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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离开(2)

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看着南宫良信誓旦旦冲进了院子,“我奉王的命令前来接穆姑娘回宫?”

“穆若兰在休息,现在不方便见你,你请回吧。”

“这是王的命令。”说着就往穆若兰的房间走去,莫少华连忙阻止他,“请你回去禀告王,她不会回宫,我会照顾好她。”

南宫良不顾莫少华的阻止,硬是往穆若兰的房间走,莫少华只能出手拦住他,两人在缠绕中打了起来。

听见房门外的吵闹声,穆若兰勉强着起身,打开房门,见到南宫良和莫少华大打出手,她虚弱地喊着:“住手!”

听见穆若兰的声音,两人才停止了缠绕,南宫俊对她说,“穆若兰,宁王萧晟和南宫将军要我接你去王宫。”

穆若兰面色苍越发苍白,她的声音冰冷,像是将所有的情绪都冻结住了,“南宫将军请你回去告诉他我不要去王宫,你走吧。”

南宫俊只好离开,在他踏出那扇门以后,穆若兰才发现,原来恨也可以如此的不堪一击,只因为,这个她所恨的人,是那样深爱着她得母亲,她利用了他对母亲的爱害死了他。她不愿再想起那日在宫殿中发生的事。

莫少华走进穆若兰,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怀中,对她说道:“若兰,我们今天就离开这里。”

穆若兰在莫少华的怀里哽咽,当天傍晚,莫少华带着穆若兰离开了紫菀山庄,穆若兰在马车上透过车窗看到了染红了天际的晚霞,好像将这个她曾经觉得苍白的世界染色了一丝暖色。

莫少华看着面色苍白的穆若兰,紧握住她的手问道:“我们去北城好不好?”

穆若兰点点头,眼神却十分空洞,好像去哪里对她来说已经毫无意义,离开宁朝到北城,一路颠簸,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终于到了北城,莫少华将穆若兰带到了位于北城的住所,当打开门的时候,穆若兰的眼前呈现着一番美景、

那是一座考究的别院,青砖白石,雅致中带些许的奢华,他走向前给穆若兰介绍起来,“这个花园是为你建造的,这里种了梅花,到了冬天,这里将是一片“雪海”。

穆若兰想起儿时的情景,那是一个冬天,莫文锦带着他们去一个富贵人家表演,那个人家的院子里种满了梅花,穆若兰被满园的梅花吸引住了,她第一次知道,在漫天大雪中,有一种花坚韧地盛开着,她说,梅花是上苍给冬天的恩赐,她不喜欢雪,却喜欢被雪包裹着的梅花,喜欢那一片雪海。

穆若兰没有想到,莫少华记得那么细微的事情,他上前一一为她介绍,穆若兰注视着莫少华欣长的背影,分开时是少年,相逢时却是这般景象,虽然穆若兰没有问起他在这些年做了些什么,可是从他的穿着打扮以及种种的细节中,穆若兰已经感觉到,很他分开的时间里,足够谱写一段故事。无论时间过去多久,他变成了什么摸样,穆若兰知道,莫少华是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想起过往,穆若兰心中五味参杂,眼里酸涩难忍,莫少华回头,看见穆若兰眼眶中泪,心疼不已,“怎么又哭了?”穆若兰将头靠着莫少华,“莫大哥,谢谢你。”莫少华轻抚着穆若兰的背脊,“傻瓜,你我之间还用谢吗?”

穆若兰和莫少华一起吃了晚饭,晚饭时莫少华对穆若兰说:“你先在这里住下,我这两天有事要办,无法陪你,你如果要出去走走,可以让丫鬟们陪你,过几****就回来。”

穆若兰食不知味地吃着饭,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有些地方总是隐隐地作痛。

夜晚,穆若兰倚窗而立,已是深秋,夜晚晚风袭人,穆若兰望着桌上摆放的《诗经》,那是莫少华晚饭后让丫鬟送来的。

穆若兰看着那本《诗经》,想起母亲的故事,穆若兰觉得像做了一个温暖的梦,而如今,她的梦也该醒了吧。

转眼已经到了隆冬,穆若兰已经离开了宁朝两个月的时间,萧晟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两个月是可以如此漫长的,隆冬清晨是灰蒙蒙的天空,萧晟在宫中的花园里,直接坐在花坛上,贴着青砖,冰冷刺骨。他想让自己清醒一些,昨夜做梦,梦到穆若兰为他演奏者《高山流水》,梦醒了,只是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

萧晟在床榻上坐了许久,然后等着清晨的光照射进来,自己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就在花园中坐下,回忆着有穆若兰的记忆,有些人,你认识她的时间并不长,可是,要忘记他,却是那么困难,像是一个烙印,只是一瞬,留下的却是永恒的印记。

南宫晴入宫已有一段时间,她很早就醒来,她的宫殿和萧晟的宫殿离的很近,打开门看到他穿着单薄的外衣坐在花坛上。南宫晴拿了一件披风,走进他为他披上,他浑身都渗透着凉意,但是他一点都不动弹。像是一个石像,南宫晴也坐在花坛上,原来冰冷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浑身的骨头都能感觉到寒意。

萧晟感觉到了身边的南宫晴,转头看见她眉清目秀的脸庞,“别坐在这里,很冷。”萧晟的语气平淡,但是南宫晴似乎听出了关心之意。

南宫晴淡然一笑道,“知道冷,你为什么还坐在这里?”

