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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往事

“哎哟,卡德尔队长来了,这边坐,这边宽敞!”酒馆老板玛尔金见到卡德尔和众人进来,忙不迭地满脸堆笑地招呼着。

众人在玛尔金所安排的一个较宽敞的桌旁坐了下来。

玛尔金热情地招呼道:“诸位想喝点什么?我们这里有上等的麦酒、烈酒和黑葡萄酒,还有刚运来的波本威士忌。”

卡德尔将手一挥道:“先来两大杯烈酒,今天我要和老伙计喝个不醉不归!”

泰克林哈哈笑道:“烈酒才够劲儿,不醉不归!”

艾米点了一杯波本威士忌,莹和凯尔各点了一杯葡萄酒和麦酒。

泰克林对佣兵团众人一一作了介绍,一阵寒暄和觥筹交错之后,众人熟络起来,话也多了起来。

“泰克林,还记得我们在铁炉堡外面打猎的日子吗?那时你还真是勇猛,一斧子就劈断了一只棕熊的前爪,呵呵。”卡德尔喝了一大口酒道。

“哈哈,你还记得呢,要不是你枪法精准,一枪正中那熊的眉心,恐怕我就被一巴掌打飞喽!”泰克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满上了一杯。

卡德尔笑道:“呵呵,那时我们还体力充沛,转眼间胡子都一大把了。我听说你后来去探险了,现在怎么有兴趣当起了雇佣兵?”

泰克林咽下了一口酒道:“说来话长。你应该知道麦格尼国王的三弟弟布莱恩吧。他是位伟大的探险家,对远古遗迹、文物和各种族文化都非常感兴趣,还组织成立了探险家协会。

他和他的探险队足迹遍布整个艾泽拉斯大陆,从东部王国到卡利姆多,从巨魔祖阿曼文明到古代精灵王国。布莱恩补充探险队员的时候,我辗转来到了卡里姆多菲拉斯地区,在那里见到了布莱恩,他勇敢热情,是位天生的探险家,痴迷于古文明和文物。

探险队跟随他辗转勘查了几个古代遗迹,发掘许多古文物。后来布莱恩在一座遗址中找到了一份文档,文档中记载了一条通往古代虫族帝国安其拉的秘密通道。布莱恩带领探险队来到了文档所记载的希利苏斯沙漠,几经勘察找到了那条隐秘的通道。

探险队点燃火把走到了密道中,还记得当时密道里漆黑一片,洞穴里充满了腐旧的尘土气息,山风将火把吹得忽明忽暗,洞穴深处不时传出一些不知名的响声。

我们在密道里穿行了约半个时辰,来到了一处较宽敞的地方。这个地方有七八个洞穴通向各处。我们正要在这个地方休息一会儿,洞穴里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们正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倾听间,一只异种虫从洞穴中窜了出来,紧接着,两只,三只,……,大批异种虫潮水般从洞穴中涌了出来。

这些异种虫们背上遍布骇人的花纹,四肢和前螯锋利如刀,嘴里喷吐着毒液,两只前腿一撑就窜到了探险队员跟前。探险队员们猝不及防之下一个接一个被虫子们撕成了碎片。密道地面上瞬时布满了残体和鲜血。

情急之下布莱恩点燃了一捆**,抛入了虫群。炸药在虫群中炸开了花,洞穴里立时尘雾弥漫。炸药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几乎把洞穴震塌了,密道在晃动,大块大块地土石落了下来,掉落的土石块将来时的洞口也堵死了。

在大地的震颤和尘雾中我冲进了一个异种虫的洞穴,奋力地砍杀了挡在前面的虫子后,**摩挲爬行了几十米,发现了一个有较强的山风气流的窄洞,我沿着窄洞爬到了地面。

钻出洞穴,我不敢久呆,一路狂奔到千米之外的一处较高沙丘才住脚。我趴在沙丘中,盯着密道所在的地区,许久我都没有发现有其他的探险队员从密道中出来。我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希利苏斯沙漠,回到了菲拉斯,在那里遇见了现在的雇佣兵团长艾米,加入了雇佣团,从此就开始了雇佣兵的生涯。”

卡德尔出神地听到最后,感慨道:“想不到异种虫这么厉害!还好天无绝人之路。不过最近我听说铁炉堡好像又收到了布莱恩的消息,据说在北方大陆诺森德。”

泰克林闻言惊喜道:“布莱恩还活着?!我就说嘛,布莱恩久历风险,不会这么轻易死于那些异种虫手里。”

“卡德尔,我一直好奇,你的头发和眉毛怎么都白了,就像老了十几岁一样。”

卡德尔叹口气扼腕道:“一言难尽啊,大灾变后我在人族联军中对抗亡灵天灾,后来追随法师吉安娜到了塞拉摩,在那里我参加了对抗燃烧军团的海加尔之战。海加尔之战是我生平仅见最残酷的战斗,无数的联盟士兵战死。我的胡须就是在那里变白的。

联盟、部落和暗夜精灵的联军在海加尔山上布置了三道防线,第一道防线由我们人类联军防守。此时的人类联军力量已经被大幅削弱。大量的精锐在保卫洛丹伦的战役中损失殆尽。

白银之手骑士团的圣骑士,在对抗巫妖王阿尔萨斯领导的天灾军团中大部分被杀。庞大的法师部队随着达拉然城的毁灭而化为了尘埃。侏儒们撤走了大量的机械化部队以对抗突然入侵侏儒首都诺莫瑞根的石腭怪。

