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等她们到达时,天遥已经制住挣扎不休的灵幽,满是得意地说道:“服不服呀你?”
二人身上衣物均有破损,脸上手上也带着轻微的伤,但灵幽更惨些,被困在绿色缚咒内挣脱不了,只见他怒道:“你耍赖!竟然偷学人家龙兵屿的招式来对付我!”
天遥不以为意地抱着手臂,凉凉地说道:“呵呵,人家大祭司都没什么表示,你就不用操这份心了,再说,你不是也偷偷学了岩心玉来对付我嘛,只可惜人家的速度快了你那么一点点,”他还晃着小拇指示意真的只有一点点,“所以啦,强者为王败者寇,你还是乖乖地认命吧。”
灵惜惊讶地走过来说道:“不会吧,你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败给天遥?”但很快她就想到了原因,这些年灵幽除了剑术道术外,还分心在了偃甲,琴艺,奇门循甲等其它技艺上,但天遥就一门心思地钻研剑法道术,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想通之后她便摇头笑道:“可怜的灵幽哟,看来你只能认命了。”
宛月看着他挣脱不出的可怜模样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出手帮他解开束缚。
“小惜你竟然幸灾乐祸,”他一边挣脱一边愤愤不平地叫道:“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离家出走!再也不理你们这些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了。”说着还真的施法消失。
小人得志的天遥眼看着他离开不加阻止,还愉快地嘱咐道:“你可别忘了我要的剑鞘!否则就算你回来了,我也会赶你走的!”
宛月拉了拉丈夫,笑道:“好啦,人都走了你还不放过他。”看他恢复平时调皮的模样,她的心里也放下心来。
灵惜看向他们问道:“对了天遥,你和月儿刚刚新婚就出远门真的好吗?”
“反正都会在一起,去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天遥无所谓地说着,他们也随后回到大厅,刚才打斗让他觉得有些口干,所以坐回椅子后,就倒了杯水来解渴,“倒是这次的行程,我们要好好合计一下,毕竟父皇要我们查的事情牵扯挺广,而领南一带不是我们熟悉的地界,官府中有不少人都抱有天高皇帝远的心态,江湖中人又多鱼龙混杂,就算我们有法术修为伴身,还是小心为上。所以我明天先去暗卫府打听那边情况,你们去准备些必要的东西,尽快动身,你们觉得呢?”
“听说领南偶尔会有修为高深的妖鬼精怪出没,我们还是多作些准备较好,”宛月想了一下,祭出一个箱子来。
灵惜帮她打开,一边问道:“这是什么?”
“飞廉送我的成亲贺礼。”
箱子最上面散落着几只样式精美的瓶瓶罐罐和小盒子,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中间混着一块碧绿的玉珏,一支小巧的柳叶飞刀,一面黑色绣金线的幡旗,一条素净的绳索。这些东西压在一个淡黄蒲团上面,蒲团下压着一件紫色的衣服,天遥随手翻开,下面还有鹅黄,粉绿,月白,天蓝四件衣裙。虽然灵惜博闻强记,但这几件法宝上古的时候就已经落入神仙之手,人间各种传闻秘录也极少,所以她并没有把眼前这几件不起眼的东西跟传说中的强大法宝联系在一起。
灵惜拿起一只小瓶子打开,闻了一下,惊叹道:“哇!好清雅的味道,”她递给宛月道:“你闻闻,没想到飞廉这么有品味,这味道非常适合月儿呢。”
宛月笑着接过也闻了闻道:“嗯,清淡得恰到好处。”然后拿起玉珏在天遥腰间试了试道:“挺好看的,”顺手手帮他系上。
灵惜拿起飞刀拈了拈,“听人说天界随便的一件东西到了人间都是威力无穷的法宝,”她晃了晃问道:“飞廉送你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这些东西怎么用?”
“没有,”宛月不好意思地道,“我接过来的时候都没打开看过,也就没有想过问他。”
“这个应该是暗器了,可以我们之中只有瞳是用银针作暗器的,如果他在的话给他用应该正好。”灵惜可惜地摇了摇头,摸了摸幡旗和蒲团道:“这两个应该都是很好用的法宝,可是咱们都不会用,真是太可惜了,”她又拿起绳索试了试,像发现了新奇之物一样地高兴起来,“哎,月儿,你可以拿这个东西当兵器用噢,”见天遥和宛月都看向手中的绳索,她解释道:“你看呀,你不喜欢杀人,凤鸣琴又略显笨重,这个上面附有灵力,轻巧便携,可以用来捆绑妖啊魔啊什么的,若遇上紧急状况还可以用来做其它事情,你们说对不对?”
