坏他愿望的额该死的箭射出的主人。仪徐的眼光瞥向仪侠仪森,那里面仿佛夹带着一些责怪还有些许质疑。那一刻,两人仿佛不认识自己的父王了,或者说是从来不愿意承认那就是自己的父王,一个承受了失败就开始责怪哪怕是最为亲近的人的父王,但是仪侠还有仪森没有回应,他们看着父王,猜想着他下一步要干嘛。“仪徐,不要一错再错了,圣皇之位,你的儿子比你更加适合”大法连的声音随着天际从这千米高峰的底部传到了山顶传到了仪徐的耳朵里,然而仪徐只是愤怒了,他喊道:“大法连,谁当圣皇是我仪家内部的事情,你为何插手”仪徐走到山峰的边缘看着其下的大法连,但是突然他仿佛发现了一个明亮的东西,那个明亮让他似曾相识,那已经被大法连修复好并且打磨的宝钻闪出的光芒与自己刚刚击成碎片的宝钻简直是一模一样,本来已经有些失望的仪徐,他的双眼再度明亮了起来,那是一个机会,如果夺取那个宝钻,自己又可以马上成为圣皇,那么刚刚的悲伤和失落不过是短暂的幻觉而已。仪徐毫不犹豫的像大法连冲去,他看出了大法连仿佛体力虚弱,没错刚刚消耗了太多法力,老了十岁的大法力体力都还没有恢复,而旁边的白玉想必就是射出那一箭的人,但是白玉的气场是那样渺小,以至于仪徐得意的认为自己能够轻松的战胜他们,并且夺取那宝钻,让自己的计谋再次回归正轨,白玉给了他一箭,但是有防备仪徐一只手就轻松挡住,而那看着冲击而来的仪徐的大法连却只是笑笑,他悲叹这圣皇之位就要落入这样一个充满野心的人之手,他体力耗尽根本不可能阻拦仪徐,他手里握着宝钻,他知道圣族可能再也不会兴盛,那些往日圣族的辉煌注将灰飞烟灭。
仪徐从手中喷溅出一束血红色的法术,那法术能够速度极快,势必先一步到达大法连,他要借助这一击完全摧毁大法连的抵抗能力,虽然大法连根本不打算抵抗。“前辈”白玉叫喊道。但是大法连没有机会抵抗了,但是他却做出了一个让仪徐心里为之一颤后悔的事情,大法连缓缓将拿着宝钻的手抬起,用宝钻迎接着这法术的到来。他这是要玉石俱焚啊。“不!”仪徐喊道,这种宝钻极其稀有而打造它们的露散之火和萨池沉铁更是如此,这要是一毁,那他继承圣皇之力,将永远没有音信。
仪侠还有仪森也已经下了山,他们看着眼前一幕,实属无能为力,仪侠的心情是复杂的,他担心大法连的身体承受,他担心父亲因此绝望疯狂,虽然他一直无法摆脱丧失成为圣皇后的悲伤。仪森看着仪侠的表情,他知道仪侠心中的悲伤,他甚至觉得这一切虽然自己只是偶尔听到了父亲的阴谋,但是这一切好像都是自己造成的一般,如果仪森告诉仪侠,仪侠就可能不会擅自尝试,而他的父亲也不会乘机而来。仪森突然有一些后悔,他看着大法连可能因此而死,圣皇之梦永远成为泡影,而自己的父亲也是那样癫狂仿佛发疯一般,仪森知道,即使是一切恢复平静下来,当面对那个和自己一路而且依旧需要自己保护的哥哥的时候,他是没有底气正眼看着他的。仪森后悔但是他知道即使有第二次机会,他也会犹豫不决。另外一个人永远那样果敢,虽然看上去她是那样脆弱而且显得不善交际,她猛地一把将大法连推开,大法连还有那掉落在地的宝石全部脱离了法术攻击的范围,大法连都不可思议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不顾一切的女子,她是冥白石的守护者,那一刻她也是为了圣皇或者是朋友甘于牺牲一切的。那法术毫无保留的攻击到了白玉脆弱的身体之上,无情的法力将她狠狠重伤。但是白玉的目光看向了一个人,或者说是请求或者说是哀求,白玉的目光看向仪侠,仪侠能够明白其中的含义,那是要他拾起这宝钻,继承圣皇之力,哪怕得罪自己的父亲。没错,从仪侠拿到泣云剑,泣云剑选择了他之后,仪侠有了责任,大法连,白玉一个个为自己做出牺牲,仪侠没有理由忍让,没有资格放弃,他既然要成为圣皇,既然有那么多人帮他,那么他就必须承担责任,哪怕与自己的父亲角逐。仪侠看着重伤的白玉只是给了她一个同意的点头,然后猛地一扑拾起了那掉落在地的宝钻,他抬头正好看到因为宝钻完好,迫不及待狂喜的父亲,但是仪侠的双眼之中只有抵抗还有敌意。仪侠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站起,他拿着宝钻背着他父亲狂奔,向泣云上跑去。仪侠看着仪森,仪森知道这眼神的意思,他不能违背自己哥哥或者说是生死挚友的意愿,不能不帮助那个被自己犹豫不决坑害的哥哥的请求。仪森拔出腐刃面相自己的父亲,他的腐刃一挥挡在了仪徐的面前,他下手毫不留情,因为他知道只要是稍微留情,自己马上就会被自己的父亲击败,而仪侠也会面临失败。