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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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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爱情破茧成蝶,

有了彼此便已足够。

亦北眼神阴郁地扫向身后那对亲密相偎的男女,恨不得将一径噙着过分幸福笑容的男人扔到大西洋喂鱼。良久,视线夹带着愤愤不平的怨气从那对碍眼的爱情鸟身上调回前方相隔几米处的YOYO身上。

她漫步闲晃,兀自提着凉鞋踏浪玩得不亦乐乎,把身后怨气冲天的他抛在脑后不予理睬。

夕阳的绚丽将沙滩、海面映得闪闪发亮,在激昂的浪涛声中,火红圆球依依不舍地往地平线降落,投入海洋的怀抱。

此起彼伏的喧闹声并没有因为傍晚的来临而有所收势。人们兴奋地往来奔走着,似乎预示着另一阵喧闹热潮的来临。

“咦……好像有沙滩舞会耶?快走,亦,我们去看看嘛!”踩水踩得高兴的YOYO无意间听到游客们大呼小叫地嚷着什么,兴冲冲地往后跑,不由分说地挽住他的手臂想去凑热闹。

“终于想起我的存在了?”低头看一眼放在自己手臂上的白皙小手,亦北不觉缓下紧绷的下颌。

“哎呀,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嘛,你也气得够久了吧?”她的小手轻捏了他一下,“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了嘛。”

他应该坚持生气的,应该斥责这个老是逃避的小女人让她好好反省……让她想通他的好、心甘情愿嫁给他,可是当眼神一接触到她那张写满单纯快乐的笑脸,却怎么也板不起拒绝的表情。

注定是败给她了。在她盈盈水眸的注视下他弃械投降,脚步不自觉地随她移动。

一行四人兴致高昂地加入到舞会,俊男靓女的组合霎时吸引到众人的眼球。

YOYO兴致勃勃地想要拉梅下去舞个痛快——一直以来她们都是最完美的搭档——结果连她的手都没碰到就被狠狠地打掉。

“喂!白怀特,你的占有欲也太夸张了点吧?跳个舞也要管东管西的!”作茶壶状,她扫兴地嚷着。

“梅怀孕了,可不能被你拖着跟你一起疯闹!”无视YOYO沉下的黑脸,白石一板一眼地继续说下去,“另外,再郑重地提醒你一遍,我叫白石,不叫什么白怀特。”

“啊——梅,看看你的男人!一副草木皆兵的样子,劝你还是趁早换个正常的。”哼!谁怕你那副凶神恶煞的假样!

“梅上次生小孩我可是全程陪护的,我记得清清楚楚,医生说过适度运动对胎儿和母体都好!呀,我忘了你那时候没在,不知道是很正常的。”

YOYO做着鬼脸,满意地发现有人的脸上青黑交错。

梅赶紧出来制止这场挑衅之战,她知道他十分介意小猫出世时他因为在外地没来得赶回来,而顽皮的YOYO却老爱来踩他的痛处。

“丫头,回头留意你的男人吧,我看他快被众美女给淹没了……”

“啊——”YOYO惨叫一声,只得鸣金收兵先把自己的男人抢回来再说。

以职棒选手的雷霆之势冲向被好几个异国美女纠缠得寸步难行的亦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杀出一条血路来,“亦——人家跳舞跳得好累噢……”她飞扑到他身上,装作很热的样子夸张地用手扇着风不着痕迹地阻断几只想吃她男人豆腐的魔爪。

哼!想跟她抢亦,先过她这关再说!

亦北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暗笑在心底。她这副为他醋意大发的俏模样,让他的烦躁愤懑一下子消失不见。

她平时跳舞就精力充沛不见累,更何况刚刚她好像还没下场跳过吧。尽管知晓,他还是很识趣地配合着搂她入怀,“来,靠着我歇会儿。”

眼见先前还一副酷酷不搭腔的冰山帅哥这会儿居然对着那忽然闯来的黄毛小丫头展露出温柔宠溺的表情,众美女眼红极了不死心地扭着傲人的身材再度包围上去。

冰山融化的样子更帅耶!

