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0035400000009

第9章 夜深沉·雪霏霏

“你杀猪啊,这么烫的水,烫到夫人怎么办!”许铮试了试侍从打来的水盆,扯了嗓子就吼,却听身旁扑哧一声笑——蕙殊板着的脸一时绷不住,被他这话逗乐。

许铮这才反应过来,错了,间接骂到夫人头上去了。“笑什么笑?”许铮恼羞成怒,瞪一眼蕙殊,闷闷气恼。蕙殊也瞪眼打量他,冷不丁瞥见他袖口溅上的血迹,“是你动手打人?”许铮不理睬。“你就这样对待你们夫人的朋友?”蕙殊大怒,“你们简直是土匪、军阀,粗鲁……stupididiot!”那被骂的人满不在乎,只是冷哼,“中国人讲中国话,少来叽叽咕咕。”

蕙殊气结。“难道离了洋文不会说话?”许铮不屑之色更甚,若不是侍从重新打了温热水过来,还得呛上这大小姐几句。蕙殊却抢上一步接过水盆,“给我,不用你碍事!”

这倒让许铮求之不得,不用侍候那讨嫌的公子哥,也省了再惹夫人不悦。当下退到门边,替这大小姐推开了房门。蕙殊端起水盆,正眼不瞧许铮,大步走过他面前——脚趾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许铮刹那面目扭曲,倒抽冷气。穿惯高跟鞋,想不到小硬方跟的杀伤力在此时得到发挥。

蕙殊回头眨眼,朝许铮露出一个粲然笑容。见了房间里的二人,却让蕙殊顿时笑不出来。四少与霍夫人,一倚一立,相距咫尺,他望了她,她亦凝视他。

静夜无声,灯影斜映,偌大的房间里除了他和她,仿佛再也容不下多余的人。蕙殊与许铮一时都呆在门口。霍夫人侧首,眼里存着些许恍惚,似刚刚从一场惊梦里醒来。

“许副官。”她定了定神,再开口时已沉静如初,“时间不早了,你回去接了子谦,直接往车站与我会合。”

许铮立正将靴跟一叩,“是,夫人,我这就派人去接!”“我要你亲自去。”霍夫人蹙眉,“傅家那边还不能全然放心,若有个万一,旁人应付不来。”“可是夫人……”许铮犹疑,“万一你独自在车站遇上变故……”霍夫人沉下脸来,皎皎眉目自有凛然气度,“没有可是,这是命令。”“是!”许铮咬牙立正,后退一步,将房门重重带上。

蕙殊端着个水盆,一时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看看四少,又看看霍夫人。只听四少低声问:“要走了?”霍夫人沉默,转身走向蕙殊,“劳烦你了,祁小姐。”见她伸手欲接过毛巾,蕙殊忙避开,“我来,我来就好。”霍夫人微微一笑,也不同她争,静立在沙发一侧,看她手忙脚乱绞干毛巾。

四少额头伤口已清理过,所幸是皮外伤,血也已止住。可乍一看去,还是令蕙殊心惊肉跳,拿着毛巾不敢挨到他。四少笑起来,摸一摸自己脸颊,皱眉看手上的血,“这么脏。”

蕙殊慌忙解释,“不是脏,我怕你会疼……”急切之下,一边说一边毛巾就按了上去,只听四少唉的一声,倒抽长长一口凉气。

一双温软的手,及时接过了毛巾。“应该这样子。”霍夫人温言示意给蕙殊看,拿毛巾从内而外拭去多余血污,手势轻巧,小心避开了伤口。四少略仰了头,鬓发凌乱,灯光映着眼眸,在她双手之下顺从得像个孩子。霍夫人也不说话,将擦过的毛巾浸回热水,再绞干了,缓缓拭过他脸颊。

“我钦佩你的意愿,只是现实沉重,有些事恐怕太过理想不能达成。”霍夫人语声轻缓,四少的目光却为之粲然。

蕙殊听不懂,不知这没头没脑的话,又是关于什么意愿。“我知道。”四少微笑,“艰难是必然的,但总强过畏难不前。”

“南方,真的不能实现你的抱负吗?”霍夫人叹了口气。“别的可以,这一项不能。”四少目光笃诚,“你知道的,南方有南方的弊病,眼下或许还未爆发,但东南叛乱已是引子。况且我想做的事,牵涉极大,首当其冲便是煤铁命脉。军工虽自前清就有,可多年来未见发展。那正是因为政府无能,矿业被军阀割据划占,难以调配!如今南方富庶在于商运,实业根基薄弱,资源恰是软肋,北方则大有可为。佟公眼界不同常人,昔日士官学校诸多同窗都投效在他麾下,率先推行现代军事……”