仪徐对此目瞪口呆但是也毫不留情地应对着仪森的攻击,仪徐还有时间,那虚弱的仪侠只能徒手攀爬者千米高的泣云山,那速度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大法连看到这一刻,也是欣喜的感到安慰了,他从自己的衣袋中掏出了一块闪闪发亮的小石头,然后叹了口气。白玉马上察觉到了这点,她不顾自己受了重伤的身体狂奔起来挡在了大法连的面前,抓住大法连的手,就要抢他手中的冥白石。大法连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如果再不加以阻拦就没有机会了,守护者就让我为了圣族再做最后一点事情吧”说罢大法连开始凝聚起析光,他要用自己所有的法力还有生命解决这个挡在圣皇出现之时最后的一个障碍。仪徐和仪森打的不可开交,但是仪森早已经被仪徐攻击到了数处,手臂,大腿几处被仪徐所砍伤血流不止,但是他抱住了仪徐的大腿,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将他完全禁锢在地面。“逆子啊,若再要纠缠,别怪我刀不留情”仪徐说罢扬起自己手中的小刀来。仪森目光瞥向仪侠,但是仪侠用尽全力也才只爬了不到一半的距离。仪森的表情变得更加坚毅,他知道自己将会为此付出生命,但是他的手还是抱的更紧了,仿佛就如同铁的铰链,仪徐一时间竟然没有办法。大法连看准时机,他要射出一束结束他所有生命的光束来,白玉的手不再阻拦,只是眼泪经不住的狂流。仪徐终于气愤不已了,他的小刀猛地扎到了仪森的脑袋之中,这个他一直想要逃避的儿子终于死在了自己的手上,仪森的表情让仪徐感到恐惧,他猛地用脚踢开他,但是废了好大劲也才移动半步,然后他发现一道强光从自己的边上出现,顿时他知道一切都晚了,他的脸上满是恐惧,他的生命就要再次终结,那极强的一束析光箭射出,两个人化为了烟雾,一个是仪徐,还有一个是大法连。他们目的不同,想法不同,做的事情不同,但都是同样的结局,只是一个死的时候充满不甘,另外一个心里充满希望。两团烟雾,还有死去的仪森让这个世界一下子变得凄凉,白玉摊倒在地上,重伤下的她也无力做任何事情。仪侠其实一直目光注视着这一切,他的眼泪又留下一滴,和滴泪瓶里的其余的两滴泪混合在一起。仪侠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也不是期待着自己头顶那还在闪亮发光的力量,他只是希望能够在获取那力量之后,改变活着的人,让他们不至于悲剧重演。仪侠缓慢的向山顶爬去,而突然他感觉得到整个山峰在摇晃,其实整个仰海都在摇晃,仪徐已经死了,仰海的结界将失去力量的供给,结界崩塌,仰海将再一次的被海洋吞没,这些没有见过海洋的人最终却会死在海洋的怀抱里。仪侠仿佛意识到了这些,但是他还是要爬,要拯救这些也必须获得力量才行。就是这样一个画面,在狂风暴雨席卷打的不断震颤下的一副末日图景里,一座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高峰,它的顶端发出闪亮的光芒,象征着这末世的希望,而仪侠这个无比渺小的人,攀登在这山峰之上,朝那希望一步步挪近。
白玉也能够感受到世界的震颤,那一道道裂缝从地底出现,仪森的尸体也掉入其中,消失不见,白玉只得费力躲避着这来袭的一次次危险,她看向远处因为灾难掉入深渊的人不免只能叹息。她看向仪侠,那个早就已经忘却自己疲惫的少年即将登顶,白玉终于发出了一丝久违的安心,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太困了,昏了过去。
仪侠到了山顶,他没有多想,伸手握住那泣云剑的剑柄:“老朋友,我又回来了”仪侠对着泣云剑微微一笑,然后那泣云山将力量源源不断的输送到了仪侠的体内,仪侠手中的宝钻贴合到了泣云剑之上,那原本闪亮的泣云剑一下子变得更加闪耀起来。而那股输送的力量成千成万倍增长,仪侠的肉体不断虚化,他感到一切疲惫都消散了,一切的虚弱也同样如此,那股力量的输送让他感受到了强大,对于他而言第一次领略到了自己的强大,那种仿佛能够毁灭天地也可以左右万物的感觉,那种能够化为无形,穿梭时空的感觉,那种无所不能的感觉充斥着仪侠,而仪侠面前的这把泣云剑仿佛也变了一个模样,它变得无比的顺手,与仪侠完全融合一体,变得锋利而又光洁,仪侠看着上面三字“圣履剑”这就是这把剑的名字,也是圣皇降世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