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解谜
一千多年？
敢情我真是他口中所谓的剑神？
算了，先把他打跑，再说吧！
而我现在纳闷的是，既然他的功力那么高，为什么不直接找上华山？敢情那里真有他畏惧的人？是掌门师父？还是二师兄？大概是二师兄体内那道神圣之气吧！
一招“鲤鱼打挺”占不到他任何便宜，却探出了他一千多年的功力，说起来倒也不亏。
可魔头一直在冷笑，你刘志斌可是一代剑神，不是很厉害的吗？就是一千年前的功力，怎么说也和我旗鼓相当，怎么打也只是个平手，怎么现在就那么弱。
当下，我依赖着绝顶轻功和宝剑残留的余力返回了原来的位置。站稳后，稍微调整了自己的思绪，我再次一跃而起。
这一次，我用了我八年来最厉害的一招“龙潭虎穴”，以“万剑归心”作为后盾，以万死不辞，同归于尽的方法向着那魔头直飞过去。
“龙潭虎穴”和“万剑归心”分别是“华山剑法”中的第十四招和第十五招，也是最后的两招，它们的威力又多大？不是我现在的功力可以撑得起来的。
可是，为了对付这个高深莫测的魔头，硬头皮、咬牙根也得用上。
不试不知道，试了可能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就算有点自不量力的味道，也要义不容辞。
虽说，这样的打法看起来和七天前与柯言迟的决斗似乎如出一撤，可这次我却带上了必死的决定，希望会有奇迹吧！
可是，接下来的要发生的事情就证明我大错特错了。不论怎么说，人家那一千多年的不是闹着玩的，你八年的内力在人家眼里不过是蝼蚁，想弄死你，轻而易举。
可我却也很天真的认为，自己可以伤到他一分一毫。
可能只是我初出茅庐吧！
在我的剑尖就要刺到他胸口的时候，那魔头才缓缓提起双手，大拇指和中指也只是轻轻一弹，霎时间，就有两滴水珠般大小的黑色浓烟向我扑来，紧接着，两滴浓烟渐渐地扩散，波纹般布满我的身体。
接下来，我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推力直逼着我往后退，一股超强的邪力吞噬着我的身体。
然后，就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躺在二师兄的怀抱里，我心口顿时不自觉地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也就是在这时候，我全身一个激灵，瞬间反应过来，马上跳出了二师兄的怀抱。
这时，我才发现那魔头已经不见。是二师兄赶走了魔头，救了我。原来在我晕过去的时候，二师兄就出现在我的身后，继而接住我，从我的眉心处直接输入了一道真气，这才让我这么快就好了起来，不然我非得躺个十天半月不可。而至于他怎么得知我会在这里跟我那魔头决斗，怎么赶走那魔头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跳到一边，已恢复神志的我，关心的问道：“师弟，你没事了？”
我似乎还残留在刚刚那份不自觉的不舒服中，因而有些结巴地回答道：“我……我没事了！”
“师弟，刚刚那道光芒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光芒？”“就是那道由浅绿色转为深绿色，再由深绿色转为淡青色，最后变成深蓝色的那道光芒。”
摸了摸鼻子，调整了一下思绪，我才淡淡地说道：“是我练成了二合剑术！”
二师兄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又在自行练功，你小子就是不怕死。也对，无论是跟大师兄打，还是魔王，你都是以不要命的打法。”
“什么魔王？难道……”我一愣。
二师兄道：“对，刚刚与你交手就是魔界的魔王。”
我道：“既然他是魔王，二师兄，你是怎么打跑他的。”
二师兄深吸了一口气，道：“师父曾经跟我说过，我体内有股神圣之气，一旦触发，后患无穷！”
“哦！”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恍惚间，天空中传来魔王洪亮恶毒的声音：“刘志斌，老子现在闭关去了，两个月后再见！”
魔王的声音刚落，他原来所在的位置便出现了这么一段话：欲寻令妹，必之长安，二月为期，逾期不至，汝知其果。
“悦儿！”想到妹妹，我心口更痛了。
