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小,你是连溪的狗吗?你以为我会放过她吗?”陆若水居高临下地看着摔在地上痛的额头冒汗的胡小小毫不留情地开口,语气里尽是冷冽。
胡小小疼来抽得一丝一丝的,但是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人会插手,人们只会看热闹。
陆若水冲胡小小得意一笑,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皱了一下眉,然后剥开人群大步离开。
这时候从里间跑出来几个男人,带头的那个长相猥琐,小眼睛里也弥漫着愤怒,在看到地上的女人的时候顿了脚步,然后大步走过去。
“妈的,小婊子,敢对着老子泼酒,你他妈的嫌活的太久了?”边说着,满是肥肉的手就要伸到胡小小脸上,还停在半空中的时候被极速冲过来的男人截住,并向后反剪,逐渐用力,喧闹的空间里立刻响起了男人的惨叫声。
身后的保镖一次冲上去解决了剩下的几个人,干净利落。
人群中有人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瞪大了眼睛。
英俊的男人皱着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疼的不行的胡小小,脸上的表情冷的像冰,连周围的空气都下降了好几度。
这样的情况也不能直接抱她,他小心翼翼地把胡小小扶起来,让她趴在他身上,胡小小努力睁开眼,再看到面前的面孔的时候,皱眉启口,“记住你说的话,现在是我,胡小小,甩了你。”
对于这话他只是挑挑眉头,眼睛都不曾动过一下,然后眼光锐利地盯着刚刚赶到的经理,经理不敢看他的目光,只能把头低了再低。
他扫了一眼地上破碎的玻璃还有上面触目的血迹,心里一阵紧缩,“你处理好。”
淡淡地扔下这一句话便格外小心地抱着身上没有任何力气的女人离开了这里,人群都自动给他让了一条路,看着他独自离开却高贵如神祇的背影。
人群中有人在发问,“那男的好酷,谁呀?”
知情的人略带鄙视地看着发问的花痴女,不屑开口,“盛城安家几乎不露面的少东家。”
然后这样一句话便堵住了所有人的嘴,音响又开启了,舞池里的人立马又开始疯狂起来。
而出了酒吧门的陆若水立刻拨打了小陈的电话,头发和一副依旧湿漉漉的,狼狈不堪。
“大小姐。”
“小陈,你马上帮我订去爱尔兰的机票,嗯,最近的一班。”然后转身看了看酒吧名字,犹豫着要不要叫他来接,一秒之后还是开口,“还有你今天到李伯那里拿的东西一会在机场交给我,嗯,就这样。”
然后直接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她在走之前还需要回家换身衣服。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连溪和顾轻绝就出发去了爱尔兰,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连溪看着顾轻绝压根就什么都没往箱子里放,停下来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周围有些寂静。
“怎么了?”他抬头疑惑地看着她。
连溪指了指衣柜里的衣物还有一些日常用品,有些不满地抿着唇。
顾轻绝了然一笑,起身揉揉她的长发,然后把梳妆台上一些护肤品拿过来好好地放好,“知道你只喜欢这个牌子,还差点忘带了。”
“你把该带的都带了,我们领证之后就直接回国。”连溪怕他反悔,接着又补了一句,“我想回去了。”
然后时间似乎静默了几秒,谁都没有说话,顾轻绝表情依旧,全部放好之后走到她身边,手指攀上她的脸颊,“依你。很快就能回去了,嗯?”
