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过得很不愉快,心里自然放不下这件事。没有谁喜欢受委屈,特别是来自陌生人的委屈。
在家里,我没有给妈妈和仪提起,仪帮不了我什么,而妈妈那么忙碌和辛苦。
爷爷知道以后,满脸皱纹的脸上更多的是对我的愧疚,只说有什么问题是他的责任。看到那样慈祥的脸一筹莫展,心底油然而生一种勇敢。我说:“爷爷,你不要跟我妈妈说,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周一到了,每周一都要开早会。班主任将这件事当值全班面提出来说,批评我对老师恶言相向,要给我记一次大过。
下课后,朋友们都来问我怎么回事。我原原本本的讲一遍,他们都说不应该怪我。可是那些平日只知埋头苦读不说话的人,现在全都像是春天的小草一样,活泼而有生机的成了另一方队,说是我的错,说是因为我没有挨个检查每间教室而导致的后果,应该由我负责。
我站在浪头上,在他们的议论声和争论声中沉浮,被流言的春风吹活的小草划隔着皮肤,同时我也感动着无论如何都站在我一边的朋友。几乎全校都知道了这件事。后来传来传去,竟是这样一句话:“赵杰微是年纪倒数第一,当然羡慕好成绩。心里不平衡找着机会报复,真是混蛋。”
原来被人议论纷纷是这种感觉,原来被人安上无中生有的罪名是这种滋味。就像是一大群你觉得善良的人,笑嘻嘻却又不怀好意的摘去你身上的花朵,转眼又面目狰狞的插上带毒的刺,还说一声:“你要保重哦,我们会想你的。”然后丢你一个人在寒冬的旷野,周围一群嗷嗷叫的狼。
那一段时间里,我受到无数人的指指点点。我以一副恶人的形象,对着不认识的人不卑不亢:“不要乱说话,不知道事实就不要下结论,再说我找人揍你。”那些人就加快步伐散去。
虽然才刚满十七岁,我已经一米六六,比很多女生都高出一大截。至于那些男生,看见我身旁的“不良少年”,也都敬而远之。我并不觉得别人怕我很威风,但是确实能让我获得更多一点的自由。
两周过去,提到这事的人逐渐少了。在别人的八卦中,我得知那个学生的腿摔断了,打着石膏在家养伤,每天依旧看书,还说他家境不好,被他这种学习精神感动得很多老师都捐钱给他。学校对我做出一个记过的处分,并要我家里负担他的一半医药费,我觉得不公平,也誓死不搭理。
我又跑去找班主任,不怕谁说我厚颜无耻。我不想我妈操心,这种出于对妈妈的爱让我有力量,我说:“王老师,这事我觉得我没错,我也不会负担医药费,如果你们去告诉我家里人,我一定会搅得学校里鸡犬不宁。”
“犯了错还来威胁我?”王老师一脸不可置信。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威胁,也许说话是有点过激,但是我绝不允许让我妈妈掺合进来。我把头转向一边也不说话,班主任气得牙痒痒,放学铃声响了,“放学了,我走了。”
虽然我们是大人们眼里的小孩子,但是我们早已有我们想用力保护的东西,尽管有些事你再仔细隐瞒,有些人再小心保护,还是会以失望告终,但是,当结果还没有出现,没有什么理由能说服我们不要去做,这就是青春里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固执,一点儿也没有错。谁不是这样走过来的?谁不是在错误中积累经验呢,不要因为长大就忘了自己艰难走过的路中的宝贵的“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