正埋在亦北胸前偷偷“奸笑”的YOYO面对二度攻势错愕地瞪大眼,“哎哟……亦……人家头好晕哦……”看来只有使出必杀绝技了。

环着亦北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的身前,她就像一个无尾熊攀在尤加利树上。她的唇若有意又似无意地轻刷过他衣襟微敞的锁骨处,引得他一阵轻颤。

唯美而暧昧的画面惊得美女们频频抽气,皆是一副迫不及待想替代她位置的花痴相。

“走,我们回饭店休息。”这个小磨人精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施展她的美人计。罢了,就如她所愿带她离开吧,反正他也真受不了这些烦人八爪鱼的刺鼻香水味,还是YOYO透着淡淡沐浴香味的体香闻着享受。

回饭店的路程本来没多远,不过路上多出了几次意外也就拖拖拉拉好半天。

都是电眼惹的祸。谁叫梅长着一副祸水的艳丽外表和一双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电力的柔媚眼眸,引来一批又一批想入非非的苍蝇无视她身畔高壮凶狠的守护神执意上来碰钉子。

“哎,拜托,你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现在肚子里又怀着一个,身边还有准老公陪着,你就不能稍稍收敛一下吗?”YOYO没好气地斜睨猛向自己抛媚眼的女人。

亦北一脸同情地望向疲于应付搭讪者的白石,完全忘了之前是怎样羡慕人家的好运气。

白石和亦北一道来追妻,白石可倒好,一个晚上就求婚成功,然后又惊喜地发现他的女人怀孕了,两件喜事乐得他一整天都笑得傻里傻气的。

虽说他那个块头和非善类的唬人长相配着那种梦幻式的笑容看起来真是蠢到家了。不过……亦北很嫉妒就是了。

而现在,亦北庆幸地看向身旁忙着声讨的佳人。YOYO长得清丽可人,虽说也常常引来无聊人士的惊艳神色,但还不至于像白石的女人那样招蜂引蝶,要不然就得轮到他端着冷脸一天到晚紧张兮兮地捍卫领土了。

“什么嘛,真是没办法!我已经尽力收敛了,谁想还是有那么多仰慕的人。哎,只能怪我天生丽质难自弃了!呵呵呵……”梅笑得既开心又得意。

YOYO故作恶心的样子,不屑地睥睨她,心里忍不住嘀咕——天啊!这个超级自恋又脸皮厚的女人,也只有白怀特那块石头才能降得住。看在他做出如此伟大壮举的分上,以后决定少拿他开涮了。

两个男人拥着各自的女人走向不远处下榻的饭店,没有加入她们拌嘴的混战中,他们早已见识过她俩似乎一天不斗嘴就浑身不舒畅的怪异相处方式,已经见怪不怪了。

走进饭店大厅,轻扬的音乐萦绕着四周。训练有素的柜台服务员眼明手快地来到跟前带领他们上楼,就在这时……

“请等一等!”

从偏厅处传来一声呼喊,立体音环绕效果立马显示出其优秀品质,整个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停住了动作望向发声男子。

那男子好像也意识到了有些失礼,喃喃道着歉,但晶亮发光的眼仍钉在他们四人身上。

没错,是朝他们这边看着。

“哼哼,祸水啊祸水,看你又招来一只头壳坏掉的苍蝇!”YOYO反应极快地给予梅嘲笑,“唉,白怀特,又该你忙了!”

可惜……

梅反常地没马上出口反讽,而是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在心底暗笑着——那男子激动的眼神完完全全是冲着一个人去的,可惜啊,不是对她。

“YOYO!真的是你?YOYO!”男子已奔至他们面前。

“啊!”YOYO如遭电击,僵在原地错愕地望着梅扩大的笑脸。

“他是谁?”亦北占有地将YOYO搂在身侧,下巴对着那男人努了努,脸色不善得很。

“我、我也不认识啊。”YOYO好惊讶地回答,认真打量着这位一副“他乡遇故知”,神色激动的男子。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眼熟。

“呃……请问你是?”

“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你不记得我了吗?”见她一脸茫然地摇头,男人有些微的失落,“我是风轻扬……想起来了吗……大学里那个你们喜欢叫‘轻舞飞扬’的内向男生……记起了没?”

