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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王庆驾私车被扣、林凯出江湖摆场

公司刚开张那会儿,曾名利随身带着印着总经理头衔的名片,遇见熟人就派发。但没过多久他便觉得郁闷了,因为人家公司的老板都是开车出去办事,自己却还骑着摩托车跑业务,这也太没面子了。于是,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先弄台车来开,那才有个老总的样子。

那时候的合资产中低档轿车远没有现在普及,价格都很贵。曾名利虽然赚了些钱,可除去开销,留到手里的也没多少,况且还要准备一些流动资金,这时他便打起了走私车的主意。

深圳附近的东莞黄江,是一个走私车的集散地。四眼斌哥哥去年便在那买了台车,然后到交警队做了套罚没手续,把牌给上了。这个周末,曾名利约上四眼斌一起去了趟黄江,找到卖车给他哥的那个老板。

老板带他们到停车场看了看,里面停放着数十部各色各款的二手进口车。两人左选右挑,最终看中了一辆轿车。此车的外形及内饰都还很新,动力和操作系统也没有问题。一问价格,五万八,可以接受。再谈到上牌的问题时,老板建议他们上一副套牌,也就是找辆与此车型相同的车,置办一套假的手续及牌照,就可以上路了。最好的办法是看哪个熟人有同款的车,出点钱让他补办一套手续。两人想了想,也没有哪个熟人有这款车啊。老板便让他们随便套一副假牌挂上就可以了。

四眼斌提议:“咱们随便做一副牌的话,那不如做军牌或者武警牌,还省过路费和停车费。”

曾名利一听便乐了,“哈哈,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车行老板插上了一句:“现在对军车和武警车查得很严,你们可要小心啊,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

一听这话,曾名利有点犯了难,“那怎么办呢?挂个假的地方牌也怕抓啊?”

四眼斌琢磨了片刻,突然说出句:“你做块假公安牌不就没事了?”

曾名利笑了:“呵呵,是啊。你这主意好,公安车交警不会查,武警和军队也不会查,过路停车都是免费。”

这时车行老板又说:“公安车有督察来查的,但概率相对小一点啰。”

曾名利回了一句:“反正都是要被查的,那就不如办个概率小的嘛,这样,我们做个外地的警车牌,被查的概率就更小了嘛。”

老板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曾名利接着对老板说:“我先交三千定金,下周日过来提车,你再找人做副警牌给我。”

老板忙摇头道:“卖车给你没问题,但假警牌我不做,万一出什么事我赚这点钱还不够赔的,你到深圳找个做假牌的做吧。我可以给个电话给你,你自己和他谈,有什么事我不负责。”

曾名利想了想,对老板说:“这样吧,等回深圳确定这个假警牌能做,我们直接带钱过来提车,你看怎么样?”

老板爽快地回答:“可以,但这车我最多给你留一个星期,一星期之后,有人要的话我就卖。”

一回到深圳,曾名利便打电话给那个做假牌的。对方操着一口浓郁的湖南乡下口音,俩人约好了下午碰面。

见面地点约在了公司楼下的麦当劳。来者是一瘦高个子的中年男人,曾名利也没和他废话,直接切入主题:“我是黄江梁老板介绍来的,想要一副内地的假警车牌,能做吗?”

“哦,梁老板我们很熟,没问题。但警车牌分为两种,一种是蓝底,一种是白底。蓝底好比是粤O-B·XXXX,白底好比是粤B·XXXX警,你要那一种啊?”假证贩子一脸精明相,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纸笔,在上面比划着。

曾名利一看就明白了,便问他:“价钱有区别吗?”

“肯定有区别啦,白底牌很少人做,价钱要贵五百,也就是一千五百块包行驶证。但白底牌一般没人查,过高速和停车应该比蓝底更加好用一些,没人敢问你要钱。”

曾名利琢磨了一下,这要做就做白底牌,往后跑高速可省不少钱呢。他又问那假牌贩子,做出来效果如何啊?

假牌贩子拍着胸脯回答:保证和真的一样!

