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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两种不同的选择

第二节晚修课下课,她立即打电话给谦,原本是想分享她的喜悦的,由于他没有接,所以分享不了,喜悦也打折了。她想他为什么不听电话呢?她没有去想他按错键,也不去想他手机不在他身边。因为她变得敏感了,开始怀疑起谦。她内心深处的自卑已挖掘出来,像一棵大雨冲刷了土地的树根,暴露无遗。她的自卑无限缠绕着自己,直至难以呼吸,甚至窒息。

她认为男人都是这样,追不到之前随叫随到,追到之后就爱理不理。我可没答应你呀!是啊!她才忽然想起他没有承诺给她,就好像一张写下白纸黑字却没有手印的承诺书,一切都只是空的。无关紧要的证明如此重要,进而倒逼着自己去说服自己。才过了一天,你就这么快反悔和我在一起啦!她默认他们在一起了,要不然他为何会接受她的依靠呢?她不管他同不同意,并未过问他的意见,她只知道在她的心里他的地位已经不一样了。

昨晚以后,她毫不保留地交代了她的爱,因为此,她才害怕他的犹豫不决,他的优柔寡断换来的是她内心的纠结和折磨,以及断送她的坚持,仿佛他不配合的一举一动都能动摇她的决心。

第二次,对方接听,她的心稍稍宽慰些,然后顿悟:原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喂!找我有事吗?”

对方冷冷的一句话把她所有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她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像是一块冰突然冻醒了她。

“我心情不好,我要你陪我。晚修下课后我要你出现在我面前。”她要求道,有强迫性的语气。

“我没空,我要做作业。”他拒绝道,他实在是有作业要做,抽不开身,绝非搪塞。

“昨晚你有空,昨晚你干嘛不做作业,跑来找我,要是昨晚你不来,我今天也不用叫你来陪我。”她想着他会说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揍他。即使不是真的揍,她听了也会感动。可惜她只顾着自己,没在乎过别人愿不愿意上来,别人的心情好不好。

“好好好,你怎么了,遇到不开心的事吗?”他安慰道。

“不管我开心不开心,我都想告诉你,开心一起分享,难过一起分担。”她哀哀地说。

“一下课,我马上到。”

“嗯。”她点点头,即使他看不到。

她还有话要说 他却挂断了电话。

她有点生气的自说自话:“我不开心时你要逗我笑,不是因为我不会自娱自乐,而是我已经把逗自己笑的任务交给你了。”

也许她的表达还不明确,她想要表达的是他就是她的喜怒哀乐,只要他一出现,她气就全消了,哪里还需要他逗!况且她最想给自己快乐的一面给他看,尽量不要被他发现她的难过和哀伤。因为许多事情她想默默地扛,何必被他知道呢?

铭趁着老师忙得焦头烂额,没空理他的时候,翘课了。晚修课上,老师反思着教学方式,工作总结,根本没空去管学生,只好交由班干部带头管好纪律,然后形式性地签个名,溜回办公室工作。这时显现出班干部的重要性,发挥他们作用的时候已然到来,班干部带头示范做好学生,学生以他们为榜样,纪律虽比平时差点,但他们有所敬畏,不敢胡作非为。

前面的毅鹏受不了上桌讨论试卷内容,他很反感,觉得考试都已经过了,还有什么好讨论的,下次不也照样错。由于和他们不熟,他不好意思向他们说明,他们讨论的声音太大了,已经影响到他的学习。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研究研究物理,于是敲着桌子,说:“谦哥,这个垃圾还回不回来。”

“估计在网吧血战,不会回来吧!”