“你、你……哈!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眨巴着圆圆的眼,YOYO终于想起这名斯文的男子是谁,“咦,看样子这些年你混得不错嘛,人也变得开朗自信了,哈哈……”

得意忘形的YOYO开玩笑地给了风轻扬一记轻拳,没看见身后的男人霎时沉下的面孔,径自和故友开心地聊起来。

梅偎着白石安静地在一旁作壁上观,哈哈,该不该让这个神经超粗的白痴女人受点“震撼教育”呢?

“一般般,只不过成立了一家有点赚头的公司。”风轻扬自谦道,眼里却是难以掩饰的骄傲神色,“这些年来我也一直有耳闻你所有建树,也拜读过你的几本小说,很深刻,还真让你在文学领域闯出一番天地来了。后来一直多方打听也没能找到你,没想到缘分让我们在这里相遇!”

“嘿嘿,过奖、过奖。”被人夸赞的感觉太好了,一脸飘飘然的YOYO完全没有留意到他脸上欣喜的爱恋神色。

但亦北注意到了,白石两口子也注意到了,梅更是在白石怀里憋笑得快有内伤。有人要遭殃了!

上演完相见欢后,风轻扬终于发现了亦北的存在。

“这位是?”

“啊,忘了介绍了。陶亦北,我男朋友,这位是我大学的同学风轻扬。”勾住亦北的腰,YOYO大方地介绍,不见遮掩羞赧。

亦北满意地微扬嘴角,将她搂紧,心情大好地决定不跟这个不相识的男人计较。

“你好。”他伸手相握。

“你好。”风轻扬盯着两人亲昵的肢体动作,久久才道,“不知阁下是做什么营生?”

“我是……”一肘子打断了他的回答。

“哈哈,他、他就是偶尔炒炒股票,做做期货之类的。”YOYO僵笑着,不想让风轻扬知道亦北的真实身份。

风轻扬收回审视的目光,不再追问,只是更加热切地紧盯着眼前的清丽娇容,忘情撷取。

YOYO终于感觉到气氛有那么一点点怪了,“亦?”她的腰被他勒得好紧,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风轻扬清了清喉咙,眼里的热情像要迸发而出,“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啊!她诧异得连声音也挤不出来,呆呆地望着他。

“从大一开始,我一直不敢开口。就在快要绝望的时候,老天让我再次见到你。虽然你有男朋友了,但是只要没结婚,我还是有希望的。”他走近她,真诚地与她对视,等待她的回应,“而且,你值得更好的选择,你愿意给我追求你的机会吗?”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彻底结巴,无法说出完整的话,只感觉到身后勃发的怒气一波波地传来,轰得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看戏看到这儿,梅早已抱着肚子笑翻了,累得她的准老公小心翼翼地护着不让她笑得太忘形而跌倒。

呵呵……她最爱看这种争风吃醋的闹剧。

“你居然敢在我面前想我的女人!报出你公司的名号!”亦北不善地眯起眼,妒火狂燃。

“我的公司是‘泰达建筑’,难道你就没有公平竞争的风度吗?”风轻扬不屑地斜睨他帅帅的脸和一身休闲服饰也掩饰不了的昂扬身形,女人往往喜欢俊帅骨子里却无物的小白脸!

“好,我记下了!泰达建筑是吗?!”撂下话,亦北掳着人便要离开。

YOYO却挣扎道:“不!你不能这样!他是我老同学,开开玩笑你不要当真啦!”若是为了她让同学辛苦建立起来的公司被他给毁了,她会愧疚一辈子的。

风轻扬一头雾水完全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他只知道……

“不,我没有开玩笑!YOYO,请你相信我,我是很认真地以结婚为前提想要追求你的……”挡住他们的去路,风轻扬一脸诚意地对着YOYO,眸子里净是温柔爱意,“记得吗?你曾经许诺过等到你28岁还未婚嫁,而我未娶又有能力娶你时,你愿意嫁给我的……若没记错的话,下个月中旬就是你28岁的生日了,对吧?”