一听这话,曾名利没再犹豫,先交了五百定金,约好三天之后拿车牌。临走之前,假证贩子还给了一张名片:东南亚证件集团有限公司-刘经理。

三天过后,那位东南亚证件集团的刘经理便把车牌送过来。曾名利拿出来一看,确实和真的相差无几,立马付了钱给他,并打电话给黄江车老板,约好周末过来提车。

到了周末,曾名利便带上现金和假牌,将车子顺利地开回了深圳。这一路上没有交任何费用,进特区关口走的还是军警免检通道,看着别人的车在普通车道排队,曾名利这心里好不快活。

这台走私车在曾名利手上开了几个月了,总体感觉良好,不仅车况不错,更让他开心的是,跑高速和停车全是免费,出入停车场还有保安向他敬礼。

这年的十月,是曾名利和四眼斌期盼已久的日子,好兄弟林凯要出来了,他俩决定回趟老家,亲自迎接林凯出狱。

这天一早,四眼斌开着他哥的车,带着曾名利和林凯的母亲一起来到省监狱。等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林凯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包从里面出来了。

一见林凯出来,林母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迎上前一把抱住儿子,“小凯啊,你总算是出来了!”看着母亲,林凯的眼睛也湿润了,四眼斌把早就准备好的鞭炮点着。

林凯本来就长得高大,这八年的农场劳作,使得他皮肤黝黑,身材也更加的魁梧健壮,站在那就如同铁塔一般。曾名利迎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兄弟,上车吧!今天是好日子,咱们可得好好地庆祝一下!”

四眼斌见林凯拿着那个破行李袋,便一把抢了过去,“这些晦气的东西还带着干吗?把它扔了。你身上的衣服也全换了,我们已经买了新的,你坐到车里换吧。”

林凯起先还有点舍不得,但上车之后,看见大包小包里面从头到脚连衣服到短裤鞋袜一应俱全,便也没再客气,把那身旧衣服脱下来扔出车外,全身上下换上了新装。

曾名利在市里最好的酒楼订了两桌酒席为林凯接风洗尘。林凯的亲朋悉数到齐,众人都频频向林凯敬酒,祝贺他重获自由。

酒宴散席之后,四眼斌看林凯喝得有些醉了,便说下午去茶楼喝茶,哥几个好好聊聊天。林母叮嘱林凯,快十年没回家吃饭了,晚上一定要回家里吃饭。

哥三个来到一间清净的茶楼,上茶之后,四眼斌问林凯:“你这一出来,有什么打算啊?”

“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唉,坐在里面的时候天天想着出来,这一出来,还真不知道该干吗啊!”林凯的醉意似乎还很浓,既显得兴奋又有些无奈,或许八年的铁窗生涯让他对外面的世界有些不适应了。

曾名利看他情绪有些低落,便说:“现在我和四眼在深圳都落下脚了,那边也不少朋友。你在家里陪陪老娘,然后就过去吧。”

林凯苦笑了一声:“呵呵,我这样的人,去那地方能干啥啊?”

曾名利说:“我介绍一个在深圳混得不错的哥哥给你认识,跟我们关系挺好,人也挺讲义气的。”

四眼斌也开导他:“你现在正是干事的时候,况且你这一身好体格,走到哪不招人喜欢啊。”

林凯点了点头,“可以啊,先跟你们去深圳熟悉熟悉环境也行,对以后有好处。”

四眼斌听出他似乎话里有话,便问:“怎么,以后还有什么长远的打算吗?”

林凯喝了口茶,回答:“我在里面认识一个大哥,他一直在澳门那边发展,等他出来之后,说要带我去澳门。”

“哦,那位大哥是澳门人吗?啥时候才能出来啊?”四眼斌好奇地问道。

“这位大哥也是我们本地人,但八十年代就逃过香港了,一直在香港澳门发展。他判了十年,已经坐了两年,在里面恐怕还得要几年。”

“在港澳地区发展,怎么会在内地坐牢啊?”

