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军占领杭州后,足足休整了二十多天时间。
当然,太平军其他部队并未停止小规模的军事行动,韦志俊奉命带领本部人马出击,负责扫清余杭、孝丰、安吉,武康等县镇的地主团练武装,宣示广德幼主诏,尽快安抚普通民众的紧张情绪,让他们恢复生产生活。
同时这些天来,贵福哥也没闲呆着,他对三个老丈人作了细致分工安排,首先是老道丈人黄三爷,他的任务最重要,俗话说身体是泡妞的本钱,不,说错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黄三爷早晚督促贵福哥练习道家内功,夜里还要为他导气理脉,也就是用精纯真气为禽兽女婿作内循环排毒斯帕儿。
贵福哥也相当配合,每天晚上在静室里面,翁婿两人精赤着上身,在蒲团上盘膝而坐,黄三爷位于贵福哥身后,气运丹田,两掌抵在女婿背上,真气滚滚导入贵福哥体内,累得是面目通红,大汗淋漓啊!贵福哥也很配合,他两手相叠拢于腹下,耷拉着的脑袋随着呼吸起伏···睡得那叫香甜,口水流溢哪。
不过经过这样悉心调理,贵福哥身体康复很快,面色渐渐红润,当黄三爷告诉他道家内功打下基础后,可以修习采阴补阳的房中术后,禽兽女婿学习热情徒增!天天自动增加课时自习,进步神速,唉,古往今来,刺激教学法是王道啊···一个多月时间,贵福哥终于在内家高手岳父不惜血本的真气催动洗涤下,奠定了内家真气道基,成为华夏内家拳的正宗传人,不过对贵福哥来说,这意味着他可以修习帝王术中极品把妹绝学~~~房中术了。
其二是海商老丈人陈阿林,他的主要任务就是抓紧时间驾船去上海,想法以私人在宁波建厂的名义,尽可能多的从租界洋行里购回制造火帽枪的机械设备,贵福哥可不是二货古兵器迷,认为射程只有一百多米的连弩能够打败帝国主义的步枪大炮,射程和杀伤力可是制胜关键哪,目前他至少要将部队全部换装为火帽击发的米涅枪弹,并且能做到武器弹药自产自足,才有可能对抗英法列强必然的武装干涉。
其三是老丈人潘启亮,这位拥有八百多死党部众的小刀会首领革命热情高涨,很快将队伍全部拉到了杭州,而且一路上招朋唤友,人马到达杭州时已经翻了近一倍,达到一千五百多人,贵福哥又将四千多清军降兵交予潘启亮,由他整编训练,但是不打太平军旗号,而是打出天地会的日月三星旗,旗色玄黑,组成了一支六千人左右的黑锅军,不不,应该叫黑旗军,就是幼主贵福哥专门用来背黑锅的部队,不久之后,贵福哥可是有个缺德冒烟的大计划要用到他们呢。
关于从属部队的武器装备,贵福哥有着充足的供应,杭州作为浙江省城,武器库里有大批武器储备,刀枪盾甲等冷兵器足以装备三万人马,另外太平军还收缴了一万余杆鸟铳抬枪,大小火炮三百余尊,不过都是些三五百斤重的小炮,粗劣火药十万余斤,贵福哥对这些军火兴趣不大,小手一挥,让韦志俊、潘启亮部随意挑选和装备。
右军主将韦志俊也没闲着,他也在迅速扩充人马,带到杭州的一万多人只用十几天时间,就增加到三万多人,并且来投军的当地青壮络绎不绝,看样子再扩充两万也不是问题,因为杭州人口太稠密了,光是城市人口就有八十多万,周围郡县尚且不算。
唉~~其实江浙富庶,当地人不那么喜欢当兵的,不过现在城里徒经战乱,很多地方粮食供应不上,所以当兵吃粮者很多,不过这些人吃饭一个顶俩,战斗力么···就有待商榷了。
本来韦志俊还要大肆招兵的,然而幼主殿下以节约粮食,兵贵精不贵多的指示,制止了他的扩招,只允许他再招五千人,咦,为什么还允许他招五千人呢?
