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上班,胖妞开始关注停车场的车子。众多的开车族中,只有廖舟的车子是白色的,很好认,一眼看得到。她写一段文章,就跑去门口望一下。一上午,连跑了十几趟,也没能见着那辆白色的汽车。哎,怎么搞得?平常不找他,老见他来问,丝丝去哪儿了。要找他,人影都瞧不见。算了算了,他来了一定会来办公室找丝丝。来个守株待兔,岂不更好。
胖妞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下午,厕所都没敢去上,还是没等来廖舟。难道要给他打电话?不好吧。领导的电话怎能随便打的。算了算了,这都是命,让丝丝熬着吧。胖妞放弃了找廖舟帮忙的打算。
下班了,胖妞冲着丝丝吼:“丝丝领导,我们先走啰。你悠点儿!”
“再见!”
“嗯。领导,你今天好帅!”
“说什么呢?赶紧家去吧。”
丝丝低着头,在看稿。似乎听到胖妞在说领导什么,忙着呢,不管她。
“领导,我和我们家的丝丝盼了你很久,盼得眼底要穿洞啰。”
丝丝听清楚了胖妞的吆喝,头还是不抬。她总那样的认真。又大声地问:
“呵呵,胖妞你在跟谁说话?”
只顾等胖妞的回话,却听到一个充满调侃的男中声:
“是嘛。让我看看是哪只眼穿洞啦。”
接着才是胖妞的声音:“那边的。办公室里坐的那位。我告诉你,自从她坐进那个领导椅子后,天天忙得飞起来。连我这个最好的朋友都放冷啦。你大概只能出现在他的梦中吧。赶紧想法子解救。”
丝丝赶紧追出门外,冲着胖妞大喝:“滚你的家去。”
胖妞一溜烟地跑了,边跑还不忘回头冲她作鬼脸。
看着肥胖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丝丝才对一直站在门口的领导说:“请进。廖领导来视察工作的吗?”
廖舟板着脸,冷眼看人,不吭声。
丝丝被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也不见人家吐个字。来干嘛?要找人打架,也不应该找我啊。什么意思?最近好象没做对不起他的事呀。好吧。你不说,我也不说。看谁厉害。看稿,继续看,工作一大把没完工呢。这会儿,办公室冷冷清清的,多一个人陪着我,岂不更好。
她坐回椅子里,继续看稿。这稿子才开个头,就被胖妞给扰了,得从头开始。她边看边赞叹小美的文笔不错,这么难写的论述都处理得妥妥当当,洋洋洒洒地写了近万字。以前没认真看过她的文章,太可惜。
等她看完稿,廖舟仍站在那里冷眼漠视,一言不发,像专门来监工的包工头,真受不了。今天是没法继续下去,走人。叮铃哐当地收拾好桌子,关了电脑,起身。路过他的身边的时候,不忘了提醒一句:“廖领导,出门的时候别忘了帮我关门。”
说完,如一阵风刮过,跨越他的雷池。
嗯,想呆是吧,让个地儿给你呆。看你呆到什么时候。我就不信了,你还能在这里过夜。俺不伺侯,拜拜!
推开玻璃门,丝丝抬腿就要溜。奇迹发生了。丝丝不进反退,硬后退了三步,才站稳。
“你要干嘛!”
被人拽住向后拖的感觉委实痛苦不已,衣服后襟被拖住,她不得不后退。
“你想要我干嘛!”
廖舟似乎比她火气更大。愤怒的声音撞到玻璃门,又弹回去,嗡嗡嗡地响。
“我…我惹你了吗?”
丝丝真是气糊涂了。一向口齿伶俐的她,说话结巴。
“为什么?”
廖舟瞪住她,更大声地问。
太伤脑袋,再这样无厘头的问下去,有完没完?丝丝心头里的火突然间泄了。她闭嘴不问也不答。因为即不知道要问什么也不知道要答什么。干脆什么都不说,挺好,省得浪费脑细胞。
“怎么不说话?”
不想说,听你说,说吧,我听着呢。莫名其妙,发这么大火。丝丝看着他,眼睛里就是这意思。
难受死了。廖舟看着丝丝那满脸无辜的样真想去掐她的脖子。他的气大概也上了颈脖,因为粗大的青筋快要从那里的皮肤里迸跳出来。真动起手,那是万万舍不得的呀。白嫩细滑的肌肤,那里经得住他这双钢钳子手的推残。可他实在忍不住了。得动手。非得动手。手痒!
他就这样去摸人家的脖子,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
手指皮肤的神经末梢迅速作出了判断。那里冰肌玉雪,十足的诱惑。用些力,再用些力,将它拥为已有吧。在神经末梢的引导下,他真地那样做了。将它搂过来,用力地搂过来。
直到嗅到了淡淡的女人体香,他才恍然大悟。他竟然把那个让他气得跳脚的人搂在怀里。不行,我生气呢,不能这么轻易地原谅她。他想着要将人家推开。两只手紧紧拽住人家的胳膊,将她的肉体与自己的肉体分开来。
噢,老天爷呀。这是怎样的感觉,就像生生割去了我的一块肉那样的疼。为什么会这样?我要疯了。不要,我不要这种感觉,原谅我做的这一切吧。
两个血肉丰满的肉体仅分开那么一秒钟,又重新合拢了来。接下来越贴越紧,都要融为了一体。外面的办公室早没人在,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太安静。静得听到彼此的心跳声都像在打雷。
“咳啾!”
不解风情的咳嗽,偏在这个时候来了。丝丝的喉咙被紧得发出了强烈的抗议。
“对不起!抱痛了吗?”
廖舟慌忙放开了怀里的宝贝儿。
“你要憋死我呀。好难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廖舟赶紧道歉,和一个做错了事的小男孩差不多。
“原谅你。怎么补偿我?”
“要补偿?好啊。来吧。吻一个。”
“讨厌……”
她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已经被堵上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