妹妹什么时候离开家的，我怎么一点不知？八年，在华山除了练武就是读书，一直没回家，是我自私，绝情，还是我一直都在坚持？一时间，千个万个沉重的罪恶涌上心头。爹娘如今身受重创，妹妹离家出走，都是因为自己。
想起来，如果当初我不是坚持要上华山学武艺，而且不是一去就是八年，今天的灭门会不会就不发生了？如果自己早两年回来，自己是否就应该可以阻止这一切了。
是这样吗？不是这样吗？应该这样吗？不应该这样吗？我反复又反复地问自己。我整个人麻木了，呆住了。是我的坚持害了他们，还是命中注定，这一定要我经历的。
“弄青舞月笑欣然，细吟诗书欲揽月。似水皎洁抚青丝，叶碧瓣红悦采撷。。”当年诗篇依然在，伊人却不在。
“师弟，师弟……”连续叫了几声，依然没有反应。
挪动脚步，走到刘志斌旁边，双手抓住他的两个肩膀，用力摇了摇：“师弟，师弟……”
良久，我反应过了，可我的眼角经已渗出了泪珠。
勉强冲二师兄说道：“二师兄……”二师兄鼓励道：“师弟，节哀顺变吧！这里一切我来收拾，你先回去看看你爹娘吧！”
“嗯！”我再次勉强应了一声，便原路返了回去。
绿景皆草青，初识时年四。
未曾宝剑练，天生存真气。
悦儿始眨眼，嫩脸娇笑意。
十六师华山，离别悦泪儿。
到达崩溃的边缘，泪水冲破了最后一道防线。双腿并膝跪在爹娘身前，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
…………
“娘，快来看看斌儿手里的是什么？”我摘下一片草叶，欢呼雀跃地扑进娘亲的怀里。
“哦？这只是一片很普通的草叶！”娘亲接过我手里的草叶，微笑着说道，“怎么，咱家斌儿今年才只有四岁，就想写新东西了？”
“对啊！娘，斌儿想学字，不如娘你来教我吧！”
“字嘛！娘也可以教，不过，还是希望你可以找你爹爹，他可是个神医！”
“对了，我可以找爹爹。可是，娘，斌儿还想跟你学剑法。”
“好啊！不过，我们现在应该先去吃饭！”
“嗯嗯！”
…………
“哇哇……”一阵初生婴儿的哭声从娘亲的房间里传了出来。
“爹爹，斌儿从今天开始有了妹妹或者弟弟！”听到从屋里传出来的声音，我紧握着爹爹的双手腕，兴奋地喊道。
“恭喜吧！老爷，少爷，夫人生了个可爱的姑娘！”接生婆满脸春风地从房间了走了出来，开心地说道。
“多谢了！”爹爹冲着接生婆拱着手，作了一揖，表示感谢。之后，走进了房间。
“胡大哥，我终于可以帮你生个孩子了！”看了看襁袍里的婴儿，又望了望爹爹，娘亲欣慰地说道。
“娘亲，斌儿今天终于有妹妹了！可是，爹爹，妹妹应该叫什么名字呢？”靠在娘亲的床边，我调皮地捏了捏妹妹地脸蛋。
“这个嘛！”爹爹摸了摸胡子，继续说道，“对了，斌儿，你今年已经有八岁了，跟爹娘也学了不的知识，我看小妹妹的名字，你帮她取好了。”
“爹，娘，我看妹妹的出生，全家人都那么开心，我想给妹妹取个名字叫‘悦儿’！”
“这名字好听！斌儿！”娘亲伸出左手摸了摸我的小脑袋，甜甜地笑了。
…………
“哥，你真的要走了？”紧握着我的双手，悦儿把头重重地低了下去。
“是啊！哥要去华山学武功啊！”
“可是……人家舍不得你！”
“妹妹，哥会回来！”
“真的吗？哥，你真的会回来吗？你没骗我？”一听到我回来，悦儿连忙抬起头。
“妹妹，哥一定会回来的！”我郑重地冲悦儿说道。
“那我们拉勾勾，谁说谎谁是乌龟！”
…………
突破身重创，后山罚面壁。
是同门师斗，耻辱无忍时。
灭门八年后，血和泪跪泣。
邪恶贯盈天，妖魔来突袭。
心痛在蔓延，泪水在狂流，回忆一幕幕在浮现。
“师弟，节哀吧！”这时候，身后传来了二师兄的声音。
“二师兄，外面情况怎样了？”听了二师兄的话，我撑着桌子缓缓地站了起来，问道。
“那些家属都把尸体领了回去，就剩下你爹娘了。”说着，二师兄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缓缓地站起来，冲二师兄说道：“多谢了，二师兄！”
二师兄道：“没关系，只有你没事就好！”
炙热的阳光渐渐地在天边隐去，天空挂满了一层层的乌云，貌似，雨就要降落了。
刘志斌的心痛依然没有停止，最爱他的人已经走了。
这一个瞬间，很多无辜的生命在悄然无声中消失了，尽管血迹还残留在世间。
“四十一、二十四、一十六……”这……这不是娘亲以及妹妹还有我的年龄，怎么？爹居然在自己的生命最后一刻忘记了自己的年龄？
忽然，二师兄也发现了桌上的数字，他惊讶地说道：“师弟，这个是你爹留下的吗？”
我点点头，说道：“是爹爹留下，这三个数字是我娘亲，我还有妹妹的年龄，我猜这应该是个字谜！”
二师兄惊呼道：“字谜？”
