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说下规则。”教官的本意是为他好,显得有点无可奈何,“今天的课程是散打格斗训练,关于格斗技巧,学生们已经学过多次,要不要拣重点的为你说说?”
“不必了。”对于教官的好意,龙皓心心领。
“你这人,不知是太倔了,还是太有自信?”教官笑道,“不过我很欣赏你的冷静,我叫林宏,就不废话了。所谓散打,即随便出招,随机应变的意思。没什么特别规则,只有一点,不许招呼要害,不许暗下重手,点到为止,切磋为要。”
“那我就放心了,开始吧。”龙皓心要的就是这话,等下如果某人“犯规”而“莫名其妙”受伤,那么他这个陪练员不会有多大责任。
“大妞,你先上!”宋楚菡一指旁边一位高胖女生,要她出战。敢情一上场就来硬的,根本没给“瘸子”放水的意思。
“是的,老大!”大妞头脑简单,径直奔向龙皓心,肥胖的身躯直撞过去。
龙皓心淡淡一笑,心想这女的一定力气不小,最好以游斗应对。可他不这么做,偏偏反其道而行,像个傻子似的,莽牛一般迎撞而上!
顿时间,整个广场响起一片惊呼声!
两人似乎避无可避,就那样直直地撞了上去,“哎哟”痛叫不停。
林宏大惊,急忙跑过去检查,发现大妞断了一只臂骨,胳膊也脱了臼。龙二似乎伤的更重,虽然不见外伤,却仰天喷出一口鲜血,模样儿怪凄凉的。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林宏又气又怒,急忙叫来校医。
“你们将她送去医治,我没事。”龙皓心“踉跄”着站了起来,“还有谁要来陪练的?”
宋楚心看了他一眼,有点不忍心,正准备说话,宋楚菡捂住了她的嘴。
“我来!”另一个长相小巧,可爱又迷人的小美女自告奋勇站了出来。
龙皓心愣住了,“凭你?”刚才一撞,看似鲁莽,其实他用的是巧力,之所以“吐血”,是预先含在嘴里的“红色药水”被咬破的效果。
他决定来场规则内的硬战,让女生们害怕,一劳永逸,否则以后难免处处受制,会有更多麻烦。制造受伤假象,博得围观者同情,又可免除责任,是应对“陪练”的最好方法。
谁料第二个上场的,居然是个弱小女生,而且还是一个美女,叫他无从下手啊。
“我怎样?可别小瞧了!”小美女道,“我叫单巧茹,龙二接招吧!”
“吧”字出口,单巧茹发动了!林宏想制止也已来不及了!
她的动作实在太快,话未完人已到,纤手化掌,切向龙皓心脖子,出手有够毒的!
龙皓心不是吃素的,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当年在部队之时,本就以快著称。微微冷笑,右腿后退一步,左腿反应稍慢,以进为退横扫向对方脚踝。同时双手齐出,向前推出!
单巧茹的一掌堪堪到达龙皓心脖颈,只觉胸前一窒,一股绝大的力量推来,顿时蹬蹬蹬地退了三步。
同一时间,龙皓心“似乎”收势不住,哎地一声,仰天跌了一跤。
龙皓心这招未免有点“那个”,直接推到美女胸前的饱满去了。这可不能怪他,本来一只手可以点向对方眼睛,就怕一个不好,将人家点瞎了怎么办?急切之间也顾不得什么吃不吃豆腐了——反正有豆腐吃,作为男人也只得“默许”了!
哈哈!围观的女生们,不由爆笑出声。
一招两式,龙皓心得了便宜,可把单巧茹气个半死。愣了半晌,红着脸道:“无耻!”作势欲扑。
“够了!”林宏挡在两人之间,冷喝道:“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教官?”
“他……他……”单巧茹大概还是处子,急得几乎要哭了。
“人家也不比你好受,那种情况下,不推你推谁?”林宏倒也实事求是,“是你一上来就下重手,坏了规矩!龙二摔倒,你还想怎样?”
“龙二”陪练两人,第一回合吐血,第二回合摔跤,连林宏这个教官都看不出猫腻,女生们更瞧不出了。大家一致的想法,就是这个陪练员有够倒霉的,怎么一班的女生们,好像跟他有仇似的,一上来就使狠?
龙皓心想想都知道,大妞和单巧茹,一定是宋楚菡的死党。要没有这女人指使,自己也不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一上来就毫不客气,立马就给两女一个下马威。并且暗中,在单巧茹的衣服里抹了点药物,只待下一步行动了。
宋楚菡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狠瞪着龙皓心,忿忿地道:“你是装的!”
“大小姐,我怎么装了?”龙皓心“喘”着气道,“没见我受伤吗?虽然伤的不重,总是受了委屈吧?要不要请教官评评理,是你们要我龙二陪练,还是要我龙二这条命?”
确实,从刚才过招看来,哪里像是切磋身手,分明就是寻仇打架来的。那么陪练也就失去了意义。林宏在千金学院任职的时间也不短了,第一次碰到这种事,要不气愤都难,当即怒道:“今天陪练取消,散课!”
“林教官!”宋楚菡不满地叫道。
“怎么?你不服气?”林宏冷笑,“别以为出身豪门,我就怕了你们,大不了卷铺盖走人!今天这事到此为止,下不为例,否则以后我的课你也不用来上了。”
宋楚心赶紧一拉姐姐,向龙二和林教官歉意地一笑,拉着乃姐走了。
最终,宋楚菡还是没有胆子“陪练”龙二,原因无他,上回被掐脖子的滋味,可还记忆犹新呢。况且大妞和单巧茹两个从小练武,身手不差,怎么可能一招败北了?一定是龙二使了暗鬼!
她想,这个龙二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阴魂不散似的,老是出没于我身边?
研究生一年级一班的学生们陆续走了。学院其他同学也走得差不多了。
林宏走到龙皓心身旁,问道:“龙二兄弟,你没事吧?”
“我没事。”龙皓心站直了身子,“林兄,谢谢你。”
“谢我?”
“林兄是个性情中人,要不压制着她们,一定有我受的。”
“我只是觉得她们太任性胡为了。作为教官,我感到抱歉。”
“咱们不说客套话,不如约个时间喝点酒如何?”龙皓心很少对人一见如故。
“好!晚上咱们大干几杯!”
两个大男人一拍即合,晚上一齐走出学院,寻个不起眼的小店,点了几瓶啤酒、几样小菜,痛快地喝了起来。无法想象,就在前一夜,龙皓心还拒绝过某位大人物的约请,今夜却跟一个普通教师喝酒,而且还是那么随性,那么洒脱——也许这就是纯静之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