林凯回答:“他早两年回来探亲,喝酒时跟个警察发生摩擦,把对方打残了。”曾名利和四眼斌听罢,也没再多问下去。

三个人接着又东拉西扯聊了两个多小时,四眼斌看林凯酒醒得差不多了,便要带着他再去买些衣服,也好换洗。

晚上哥三个一起到林凯家吃饭。这些年旧城改造,许多地方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很多路林凯都不认识了。在四眼斌的带领下,才找到了林凯家。

对于林凯来说,外面的世界已变得陌生,可进到家门,一切又是如此的熟悉,不禁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母亲见儿子回来,忙在门口放了一挂鞭炮,讨个吉利。左右街坊看林凯回来,也都过来打招呼。吃饭时四眼斌征求了林母的意见。林母同意林凯去深圳。

曾名利从老家回深圳没几天,公司的业务倒忙活起来了,刘勇拉了单生意过来,订货量还比较大,他打算前往顺德拿货,这样成本更低一些。正巧这几天外省也有个项目,要曾名利过去谈,他便决定带着王庆一起去顺德,定完货之后自己从广州直接飞外省,然后让王庆把开车回深圳。

到了顺德之后,事情办得很顺利。厂家的李老板盛情邀请两位吃饭。老板叫了一桌子的顺德美食,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李老板随意地问了曾名利一句:“曾总啊,你这个车子是哪里来的,怎么还挂警车牌?”

曾名利有些自鸣得意,“呵呵,我是买了台走私车,做了个假警车牌挂在上面。”

李老板笑着说道:“呵呵,警车牌像你这样挂法有问题啊!”

曾名利觉得他的话似乎很专业,忙问:“这挂法还有什么问题的吗?”

“看来你根本就不懂,你可真是胆大啊!这种白牌,叫制式警车牌。配这种警车牌的车子,车身必须是上白下蓝两色相间,而且要配警灯,车身必须喷上公安、警察、检查、法院、国安等字样。你这一台普通得民用车,挂着白色制式警车牌,能够跑几个月没被查,那可真是个奇迹了。”

听罢此言,曾名利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来,“哎呀呀,您可真是为我指点迷津啊,我回去马上换别的车牌。”

知道这车挂假警车牌是在瞎胡闹之后,曾名利准备把车停在顺德,等回深圳重新做块车牌再把车开回去。王庆却说:怕什么啊,开了几个月都没事,难道就这趟出事了?曾名利一想,觉得也有道理,再倒霉不至于倒霉成这样吧?

于是,曾名利决定让王庆将车开回深圳,并且再三叮嘱他,回去后车子不要再乱动了,以免节外生枝。

曾名利打了个车来到广州机场,刚刚换好登机牌,手机响了,一个广州区号的陌生号码,“喂,你是曾名利吗?”

“是的,哪一位?”

“我这里是高速公路交警大队,有台警车是你的吗?”

一听这话,曾名利的心里开始发毛了,结巴了半天,憋出一句:“哦、哦,那是别、别人的车,借给我在开。”

“你的车有问题,被我们扣了,你尽快过来处理。”说完,便把电话挂了。曾名利知道这是出事了,忙拨打王庆的电话,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可电话始终无人接听。飞机快起飞了,他也没再多想,直接上了飞机。

等到飞机落地,曾名利又急忙打电话给王庆,电话总算通了。

“怎么回事啊?”

王庆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答道:“唉,今天就是倒霉啊!这车开到虎门大桥,我看那收费站前面停着交警的车,怕他们看见,就没走军警通道,而是走的普通车通道。谁知这普通车通道是要凭卡收费的,而我在前面上高速的时候走军警通道没拿卡,于是和那收费员磨蹭了半天才让我过去。这倒好,直接引起了交警注意,便开着车跟在我后面,过了虎门大桥把我拦下来。起先没有说我们这车是假牌,但他看我是普通驾驶证,就以非警务人员开警车为由,连人带车给扣了。回到队里他们上电脑一查,便说我这是假牌,要拘留我。我说我是司机,老板也是借别人的车,其他事情我不知道。他们后来把我人放了,但是车给扣了。”

听王庆讲完经过,曾名利真是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骂道:“你就大摇大摆走军警专用道不就没事了,我开了几个月没一点事,怎么给你开一天就出事呢?你可真是个倒霉鬼!”

车被扣了没多久,林凯从老家过来深圳了。曾名利原本想着可以牛皮哄哄地开警车去接他,现在也只有让四眼斌开姐夫的车去了。

四眼斌决定晚上设宴为林凯接风洗尘。到了六点来钟,任刚、阿彪、豪哥、以及王庆等悉数到齐。曾名利将林凯介绍给各位新朋友认识,四眼斌在名酒专卖店拿了几瓶好酒,说今晚要一醉方休。

或许是由于习性相投的原因,两瓶酒下肚之后,林凯也很快融入到这个小团队的气氛之中。这时豪哥的兴致也上来了,他以老大哥般的口气说道:“你们在深圳,别的忙我帮不上,社会上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尽管来找我!”