早已怒气冲天的亦北再也顾不得YOYO的挣扎和周围人的注视目光,他暴怒地将她抓起,搂人就走。

一路上,他一副“挡我者死”的架势,让他们畅行无阻地回到房间,身后当然跟着最最忠实的两位观众。

在这两个厚脸皮准备尾随他们踏进房间时,亦北挺身挡在门口示意“谢绝参观”,不想梅抚着不见变化的肚子往前一送,标准的狗仗人势,不,是人仗孕势!吃定他不敢在她身上摔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亦北将头抵在门上挫败地暗叹。算了,他们在场也好,免得他一时气怒冲动地掐死里面的那个笨蛋。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这是一场艰苦的精神战役,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败了。

“我、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说……”YOYO最先投降,因为心虚。

亦北只是冷冷地瞪着她,眼底却是烈焰高涨,但仍旧是不发一言,看得她手脚都快缠成麻花状了。

“好、好啦……我承认,那、那是我说的……”未竟的话一下哽在了喉咙,YOYO在他的瞪视下畏惧地打了个冷战。

“当时你喜欢他,所以才对他许下承诺?”答案是肯定的话他要派人把风轻扬给剁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YOYO高声嚷着,“那时候他是个畏缩又没自信的男生,朋友一场,为了鼓励他奋进……丢下年少轻狂的‘豪言壮语’。其实……我、我又不知道他喜欢我,要不然、要不然我也不会……总之,也不能全怪我嘛!”

“砰”的一声,木质扶手硬生生地被捶破一角,亦北的手也立刻见了红。

“鼓励他?为了鼓励他你就轻易地许下承诺?!我那么爱你,你无论我怎样气愤怎样不满都不愿意对我许下诺言!那我到底算什么……啊……在你心目中我到底算什么?!”

在场的其他三人都被这少见的一幕吓了一大跳。天!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从怔愣中回过神来,YOYO连忙奔到他身边,“呀!流血了!你再怎么生我的气也不应该伤害你自己啊!我宁愿你气极了打我骂我,也不要你受伤……”捧着他的手用干净的面纸暂时按压住伤口,瘫坐在他脚边的她早已泣不成声。

“你、你怎么能那样说……”她无意识地接过梅递上前的急救箱继续说着,瞧见他血迹斑斑的手掌,眼泪掉得更急了,“我真的没跟他说什么……当年……大家都没什么太大的交情……我是真没想到、想到他会当真的……”

见她泪眼迷蒙,轻颤的躯体分明无限委屈,再大的怒火也被浇灭了。他心痛不已,猛然抱她入怀,大掌在她哭颤的背脊轻轻拍抚。

“别哭了,待会儿把眼睛哭坏了怎么办?我不该凶你的,对不起、对不起……”他揉着她柔软的黑发,放任她在他的衬衫上胡乱擦着眼泪鼻涕,“我、我是吃醋,所以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才……”

梅在一旁猛翻白眼,有搞错没有?好不容易他占尽上风却不会加以利用,一见到她的眼泪就软了下来,可惜!

接下来,是人家情话绵绵的时间,白石两口子也很识趣地把空间留给他们。

“小白,我们也去谈情说爱……当然是你对我说甜言蜜语了……看看是不是可以从胎教开始培养出一个浪漫多情的乖小孩,不要遗传到你的不解风情就好了……哈哈,你就是那么不懂女人心……”声音渐行渐远,依稀可以猜测到白石和梅的谈话内容。

这个风情之岛似乎也飘散着一种莫名甘甜的味道呢……

像是,幸福的味道……

在第N次东躲西藏、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成功甩掉“追兵”后,YOYO再也找不出半点轻松无忧的幸福感觉了。

大大地呼出一口气,骨头像是散了架,她趴在餐厅的桌上宛如一滩烂泥。

“想不通当年那个怯懦害羞的男生怎么会变得如此难缠啊,走到哪儿他都能突然冒出来,真是见鬼了!唉,再这样躲避下去,我很可能会直接入住精神病院了!”

“自己惹出来的烂摊子自己搞定!只是要拜托这位大姐下次跑路的时候不要抓着我一起跑,我又没对谁谁谁‘始乱终弃’过,顶多是乱放电而已,我干吗躲?!”坐在对面的梅理都懒得理她,兀自对着仍是一片平坦的小腹拍拍抚抚,“况且,你也要体谅一下人家是有宝宝的人了,哪还能像以前那样跟你一起疯啊!”

“啊,糟糕!我真的忘了!刚刚没伤到我可爱的干儿子、干女儿吧?”