他本已失血疲累,讲到激越处,一时嗓音沙哑,说不出话来。蕙殊看在眼里十分难受,默然转身倒了杯水递在他手里。

霍夫人却只是沉默。灯光将她侧颜映得极美,也极冷,似一尊毫无感情的雕像。她待他忽冷忽热,真正残忍。之前听闻她、好奇她,却从未厌恶她,连理应存在的嫉妒心也没有过。但这一刻蕙殊望着冷若冰霜的霍夫人,终于从心底生出一丝恨来。

一个女人,怎能狠心至此。可她却又开口,语声轻微而明晰,“那么但愿你是对的,无论成败,我会支持你。”

无法言传的光辉耀亮他整个人,似世间所有快慰都在顷刻降临。第一次在四少眼里见到这样的神情,连同方才的激扬卓然,令蕙殊惊怔,仿佛也是第一次看清这个名叫薛晋铭的人——不再是她所熟悉的四少,也不是令她陌生的薛四公子。

他便是他,宠辱偕忘,世无其二。眼前璧人般的一双,令她黯然,只觉自己是多余的存在。蕙殊悄无声退了开去,缓步退至门边,转身握上冰凉的雕铜门柄。

“回来。”四少却出声唤住她。“记得方才你说不走的,现在反悔了吗?”他语声里流露一丝笑意,似责问又似调侃。

蕙殊心里有一种愤然情绪被激起,断然回头道:“我没反悔,我要留下!”“留下是什么意思?”四少笑起来,懒懒倚了沙发,对霍夫人诧异眼神也视若不见,“是愿意跟着我,任凭差遣,生死相随?”他竟在这种境地,说出这样暧昧的话来。霍夫人的目光凝在蕙殊身上,若有所思,眉头隐隐蹙起。

任凭差遣,生死相随——这话在蕙殊心里盘旋了一遭,似星火所过之处燃起光亮。蕙殊抬头触上四少似笑非笑的眼,心里一线豁亮,莫非这便是他给她的考验。如果她不信他,就此放弃,返回南方,也就再不是他所需要的人。

差一点,她也就真的放弃了。错综欣喜涌上心间,蕙殊不假思索,脱口道:“是的,我愿意。”

“那好。”四少微笑,“你立刻收拾行李,跟霍夫人走。”“什么?”蕙殊几疑听错。霍夫人也错愕地望向四少。“念卿,你说过愿意帮我的。”他笑得狡黠,“劳烦你捎上这丫头,送她南下转去香港,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不待霍夫人回答,他又对蕙殊笑道,“你既愿意任我差遣,便乖乖随霍夫人走。她替你安排行程转往香港,待找到贝儿再与我联络。”

蕙殊涨红了脸,“为什么你留在北平,却要我随霍夫人离开……你,你在戏耍我吗?”四少没有搭话,只是笑着看她。

霍夫人轻声叹息。这令蕙殊的脸越发涨红,目不转睛只瞪住他。“此去香港不是让你去玩。”四少语声淡淡,目光却转向霍夫人,“从德国过来的货,一向是在香港中转,由经营船运的蒙家负责转运。蒙祖逊与我相交多年,十分支持我与南方政府的生意,日前他却遭遇船难,我怀疑与此次运往北方的军火有关。蒙夫人已经赶回香港,我在北平分身乏术,两头失去照应……因此,小七,我要你尽快与贝儿会面,接替她的工作,在南边与我接应。”

原来蒙家与四少是这样的渊源。原来贝儿得四少照顾也并非偶然。蕙殊怔怔听着,太多隐秘骤然在眼前揭开,令她一时间回不过神。霍夫人沉吟片刻,颔首道:“好,南边你暂且放心,若有人暗中作祟,我定会追查出来……祁小姐交给我,你可以放心。”

两人四目相对,也不再多言。能说的想说的,俱付与此刻无声。四少转而看向蕙殊,“小七,此去万难,你可做得到?”这就是一直以来想要的机会,想要有所作为的人生。真正要做决定的时刻,心中反而一片空明。蕙殊心里咚咚地跳,竭力用平稳的语声说:“我会竭尽所能。”

此去行程辗转,一切从简,匆忙间只拣上必要的行李,华服美饰统统不要。来时两口大箱子仍不够装衣服和鞋子,此时离去,却只得小小一只提箱傍身。抛掉华而不实的物件,剩下的原来这样单薄。蕙殊提了藤箱,换上大衣,站在镜前打量自己。楼下传来汽车接二连三发动的声音,一道道车灯光柱打亮,刺破了凌晨窗外的黑暗,令她心室阵阵抽缩,有说不出的难受。