曾名利笑着说:“豪哥啊,说实在话,我都想着跟你来混了。做我们这行买卖,竞争太激烈,见着客户还得点头哈腰的,比那些卖保险的好不到哪去。哪像你出去摆平事钱来得痛快,人又有面子啊!”

豪哥笑了,“呵呵,你还是好好做你的生意吧。别以为古惑仔就那么好混的。你以为光靠好体格、好身手就能混社会吗?不是那么回事啊,最关键是靠这个。”豪哥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四眼斌插上一句:“是啊,在这方面深圳是走在了全国的前面。哪像我们老家,整天打打杀杀的、没个安宁。”

任刚接过话:“别说你那里了,北方也一样。我过年回家,一看那满街的小屁孩,一个个好像天下就他最大似的。”

“我离开老家那阵子,不是不兴打打杀杀了吗?”曾名利疑惑地问道。

四眼斌回答:“哎,你走那阵子是不兴打架了,混混们都跑到广东搞钱去了。现在老家也在搞拆迁、搞开发,很多事不靠暴力哪搞的定啊?这不,以前的那些二流子现在都成群结伙,为利益而开战,对外都号称是什么黑社会了。”

阿彪接了一句:“这以前叫流氓集团,现在叫黑社会了。”

豪哥一看大家热议这个话题,便笑了起来,“呵呵,管他是流氓集团还是黑社会,只要不惹到咱头上、他叫啥都行;要是惹到咱头上来,他叫啥都不好使!来,喝酒!”

豪哥这番话说得大家热血沸腾,哥几个都站起来和他连连干杯。一会儿的工夫,几瓶酒全部报销。四眼斌想再拿几瓶啤酒漱漱口,豪哥说算了,坐着喝喝茶,一会到星光城嗨一下。

“嗨是个什么啊?”林凯轻声问了一句。

四眼斌笑着回答:“嗨就是狂欢的意思,一会你就知道了。”

出了酒楼,一行人直奔星光城而去。以前曾名利来这里,还没到门口人就很兴奋,可现在却感觉和回家差不多了。

众人进了房间,没一会兰姐便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一看这一屋子男人,忙招呼手下的小妹进房。任刚和阿彪当仁不让地把两个漂亮的女孩拉到身边,豪哥一看没什么好货了,让兰姐再换一批。兰姐直接调动模特组的进来。模特组的女孩没有低于一米七二的,一色的超短裙。四眼斌拉了最高的一个坐到林凯身旁,自己挑了一个秀气点的坐下。

林凯一看有美女坐到身边,浑身都不自在,手和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倒是那个女孩主动,先是挽着他的手,接着身子便靠到他胸脯上,拿着杯子要和他喝酒。

豪哥对女孩说:“一会出去吃夜宵啊?”女孩妩媚地笑了笑,没有作答。

一看别人都叫了女孩,曾名利也选了个烫着波浪卷的模特。模特迈着猫步走了过来,他先看这模特身材很性感,可等模特坐在身边仔细一瞧,长得却很一般。眼睛画着浓浓的黑眼圈,鼻子瘪瘪的、缺乏立体感。

模特坐在身边,上半身紧紧地靠着他,丰满的胸脯在他眼皮底下一颤一颤,曾名利的手情不自禁地搂住她的小蛮腰。她虽然不及小梦漂亮,却是骚气袭人。曾名利刚想再靠近她一点,却发现她牙齿黑黄,口气很重,并散发出一股怪味,似乎是吃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一下便失去了兴趣。

豪哥的马子也过来了,依旧是上次那个领舞的,只是她今天穿着裙子,也没化舞台妆,显得比较淑女。没过多久,外面来了一个剃着平头的小个子,神秘兮兮塞了一小袋东西给豪哥。那个小袋里除了K粉,还有摇头丸。

