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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话语数千于涵说

透过绿叶空隙闪闪发光的阳光,像极了鱼鳞身上的着装,那么漂亮。阳光下亭立的身影那么清丽美好,我知道无论怎么样我都希望高涵都能够永远那么美好下去,我知道她有时的悲哀,我知道她有时的孤独,我知道她有时内心的无助。我和她的家离得最近,我经常去她家,我饿了她就做饭给我吃,我知道她厨艺了得,但是厨艺了得的原因我已经不想再提及了,因为有的伤痛不是给别人看的,而是要想办法愈合伤痛,让自己过得更好。

我记得那时候还是初二,当时她已经初三了,那时候我和她已经很熟了,她的外表冷艳,让人可望不可即,即使这样,我还是和她睡过一张床,即使她是那么不喜欢自己跟别人同睡,而我却变成了她长大以后第一个跟她睡的人,也不枉我曾经站在沙发上对着他们说,我一定会让涵涵成为我的女人!这让我付出了很多。那是我第一次骗人,是的,那是我第一次把伤口揭开了给别人看,我从来没想过要拿自己的难过去获取别人的同情,可是那天晚上我的确那么做了,可是我发现她比我更难过。

我流着眼泪,头发很凌乱,当时只穿着睡衣光着脚就站在她家门口,她开门以后我就扑倒在她的怀里,进门以后我也只是哭,我不知道我原来有那么多眼泪,可是那些眼泪来自哪儿?我又为什么而难过?我到底在哭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曾经说过一句话,我要和涵涵一起睡。只是因为那样吗?我问自己,可是自己答不出来。涵涵的家很冷清,我想是因为房子太大了吧,她问我想吃什么,我说什么都不想吃,我在哪儿不住的掉眼泪,她去做了我最喜欢的芹菜炒肉,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知道,也许是我以前告诉过她我最喜欢的菜是什么吧,后来才知道,那是小怡转学之前告诉她的。她给我喂的第一口饭菜我是和着眼泪吃下去的,是的,那时候我才真正感到原来这才是难过。我告诉她:“我恨赵江帆,他就是一个很烂的男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爸呢?”

“我从来不觉得他是我爸,我就没叫过他爸爸。”

“那又能说明什么呢?你不叫他爸爸他就不是你父亲了吗?不会不是吗?而我就算天天叫着他爸爸,他也不可能是我的亲生父亲!”

“涵涵……”

“阿凉,其实你就是傻,赵叔叔不是不爱你,你记得我上次去你家去了他的卧室,我发现唐然吃的那个所谓的钙片其实是避孕药,而她也亲口说那是赵叔叔给她买的……”

“你怎么知道那是避孕药?”

“你也不看看我老爸老妈是干什么的,他们可全都是医生,我可是医生的女儿。”

“我想这件事唐然肯定还不知道,所以啊,赵叔叔很爱你。而我就是多余的,我父母就知道忙,就知道关心他们的事业,从来也不花时间在我身上,也许就是因为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吧?”她说完像窗外的蓝天望去,我知道她只是想倒回眼泪,她故作坚强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痛。那一天我知道原来不幸的人不仅仅只有我一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幸,不管穷人还是富人,我们都一样,外在的东西不可能让实质的东西看不见。后来我再也没说过我的难过。我想起那一天我心里隐隐作痛,直到后来听见他们吵架,我知道那个时候唐然知道了赵江帆的所作所为,我也知道后来唐然继续吃着那些药,我知道赵江帆赢了,可是我觉得唐然很可怜,所以我把药换掉了。我知道唐然是我不能原谅的一个女人,因为她夺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也因为这样她才嫁给了赵江帆,怀着歉疚怀着赎罪的心,我不知道赵江帆知不知道这件事,但是我想他知道了又能如何呢?他的妻子回不来,我的妈妈回不来。唐然对赵江帆也是有感情的,我不想让唐然失去做母亲的权利,因为我忘不了李悠扬恋恋不舍的眼光只是因为我是她女儿,她是一个母亲。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涵涵,换了一个话题,我实在不知道要聊些什么。世界上所谓的幸运难道就是用不幸衬托出来的吗?那时候我不知道她的过去,我也怕听到她的过去,因为哀伤的故事总是难让人心情平静,我恐惧听到她的心声,她却告诉我说,我真的很幸运有他们,但是我还是不能去理解他们,我在感恩和仇视中徘徊,但是我依旧很爱他们,因为他们我过着不是孤儿的日子,有时候我也会流泪,但是我不哭。听着她的话想着自己的故事,我好歹还有两个亲人,我觉得那时候我是全天下最富贵的人。我问她,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我也只能换这个话题了,因为我知道她那些时候总是和一个很清新的男生一起回家,虽然只是透过超市的玻璃看见那个男生的背影,但是我觉得那个男生绝对不差!她思索了半天告诉我,其实,我也不知道。

