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次因为索额图的大病,所以赫舍里懿芳和哥哥阿儿吉是代替父亲去谒陵的。
临走前,胤禛还特意交待了许多府上的事宜,不过这几****尤其是对宋芸媣很是关怀,虽然以前也也有过,可是这一次对她更是好了,她是最早跟着胤禛的,所以不论怎么样,情分还是有些的。不仅是她的丈夫对她更为体贴的关怀,还有嫡福晋乌喇那拉氏,府中上下的人待她明显和以前都不同了,虽然是如此,但是她却很难面对胤禛,因为她和德妃乌雅氏的关系,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是个结。
自从那日进宫后,她总是闷闷不乐的,连笑容也少了许多。
她的种种反常行为引起了胤禛的注意,可是每一次当他问起她时,她总是逃避他的目光。
“你这几日是怎么了?前几日子不是刚进宫了吗?为什么还是看起来很不高兴?”胤禛一进门,就对她说道。一提到进宫的事,她就感觉心惊胆颤的,还有那日德妃的表情着实是吓着她了。
“妾……妾身无事……”她支支吾吾的说道,可是目光看起来却非常的飘忽不定,让人难以琢磨。“爷,您怎么今晚突然来了?”宋芸媣突然这么问一句。
“我只是来看看你,听瑾惜说你自从从宫里回来之后,就闷闷不乐的,我怕你出什么事,对了见着额涅了吗?”过了一会,他缓缓的问道。宋氏微微的点头,可是她仍旧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微微的低着头,不知是在思索着什么。
“真不知道,你天天脑子里都想着什么事儿呢。”他微微的叹了口气,这时他已经走到了宋芸媣的身旁,缓缓的坐下,让她慢慢的靠入自己的怀抱。宋芸媣微微一怔,自己的丈夫是从来不会对自己有这样的动作的。
她伸出手,紧紧的跨住胤禛的胳膊,不说话。
“别想这么多,过几日,我要出府了,怕照顾不上你。”他看着怀中的人儿,满眼都是怜惜,也许她进府以来,他也是有些冷落她了,可是她毕竟是跟着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对于宋氏,他还是有些情分的。因为他觉得,这个女人是真心待自己的,所以从这一刻起,他从心底里打算,想对她好的。
若是你付与一份真心,我必还你一份实意。他不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吗。
有着卑微出身的宋氏芸媣,原本只是想要一份富贵荣华,可是自从她跟着他以后,她就渐渐的发现,她爱上了他,无法自拔。她无比在乎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她无比的关注,甚至他对她说话时的每一个表情,她都牢牢的记在心里。他给予她的每一个笑容,她都无法忘记。她是无比的在乎他啊,她多么希望他也能这样的在乎自己,因为爱,所以在乎。
可是她觉得现在她已经很满足了,因为在他得知她有孕的那一日,他对她笑得很甜,那对她来说,是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她才知道她奢求的从来都不是富贵荣华,而是他的微笑,和他目光的注视。而她,现在已经能够倚在他的怀里,哪怕一刻,她都是满足的。
他身上的檀木佛珠的香味,很是浓郁。
她的眼睛溢出了泪水,她抱他抱的更紧了些。
“我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吧,有什么需要的给嫡福晋说就好。”说罢,他扶着她的肩膀说道:“虽然我以前冷落过你,可是从现在开始,不会了……”他起身,准备离开,却被宋氏一把抱住:“爷……原谅我。”
“你说什么?”胤禛问道。
“若是臣妾日后做了什么错事,爷也会原谅我吗?”说这话时,她已然是满脸泪痕。
“无论你做了什么事,只要不是很严重,我都会原谅的。”他郑重的说道。
“好了,你歇着吧”他抬着步子准备离开。宋芸媣知道胤禛现在很喜欢研习佛法,晚上有空时,总是会一个人在屋子里抄佛经。
“爷,我会好好的照顾自己的……”她不知道自己今日怎么忽然对他说了这么多话,可能是自己太激动了缘故了吧。“你好好歇着……”他对她微微一笑,这是他第二次他对她笑了。若是能天天看着他笑,该多好了。她知道,现在胤禛越来越忙了起来,已经很少能顾及到她们的事情,可是他还是努力做到最好。她感觉到很幸福。