豪哥把摇头丸拿给DJ,DJ弄好之后,给每人分了小半杯。林凯好奇地问是什么玩意?四眼斌回答:毒药。林凯看着大家都喝了,他也没多问,一口便喝了下去。

没过多久,药劲开始上头了,林凯觉得很不适应,陪他的女孩便带着他随音乐摇了起来。王庆先前一直缠着看房DJ喝酒,毒品一到,DJ忙里忙外也顾不上他了,王庆便色迷迷地盯着被曾名利冷落的骚模特。曾名利知道他的心思,便叫他过来玩色盅,王庆乐不可支,一屁股坐了过来。那模特被曾名利冷落,起先还在王庆面前装一装矜持,可等药劲一上来,便浑身发软直往王庆怀里钻。

豪哥又要DJ拿大盘子、吸管和废卡过来。豪哥将K粉倒了一部分在盘子里,他马子接过了盘子,只见她一只手扶稳盘子,另一支手轻轻拿起那张废卡,将K粉先细细地研磨了一遍,然后翘起个兰花指把那磨好的K粉刮出了若干道细条。

阿彪笑着说了句:“以前还放手背上吸,这又先进一步了。”

豪哥答道:“是啊,时代在进步,咱们也要与时俱进嘛。”

林凯好奇地问道:“这不是白粉吗?”

曾名利白了他一眼,“白粉是海洛因,这是K粉,只是当麻醉剂用。来,整一条。”

林凯摇摇头,说什么也不吸。豪哥说:“哎,人家第一次见这个东西,不吸别勉强,以后再说。”其他人都不用劝,一人吸了一条。

曾名利把那风骚模特让给了王庆,等药劲一上头,便觉得心里空得慌,冷不丁看见那DJ小姐,便一把将她搂在怀里。DJ没有拒绝,大概是她也有些上头了,躺在客人的怀里正好可以少做点事情。小女孩长得很乖巧,大眼睛、翘鼻子、粉嘟嘟的樱桃小嘴,连牙齿也白得可爱。曾名利忍不住亲了她一下。

王庆坐到了风骚模特旁边,手脚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就没有停过。豪哥笑着骂道:小费才给三百,这王八蛋要摸八百块钱回来,就他不吃亏!王庆一看大家都在注视他,倒越发起劲了,拖着那模特来到舞池中跳起了艳舞。动作夸张而猥琐,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豪哥叫马子刮好K,又招呼大家吸了一轮。曾名利现在的K量比以前进步了不少,不会吸上一条便灵魂出窍了,和那DJ小妹整了好几条才慢慢上头,随着音乐梦游去了。

等药劲稍微过去,曾名利再迷迷糊糊睁开眼,大伙都东倒西歪地躺在沙发上,唯独不见王庆和那骚模特。没多久,其他人药劲也慢慢散开。大家陆续醒来,有的人开始跳舞,有的人要上洗手间,可等了半天,洗手间的门就是打不开。

又过了十几分钟,门开了,王庆和骚模特两人鬼鬼祟祟地从里面出来。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他,豪哥骂到:你狗日的吃快餐去了?王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说没有,又抱着模特跳舞去了。大家注意到,模特先前穿着的渔网袜已经没穿了。

林凯第一次玩这些东西,刚开始似乎有些不适应,但随着大家气氛的融洽,他也渐渐找到了感觉,与陪他的那个女孩玩得很起劲。

到了四点来钟,大家都觉得有些疲乏了,豪哥说今天就到此结束,赶着天亮回家。四眼斌要陪林凯的那个女孩一起去吃点东西,她说要去换下工作服,让大家先下去,自己马上下来。曾名利直接付了小费给看房DJ,看那风骚模特和王庆黏糊在一起,便没去管他们。只见王庆打开自己的钱包,把里面仅有的四张百元钞票全拿出来给了那模特,模特数了数手里的钱,满脸不屑地看着王庆。王庆面带羞愧,想开口跟曾名利这拿钱。曾名利一看这阵势,有意急一下王庆,装作没明白咋回事,转身出了门去。王庆和那模特在后面拉拉扯扯了好一阵子,也不知道他后来是怎样脱身的……

第二天起床之后,曾名利让林凯来自己公司,问他愿不愿意一块做业务。林凯摇头道:我哪是什么跑业务的料啊?要我去卖东西,我就只会问人家要还是不要。爱买就买,不买拉倒。你觉我适合做业务吗?曾名利想了想,觉得还是把林凯介绍给豪哥比较合适,他这种性格,不应属于商场、而应属于江湖。豪哥是个老麻雀,不会去做那些冒失的事,把林凯交给他还是比较放心。