“那我坐他的位置。”

谦犹豫着,他正写着诗,不想被人打扰,也不敢让人看见,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诗就像是丑媳妇,见不得人。

“那就愉快的答应了。”见谦支支吾吾,他豪爽地提他做了决定,未经过他的同意他就自作主张地坐下来。毅鹏倒算客气,谦的意见已不重要,不管谦肯不肯,反正他坐了,对方也不好赶人家走,毕竟需要给人留面子,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坐最后一桌的优势终于明显了,除了上课不想听老师废话,看黑板比较清晰外,还有可以随便地伸展身体,不用担心后面的人有意见,因为后面没有人。还有一个比较吸引男生的优势,那就是可以随便看女孩而不被察觉。虽说这个班美女不多,甚至没有,但是女孩子的背面总是美的,这能引起男孩子无限的想象。

他问道,“写什么狗屎。”

“没有啊!”谦假装不知情,把纸稍稍隐藏在他的手后面。

“别藏着掖着了,我看到了,写给哪个女孩的情信。”

“我不是写信,更不会写情信。”谦心虚地回答,可这压根骗不了他,因为他早已看在眼里,他更相信他的眼睛,因为眼见为实。

“你别跟我说你随便写些字,我绝不信,你一段时间动笔,一段时间踌躇和思考,想必是写些什么费脑子的文字,表达些什么内容。”

“那你认为我写什么。”谦不急于回答,反问道。

“绝对不是写作文,可能是写诗。”在他看来写作文不用动脑子,不是他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而是作文这回事,背的多了文思立马就涌出来。

“你真厉害,该不会是偷看时发现的吧!”

“切!”他轻蔑地说。“偷看你干什么,你又不是漂亮的女生,写的字也不漂亮。而且,我哪有时间偷看。我一大堆作业没做,哪有空管你的闲事。”

“哦!”他缓慢地点头,很不情意似的。

说来也是,看来是谦想多了,毅鹏或许真的懂他,即使他默不出声,他也照样能看透他心里想什么。

“哎!那个,谦哥,能看看你写的诗吗?”

“当然可以,不过请你不要惊讶。”

“惊讶什么。”他不解地问。

“我写的诗呀!看了保管你佩服不已。”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他无须藏着掖着,于是把他以前写的一首诗拿出来让他过目,点评点评。事情发展到此,不单单是证明,反而更像是炫耀,他是在说我会写诗,你会吗?大老粗一个,怎能和我比。

他仔细地读着,一脸茫然,头上像是戴了一顶由问号组成的帽子,心想着谦是脑子进水了吧!这也叫诗,可笑至极,怪不得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现代诗冒出来,这是要弄瞎编辑的眼睛吗?他点了点头,毫不客气地点评,“嗯!很好,我完全看不懂,我只能说你浪费了纸和笔水。你可以放弃成为诗人的念想了,如果只是当做兴趣爱好,倒也不算什么。”

“呵呵,虽然你讲的很有道理,但我从来都没信过。”毅鹏挫伤了谦,他引以为傲的诗居然成为他的笑柄。就像一幢高楼失去了一根柱子,怎么也站不起来了,只能颓废。他不甘心,怎能让别人随意地控制自己,怎能轻易地否定自己,他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这会影响自我作出正确的判断。他不想放弃写诗,写诗赚不赚得到钱他是无所谓的,他并不期望能够靠写诗赚钱,如果赚到钱反而不好,这违背了他写诗的初衷。写诗是写心情,既然别人看不懂,说明他不了解自己,也就没必要在乎他了。那就写给自己吧!写给自己的青春,记录这无怨无悔的青春岁月。

晚修下课后,他连忙跑出小卖部买三杯奶茶。随后兴高采烈地上楼梯,此时的楼梯热闹非凡,许多下楼的同学纷纷议论着今日看到的八卦和趣事,逗得身边的人直笑呵呵。

她和一位异性同学缓缓走来,双方有说有笑,步伐一致,默契十足,看来不仅仅只是同学这样简单。

他们迎面碰上,避无可避,逃无可逃,一切都已明显。

看见谦的一瞬间,她停止了笑容,停止了说话,就连呼吸也仿佛停止了。她做梦都想遇见的人,此时此刻她最不想遇见的人,他就直直地站在哪儿,什么也不说,他究竟是看见了。

她并非刻意隐瞒,也并非有意如此,她只是想尽量不要让谦遇见她和别人一起,担心他会误会。虽说她心底里也是希望能看到他误会的,为此来证明她心中所想的是正确的,可当证明了她的猜想无误时,她却高兴不起来。