第二日,嫡福晋又给宋芸媣送来了安胎药,现在隔一日,乌喇那拉氏都会往她这里送很多安胎的补品。
“也难为嫡福晋了……”宋氏说道。她端起了药来一饮而尽。
“格格,难道不用验一验药吗?”巧莲谨慎的说道,她一直都是这样谨慎的性子。
“这药还需要验吗?我知道嫡福晋的为人,她既能做得了嫡福晋,哪会连一个孩子也容不下?”说罢,她又说道“你呀,还是想的太多了。”她握住巧莲的手说道。
其实她自己也明白,嫡福晋再傻也不会在她的安胎药里做手脚的,她这么的关怀自己,必定也是出自真心的。这让宋氏对乌喇那拉氏的看法骤然改观不少,她甚至有些悔恨自己为什么这么的爱猜忌别人,现在看来,自己所想都是多余的,嫡福晋是真的很关心自己的这个孩子,也许是因为这也是四爷的第一个孩子的缘故吧,她想着。她决定以后要也要真心与嫡福晋相处,包括李氏,她也一样打算不再芥蒂。
如果幸福就是这样的简单的话,她也希望永远这样的简单下去。
府中的一切都是显得井井有序的,没什么波澜。胤禛这几日识得一个很有趣儿的人,那个人就是府里一个叫苏培盛的小太监。自从他进府以来就一直跟着自己了。他不仅说话风趣还时不时给他讲一些民间趣闻,每次想着法儿的逗他乐,所以胤禛很喜欢听他说话,最重要的事,他还会变些小戏法,这让他想起了许多小时候的回忆。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太监的时候,他穿着一身淡蓝色粗布褂子,可是他说话是从来不敢抬头看人的,也和普通的侍从们一样,一点也不显眼,所以他早早的把他打发走了。可是日后,胤禛发现他是个蛮有意思的人。
“爷,您见过胡同口的戏法吗?还有天桥的斗鸡?”胤禛进宫请安回来后筋疲力尽,他赶忙迎上去说道,眉飞色舞的说道。
“不知道,没见过,我只见过赛马,什么是斗鸡?”他惊讶的问道。“那是民间百姓们玩乐的小游戏罢了,每逢过年过节的,都会有人在京桥斗鸡的,主子要是有兴趣,奴才带您去看。”苏培盛说道。
自从他跟了胤禛之后,就下定决心,终其一生,事主之事,忧主所忧。
“我是不大能经常出去玩乐了,若是有机会一定去看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说着。苏培盛知道四爷的性格,做什么都甚是细心,他就怕四爷累着。虽然现在看不出,但是每次都看到四爷房里点着灯,兴许又是在读书了或者是抄经文了。“对了,我还喜欢听戏,什么时候宫里有戏场了,你跟着去!”胤禛爽快的说道。“唉”苏培盛被感动的涕泪横流,几乎很少有主子这样的想着他们奴才的,可是四爷不一样,他待下人都是很好的,还时不时会关心一下他们的饮食起居,这让苏培盛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可是四爷不能经常出宫去,更别提是出宫玩乐,可是就算是听得趣闻再多,也都是惘然,他都不能常看到了,所以苏培盛很是尽力把他在宫外时学到的本事展示给他看,希望他能多一些欢颜。
“上一次我在潭柘寺,看到有石拓经文,很是好,只不过没有仔细看,什么时候能再去仔细看看。”他缓缓地说道,苏培盛瞅见了胤禛手上戴着的一串佛珠,那是胤禛差人在潭柘寺求的,听说那里的香火甚是灵验。
可是胤禛小的时候三拜九叩去求药,却没有使他的额涅起死回生,逆转生死。
他怕触到胤禛的伤心处,所以并不说话。
“生死本不是人力可以逆转的不是吗?生老病死,本是平常事……”可是他却更加的信仰了,因为他觉得这可以让自己更加的心静,远离世俗纷争。
苏培盛偷偷的跑去拿了一个披风为胤禛披在身上,他又开始习书了,可是入秋之后,若是这样下去,保不准要生病了,可是每一次他相劝,都无法说出口。他能做的就是送一件麾裘,倒一杯暖茶,说一句暖心话。
秋风卷着落叶,发出簌簌的声响,带走了夏日的闷热气息,迎来了凉爽,而此时的宋芸媣身子也渐渐的显了。
她是无比的期盼这个孩子出生,这不仅是她的孩子,更是他的孩子,若是肚子里的孩子是一个男孩的话,那他就将是胤禛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她很是谨慎。心中满怀期冀,如果孩子能顺利出生的,她是愿意付出一切代价的,她只想自己的孩子平安出世。这是每一个母亲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