好一句她也不知道,是啊,我想要她什么样的回答呢?是我心中所念所想吗?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人的样子,但是我知道感觉,后来感觉也被时间冲淡了,然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个男生叫严润颜,我早是听说过他的,听说为了初一某个女生还纹身了,我就纳闷,她怎么就选了他呢?不过感情的事谁能说清楚,谁不是在一次次伤痛中站起来成长的呢?也许我还是该相信他们现在的感情,虽然那个男生不是为她而改变的,但是她拥有现在阳光满身的他,那样就够了。有多少人不是因为某个人而变成另一个人的呢?无论那个自己多么优秀,多么耀眼,都不可能遇到原先的那个她,可是还是会遇到适合他现在样子的她。感情十全十美是不可能的,要想有十全十美的感情也是奢望的,毕竟这样的感情要么得不到,要么全死掉,像山伯和英台,像宝玉和黛玉,我们总是在童话里看到现实,然后在现实的生活中渴望着童话。

严润颜属于那种全能型男生,又充满活力,是特别爱笑的男生,他喜欢音乐,喜欢创作,有很多兴趣爱好,安静时给人特别舒服的感受,像是欣赏一副山水画,活动处给人阳光洒满大地的明达,像是一首激情澎湃的歌曲。他的确很招人喜欢,他们在一起也很长时间了,而且有一次明明是同学聚会,反而不是同学的人全聚集在她家,那时候曦和怡的样子还是那么天真可爱,我看见的她们那么耀眼,那么觉得她们可望不可即,那时候我就发现,记忆这个东西真的那么让人醉,该记住的忘记了,该忘记的记住了,我那天哭绝对不是因为感动,而是难过我自己罢了!那天他们都喝了酒,只有我一滴没沾,我找不到不喝酒的理由更没找到喝酒的理由,所以干脆不喝了吧,毕竟那天去的人有的是涵涵以前的朋友,我也是第一次见,再加上男生又多,女生又不熟,所以就算了,我还是很佩服怡的,她总是能跟任何人聊的开,那时候安静下来的是曦,忙碌和被男生围着的永远是涵涵,而我没有了她们的时候自己的世界就是一片空白!我明明惧怕黑夜却喜欢一个人在黑夜打着灯独自走,我知道我害怕到连呼吸都要停止了,可是依旧喜欢,我想是不是只有夜足够黑,我才能看见萤火虫的光,能看够夏夜的美呢?

后来人都散了,只剩下我,怡,曦,涵涵和润颜,洗锅的人是润颜,旁边陪着的人是涵涵,曦和怡在看电视,而我在看着他俩,我想起的人莫过于是希言了,我想起有一次他突然打电话问我,蛋炒饭怎么做?我在电话了说了一遍一遍,他只说,我还是不会,要不你来我家给我做吧!我当时就脱口而出,要不你来我家我给你做吧。然后他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说,终于说这句话了,等着!我赶紧又说,你要来你试试!他肯定明白我的意思,所以他说,好吧……后来我想,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住在唐然家,他是不是就可以随时去那个家呢……突然润颜问我,你看什么,你也想洗洗?我说,不要了吧!你们俩这么好会不会将来走进婚姻的殿堂?涵涵说,谁和他好了,我们没有关系!我以为那只是一句玩笑话,谁知道涵涵说的那么认真,我问润颜,涵涵说你们没关系,你怎么不生气,他抬起头来看着我说,我和她真的没关系。然后这两个人心里怎么想的到现在我都不明白,毕竟一提起他,涵涵总说,我和他没关系。

明明两个人相互牵挂却相互折磨,有时候这样的感情真的好吗?我问涵涵,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承诺?她说,承诺太贵,给不起!我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好,有的承诺给了你还不如不要,毕竟从来没有人为你做到过,那么要一句空话能做了什么,除了伤心别无其他,他们俩以朋友之名拥有对方,不是很好吗?我却还是忍不住问自己,是吗?这样真的好吗?我问自己但是自己从来不回答我。也许他们早就知道对方不是自己以后的那个人,所以一开始就过着各自的生活,涵涵不会为了他拒绝所有跟她亲密的异性,润颜也不会为了她远离对他暧昧的女生,只是他们谁都没有再往前迈一步,直到现在她身边还是一个人,而那个男生又何尝不是呢?