她不知道他此时想什么,但可以看到的是他脸色很难看,难受和痛快爆破了曾经掩盖着他们的虚伪的面具。

林盈向那男的低声说了几句话,他一边听一边打量着谦,看看他有什么本事居然能让林盈变了一副模样。

男的听了之后,走开了,走时还不忘亲切地说声再见,林盈并无听到,她只想他快点走,她不想她喜欢的两个男的同时站在他面前,因为这意味着她要面临选择。

她原以为他会问那个男的是谁,和她什么关系,为什么走得这么近,以此来判断他有没有吃醋。可他绝非如她所愿的那种人,她终究不了解他,他们的性格截然相反,思考和表现方式完全不同。

他们沉默着,静悄悄的夜躲到身后,吞噬了楼梯里的声控灯,它熄灭了,灯光在他们眼里缓慢的消失。他们仍注视着对方,即便只是一秒的相视,他们都感觉对方变得好陌生了。

最后林盈打破了沉默,可人却换了似的,畏畏缩缩着。

“好久不见了,有没有想……”她硬是把后面的那个第一人称给生生吞了回去。

“是去找李凌妍的吧!”她像是苦笑着,落寞地说。随后自问自答道。“即使不是去找她,肯定也不是来找我的。”

她最后勉强地挤出微笑,笑得很是逼真。

“嗯。”他已失去了基本的理智,竟然没有问她是如何得知的,连她怎么认识李凌妍的疑问都提不出来。

“真体贴,还买了奶茶!”她看到他手中拿着的奶茶,心中暗暗的妒忌着:我怎么享受不到这等待遇呢?因此她认为他对妍比对她要好,他更喜欢妍。喜欢?她的内心此时却纠结着他有没有喜欢过她,最后她极不情意地逼自己做了一个决定。或许他从未喜欢过我吧!

他沉默不答,有意地藏奶茶到身后,不想让她看见,只是她已发现,这样做已无意义可言。

“最近你和李凌妍走得挺近的,你们该不会是?”她既想不露难色又想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面对他,可当她把话说出时心是莫名的触痛,每一个字都像一枚锋利的针,扎得她每个呼吸的皮肤都流血。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他茫然的解释。

她听了他的解释,脸上的苦闷送走了,她想他还是害怕被她误会的,不然不会解释,说明他是在乎她的。可这样的解释,她何尝想听呢?要是他明白清楚地说明他和妍的关系,她或许还会放松,如果他干干净净地撇清他们之间没关系,她必欣喜若狂。她正在纠结着,她清楚明白他是在乎她的,可是他的心里却又有了另一个人的位置,而且份量不少她想占有他所有的爱和关注,所以这样的解释她不无法接受的。 她想他是面临着选择,他总究是放不下妍的,她注定被排除在他的选择之外,即便是二选一百分之五十的可能。

“怎么,不敢明说,怕我误会吗?”她一时口误,竟把心里想的说出口。

“我……”他心慌意乱,真不知回答什么好,唯有抱怨起她的不是。“那你呢?和你走得近的那个人是谁?他又和你什么关系。”

“与你无关,你不必知道。”她冷冷地抛出,毫不顾惜他的感受。

“呵呵。”他冷冷地笑出一声。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她心知刚才的语气过重,冒犯了谦。

他冷漠地回复:“是我的错,我不该多管闲事的,你的事以后连过问也不过问了。”

听了他的话,她心灰意冷,却又一肚子气,她气不过,大声地说:“那你去关心你的李凌妍吧!我的事不用你理。”

说完她已无心情和他对话,一个转身,树了一道墙,他们之间已有了无法推倒的阻碍,形成了两个世界。她气冲冲地落荒而逃,不去想他是否挽留,只想尽快逃离这伤心之地,那慌乱的脚步声映衬着她的动荡不安的心。

他也走开了,心情极为沉重,鞋子仿佛有千斤重,走一步路费力不少,竟而无法抬起脚步,大步先前。

她的出现,便轻而易举地否定了妍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动摇了他的想法。他苦笑着去反思她对他无法抹去的影响,最后他甚是无奈地一笑,终究他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纵然表现得淡然无情,也抵不过内心的出卖,挣扎而又纠结的内心饱受着煎熬,这让他明白了他心里始终记挂着林盈,她永远地排在他心里的首位。因为此,他不知如何面对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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