就要走了,真的离去,再没有迟疑的余地。蕙殊抚上门把手,低头静了一刻,将门轻轻打开。守候在外的侍从接过行李,“祁小姐请,夫人已等候多时。”

蕙殊点点头,随他走下楼梯,待想起回头看一眼房间也来不及了。那门已被侍从带上,关在里头的记忆或许也是最后的懵懂。此去前路未可知,人生从此转向何方亦不可知,唯一笃定的是——不能回头,亦不会回头。

大厅里灯火灿亮,门外车子排得齐整,侍从立正守候在门旁。霍夫人拢一身黑貂绒披风,立在大厅正中,光亮铺洒她周身。单单不见四少,只有书房的门虚掩,灯光从里面透出。

“他在里面。”霍夫人语声平静,听不出喜悲情绪,“我先到车里等你。”她转身走出门外,四名侍从随在其后,光灿灿的大厅里转眼只剩蕙殊一人。

他不送她吗。蕙殊茫然想着,脚下似有千斤重,慢慢走到那虚掩的门前。抬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蕙殊屏息等了一刻,低低唤道:“四少?”里头仍是寂静,从门隙看进去,有个淡淡的影子被投映在地上。蕙殊喉咙里堵住,像进了沙子,将满腔话都堵住,好艰难才能开口,“我走了,我会用心做事,你多珍重。”

良久,里边传来他低低语声,“你也珍重,我不送了。”蕙殊心口一紧,终是忍不住,将门轻轻推开一点——看见他面向壁炉一隅,独自负手而立,灯光将他影子拉得长而单薄,孤零零投在地上。

身后窗外,隐隐可见门口的车子。他却并不回头,背对她离去的窗口,不知不闻不见。眼泪漫上来之前,蕙殊将门无声带上,转身而去。

黑色座车停在门口,随行侍从戒备在四下。司机打开车门,让蕙殊坐进去。身侧的霍夫人拢着貂裘隐在阴影里,周身都是暗的,仿佛与夜色融作一起。车子发动,缓缓驰出门前林荫路。即将转弯的地方,蕙殊忍不住回头张望。

那一扇亮起灯光的窗户后面,有个人影,渐去渐远渐模糊。“他会好好的。”霍夫人的语声此刻听来竟显得细弱。蕙殊说不出话,只有眼泪滑下腮边。

天色将明,浓雾仍化不开。从晨雾中透出的站台灯火显得微弱可怜,却仍竭力将一点点橘黄微光聚起,去驱散无处不在的冷与暗。车子减速进入站台,入站口两侧警戒的列兵站得笔挺僵硬,枪支紧贴在身侧,目送车队从眼前驶过。从车窗里望出去,隐约看见士兵们木然的脸和身侧乌沉沉的枪支,比微弱的路灯更加无精打采。蕙殊默然瞧着,却听霍夫人说:“落雪了。”

果真,车窗不知几时飘上米粒般的霰雪,一片星星点点的洁白。北平入冬的第一场雪在此时落下。

“真的是雪。”蕙殊欣喜,旋又叹气,遗憾这雪落得太迟。霍夫人转脸看窗外,轻声道:“他们没有冬衣。”蕙殊一怔,再看路旁的士兵果真还只穿着灰扑扑的单军衣,打着绑腿,连长靴与棉衣都没有。料峭冬寒已笼罩北方大地,坐在车中披着大衣仍能感到冷意袭来,蕙殊不能想象单衣薄履站在外边的感觉。可这些士兵真切地站在眼前,一个个被车子掠过,被遗忘在严寒之中。

“这太过分了,难道政府连配发棉衣的钱也没有吗?”蕙殊恻然,不觉皱起眉头。

霍夫人仍是平静的语声,“北平政府的军需开支都花在钱庄与烟土上头去了,哪有闲钱给士兵发冬衣。”蕙殊哽住,愤怒与悲哀涌上心头,竟不知该说什么。

“一支连棉衣都发不起的烟军赌将,要对抗佟帅那支全新装备的日式新军。”霍夫人转过脸来,仿佛是自言自语,“这场仗,也许用不了多久就能打完。”

蕙殊心中震动。转眼间车子已驶上站台,前方停候的专列亮起红灯,车头喷出阵阵蒸汽,弥漫的白烟与雾气融在一起。十多米之外已看不清人面,只见影影绰绰的几人迎了上来。等在站台的侍从上前打开车门,在霍夫人倾身下车之际迅速低语了几句。霍夫人动作一顿,神色却镇定不改,回头看了蕙殊一眼,“祁小姐,你先随他上车,不必同旁人多话。”

