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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8 包子公主的小秘密

“你向我要歌?”

韩乐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声音,司徒款款居然向他要歌?!

他还想欺骗自己,也许……也许不是要给闵盛秩那个小王八蛋的呢!

“你自己想唱我写的歌?”

“是拿给闵盛秩的。”

司徒款款残忍的回答打破了他最后的期望——她找他要歌给闵盛秩唱,这说明她真的爱上了那小王八蛋,爱上了那个为了成名无所不用其极的闵盛秩!

“为什么?”他不敢相信地抓住她的肩膀质问着她,“为什么是他?”什么人不好爱,非要爱上那种小人,难道年轻帅气的男生真的那么吸引人吗?即使他的心比魔鬼更恶,即使他的灵魂比黑暗更黑,那也无所谓吗?

他曾认为司徒款款决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是他错了吗?

“告诉我,为什么是闵盛秩?”

因为只有把你写的歌给闵盛秩,他才肯放过苏苏啊!

司徒款款不想把事情的原委通通告诉韩乐哲,就他那条有毒的舌头,一定会又骂她笨得可以,居然无原则帮朋友。

“反正就是一首歌嘛!你就全当帮我好不好?”以为他舍不得把歌送给闵盛秩,司徒款款甚至提出了交换条件,“只要你肯帮我这一次,以后你想吃多少包子,我都无条件供应,这总行了吧!”

她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她的包子的确美味,可是让他最爱的不是她做的包子,而是她啊!

这个凭他的理智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爱上的女生,偏偏就撞进了他的心门里,一发不可收拾了。

一向自恃甚高的他结局却是这般惨淡收场,他心有不甘。赌一把吧!他已经是最后的输家,因为他先付出了爱。

“我可以为他写一首歌,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原本还害怕遭受羞辱的闵盛秩听见韩乐哲的答复立刻冲上前来,等待着占有即将成功的喜悦。

一副哈巴狗的嘴脸——输在这种小人的手上,韩乐哲为自己鸣不平。

无论是闵盛秩还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司徒款款,他要让他们知道他的厉害。

“我的条件就是……你不能做她的男朋友。”他的手指着司徒款款,这才是他的目标所在。

“没问题。”闵盛秩爽快地答应了,他跟司徒款款本来就没什么。即使在学校的时候,他也不会喜欢上她这么低档次的食堂女工,更别说是即将成为超级明星的现在了。

就这样?原来就这么简单?闵盛秩甚至连一丝的犹豫都不曾有,为了这样的男生,她值得吗?

韩乐哲的目光收紧在司徒款款身上,不期然撞见了她的落寞,她竟舍弃他,为这样的男人伤心——可笑的是,事到如今他却仍然无法彻底放弃她。

闵盛秩居然无比兴奋地答应了,他果然对苏苏毫无留恋,唉——司徒款款忙着为苏苏掬一把泪,没留意韩乐哲的神情,也没料到这短暂的插曲会成为她和他之间最利的剪刀,将他们之间彻底剪断。

六点十七分……六点十八分二十秒……六点十八分四十九秒……六点十九分十一秒……六点十九分五十九秒……六点二十分!

终于等到六点二十,电视台的娱乐节目却晚了十三秒才开始,苏席按捺住向电视机丢沙发枕的冲动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款款告诉她,她拜托的事,她都做到了。

闵盛秩告诉她,她要的结果,他会在今晚六点二十的《娱乐星天地》里给她。

他给她的究竟会是什么结果,苏席拭目以待。

答案来了!

“在超级男生选秀比赛中以绯闻炒作起家的闵盛秩最近人气飙升,各种传闻也纷纷四起,尤其是有关他的爱情传闻更是让众多粉丝揣测不断。据说闵盛秩在校期间就有一个唱美声的女朋友,不过今天闵盛秩终于对此传闻做出正面澄清,下面请看记者现场发回的报道……”

镜头一转,数支话筒对着笑盈盈的闵盛秩,周遭保安互驾,四周粉丝包围,他俨然一副大明星的架势。

周围不断地传出粉丝的呐喊:“闵闵,闵闵,我们支持你!闵闵,闵闵,我们爱你!”