因为幼主贵福哥小手一挥,从韦志俊已招收的二万多新军中,挑选了五千名二十岁以下的健康青少年,补充到童子军序列中,再加上自己招收的一万余人,童子军在杭州的部队已经增加到五万多人,如果再算上驻守广德、安吉,长兴三城的部队,短短几个月功夫,贵福哥麾下的童子军已从出兵时的三万人膨胀到六万多人,再包括韦志俊的三万人和潘启亮的六千人,还有陆顺德的五千水军战士,贵福哥可以以直接指挥的人马已经超过十万人,这还是他努力限制扩充的结果,因为他知道历史上太平军盲目扩军百万,结果尽招些能吃不能打的怂货,而且走到一地吃空一地,很多支太平军到最后就是因缺粮而全军崩溃的。
那么,占据杭州的太平军在这二十多天的时间里,除了整编扩军以外,还干了些什么事情呢?
贵福哥当然没让他庞大的幕府政府团队闲着,而是给他们一个光荣的任务,就是执行无比光荣,无比重要的幼主新政!
为此,英明伟大的幼主贵福哥特别成立了一个新政工作委员会,以天朝造反元老,经验丰富的赖汉英老筒子为新委会主任,爱国宗教人士黄三道长为副主任,下辖数十个以广西金田起义的造反派老兄弟为组长,数千童子军小将组成的街道宣传组、敌特咨情分析组、特训班谈心组,上门抄家工作组,专政行刑组等等细致分工。
新政委员会新政委员会的工作重点主要有三点,一是要宣传新政,恢复汉人文化传统服饰,施粥散食,安抚民心。
第二是要肃清清军残余武装和潜伏奸细,也就是全城搞肃反工作。
第三点,也是工作重点,就是查抄敌对官吏藏匿的钱财、资产、武器弹药和粮食等物资,因为贵福哥清点杭州银库后,发现存银只有六十余万两,这要在穷鬼出身的李秀成兄弟来说,是天文数字般的巨额财富,历史上李秀成攻陷苏州后,得库银七十余万两,据说他弟弟李明成躺在银库里不肯出来,晚上睡觉都睡在银堆上,那么凉也不知患上风湿关节炎没有。
但是贵福哥却知道,面对以富庶著称的杭州城,这点银子可能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太平天国攻陷南京后,大掠所得的银两总数为三千八百万两,而杭州富庶,数倍于南京。所以贵福哥就是按照这最保守的估算,杭州官绅富户的藏银总量至少在八千万两以上!
因为要实施仁政,贵福哥给新政委员会定下的任务额度是至少搜集二千万两金银。
咦,什么声音?原来贵福哥头脑里有个弱弱的声音在嗡嗡,提示他要仁政爱民,但这念头马上黑了心肠的贵福哥一巴掌拍熄了,就如摁死个蚊子似的。
特么的!贵福哥记得历史上杭州被湘军祸祸惨了,八十多万人口杀剩八万不说,这些湘军楚勇带着洋鬼子常捷军每破一城,就烧杀掳掠,掳掠奸婬妇女,穷凶极恶的程度比后来的日本鬼子都残虐,把整个江南都屠了一遍!