天遥眼前一亮,笑道:“不错啊月儿,它确实最适合你。”
“好!”她将绳索收入袖中,拿起最上面紫色的那件看了看样式,在灵惜身上比了比,道:“小惜,这件衣服简洁大方,正适合你穿。”
灵惜接过看了看,这件紫衣手感柔软轻滑,薄而不透,全长五尺,袖宽八寸,领口袖口都绣着金色云状花纹,下摆边角处是淡蓝水纹,“是挺不错的,”她看了看剩下的几件笑道:“不过好奇怪呀,这件紫色的跟其它几件风格不太一样呢。”
鹅黄活泼,粉绿端庄,月白大方,天蓝优雅,样式上虽略有繁复,但显得十分飘逸洒脱。
天遥伸手捻了捻,笑道:“听说天界最好的衣物是木灵凝天地灵气织成,这几件看起来不似人间布料,看样子你们捡到宝了。”
宛月拿起鹅黄那件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又在灵惜身上试了试,道:“你穿这件也很好看呢。”
灵惜从箱子里拿起粉绿色的在她身上比划着,“你穿着也很不错啊,”她转眼看回箱子里那些东西上,笑道:“不过这飞廉还挺有意思的呢,你成亲他送胭脂水粉,玉珏衣服也就罢了,他送你一堆不知道用处的法宝做什么?”
宛月把剩下的两件也打开看了看,听到灵惜的疑惑,她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然后将鹅黄那件递给她,“小惜,你快拿这件去试穿一下,看看合不合身?”
灵惜接过但把它叠起来放回箱子里,摇头道:“不要了吧,飞廉送你的新婚礼物我拿一半像什么?”不过她看了看风格不太一样的紫色那件道:“我顶多收下这件。”
宛月收起另外三件,没有多说:“那好吧。”五位大神的贺礼就这样分配完毕,不知道用法的,被暂时雪藏。
灵惜爱不释手地摸着衣服,看到天遥悠闲地喝着茶,好奇地问道:“天遥,飞廉送月儿那么多奇珍异宝,你会不会吃醋呀?”
天遥嗤笑着别过头道:“呵呵,我怎么可能吃那个万年老光棍的醋?小惜你还真是想太多!”
“天遥~”宛月连忙不赞同地叫道:“他是我父亲,你不能说他是……那个……”
灵惜扑哧地笑了起来,“原来月儿当他是父亲,所以你才不担心呀。”
天遥哼道:“最重要的是我对自己有信心,我相信月儿的眼光是世上最好的。”听到他无节操的吹捧,两个女子都无奈地轻笑着摇头。
宛月收拾好箱子,灵惜倒了杯茶给她,自己也倒了一杯慢慢喝了起来,偌大的大厅竟然安静了下来。
三人陷入各自深思之中。
好一会儿后,看着低头深思中的天遥,灵惜忽然试探着叫了一声:“哥哥?”
没想到天遥忽然回过神来,他猛地抬起头盯着她,沉声问道:“你在叫谁?”
灵惜一看到他还带稚气的脸上那种凝重的神色,还以为自己身处梦境之中,因为天遥从未像现在这般沉稳,此时他跟前世沈夜处理事物时出现的神情简直一模一样。她禀住呼吸好一会儿,才用手掩住口鼻,假装轻咳一声笑道:“没事,刚才看你专注的样子,我还以为是瞳或者灵幽附身了呢。”她看向宛月,虽然她还是跟平时一样温柔地笑着,但她就是觉得眼前这两个人有些奇怪,尤其天遥,最近自己有好几次误以为他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洗漱之后,天遥换上睡袍坐到床边,放下幔帐,见宛月看着自己,没打算睡觉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
“天遥,你……不打算告诉我今天跟在爹娘后面,都听到了什么吗?”
天遥笑了笑道:“你终于问出来了,”他拍拍枕头,扶妻子睡下,自己也躺好,让她枕着自己手臂,想了一下问道:“月儿我问你,如果你和一个不自量力的人准备到另一个镇子上去,路上可能会遇上危险,他怕你会受伤就先冲过去了,你会怎么做?”
“既然他有心为我设想,我又怎么可能坐视他身陷险境?当然是想办法到他前面去。”她很快明白天遥话里的意思了,“你是说爹娘他们打算先我们一步去?”
天遥点头,仰头看向床顶,叹道:“是啊,我们这些后生晚辈虽然艺高人胆大,但在他们眼中,我们还只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老爹虽然年过四十,可有时候也挺冲动的,娘亲虽然出身百草谷,但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总想着自己一力承担,他们也不拈量自己几斤几两就想往前冲。”
宛月轻捶他的胸口,嗔道:“他们是你亲爹亲娘。”
他笑着把手握住把玩道:“所以啦,我这个比他们本事大的儿子只好想办法,尽早解决麻烦才行。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暗卫府查探相关消息,中午商量一下就动身,我知道长安有龙兵屿祭司设下的传送阵,可以瞬间到达广州。”
“上次我们在广州逗留了不少天数,会不会让人认出来?”
“见机行事吧,我们先去韶州,茶楼酒店客栈,还有赌场,里面鱼龙混杂,可是能打听到很多有意思的消息的,到时候带你和小惜去见识见识。”
“赌场有什么好见识的,我不要去。”宛月听他想去那地方,有些不高兴地敲了他一下。
“我可是听灵幽说过,他们有些提供的点心挺不错的,你不想尝尝看吗?”
“哼,我又不是书怀,一听到好吃的就走不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