连溪见他这样说也点点头,跟着就转身去收拾东西。
顾轻绝无奈地望着她的背影,脸上是逐渐融化的温柔。
候机室,手机的嘀嘀声震醒了正在发呆的连溪,她把视线从那边托运行李的顾轻绝身上收了回来,低头翻开手机。
那条信息就这样闯入了她的视线,让她措手不及。
【亲爱的连溪,我送你一个礼物好不好?】
连溪看着短信怔住,号码不是熟悉的号码,她目光微凛,按照原号码打过去,却是空号。
快速地编辑短信:【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然后一直盯着电话,屏幕再也没有亮过。
住在艾利尔酒店的陆若水看着手机的屏幕,本来的倦怠瞬间消失。
【你以为陆氏破产就已经结束了吗?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烦躁地抓抓头发,紧咬着唇,【有本事就露面,一直躲在背地算什么,你处心积虑搞垮陆氏这不就是你一直以来的目的吗?】
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不要以为陆氏是终点,我的目标是你。】
“啊啊啊啊。”陆若水脸色狰狞,处于发狂边缘。
【你到底是谁?一个月之内让陆氏破产,我爸爸坐牢,目标却是我?】
【呵呵。那些只是你该付出的代价。我早就说过,惹过我的人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陆若水皱眉,一个月前这个陌生号码就开始隔三差五地发信息,刚开始她没有理会,以为只是不知名的人恶作剧,但是陆氏破产最后一晚,短信上的内容告知她陆氏即将不复存在,然后第二天陆氏就出了状况,短短几天,以前风光的陆氏破产了。
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们一步一步来,慢慢地就到你了。】
她看完最后一条,然后尖叫一声,直接把手机关机,然后扔在一边,把自己狠狠摔在床上。
魔魅一样的字眼一直萦绕在自己眼前,脑海中,心里,几乎不能再想其他事情。
什么也无法改变现在心里这种似恐慌似无力的感觉,只能任由这种被人紧紧揪住心脏的惶恐蔓延。
没有期限,没有尽头。
不知道期限,不知道尽头。
她翻身找出了小陈给她的东西,一碟光盘和一个文件夹,拿在手里发愣。
顾轻绝回来就看到连溪坐在座位上发呆,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在她耳边呵气,“小乖,你在想什么?我们该走了。”
连溪乖乖跟在他后面,没有回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手心里柔软的手指,触手就是一股冰凉,但是手心布满冷汗。
“怎么了?”他在她身边轻声出口。
连溪盯着他俊逸的脸庞,有着东方的冷酷也包含了西方的棱角分明,她反手握紧他的手指,“没事,突然有些不舒服,我们快走吧。”
兜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连溪忽地一颤,在他努嘴的眼光中把电话拿出来避开他的视线快速浏览完。
“搞这么神秘?是谁?”顾轻绝凑过来,调侃地说。
连溪不动声色地收起电话,故作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昨天打电话给小小说了我们要领证的事情,她发信息来祝福呢。”然后瞪了他一眼,“女人间也有一点小秘密的,你们男人懂什么。”
“好好,不懂。”他无奈地笑笑,牵起连溪的手一直往前,再也没有看身旁的人苍白无力的脸。
连溪低头看着两人十指紧扣的手,心里一阵疼痛,心脏那处空的太厉害,不停有人在搅动。
外人的话算什么?更何况还是陌生人,自己体会到的才是最重要的,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不能轻易被人破坏。
她侧头看了一眼顾轻绝轮廓分明的侧脸,脸色再次白了几分,如果他们之间隔着不能原谅的仇恨呢?
排队的人很多,顾轻绝再次紧了紧她的手,连溪对着他笑笑,“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她伸手搓了搓,顾轻绝又把她的手指抓在手中,连溪靠在他肩膀上,“没事,可能是今天早上吃的太少了。我吃少了会流鼻血的,今天算很争气了。”
娇嗔的语气让顾轻绝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拉着她好好排队安检。
下午到达的爱尔兰,顾轻绝直接带着连溪去了早就预定好的酒店,然后趁连溪去洗澡的空档叫了饭和餐点上来。
两个人吃完饭之后顾轻绝提议去海边走走,连溪看着落地窗外面的阳光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顾轻绝的邀请,然后爬上床说自己太累了,于是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顾轻绝扯了扯她的被子,连溪更是往里面缩了缩,闷着头说话,“你自己出去吧,我好累,让我睡会儿。”
“那我走了?”说完顾轻绝坐在床边静止不动,过了一分钟,连溪掀开被子露出脑袋,警告一般地开口,“听说爱尔兰美女很多的,是不?”
“好像是。”他冷峻的脸上挂着笑容。
接着连溪语气大变,又说,“听说帅哥也不少,对不?”
听到这话,顾轻绝直接把被子蒙在她头上,看似粗暴的动作实际很温柔,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还是继续睡吧。美不美女在我跟前都一样,你别出去了,睡会儿,文秘书估计到了,我出去见她。”
“文秘书是谁?”她转着黑溜溜的眼睛问道。
“就是上次在公司招待你的那个,她给我送资料,领证还需要准备很多东西的,加上,我们不是马上回国了吗,文秘书跟着好办事一点。回国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这离开期间的很多事情她都要跟我说,”顾轻绝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懂了吗?”
连溪看着他,心脏那块地方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跳动,似乎全身所有的血液流到了那一块都要被静止了一样,倾城的脸却笑靥如花,声音欢快,“文秘书啊,我认识的。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