涵涵出生在七月份,那一年她是世界上最可怜又最幸运的人,那一年高医生因为忙着给病人做手术,所以妻子临产她没有陪在身边,而那就是他和妻子永别的分离,连那孩子也不幸夭折了,就在同一天,涵涵的母亲也是难产去世,不过孩子保住了,她的母亲是被路人送去医院的,身边并没有什么人陪着,当护士把这件事告诉高医生的时候,他嘴角稍稍向上扬起。他给那孩子取名“高焓”但是后来还是决定叫“高涵”,也许这是因为他的妻子吧!他后来娶了一个温柔贤淑的女人来照顾涵涵,那女人也答应放弃事业给她一个美好的童年,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最终都顾了事业,而他们不知道涵涵早已知道了他们小心翼翼地保护着的秘密。高医生每一天都会写日记,这是一个很好的习惯,直到有一天涵涵发现了它,那时候她发现自己有个父亲是多么幸福的事啊,原来他那么爱她,每一篇的每一个字都是为涵涵写的,他会想象她每一个年龄段做着的事……这是大一的时候她知道吧,也许一切都是天意,我换来换去,还是换了她父亲的那所医院,而她也因为我发现了那本日记,发现了父爱。

涵涵跟我在一起的日子那么少,我和她相处的日子也不多,有些人必须时时刻刻去珍惜,后来她住校后来她升学,后来跟她在一起的日子越来越少,我甚至有时候怀疑,我是不是从来没见过这个叫涵涵的女孩,也许我只是做梦见过她,也许只是在人潮中不经意的一次回头中记住了她,也许这个人只是我想象出来的,可是当那一天晚上她“破门而入”后问我,亲爱的,用叫人吗?那一刻我发现原来还有她,这个在记忆里淡淡的身影,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涵涵,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我能够忘记你,这样你是不是就会同样的忘记我?我想炫耀在你们面前最耀眼的我,结果却发现了落魄不堪的自己。我不想出名成为神话却成就了笑话,我以为我和别人不一样,其实我和别人一样,没有一直幸福下去的路,没有一直充满荆棘的路,我们不管选择什么样的路,沿途风景都差不多,就是看眼睛怎么看了!

我曾经问涵涵,如果世界上每一人都是骗子,你将怎么对待这些骗子?她想了一下说,我怎么对待自己就怎么对待他们,你不也说世界上每一人都是骗子,难道不包括我自己吗?我沉思了,这就是我要的答案吗?也许吧,谁会对自己差呢?我们就是因为希图快乐才有了难过的,要是给你选择你愿意放弃快乐吗?世界的外表很繁华我有点担忧,我眼里每一件东西的颜色我都得慎重考虑那是不是事物原来的颜色,会不会已经被改变过了,我害怕。我真的以为朋友能那么好,能相识能相知能一起手牵手就是缘分,就是该真诚对待的,但是为什么我就算那么做了到最后也一无所有,那时候我不认识汤唯清,那个时候她还是路人,我只是听说过她的一些事,然后我才会做梦梦见自己曾经站在一颗树后面看着她受了欺凌,而这个梦是在那个晚上,是我被围攻的那个晚上,我记得清楚,那一夜我好像都似醒非睡,一闭上眼睛都是那些画面,都是和我经历的一模一样的画面,我开始流泪,我开始颤抖,我开始不相信这个世界,如果我真诚的相信过这个世界是在它背叛以后,那么我还不够信任吗?同样的事为什么要来两次呢?我讨厌赵凉如的记忆,因为她的记忆重演在我的身上,感觉好委屈,这是不是代价?作为“人”的代价,我必须在“走”之前带上点什么,不管难过也好,快乐也罢,不会让我空手而归!

“涵,我很感谢因为你我依旧那么相信这个虚假的世界!”

“涵,如果一些事一些人让你感到痛苦,那就远离那些事那些人吧!”

“涵,真想跟和你再睡一次,哪怕之后长眠不醒!”

“涵……”

——你难过是因为人生就是一场背叛,要么别人背叛你,要么你背叛别人,二者不管怎么选,难过的都是自己,我没有背叛过别人,但我依旧那么难过!

——“你珍视的东西不代表别人都喜欢,别人珍视的东西或许你也不屑一顾,而你喜欢的东西也是我喜欢的,我想分享给你的也是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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