即便如此,顽强的人类联军仍然抱着必死的决心与大军压境的燃烧军团战展开生死血战。仅凭利剑和火枪,英勇的人类联军就打退了燃烧军团的屡次进攻。燃烧军团首领阿克蒙德最后派出了庞大的冰霜巨龙,它们的羽翼遮蔽了整个天空,喷出的冰息轻易地将联军士兵变成冰块。空中火力不足的人类联军最终被击溃了。

阿克蒙德率领着燃烧军团踏着人类联军士兵的尸体冲到了第二道防线。兽人,牛头人和巨魔们组建的强大防线。无数的燃烧军团恶魔冲向了部落联军的防线。燃烧军团的先头部队地狱犬被地精地雷炸上了天,恶魔守卫和地狱火们不断冲击着部落战士殊死抵抗的战线。

部落战士们一直将在战场上光荣战死视为荣耀,一拨战士倒下,另外一拨战士前仆后继地补上去。一时血流成河,部落联军的抵抗对燃烧军团造成了极大的打击,最后阿克蒙德亲自上阵施展强力的魔法,才击退了兽人联军的防守。

阿克蒙德倾尽全力击溃了暗夜精灵们所组成的最后一道防线。当海加尔山上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亮了紫色的晨曦,阿克蒙德登上山顶准备吸取世界之树的能量时,铺天盖地的远古精魂涌了上来,纷纷自爆引燃自身的能量。一场响彻云霄的大爆炸将阿克蒙德炸成齑粉,海加尔山顶被炸平,世界之树也被催毁。

失去了首领的燃烧军团很快三方联军被击溃,溃败的恶魔们败逃到了海加尔山附近费伍德森林各处。

我和老战友法师莫瑞斯和三个步兵奉命去追击一个燃烧军团的头领恐惧魔王巴拉纳。莫瑞斯是个谦逊庄重的人,对战友有着火一样的热情。多年来我们一直在一起战斗。

巴拉纳是恐惧魔王中最狡猾的一个,这些恐惧魔王们来自于一个叫做纳斯雷兹姆的种族,他们背生双翼,头生尖角,面无血色,嘴生尖牙,精于精神和心灵控制,自愈能力很强,普通的刀剑都只会对他们造成很小的伤害。

火枪手的瑟银弹是恐惧魔王们天然的克星,只要一颗瑟银弹射中他们的心脏,他们就会化为飞灰。

黄昏时分我们追上了巴拉纳。步兵们围住了他,莫瑞斯不断地给步兵们加持魔法,来提高他们的攻击力和防御力。而我则在不远处寻机瞄准巴拉纳的心脏随时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巴拉纳非常狡猾地躲在步兵中间不给我开枪的机会。我耐心地等待着有十成把握的机会一击毙命。

然而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天黑之后巴拉纳的速度和攻击力出人意料地大幅提升,身影飘忽,行动有如鬼魅。片刻就放倒了两个步兵,他一手拎着最后一个步兵的脖颈将他提到空中,身体则躲在步兵身体后面使我们无法攻击到他。

他快速地向我和莫瑞斯靠近,同时念动咒语施放魔法。我很快感觉到脑袋发晕就像要睡着一样。我怒力用意志支撑眼皮,但是身体已经不受支配了。

巴拉纳冲了过来,莫瑞斯快速施放了一个冰刺术,巴拉纳晃动身形,轻易就躲了过去。莫瑞斯见状自觉无力抵抗巴拉纳。把心一横,用最后的法力给我施加了一个寒冰护盾后,引爆了镶嵌有魔法水晶的法杖。

法杖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将莫瑞斯瞬间炸成了碎片,我也被震得倒飞了出去,巴拉纳被炸得重伤,蹒跚着向森林深处逃遁而去。

我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恶魔离去,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一刻钟后,魔法效果消失了,我终于可以行动了,我扫视着四周,遍地都是模糊的血肉,莫瑞斯竟然没有留下身体任何一个完整的部分。我在地面上摸索着,找到了莫瑞斯的一根断指和上面的指环。

我将指环取下保存了起来。希望以后见到它就像见到莫瑞斯本人一样。

当夜凄冷的风雨中,我懊悔不已。如果我不追求十足的把握,那么就不会让战友白白牺牲。

是我,我害了他们!

一夜过去,我发现眉毛和胡须全白了。

现在看到莫瑞斯的指环,我时常感觉他仿佛就在我身边。”

说着卡德尔从贴身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枚古朴的真银戒指。戒指样式方正端庄,外环蚀刻了一些奥术符号,由隽细的秘银丝填充其中,烛光下散发出濛濛的银色金属光泽。

泰克林轻拍了一下卡德尔的肩膀说道:“兄弟,这不是你的错。据说恐怖魔王的魔法连圣骑士都无法抵抗。莫瑞斯在天堂应该也希望你能愉快地活着,他用他的生命诠释了战友的高贵意义。”

卡德尔道:“最初,仇恨时常像锋利的岩石一样划着我的心肝,我千百次地想象手刃巴拉纳的情景。然而从那以后,巴拉纳就销声匿迹了。我多方打听也找不到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仇恨在心头就像磨圆了的河石,虽放不下,但也不至于被刮伤。我已经能够平静地看待此事。我只希望再有一次机会,使我有生之年能够找到巴拉纳,替我的战友们复仇!”卡德尔眼里燃起了火焰,胡须抖动不止。

泰克林拍了拍卡德尔的肩膀道:“如果找到他一定通知我们一声,我们一起去干掉他!”

卡德尔道:“好的,好兄弟,干!”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泰克林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滴酒渍也没剩下。

酒杯马上又重新满了起来,觥筹交错中众人喝得烂醉,被酒店老板搀扶着住进了旅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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