晚上曾名利带着林凯去星光城找豪哥。豪哥开门见山地说道:“阿凯啊,你是名利的兄弟,你愿意来这,我一百个欢迎。你就给我当副手,专门负责场子里面的治安,比如客人喝多了找茬的啊,有些外面混的来砸场子什么的。”

曾名利忙插上一句:“这你放心,林凯没别的本事,对付三五个人那是一点问题没有。”

“呵呵,我第一眼看他就知道是块好料,但是在场子里,能够和平解决的问题就尽量不要动手,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啊!”

林凯不解地问道:“一个夜总会能有多少事啊?要那么多人看场子?”

“你当这是内地小歌舞厅啊?你知道香港人管夜总会叫什么?英雄地,也就是英雄们混的地方。”

曾名利笑了,“哈哈,这喝了二两猫尿,谁都当自己是英雄了。”

豪哥点头道:“待在深圳压力大,喝点酒发泄一下很正常。再说了,外面酒买四五块钱一瓶,这里买四五十一瓶,花这个钱消费的人,能不把自己当英雄吗?”

“是啊,有时候傻子和英雄没啥分别。对了,咱们这些兄弟主要的收入靠什么啊?”

“老板一个月出粮十万块,这钱基本上是给兄弟们发工资和租房子。场子里面几个妈咪,每人每个月要给我交五千块钱,这些钱我自己收了,停车场出租车停靠一个月能收万把块钱,场内那些卖雪茄的、照相的也会交钱过来,我就拿出来给兄弟们发奖金了。”

林凯想了想,说:“这钱也不多啊,我这一来不会增加你的负担吧?”

豪哥面露不悦,“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在深圳这点工资管个屁用,最关键是能认识一些朋友,给自己多一些机会,知道不?”

林凯点了点头,“那好,那我就安心先干着吧。哦,对了,昨晚我看现在都时兴吃摇头丸什么的,这个生意要做起来,兄弟们的收入不是更高一些吗?”

豪哥笑着拍了拍林凯肩膀,“呵呵,看来你也不缺乏经济头脑啊,这都想到了。但这种生意我是不赞成自己人做的,这里都是包给外面人在搞,有啥事我也不用担责任。”

林凯没再说什么。豪哥把身边几个贴身兄弟叫了过来,一一介绍给林凯,并给他们重新做了分工。大强和林凯带一批兄弟管内围,负责妈咪及小姐的日常管理及对客人的监控,防止外面的小姐窜入场子里捞钱,防止客人跑单、闹事、自带酒水等等。大勇和阿飞带一批兄弟管外围,一是负责管理停车场及出租车,二是防止外面的人来砸场子。

就这样,林凯开始了他在深圳的看场生涯。

在星光城上班没几天,林凯便感觉到内保队伍缺乏训练,外强中干。这天林凯忍不住对豪哥说:“老大,我觉得咱们这支队伍缺乏训练,真要有事,怕没有战斗力啊。”

豪哥愣了一下,“哦,怎么个缺乏战斗力啊?”

“呵呵,我们这些内保看起来个个膀大腰圆的,但实际上长的是肥膘,都是些纸老虎。真要动起手来,速度和力量恐怕都不行。”

“大力、大勇和阿飞他们以前都是练家,对付几个人是一点问题没有啊。”

林凯说:“以前是练家不假,可长时间不运动的话,和平常人没有区别。在夜总会天天又是酒又是嗨的,真能有多少战斗力啊?你看看人家部队里面,哪一天不搞军训?”

“嗯,你说得不错,那要咋整啊?”

林凯笑着答道:“我觉得大家得开始搞训练。夜场下班晚,上午都在睡觉,我们下午开始搞。场地可选在荔枝公园旁边的健身房里面,那里我已经去看过了。”

豪哥点了点头:“你可真有心啊,这么快就熟悉环境了,那你想练些什么呢?”