而那些豪商巨富们后来都逃到上海租界,高价租赁租界土地容身,使得英法侵略者竟然靠出租中国的土地,居然每年获得数以百万两的收入,这些人渣混球们有的就此甘心情愿的作起了汉奸二鬼子,倒卖鸦片,倒卖同胞到南洋美洲当猪仔,有的为虎作伥的当起了买办官僚资本家,中外联合着屠杀了数千万汉族人民,中国最繁盛长江下游,从此沦为白种人的殖民地,汉奸洋奴文化从此大行其道。
既然苏杭迟早要遭此惨祸,贵福哥决定不用白不用,自己提前下手,反正拔毛幼主的名声够臭的了,再不捞点实惠岂不冤枉,实际上贵福哥下江南的主要目的,就是筹集退休金来的···还是那句话,以后亲眷家口众多,不多搞点银子,移居海外怎么过活啊。
可是,国舅赖汉英却对如何开展工作,如何把握幼主新政工作的尺度很感困惑,因为拷问官员地主老财,搜刮隐匿财物等专政工作他们很擅长,从广西永安到南京这一路,他们这帮两广老弟兄没少干打先锋的事,遇上的清朝官绅之家统指为妖头,财产充公,全家杀光,所谓彻底消灭地主阶级就是四个字‘抄家灭门’。
但是贵福哥这次却要求他们工作组学习‘广德幼主诏’精神,既要保证完成搜刮到足够的财宝,还要施行仁政获得好名声,这么当裱子又立牌坊的高难技术可不是一般的老粗能掌握的啊。
没办法,贵福哥只好把新政委员会的干部们召集起来,开了个仁政精神现场互动讲习班,将工作程序和细节具体讲解给各工作组负责人和童子军小将们听,而且允许他们不懂的现场提问。
这项工作的重点首先是划分专政对象,对此贵福哥首先要求政策宣传组在苏州各街道遍贴标语,限令在三天时间里,苏州城里所有清朝有官诰身份的绅士富商必须到新政委员会投诚报效,书写反正文书,与满清反动政府划清界限。
这时候有工作组长提问;‘贴文告就要一天多时间,三天时间官绅们来不及投效怎么办?’
幼主殿下一笑道;“来不及投效的就是不积极,不觉悟的,统统列为敌伪人员,立即抓捕全家,封门抄查。”
就这一句话,至少杭州全城一半的官绅难逃厄运,可是国舅赖汉英还是担心完不成任务,又追问道;
“要是有些豪门巨绅也应命投效了,该怎么处置?”
“投效了的官绅也不能放过,按照品阶和身家,让他们上贡以示心诚,”贵福哥徐徐道;“豪富之家让他们贡奉一半身家作为投效,六品官以下供奉家产三分之一,如若藏匿或逃亡的,拿住就抄没全部家产,家主下狱,持械反抗者格杀勿论。”
这么一说赖汉英就明瞭了,喜滋滋的回答道;“遵命!这下老臣就明瞭了。”
副组长黄三道长犹自不放心的叮嘱道;“昔日李自成进北京后,拷问百官以充军资,虐死者无数而震悚天下,皆指为不仁,所以我们要仁义一些,拷问时不要动用烙铁夹棍等重刑,不得竭泽而渔,要给人家老小留下足够可以充饥度日的米粮,取财不取命,得到财物后就要把苦主放归,让其家人团聚。”
“如果就有那舍命不舍财的,受刑不过死了怎么办?”有工作组长如此提问,因为说的好听,但只要动刑就经常发生意外。
对此贵福哥提出补救措施;”那就把死者枭首示众,以通敌罪公示论处,赦免家属不予追究,通敌证据你们不会找么?啥?找不到怎么办,你不会自己造啊,笨啊你!还有,你们拷问的清军官员,确实官声清廉能干的,只要他们答应出来为我们太平军做事,就不得虐待催逼,要好生相待,否则让孤的风纪组查出来你们蓄意追逼施虐,军法不容。”
“殿下所言极是啊,仁政者当为仁字,”副组长黄三道长悲天伶人的说道;“所以我们宣传组任务很艰巨,不但要大街小巷张贴标语,口号,而且广施粥场,义诊之所,为穷苦百姓多做善事。贫道建议,每天咱们童子军在各街区广场上设大锅数口,将百十石老米陈面熬成薄粥,蒸成干粮,散发给饥民食用,并且开放义诊,让郎中多煎熬些预防疫病的药物散发大众,以全幼主殿下仁义之名。”