“没事。”见梅摆摆手YOYO方才安心坐回原位。

因为帮梅检查的医生说怀孕初期胎儿在腹中还未稳定,建议最好不要搭乘飞机,所以他们一行四人才会延长停留在这儿的时间。哪知道那个痴情的风轻扬居然也留在岛上趁此机会天天追着她跑,气得亦北整天端着个大便脸给她看。

她好想哭哦!

“平时就你狡诈,哈哈,说错了,是足智多谋、足智多谋,你就快帮我想个法子吧!”YOYO一脸期待地看向梅。

“简单!嫁了!”梅漫不经心地叫来服务生送上一份黑森林蛋糕,唔,味道不错耶!“你要不要来一块?”

“什么?”被她的轻描淡写激起千层浪,YOYO惊叫出声。

“反正人家的条件也不差,配你还浪费了呢!再说你不也做过承诺吗?28岁呵!”梅笑得贼贼的。

“拜托,不要再糗我了!你也知道那是说着玩的嘛。”真是误交损友。她瞪,她再瞪。

梅急急地倒抽一口气,“哇!我正在做‘诚实守信’的胎教,不要让你的‘言而无信’教坏我的宝贝!”宝宝不要乱学你干妈哦!

“哎呀,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她做好泄洪的准备。

“老话,嫁了!”梅一手竖在YOYO正要抗议的嘴巴前,“我说的是嫁给你的小男人亦北,反正你迟早是要嫁给他的,只不过这次要赶在你生日之前。”

“唔……唔……呃……”

“怎么一提到结婚你就变成这副德行了?平常大咧咧的一个人偏偏总在这上头闹别扭。你再这么拒绝下去,你们家亦北跑了哭死你!吊人胃口也不是这样子吧?!”梅早就看不下去了,趁这个机会好好点醒她。

“唉,他小我差不多六岁……”

YOYO还没说完就被梅性急地打断:“咦!这算什么理由?他注定小你六岁,怎么一开始就没见你介意啊?还跟人家卿卿我我地恋爱恋得那么欢!现在把人搞到手了才来嫌人家青涩入不了口,人家还没嫌你老牛吃嫩草呢!”太过分了,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种超优男人有你嫌的吗?赶紧抓住了才是!”怎么算都觉得是亦北比较吃亏!

“拜托!你让我说完再来批判、数落好不?”YOYO在心底发出重叹,“他才22岁,才经历过多少人和事?我好怕他把习惯性照顾我误当作爱,等到某一天忽然对我说他有了真正想要去珍惜去爱的女人我会心碎、我会离不开他的!他还那么年轻……”

“所以你就提前推开他,换他先受伤、心碎?”梅几乎要翻白眼了。

“不是!我只想多给自己点时间等等看,也让他……考虑清楚。而且,如你所说,他那么优秀,理当能找个更好的女人。”最后一句,是她含在嘴里说出来的。

“哈!败给你了,别在这个时候才让你的自卑感胡乱作祟。如果你是个像他一样优秀完美的女人,他不一定会喜欢你,他会喜欢你,我看完全是因为你就是你,是大事糊涂小事迷糊单纯率真的你。”好喘,很久没这么长篇大论过了,喝口水先,“在我看来,你天生注定是他的另一半,他完美,没缺点,你就是他的缺点,这样讲是不是很形象呀?”

女人,一遇到自以为是问题的问题就猛钻牛角尖,莫名其妙的坚持在男人看来甚是奇怪。其实,往往只需换个方向想想,角尖另一头就是个大洞。

听了梅的话,YOYO开始认真思考起来,似乎……有些坚持在动摇着,并且以飞快地速度崩塌。

梅阴笑两声,“你仔细考虑我的话吧,先不打搅你了,小白正等着我约会呢,好了,我先走一步了。”

还沉浸在梅刚才所说的话中,YOYO没注意到起身往餐厅外走的梅脸上的那一抹贼笑和从她们不远处的位置踱出来的亦北和白石。

“该怎么谢你这番仗义执言呢?”亦北很是感激,终于了解那小妮子的心结了。

“嘿嘿……一起举办婚礼时记得包一个特大的红包就好。”其实不是她贪财啦,因为有钱人就是拿来剥削的嘛。

“没问题!”亦北在心中呐喊——希望这次没问题。

YOYO,不要让他的希望再次落空!