林凯一听豪哥有兴趣,立马来了精神,“这个我想好了。咱们每天先围着公园跑几圈,锻炼一下心肺功能,再到健身房进行力量训练,杠铃哑铃什么都可以玩,那里还有沙包,大家还可以打打沙包。我们真要动起手来,主要武器是水管和甩棍,那我们就还得练习棍法。我们要做些与水管棍和甩棍长度相等的粗木棍,再定制两套日本剑道的藤盔甲,这样大家就可以实战对练了。经过这样的实战训练,真要动起手来,那可是能以一敌十。”

豪哥听林凯说得兴起,也在那笑了起来:“哈哈,好啊,这样,我先拿两万块给你做经费,按你的意思办。”

林凯第二天领了钱之后,便赶到健身房以最低折扣办了二十张卡,再用剩下的钱买了一批拳击手套及护具。但剑道练习的盔甲可把林凯给难住了,整个深圳找不到卖着玩意的,要订货到去香港,价格还贵得要死。他找了曾名利、曾名利想了想,决定找个做藤椅的家具厂,依照图片做了几套。做好后上身上一试,效果还挺不错。

就这样,内保兄弟们在林凯的带领下每天都进行训练。又是举重、又是打拳,又是练习棍法的,大伙的体质及战斗力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这个周末的下午,林凯带着一拨人刚到健身房,豪哥突然打电话过来,让大家赶到向西村海鲜酒楼,说有突发事件。

林凯马上带着众兄弟赶过去,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一窝蜂来到马路上拦车,的士司机吓得都不敢停。林凯想了想,决定叫一个人站在路边拦车,其他人躲在一旁,等车停了再上去三个。这样连拦了五部车,才把大家全部载齐了。

到了目的地,林凯还没下车,便看见酒楼门口黑压压一片,站了很多平头黑衣汉子。林凯怕豪哥吃亏,忙拨通他电话。豪哥说在二楼包房,让他上来,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林凯上了楼,楼上一间大包房的门是开着的,他往里面瞅了瞅,只见沙发上坐着两个老板模样的人,面带怒气、不停在那抽烟。豪哥坐在正对面的包房,里面还有几个大哥模样的人坐在一旁。豪哥看见林凯,便招呼他坐下,豪哥轻声说了句:“没事,社会上摆场。”

“摆场?啥意思啊?”林凯一头雾水,在老家可没听过这个词。

豪哥解释道:“摆场就是有矛盾的双方各自调派人手,谁叫来的人多就显示谁就有实力,这样在解决问题时就说得起话。有些老板为了挣个面子,便花钱叫人过来站场子,而来的人都是冲着个钱来的,谁也不会真动手。”

林凯忍不住笑了:“呵呵,深圳还有这样混社会的啊?我们打架那阵子,人要约来了就必须动手,不动手会让人瞧不起的。”

豪哥瞟了他一眼,笑道:“这都啥年代了?大家出来混首先是看钱,哪像以前那么傻呵呵地混名声讲义气啊!”

两人正在这聊着,一个老板的电话响了,只听得他说:“什么?十个不够,再叫多十个过来。”

林凯忍不住说了句:“人多就有用吗?咱们的人一个顶三五个都没问题。”

豪哥笑道:“呵呵,划不来啊。咱们出动的是野战兵特种部队,他们叫的充其量也就是个民兵预备队,可拿钱都是一样的拿。”

不到一个小时,两位老板都叫了上百号人,把酒楼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酒楼老板怕整出大事,便拨打了110。一会儿警察过来询问情况,原来是两位老板点菜时同时看上了一条最大的深海老鼠斑,都要争着吃,互不相让,吵了起来。于是双方开始调集人马,来显示自己黑白两道都混得开。

听罢缘由,林凯在心里直骂道:真要动起手,这老鼠斑可就赶上老鼠药了!

经过公安调节,算是没事了,两位老板各自给叫来的人派发车马费,人头三百,每位老板都发出去三万多。林凯来了十八个人,豪哥拿了近六千块钱,带着大家吃烤全羊去了。一路上林凯开玩笑说:“早知道深圳混社会是这么个混法,那也就不用兄弟们那么刻苦练习了。”

豪哥忙打断了林凯的话:“你可别这么说,真动手那可就是几分钟甚至几秒钟的功夫,你们个个都得练好了,我这心里才踏实啊。”

豪哥说得没错,夜总会这种是非之地,指不定哪天就会发生流血事件,没有一支战斗力超强的快速反应部队,在龙蛇混杂的深圳娱乐界是难以立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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