蕙殊明白她的意思,当即竖起大衣领子将面容挡了,随那侍从穿过站台登上专列。匆匆回头瞥去,见霍夫人从容站在站台中央,灯光映照她黑衣雪肤,微扬的下颌显出淡淡倨傲,似千军万马当前,也有她一身担当。那几人来到她跟前,言笑殷切,看似来送别的。蕙殊不认得这些面孔,仿佛只记得在傅府见过——当真是来送别,还是别有用心?她分辨不来,心中直觉,事情怕是不大顺利。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专列车厢壁上悬着挂钟,每一下嘀嗒声都似敲打在心头。车厢内很暖和,蕙殊脱了大衣仍觉有些冒汗,也不知是热汗还是冷汗。几名侍从立在车厢门口,沉着脸色,没人同她说话。

难道真是事情有变,今日已走不掉了吗。蕙殊忐忑,片刻前是恋恋不舍离开,此时箭在弦上却又害怕走不掉。恍惚里觉得背后有巨口张开,有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猛然间火车鸣笛,轰然咆哮,震动沿铁轨一波波传来。那送行的几人终于退后肃立,两侧列兵同时立正敬礼。霍夫人缓步登上专列,在车门回头微笑致意。

车门关闭,火车启动,徐徐向前驰去。

就这么走了?许副官和那位霍公子呢?蕙殊迷惘,心知事情发生了不妙的变化,却茫然不知所措。霍夫人上车之后便只在自己的车厢里,并没有过来,她的车厢与蕙殊所在车厢相隔,中间有侍从守卫,门也紧闭着。

蕙殊无奈,在车厢内不安地踱了几步,也只得闷闷坐下来。火车却是越驰越快,一路鸣笛,白色蒸汽从前方滚滚吹来。车窗外唰唰掠过高低起伏的屋舍,渐渐不见屋脊,转入树丛田野。半空中凌乱霰雪也渐变作雪片飞舞,打在车窗上,清晰可见六角棱花……北方清晨的天空下,萧瑟原野扑面而来,苍黄大地即将被飞雪覆盖。

铁轨哐当,敲得蕙殊心神彷徨,一时间霍夫人的身影与四少的面容交替掠过眼前……“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这古句无端兜上心间,不知是应了谁的景。胡思乱想之际,火车摇摇晃晃,几时缓下来也不知道。待汽笛声响,蕙殊才惊觉火车竟停了。

车窗外是茫茫原野,巨大堆土台上衰草杂乱,连个站台也没有,只有一条泥泞路通往远处一片破败屋舍。蕙殊跳起来,正欲问侍从到了哪里,为何停车——却在此时,惊见那泥泞路上尘土扬起,高低荒草丛中,有一辆汽车飞快驶来。

同类推荐
  • 锦屏四部:煮豆歌

    锦屏四部:煮豆歌

    本书以锦屏县“县城-洼峪镇-马蹄庄”地理环境为轴线展开叙事,通过对上世纪70年代以来锦屏县几代人生活经历的描写,广阔地展现锦屏县半个世纪丰富的历史内容。包括《少年书》、《韶华记》、《情事录》、《煮豆歌》四卷,计约80万字。
  • 因为是你

    因为是你

    少年时,初相遇。彼时的克莱曼婷活泼大方,艾瑞卡敏感又孤独。克莱曼婷在妈妈的鼓励下,犹疑地向艾瑞卡走去……成年后,她们依然是彼此最好的朋友。艾瑞卡成为沉着稳健的职场女强人,有着自己克制而健康的规律生活,心事却不肯轻易说;克莱曼婷则是浪漫优柔的大提琴家,有着热闹又幸福的家庭,但她的烦忧无人能解。当隐忍许久的艾瑞卡向克莱曼婷提出一个只有她才能实现的要求,克莱曼婷惊呆了!她无论如何不能接受。寻常日子里的踌躇和犹豫愈演愈烈,终于在不寻常的一天里突然破碎。接下来的转变她们谁也没能猜到,同时没能预料的还有自己的心意……
  • 十二生肖大战十三香