在餐厅和YOYO用完午餐后,亦北和往常一样独自回到房间处理劳尔他们传过来的紧急文件。

然而,今天最反常的是,往常聚餐完毕后自行外出游玩找乐子的YOYO在他上楼没多久后竟然尾随而来。

在门外犹豫了许久,她终于晃进了亦北的房间。

亦北察觉到有人进来,从电脑前抬头“恩赐”了一眼,没有说话地继续手边的工作。

该怎么暗示他呢?

几乎用光了她许久没动用过的优秀脑细胞,她还是想不出个好办法。

亦北悄悄偷窥着她,看她在房间里东窜西窜、东摸摸西搞搞还一边叹气喃喃自语着什么。事实上,从她一进门,他的注意力就再也集中不到工作上了,不动声色只是想瞧瞧她到底想干吗。

YOYO对着他的方向欲言又止,在心底气恼他的忽视。

讨厌!叫她怎么开口吗?

像是欣赏够了她丰富的面部表情,亦北出声:“怎么,没出去玩吗?”

“好无聊哦!白怀特那颗顽固的石头居然不准我带梅出去玩了,说我太好动怕伤了梅肚子里的孩子,实在是太——过——分——了!还有你呀,又不准我单独一个人去玩海上摩托,可是除了这些,白天的岛上根本就没什么好玩的了。”她无聊得很呢!

“乖!下午陪你玩。我们说好中午三个小时是工作时间的,现在你就耐心等我处理完公事好不好?”

即使不满也不好说什么了,YOYO只得噘起嘴巴怨怪地瞪着看都没空看她一眼的亦北。

好半晌的安静过后……

“来,到我这儿来。”亦北向她伸出手,让她坐到他身旁。

两人窝在一张椅子上,分享着彼此亲昵的气息,这种属于恋人的亲密感觉好得令人沉溺。

YOYO瞪大眼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半晌后不得不宣告投降——全是什么指数、折线图着之类的东西,全都看没有懂!看这些无趣的东西还不如看……

她的视线随之转移到面前相距不远的他,歪头看他认真工作,也看他帅帅的侧面。他怎么看都很帅耶,五官深邃、棱角分明,搭配出的面孔令人无比赏心悦目,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哇!他脸上的皮肤也好好哦,没有疙瘩,毛孔也不像其他男人那么粗大,看起来好平滑很好摸的样子。思及此,她忍不住伸手摸向他的脸。

“你在诱惑我吗?”在她的赞叹将要出口之前,亦北倏地握住了她在他脸上游移骚扰的小手,狠狠地吻住她唇。

“唔……”她的低呼被他全部没收。

一吻既罢,她的唇麻麻的,虚软地靠在他怀中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调整呼吸。

阳光穿透窗户玻璃,投射在她的秀发上,映出一根根金丝在乌黑中跳跃。她羞涩的娇容引得他再次窃得一记重吻。

“乖乖坐着,别再闹我了。”叮嘱着搂紧她,一手握紧她不安分的手,用剩余那只手控制着鼠标,他再次把注意力拉回到工作中。

YOYO低头窃笑,感觉被他包裹住的手心传来电流。趁着亦北无暇理会,她研究起他的宽厚手掌。她比了比自己跟他的手掌,很大,手指顺着他手背上浮现青筋的脉络滑动。

她喜欢看他大大手掌上浮起来的青筋,那会让她联想起像是一个怀抱、一个家,或是任何能跟安全扯得上关系的事。

两手握拳滑入他的大掌中,深褐色包裹着象牙白,透着温暖与安全。这是一只男人的手,有力、黝黑而结实,似乎透露出它能守护一方天地供她安憩的信息。

他是个能担起世界的男人了!带着豁然开朗的笑意,YOYO在心底偷偷有了决定。

“亦……亦……”她捏捏他的掌心引来他的注意力,“先中场休息几分钟,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

“唔……什么问题?”他不是很专心地问道。

“哎呀!你再这么敷衍,我可要生气了。告诉你,不听你可是会后悔的!”YOYO用额头顶顶他干净的下巴,“而且,答对有奖哦!”