“很高兴有那么多的粉丝支持我,”闵盛秩一开口,周遭立刻安静下来,“从一个平凡的男生走到今天,全靠了你们的支持,可以说,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闵盛秩。”

微叹了一口气,看得出他的喜悦渐渐淡了下来,很像电视剧里大转折时主角的表情。

“很多人非常关心我的隐私,尤其是有关感情的部分,更是编出了许许多多的版本。我在这里很肯定地告诉所有支持我的人,以及那些想借绯闻伤害我的人,我的爱情只有一个版本,那就是……”

苏席倒吸一口气,只听电视里的闵盛秩动了动嘴皮子,从此她再也不能称呼他为“我们家闵盛秩”。

“空白——我的感情世界到现在为止还是一片空白,我现在还年轻,不想那么早开始谈恋爱,我想将更多的精力用在演艺事业上。在超级男生选秀活动的最后三强的晚会上,我还会代表所有落选的超级男生演唱一首由音乐制作人韩乐哲亲自创作的歌……”

他此言一出,记者圈顿时一片哗然,闵盛秩与韩乐哲之间的形势一时间山路十八弯,让人瞠目结舌。

“外面传闻你因为落选一事跟韩乐哲水火不容,现在他又愿意亲自为你创作歌曲,这是否意味着你们的关系有所缓和?”

“是不是郑大造星工厂将要全面包装你,将你推出歌坛,所以才让韩乐哲担当你的音乐制作人?”

“除了唱歌,下一步你还有什么发展吗?是不是会参加今年郑大群星贺岁片的演出?还是借此跳板……”

“啪”的一声关上电视,苏席抱着膝盖埋首于沙发里,那些人说些什么,闵盛秩未来的星途将会如何进行,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就这样结束了吗?

甚至连个分手的理由,他都不曾亲口说出,于是两年的爱情便成了过往——她不甘心。抓起手机,她想拨通他的电话,质问他凭什么说分手。

毕竟她是那么爱他,爱到连自尊都快失去了。

拇指放在拨通键上,只要按下去她便能听到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声音,只要按下去……

她按了,却不是闵盛秩的号码。

有个人无论在她成功或是失败,快乐或是烦忧,幸福或是悲哀的时候,都不会挂断她的电话,都会耐心地倾听她的诉说。

那个人,名叫朋友。

原来,在爱情受伤的时候,惟一可以安慰她的还是朋友,只有朋友。

有一种感觉,在看到闵盛秩接受记者采访的那段节目之后,苏苏会给她打电话。为了这莫须有的感觉,司徒款款整晚握着手机等待着她的求助。

她在等谁的电话?是闵盛秩?

今天她看过娱乐节目有关闵盛秩澄清没有女朋友一事,她就变得心不在焉、坐立不安。

韩乐哲远远遥望着她瑟缩的身体,冷峻的目光扫过她担忧的表情——怕他不守承诺,不给闵盛秩写歌吗?

这不是司徒款款的个性,不是韩乐哲熟悉的那个司徒款款。

也许是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韩乐哲仍抱有一丝希望,推开她卧室的门,他站在门外远远地向她喊着话:“我想吃你做的包子,你说只要我给闵盛秩写首歌,你随便我吃多少颗包子。”

“以后好吗?今天就算了吧!”这时候她哪有心情做包子,以苏苏的个性和她对闵盛秩的重视程度,就算寻死觅活也不是没可能。

又是一次拒绝,韩乐哲的自尊早已被她践踏得破烂不堪了。

于是,他开始变得不在乎。

像是赌气,他将她从沙发上用力拽了起来,“我今晚就要吃包子,你去给我做包子。”

她是在生他的气吗?气他要闵盛秩不准做她的男朋友,难道她还不明白吗?闵盛秩不会对她动了真心,就算有一点点的心动也会为他的明星之路而让步。

“我是你们家专门请来做包子的吗?”甩开他的手,顺带将他推到门外,再反锁上门,今晚她的时间只留给一个人。

只是司徒款款没想到,这次拒绝是抹杀了韩乐哲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而在她预料之中的是,苏席的确将求救的电话拨向了她,只是这一次她再也没有央求款款为她提供任何的帮助。

“款款……”

电话那头的声音沾着眼泪的味道,那一晚,除了哭泣声,她们谁都没说一句话。

这大概就是女生之间最纯粹的友情了吧!