    十二生肖大战十三香

    公元一百世纪零零一年代,人类在星外文明的启迪和协助之下,禁不住对自身起源和宇宙形成奥秘的强烈探索欲望,偕老携幼钻进了时空隧道,留下了一张价值连城的藏宝图,以及一位神秘的监护者,浩浩荡荡去了遥远的负世纪。于是,动物界实力最强大的集团之一十二生肖、在植物界暂露头角的精灵组合十三香,以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监护者三方,围绕着这一张神秘的藏宝图,展开了一场扑朔迷离的争夺战,最终的结局却令所有参战者跌穿眼镜。故事情节跌宕起伏,险象环生,有穿越,有谍战,有像模像样的大兵团作战,也有单打独斗的个体偷袭,一组组妙趣横生的画面背后,既向我们展示了极具喜感的东方文化的魅力,也打造了颇具世界风格的人文情怀。
  • 政治暗潮涌动

    政治暗潮涌动

    我们中华民族的悠久历史是世界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可以说是站在世界历史的潮头,独领时代的风骚。因此,我们学习民族的历史,同时也要放眼世界,从整个人类社会的发展看到我们民族的价值和不足,以找到我们未来的发展方向。
  • 大清血地

    大清血地

    作品较为客观地叙述了贵阳教案这桩外交纷争的来龙去脉。《大清血地》从酝酿到完成创作经历整整十年。这部作品将历史、外交、宗教与文学相互交融,浓烈泼撒于“咸、同年间”那个特定的荒唐岁月。作品中,贵州咸、同年间的军政方略、民族关系、民风民俗,人文方志、官场隐私、市井心态等,均被作者以历史的视角一一复旧。从而使读者在阅读中,对贵州的文化渊源、历史演变等,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热门推荐
  • 快穿我家宿主威武霸气

    快穿我家宿主威武霸气

    左扶恋本是一颗柠檬,就在化形的那一天因为偷喝了某人的酒,被一个叫傻逼的系统给强行绑定了,,,,,从此柠檬精,遇到了,比她还酸得醋精。某醋精:“媳妇儿,人家已经有一个小时没见你了,人家好想你~。”说着某人就抱着自家媳妇儿……嗯~真香~~、(这是快穿文,不说很好看,要你们看了就知道,不喜勿喷,喜欢就加入书架慢慢看,不喜不看,别耽误了你看书的时间(?˙ー˙?)).?????????????????
  • 倾芳面影之流光错

    倾芳面影之流光错

    点一盏灯挂在心上,望着你,照亮我。……她是百年难寻的天仙星,却又是所有人敬而远之的忘邪星,本该像平常人一样过一辈子,怎知上天造物弄人,把她带到了他身边。而他,是不问俗尘的神仙,却又因太过于牵肠挂肚,险些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她是她最信任的人,可是未来得及等到她最希望的那一天,便于身旁的人阴阳两隔。他明明就是喜欢,却从不肯言说,只等这段情沉沦、飘零。她是一直以来心心念念只为修仙的奇女子,从不知会有人爱上她。她深爱着他,却一直以为他不爱自己。她深爱着他,而他爱的,却是另一个她。倾芳尽献只为残存面影,风影流光错恋世劫孤清。读懂一份轻描淡写的旖旎……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战之帝王

    战之帝王

    苍澜大陆,灵力为尊。一个海港城市具有逆天天赋的少年觉醒了一个废柴灵力........一个大家族中的少家主意外的离家出走.....一个来自地球的少年意外天降苍澜大陆.......一个凤凰族的少女觉醒了神级天赋.......这一切的一切又有什么联系呢?
  • 王族传说

    王族传说

    城市星报:“近日,我市边缘村落,又出现离奇死亡案件。”电视机来回播放着这段。我叫胡亥,一场意外,让我从新认识了这个充满神奇而又诡异的新世界,正在拉开序幕,黑暗侵袭,异族崛起。 但是 我只想知道,我的身份!
  • EXO和TFBOYS的女王

    EXO和TFBOYS的女王

    她本是万物之王,但她被爱情所害,变成了天使族的二公主,她会遇见谁呢......
  • 瞭望的灯塔

    瞭望的灯塔

    那是个应该读书的年纪,我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你。正如我义无反顾跌入黑暗,落入尘埃,用所有的光照亮你。——程葭在她应该最美好的时光里,我带着她来到了我的地狱,后来,她把我推离了深渊,她永远留在了那。——路城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道逆诸天

    道逆诸天

    一座枯坟,一位少年,一只金猴,一条与世为敌的白骨路.一人一猴从此结伴走了下去……【每天中午11点晚上20点各一章PS:任何一个点击收藏都是对新书的最好支持!】
  • 有你的世界星光如初

    有你的世界星光如初

    十年的爱情,三年的“陪酒助理”,换来的只是他一句无情的“要死?滚远点,别脏了我的地方!”当她真正死了,他却后悔了……当她重新回到他身边,他拥她入怀,在她耳边低语:“回来了,就再也别想走了……”夜空下星河璀璨,有你的世界,星光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