敌不过她的威胁加利诱,亦北放下手中的工作全心应对怀中难缠的小女人。

“问吧,什么问题?”

“哪……仔细看着我的手,跟其他女孩子的手有什么明显的区别?”把左手放在他的掌心,她瞅着他观察的神色。

“我又没看过其他女孩的手,不太清楚啦。”他弃权。

YOYO深吸口气,要自己忍耐,“仔细看看啊,你会发现的!不然的话……”她盈盈看着他,笑得危险。

“唔……”盯着她胡乱晃动的无名指,一道灵光闪过,他了然了她的这番举动事出何因,原来……

“我大概看出来了。”他在心底微笑。

“怎么样?”她用着万分期待的目光紧盯他即将说出答案的口。

“就是茧嘛。大多女人要做饭、洗衣服、忙家务都有粗糙的茧,反观你的手,细嫩、柔滑,明显不曾做过家务和重活,是一双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手,区别就是你的手没有茧……怎么样,我回答得对不对?”

“不——对!”她瞬间枯萎得像朵一夜绽放却也一夜凋零的花朵,整张脸皱成一团,肩膀也重重地垂了下来。YOYO在心中狂吼——笨蛋!是戒指啦!这么明显的暗示都不懂,还天才呢!

她萎靡得不行,在心底咬牙抱怨——平时求婚求得勤,等她想通要和他结婚时,他又像是不解风情的木头般怎么敲都没有反应,难道真要换她直接开口向他求婚?!

兀自沉浸在自怜自爱中,她错失了他眼底的爱怜与笑意。

他怎么会不懂?只是一时玩心大起想看她接下来还有什么招数。梅的方法还真管用,大红包他是包定了。

就在YOYO痛定思痛,决定挑明了说时,外面的敲门声正巧响起,还未等他们起身反应,房间的门被人推了开来——

“怎么你也在?!”微恼的声音在错愕过后对着YOYO扬起,是一名衣着非常凉快的妖媚女子。

“她是谁?怎么会来这儿?”YOYO双手横胸,眯瞪向亦北,下巴朝女子的方向努努,脸色不善。

“我不认识她!我也正想问问她怎么会来这?”亦北冷冷扫过怔愣在房门口不请自来的女子。

其实不必太深想就可以猜到戏幕。一个浑身满是诱惑的清凉女人出现在独留男主人的饭店房间里,能做的联想只有一个……

“知道选这个时间来,花了不少工夫调查吧?可惜今天我不小心待在这儿,也无意间破坏了你的计划。不妨告诉你吧,就算我不在你的计划也不会成功的!”YOYO嘲弄地揭开牌底,故意要怄她似的一手占有性地搂住亦北的脖子。

她太了解亦北了,根本就不用在这种事上怀疑他。他怀疑她的可能性还大些。

哼!想抢她的亦?做梦去吧!

本想呵斥女子离开的亦北若有所思地望着YOYO,安静地拥着她不再开口。

妖媚女子嫉妒地盯着两人亲昵的肢体动作,咬牙道:“我们何不来个公平竞争呢?我想最后的赢家不一定是你!”见原本冷酷的男子没有再针对她,她信心又起,挑战性地挺起她傲人的胸脯。

两名女子互瞪着,用眼力较劲。

“呵呵……真是不巧得很,不用竞争他也已经是我的了。”笑意未及眼底,YOYO正磨刀霍霍准备大刑伺候一副置身事外看好戏的男人。

“你们订婚了?”哼,订了婚也能解除,不怕!

“不止。下月初我们就举行婚礼了,到时候欢迎你来观礼,呵呵……”YOYO笑得花枝乱颤,故作小女儿姿态地偎进亦北怀中,满意地瞥见女子脸上青白交错好不热闹。

预期效果达成了,亦北也就毫不客气地发出逐客令:“请你马上离开!不然我可要请饭店警卫来处理你擅自闯入这件事了。”

女子又惊又怒地望向冷酷疏离的他,狠狠地甩门离去。

门被甩上的同时,YOYO从他怀里挣脱,脸上已没有刚刚过招时的假笑。她气愤地站在他身前,伸手扭住他的脸颊。

“我恨死你这张招蜂引蝶的脸了,害我像个妒妇一样跟人家争风吃醋!讨厌!讨厌!”