萧晟苦涩一笑道:“因为心冷,所以坐在这冰冷的花坛边,也没有感觉了。”

南宫晴双手紧握,指尖掐入掌心中,自从知道他有心爱之人以来,她的心里满是苦涩,一个和他咫尺天涯的女人,竟让这个自己心仪的男人如此朝朝暮暮地思念着。而这个女人帮他得到了王位后消失不见了,可是她还是夹杂在他们之间,一年之约,还有希望吗?

南宫晴一直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女人,越难的事情,她就越想要去尝试,她相信只要不轻言放弃,她想要的,就一定能够得到。

南宫晴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萧晟的心里还有那个女人的影子,所以她只能等待,冬天过去了,春天会来,那个男人的心也会温暖起来。

两个月的时间穆若兰在北城过得很平静,外界的斗争似乎与她没有关系,她开始学着淡忘,将自己关在一个空间里,开始静下心来读母亲留下的小札,虽然只有几本,但是也让她看见了不一样的世界。母亲的笔记里有很多诗,母亲最喜欢那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但是她不知道这句诗是对谁说的。

莫少华时常会带回一些新奇的小玩意给穆若兰,这一天,他带回一个八音盒给穆若兰,两个月来,他渐渐从穆若兰脸上看到了笑容。

当莫少华打开八音盒时,里面奇妙的小世界顿时吸引住了穆若兰,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八音盒,听着清脆悦耳的声音。

当穆若兰专注地看着八音盒时,莫少华从她的身后紧紧抱住了她,穆若兰身体一紧,莫少华在穆若兰的耳边温柔地说:“若兰和我成亲吧”

穆若兰淡淡得笑着说:“让我想想好吗?”莫少华将穆若兰抱得更紧一些,在她的耳边说:“希望你不要想太久。”

光透过云层照射进屋,亮光带给拥抱着的两人一丝久违的暖意。

莫少华将穆若兰面对着自己,认真地说:“若兰,我们离开北城好吗?”

穆若兰问:“为什么?北城不好吗?”

莫少华道:“他刚刚继位,必定要掀起一番争斗,这里太不安静。”

穆若兰知道没有拒绝的理由,对她来说,哪里都不是家,只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去哪里都一样。

穆若兰莞尔一笑,平静的说,“能不能等冬天过去?”

莫少华仿佛得到了一件珍贵的礼物般,兴奋之情全部显露在脸上。

这一天晚上,莫少华对穆若兰说了很多话,告诉他是如何被人救起,如何有了紫菀山庄,如何寻找她,提及和穆若兰重逢的那一段,莫少华满脸温柔,他拉起穆若兰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脸上,语气温和:“你不会知道见到你的那一瞬间,我是怎么样的心情,我真的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听了那么长得故事,穆若兰只是静静地看着莫少华,她看见他深沉的眼睛,这么多年,她是被牵挂着的,他几乎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摆脱了贫困,摆脱了苦难,原本他可以有更好的生活,他这样的男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而他为了她回来了,这样的决心另穆若兰感动不已。

莫少华紧紧地抓住穆若兰的手,害怕一放下,穆若兰就会消失不见。

曾经,在无数个梦里,他梦到穆若兰的身影,眉目舒展,容颜灿烂,那是他从未看到过的穆若兰,他想要伸手去抓住,结果发现,只是一个幻影。现在他终于抓住了她,和梦中的一样,眉目舒展,容颜灿烂,这一次他一定要紧紧抓住,不再放手。

莫少华知道穆若兰喜欢住在宁静的地方,于是他选择了一块绿色的田野,在这片田野上建造了一栋房子,房子有两层楼,坐北朝南,他为穆若兰选择了南边的房间,并在她的房间做了落地窗,他知道穆若兰一定会喜欢在窗边看窗外的风景。房子的周围没有其他的建筑,而是种了一大片的紫菀花,还有一些枣椰树。

房子里面的设施十分齐全,楼上有三个大房间,一间房是穆若兰的卧房,一间房间是让穆若兰练琴的房间,这间房间布置得古色古香,房间中,摆放着穆若兰擅长的乐器,古琴、琵琶。还有一间房间没有布置,那是留给他们未来的房间。客厅中配有红木桌椅和竹编的躺椅。

房子外,他让人打了一个紫藤架,紫藤架下摆放着石凳和石桌,他想,穆若兰应该会在这里看书,他在边上做了秋千,他猜穆若兰看书看累了,会当一会儿秋千。这栋房子是莫少华为穆若兰而造的,他将对穆若兰的了解全部反应在这栋房子里,所以,当穆若兰来到这里时,是满脸的惊喜,他终于看到了穆若兰久违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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