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汤林翱一直没怎么搭理静深。
静深也不去上赶着找话题,他开车,她就眯着眼睛休息。反正,今天的事,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当然,严格说来,他也并没有做错什么,但她就是不喜欢汤林翱故意在康霆身上做什么文章就是了。
但汤林翱生气的却是,她见到自己的绯闻女友莫妮卡,表现得竟还不如采缇气愤,后来倒是对康霆十分关心,不仅出声解围,还在众人面前扯着他撒娇,真是……真是想想就觉得窝火。
静深不禁觉得他有些无理取闹,“我不去理会那个莫妮卡,是因为我对你足够信任,至于你对康霆……汤林翱,你觉不觉得你那样做很、很幼稚!”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将那两个字说了出来。
但凡是个男人,特别是像汤林翱这样的男人,被人指责都受不了,更何况,韦静深竟然说他幼稚!
好吧,原本懊恼过后仔细想来,自己在面对康霆的时候的确有失风度,但是,有些事情自己回过味来跟被别人一语道破,还是有些区别的。
汤林翱只觉得自己在精神面前有些下不来台,更兼想起她对康霆的维护,沉着脸冷语道,“我幼稚,所以,康霆很成熟?”
拜托,这位有点无理取闹了吧!自己说点什么他都要跟康霆扯上关系,还一副阴沉得随时能喷出火来的嘴脸,静深从来就不是温顺服软的女人,又懒得跟他吵架,便索性不出声了。
俩人的僵局便一直延续到夜里,各自洗漱完毕,虽然还是同一张床,彼此却隔得远远,黑暗中静默得空气都透着尴尬,汤林翱在忍,韦静深却比他更沉得住气,闷着闷着,居然都睡着了。
隔天,静深早早起床,并没有去准备两个人的早饭,而是留了张字条便把他一个人丢下了。
嗯,倒不是她故意记仇,只不过,今天跟那人的见面是早就定好了的。
一间精巧别致的日式茶道社里,静深直接走进了二楼雅间,推门,看见了一个身穿运动套装的儒雅男子,立刻笑了笑,亲切地唤了声,“远旗。”
付远旗见了静深,并未动身,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透着熟人之间的不拘小节。
说起来,静深在A市,除了后来认识的孔颖跟采缇,之前并没有交下几个贴心的闺蜜,后来也没有在各色宴会上结实一帮姐妹淘。
她本身的脾性喜静,且又多少带了点小清高与自负,故高中以前,并不愿跟那些喜好八卦追星的女生在一起消磨时间,至于跟一帮喜欢互相攀比的名媛们拉帮结对,则更让人觉得头疼,索性一个人独来独往,加上后来去法国,脱离父母的管束,反倒觉得轻松自在,乐得享受与自己相处的好时光。
而付远旗,则是个例外。
他是高中同学里面,为数不多的,既跟静深谈得来,又肯交心的男生。
俩人并不是什么乌糟糟的蓝颜知己,学生时代她帮了他一点小忙,而他又是相当知恩图报的男生,俩人后来各自远扬,每一年她都能收到付远旗的电子邮件,讲一点近况,结尾处肯定会附上一句:如有需要,请想起还有我这个朋友。
静深在筹谋那件事的时候,果然就想起他来。
在银行工作,人又聪明,更重要的,他是静深的朋友,值得信任。
这个付远旗,正是闻人亦凝在那次寒酸的宴会上,结识的世宗银行分理处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