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涅,我找到千央了。”小胤禛说道。
佟佳挽月看见魏千央衣衫不整,发髻散乱,然后说道:“先把她带下去吧。”
“额涅,为什么要带走魏千央?”小胤禛说道。现在的他或许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为什么要带走他!!”小胤禛的表情已经变了,哭诉着说道。
“没有为什么,你该长大了。”佟佳挽月的表情从未像现在这样严肃过。是啊,他都十岁了,该长大了。
“千央……”他最后叫着她的名字。任她被人拉扯着带走。他发现自己的额涅对自己的态度也变了,变得更加严厉了。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不说话,心里暗暗的难受。自己年少最喜欢的人,还是要离自己远去了吗?他想到。
而后的几日,他都一直在打听魏千央被关在了哪里,可是这样的到处问,与他来说毫无意义。他也只是一个小孩子罢了。
佟佳挽月病的越来越重了。太医一直再忙着为她开方子,煎药。这节日的接连变故,已经使他顾不得魏千央的事情了。他的小手抓着佟佳挽月的手说道:“额涅,您怎么样了?”他把佟佳挽月的手贴在脸颊上,眼角默默的留下一滴泪。佟佳挽月抚摸着小胤禛的脸颊说道:“哭什么?天家的皇子,是不能哭的,你,要坚强起来。”她用中指擦去胤禛眼角的泪痕,说道:“知道吗?额涅真的很想看着你长大……”
“额涅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您一定会看着我长大的。”小胤禛说道。
“你要乖,要听你汗阿玛的话,要尊敬兄长,爱护弟弟……”她一字一句的说着这些话,怜爱的看着儿子的眼眸子。“额涅,儿子都知道了,您多歇歇吧。”他说道。今晚的月亮还是这样的圆,像宫中挂的月亮灯一样的美。不,是比它还美。
“你们先下去吧。“佟佳挽月看了看身旁的人,对她们挥挥手说道。“你也跟他们去吧。”她又对儿子说道。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四阿哥,你真的很想知道宫女魏氏被囚禁的地方吗?”佟佳挽月身边的老嬷嬷说道。“是在哪里?”胤禛一听到这话,就立马想迫切的知道。
“好像就在乾东五所的暗房里……”她说道。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胤禛问道。
“只因为不忍见阿哥如此罢了,再说,我与那宫女魏氏还是有些交情的。”她说道。
“你不许骗我!”他说道:“我要去看他。”说罢,他就欲往乾东五所的方向走去。
“唉,不可,小阿哥,这么晚了您怎么去?”她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月色,照在金水河面上,河面波光粼粼,显得尤美丽。
为什么他这样的想她,却不能去看她?
“小阿哥,你看,那边有人在放着花灯呢,多美啊。”胤禛身旁的老嬷嬷说道“我们去看看吧。”她说道。小胤禛一步一步的向河边走近,只见那放花灯的是一个女子,身着一身浅浅的桃红色的旗装,袖口还有精致的花瓣刺绣,看她的背影,该和自己一般大的年纪吧,他想着。
“奴婢在远处等你。”她说道,胤禛摆摆手,示意她去。
“你是哪一家的格格?”他问道。
她亦扭头看他,确实是个好美的人儿,她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她看了他一眼,还是默默的转过身去,把自己的花灯推向河里,默默的说道:“我不是什么格格,你呢?”她漫不经心的问道。“我是四阿哥,爱新觉罗胤禛。”他说道。
赫舍里懿芳一听他是四阿哥,立马起身朝他行礼道:“奴婢赫舍里氏,请四阿哥安。”胤禛连忙把她扶起来说道:“你别多礼了,我在你面前也没有拘束。”
“礼仪不可废。”她说道。呵,这语气倒颇有些像他的生母,乌雅氏。
记得小的时候,很多人告诉他,他的母亲乌雅氏是个很知礼的人见到贵妃佟佳氏的时候,也总爱说一句话“礼仪不可废”
夜色中,虽然容貌看不真切,却能瞧见她长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他看着她一身颇为不俗的装扮,袖口那繁琐的刺绣工艺,发鬓间精致的景泰蓝镶花发钗。就知道她也不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女眷,倒像是哪个大臣府上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