他呵呵低笑,轻吻她的发丝,“那就把这张脸毁了。但是,我真的很喜欢看你为我争风吃醋的样子,好可爱!”

“不要。我最爱看帅哥你是知道的,你不能剥夺我的专属福利。毁了它我可是会向外发展的,说真的哦!”脸埋在他肩胛上,她低声嚷着。

“哈,那我就没辙了。快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吧!”他低头吻她,但被她推开了。他可不接受这种抗拒,双手搂紧她的腰,索取了结结实实的一吻。

她倨傲地斜睨他,像在打量一件待价而估的商品。

“嗯……最好也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名字前加上所有者的名字!为了造福大众,杜绝骚扰,我决定把你收归我所有,贴上我的标签。”

他激动且欣喜的表情取悦了她,她绽出一抹甜得醉人的美丽笑容,伸出手捧住他的脸,轻咬他的下唇。

“做我一辈子的‘绩优股’,好吗?”

她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也不确定他是否有回答。因为他以火山般的狂热,激切地吻住了她,顿时让她忘了今夕是何夕……

故事还未结束……

记于二十八岁的第一天

昨天真是疯狂的一天!在那盛况空前的生日Party上,我和梅踏进了婚姻的殿堂。

原本只是邀请了比较亲近的亲友参加的婚礼,不知被谁泄露了消息,多出了几倍的宾客。繁忙的镁光灯晃得我们晕头转向,差点挽错了丈夫。

婚礼上最最高兴的莫过于我和梅了。不是因为新婚大喜,而是因为我们两人各自得到一个超大的红包,缘于我俩非常有默契地出卖了对方,成功地陷害对方被可恶的婚姻给套牢,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另一个原因就是在那一天我俩联手终结了世界上少之又少的两个好男人,引得众美女捧醋狂饮,虚荣心被满足到极限。

婚礼上最最受欢迎的不是我们两对新人,而是同时任两对新人花童的梅的一双漂亮儿女,快满四岁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小猫和六岁的酷酷小男生BB。在场的老老小小对这对漂亮宝贝喜爱的不得了。

全场最最辛苦的则属两位新上任的新郎。白石既要看紧仍爱到处乱放电的新娘,还要看紧两个可爱的儿女不会被太喜欢他们的宾客给私藏回家(虽说没人敢这么做);而我那个笑口整晚都没合上的老公则把全部精力全数献给了我,只因为我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一个小小的新婚心愿:拥有一对像小猫和BB一样让人疼入骨髓的小Baby。我们提前退场,接下来的时间全耗在了那张超大尺码的软绵绵大床上。过于卖力的结果是, 到现在, 日上三竿他仍然陷在睡梦中难以自拔。

未来的日子是否会幸福已不用揣测,因为我知道他会宠我、爱我、包容我更甚以往。而我正殷切地期待着。

哇!他已醒来,跌撞凌乱的脚步声和惊慌的呼喊声已从楼上传来,看来是被我恶意抛弃的阴影所致。我得快些收笔了,因为现在还不想让他看见这本记载着我****的记事本,等我们都老得走不动时,我会拿出来与他一起坐在摇椅上一边分享一边回忆甜蜜的过往。

现在我得去安抚我那个以为我再次逃逸的丈夫了……

—全书完—

后记

出于私心,我在小说一开始的编写大纲时就有意加入我的好朋友梅,因为我们感情特好,一起长大、一起读书,很多有趣的事情发生时都有她的参与。她很漂亮,她的五官有一种立体美,讲话的时候看着她的脸,嗯,十分赏心悦目!

这本小说要一边进行还要一边考虑梅的故事的情节发展,实在是有些吃力。不过这样一来故事似乎更有趣了,于是套合两个故事为她量身写另一个爱情故事的大纲,又恰逢她的生日来临,因此瞒着她又开始动笔写梅的故事,想完成后作为她生日的惊喜。

现在梅的故事正在进行中,是一个诙谐又有点神奇的浪漫故事,希望能有幸成为系列小说出版,相信看到小说的她肯定会惊喜得尖叫出来。

两部小说的共同点是:女大男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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