“哦,我明白了,”老造反派赖汉英醒悟道;“总得来说还是劫富济贫那一套,把全城富户搜刮一遍,只不过要搞得温和些,不能随便弄出人命。”
“不错,”贵福哥总结道;“这回不同的是,我们不要竭泽而渔,让所有的富户都破产,而是要通过这种强迫手段,让一部分汉族官绅为了身家族人,不得不投靠我们,为我们太平军做官做事,那些墙头草和反动地主劣绅既然不站在我们这一边,孤就让他们倾家荡产!反正恨孤的又不是一两个人,还不如多搜集点银子多办点实在事呢。”
“也不能这么说,殿下的仁义名声,还是非常要紧的!”道人黄三郑重补充道;“新政工作委员会的敌特财产评估组、特别关怀谈心组,上门抄家工作组,专政行刑组等各单位都设在这满城里,正好满人的地牢,刑房等设施也都空着,行刑时声音是传不到外面的,那些腾空的满人房舍正好用来羁押犯官家眷和仆役···总之!咱们把人统统抓到这里审问,避免不良举动影响幼主殿下的声誉,而殿下则应该多在施粥放粮的公众场所亮相,多去一些贫民窟,难民营等地施舍钱财衣食,多慰问视察孤寡老人,贞洁烈女,咱们工作组榨干那些不合作官员的油水后,也应该由幼主阁下签署特赦令,释放他们···
副组长黄三不厌其烦的补充着细节,各工作组的组长和小将们则拿出小本本,人手一根碳条,认真做着记录,力求认真贯彻实施上级的会议精神。
于是,轰轰烈烈的杭州新政就此展开了,随着一群又一群的满清官吏和家属被捆绑着押送进内城,再就是一车又一车蒙着篷布的,满载金银财宝的大车驶进五个大小旗门,日日夜夜川流不息啊,再加上执勤卫戍的数千童子军,杭州内城很快人满为患,于是内城里又加设了很多帐篷,才勉强安置下来。
外人没法预料内城里堆积了多少金银,单从一个统计数字可以看出来;杭州官绅富商足有几千户,当时以捐官为荣,捐得候补知府及候补道员级别的,就足有七八百人之多。至于捐六七品散官及监生痒生功名的,多到无法计算。
这些人统统被请到新政委员会喝茶,其中有一半见机得当,手快利索巴结新朝的,虽然破费五六成身家财产,好歹没有破家败业,而那些不明智识趣的,或者手脚慢了一步的,则连后悔补救的机会都没有,全家被搬家进了旗营满城,为什么说是搬家呢?因为不但全家老少都被押进来了,而且明面上的全部家当也都搬进去了,而后新政委员会的敌特财产评估组、特别关怀谈心组,专政行刑组等造反派依次登场,循序渐进的找他们全家谈话,谈阴宅阳宅的风水,谈地下埋藏的宝藏,谈他们能不能活着出去的实际问题。
这是个很实际的问题,不时传出有羁押满清官员意外身亡的消息,有感冒死、咳嗽死、打嗝死的,还有凉水喝多了呛死的,不过这些意外统统与太平军幼主殿下无关~~
这当会儿,贵福哥正探视贫民街道呢,他身边和前面是数百卫兵警戒和开路,身后则跟着几十头毛驴和骡子,牲口身上都驮着两个箩筐,箩筐里满满都是铜钱,几名女兵不停的从箩筐里掏出满把铜钱撒向街道两边的路面,而数以千计的,衣衫褴褛的贫民在街道两边捡拾铜钱,并且跪拜咏颂;
“仁君啊!”“善心的小大王啊”“大慈大悲的圣主明君啊!”
贵福哥笑得很和煦,很灿烂,因为新政委员会的工作很出色,二十几天时间,就几乎完成了预定的搜刮指标,现在他可以着手进行东征第二阶段的军事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