超级男生选秀活动前三甲决赛的当晚,司徒款款和韩乐哲以特别嘉宾的身份被要求盛装出席。

闵盛秩代表参加选秀活动的落选男生唱了一首由韩乐哲亲自作词作曲的歌——《不只是想象》,不可否认音响师的功力之高,可以将他稚嫩的演唱合成出那样动听的效果,要不是看闵盛秩站在台上又动嘴皮子又摆手招呼台下的粉丝,她简直没听出音响里出来的是他的声音。

晚会结束后,一席人受电视台之邀参加庆功酒会,闵盛秩更是出尽了风头,一副即将大红大紫的模样。

看不惯他这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韩乐哲提前离开了酒会,司徒款款也顺道搭了一个便车。跟往常有点不同,一向牙尖嘴利的韩乐哲竟出奇地安静。

回到家后更是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司徒款款捡了一个机会挤到韩乐哲身边,想跟他说会儿话。这几天她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所疏远,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

“韩乐哲,凭你的经验,你觉得闵盛秩在娱乐圈能成为数一数二的大明星吗?”

“你希望他当大明星吗?”开口闭口全跟闵盛秩有关,之前韩乐哲还笑她的朋友傻,事到如今,他倒是觉得她比她的朋友更傻。

而他自己呢?傻王之王!

她希望?

闵盛秩是不是能当大明星,与她希望有关吗?

不过实话实说,“我不希望他成为明星。”他这种人成为万人的偶像,这分明是对人性的侮辱。

韩乐哲却将她的意思扭曲了,闵盛秩要是真成了明星,他们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迟早也是分手的事——现在,不过是利用她而已。

“你当然不希望他当大明星。”

“呃?”他怎么一副气呼呼的模样?“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他向来是有话直说的个性,今天装什么蒜啊?

司徒款款用手背捶捶他,“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呗!”

“是你要我直说的!”韩乐哲再三确认,“不是我要讲的,是你非要我说的。”

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指着她的鼻子,他将多日来的不满一并爆发,“什么人不好喜欢?为什么喜欢闵盛秩?他根本就是在利用你,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什么什么?她喜欢闵盛秩,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司徒款款急着为自己辩解:“我……”

“我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也没办法用理智去衡量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利用我?”

指指自己的鼻子,再指指他的胸膛,司徒款款感到事态正在一步步失控,“我利用你?我什么时候利用了你?”

还不承认?他气急败坏地喊了起来:“你拿我的歌换闵盛秩对你的感情,这不是利用是什么?”

“你以为我喜欢闵盛秩?”她以为他们之间相处到今天,尤其是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彼此间已经有足够的信任和了解,原来在他心目中,她竟是一个利用他达到感情目的的骗子,“你是不是还以为我利用你达成在广电中心开包子铺的计划?”

她不说他还想不起来,现在看来原来她早就步步为营,全都做好了打算。

她不仁莫怪他不义,“你以为你是什么?我不过是拿一首自己都不满意的作品让闵盛秩来唱,他就答应我永远不会做你的男朋友。”

那天韩乐哲向闵盛秩提出这个要求,她还纳闷呢!绕了一圈子,原来在这里等着她。闹了半天,韩乐哲也跟闵盛秩一样,总是以利用做交换,用条件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她受够了!受够了这帮明星气十足的男人!

“就算他不做我男朋友,我也不会和你这种威胁别人的小人在一起。”

“谁想和你在一起?”人受到攻击后的本能反应就是——反击,“你和闵盛秩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善于利用别人达成自己的目的,我祝你们俩白头偕老……不过,以我对闵盛秩个性的了解,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踢开对他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去寻找助他攀上更高峰的阶梯,你也不过是他脚下的一块踏脚石罢了——到时候,你可别来找我。”

“谁会来找你!你也把我看得太扁了。”她还非争一口气给他看看,“我马上就走,永远地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乱七八糟,连人心的温度都没有的圈子,你再也不用害怕被我利用。”

脱下本不属于她的华美服饰,换回那套她穿着来参加比赛的中性服装,背起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包包,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韩乐哲的公寓。

站在门口,她以为,他会追出来。

他以为,她会回来的……

他错了。

自从那天司徒款款一时冲动跑出他家以后,便再也没踏进这栋公寓半步。

她的固执在他想象之外,韩乐哲甚至怀疑她已经离开这座城市,直接回了D大或是她的老家。

可是为她准备的卧室里那些散乱的书啊笔啊,衣柜里她曾穿过的衣服,洗手间里她用过的毛巾都让他狐疑她从不曾离开。

匍匐在她睡过的床上,他甚至能感觉到她就在他的身边,轻嗅浅闻,他仿佛那天晚上一样情不自禁吻上她的唇,她甜美的滋味尤在齿间。

双手抓过她睡过的枕头,他的指间无意识碰到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随意翻开,他竟看到里面的名字——

韩乐哲!

韩乐哲韩乐哲韩乐哲韩乐哲韩乐哲韩乐哲……

满纸皆是他的名字,还有他的照片,以及一些从报纸上剪下来的访谈。

这是……

从他最早出道开始,到他小有成名,以至他开第一场演唱会,一直到他退居幕后成为音乐制作人。

每一次他人生的转折,每一次他的成功与失败,每一次他公开露面的时间、地点和目的,她全都做了详细的记录。而且左手的纸张全都是记事,右手边的纸则是她的涂鸦——

这世上有个人叫韩乐哲,他的歌唱得好好听哦!而且他歌词里写的那些话让我好感动,好像全都是专门为我写的,我在心里悄悄叫他“哲哲”,他应该不会生气哦?

今天哲哲办第一场演唱会,我好想好想零距离见哲哲一面哦!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买演唱会门票,所以我打算去演唱会外面守侯,希望能远远地见到哲哲一眼。从明天起我就要早早起床帮阿娘剪花,花卖得好,我才有钱去演唱会所在地啊!

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失望过,挤了好半天,别说跟哲哲零距离接触,连远远看他一眼的愿望都没达成。可怜我一双手全被花刺得全都是洞,好痛!

为什么哲哲永远可以笑得那么开心呢?没有人是永远快乐无忧的,哲哲一定也有烦恼的时候,我想做那个跟他分担烦恼的人。

哲哲决定退出歌坛,专心做个音乐制作人。虽然他离开歌坛后,我会有点失落,但我还是支持他的决定啦!因为我是他的超级Fans。

自从哲哲退居幕后做音乐制作人,我就再也没办法见他了,为什么哲哲这么低调呢?到底有什么办法才能再见到他?想得头都痛了。

想到了!我要当歌手,这样我就有机会见到哲哲,说不定还能跟他站在同一个舞台上呢!从明天清晨开始,我一边帮阿娘收拾鲜花一边练声,先考上音乐学院声乐专业再说。

落榜了!我居然又落榜了,连着两年都没考上声乐专业,阿娘说家里供不起我了。我得用心蒸包子才可以,我要做出最好吃的包子,说不定以后哲哲会吃到我亲手做的包子。

太棒了!在D大的这三年,就数今天最开心。只要我参加超级男生选秀活动,就能面对面目睹哲哲的风采,好棒!实在是太棒棒棒棒……

她在纸上画下各种各样的“棒”字,形态可爱、栩栩如生,将她的感情全都画进了他的心里。

这才明白,原来,她以一个歌迷的身份喜欢他……已经很久了。

如今站在同一个舞台上,在他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之后,她还喜欢他吗?

迫切地想知道答案,韩乐哲拿起这本笔记本,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背着行囊奔赴有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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