“在我十六岁生日那年，也就是我上华山拜师那年，爹送给我一首诗，是关于我身世的。诗曰：洁白纯净下，门泣凉婴儿。若要知身世，必先猜字谜。”我说道，“只是现在，我应该先把爹娘安葬吧！”
“好的！”
记忆里，爹用数字最多的时候，是给病人抓药。可是，娘亲，我还有妹妹的年龄又是什么？
淅淅又沥沥，滴滴侵心窝。
阴森沉郁间，泪雨成血河。
雨水冲刷去妖魔鬼怪侵袭过这里一切的痕迹，却没法平息人们心中残留的悲痛。
坐在自家的屋里，虽有二师兄相陪，却也总感觉缺乏了些什么。
是温馨，是融洽，还是关爱？我都不敢想象。
在爹娘双双离去的瞬间，我就失去了所有想象的勇气。
爹爹留下的字谜，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坐在我的旁边，二师兄忽然说道：“字谜，还没有头绪么？”
我回答道：“还没有。”
是啊！翻来我刘志斌脑袋里所有关于数字的记忆，除了抓药和采药，就仅剩下买卖了。还能有其他的思考方向么？
二师兄不再说话。
我保持着沉默。
雨小了，可心痛仿佛更加厉害。
被冲刷过的院子，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气，温馨以及静谧。
微风缓缓吹过我的脸颊，像针扎一样侵袭我的每一寸肌肤。
脑袋飞快地旋转，穿插在每一个有关于数字的记忆，继续搜索，寻找一些蛛丝马迹。第一次接触数字，是娘亲带我上山采药。
第二次，爹爹教我抓药。
第三次，爹娘带我去城镇买东西。
第四次，华山上练剑。
第五次，后山受罚面壁……
可是，究竟爹爹的字谜是什么？
解开了，或许，找到那个魔王报仇的几率就大了。
解不开，难道真的要糊糊涂涂过完这辈子么？
我要抓狂了！
凭什么我刘志斌一下山，就给我来个“灭门”？
又凭什么爹爹给我的字谜，我没有任何头绪？
凭什么那个破魔王可以回家闭关修炼，我刘志斌要在自己家里想破脑袋？
妹妹又不知道被什么妖怪抓到了什么地方。
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师弟，过来吃饭吧！”二师兄放下最后一盘菜，叫道。
“好的，来了！”我应了一声，就起身往餐桌走去。
吃下一口饭，二师兄问道：“师弟，字谜，有头绪没。”
“还没有！”我说道，“不过，二师兄，我们可以拆字，应该找得到些线索。”
二师兄有些无奈地说道：“只能这样了。”
晚饭很快结束，因为心情是极度沮丧，再美味的饭菜，吃起来也没有任何味道。
夜晚，变得异常冷清，阴森的背景，深幽的夜景，孤寂的空间，失去永恒的温馨，永远的烂漫。
从妹妹的年龄开始，所谓“一十六”，拆开来，就是“一”和“六”，家里应该有“一”和“六”有关的东西。
妹妹第一次生命，我用了同一个碗，分六六次给妹妹盛了汤药！
我的年龄“二十四”，拆开就是“二”跟“四”，应该就是我两次犯错被罚站的地方；还有就是……我写自己的名字连续错四次，被罚抄四百遍的地方，这两个地方应该是同一个地方。
娘亲的年龄“四十一”，拆开就是“四”跟“一”，是娘亲第四次陪我们兄妹去城镇所买回来的那个风筝吧！可是，它在哪？我还能找到它吗？
“师弟，碗找到了，它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二师兄拿着一个饭碗，还有一张纸条来到了大厅，对我说道。
“我的也找到了！是一幅画。就剩下那个风筝。”我再次沮丧起来。
二师兄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没事，至少三样东西，我们找到两样。”
“如果妹妹在家就好了，她一定知道风筝在哪里！”我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二师兄也坐了下来，说道：“师弟，我们还是先看看这张纸条吧！”
“好吧！”我接过纸条，上面写了一首诗：天蓝天窗深三丈，花红花紫绿十里。采药抓药才几钱，祛病还康一生依。
“师弟，怎么了？”二师兄说道，“再看看那一幅画画什么吧！”
我摊开画卷，上面画的人是娘亲，而且还赋诗一首。诗曰：醉迷曼妙细柳腰，倾思梦心来偎依。相持可爱药甜美，后有温馨欢笑栖。
“相持可爱药甜美？”是妹妹的房间吧！
“二师兄，我想我知道风筝在哪里了，等我。”我冲二师兄欢快的说道，随即转身走进了妹妹的房间。
良久，我拖着一个残旧的风筝回到大厅。
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随后递给二师兄，说道：“二师兄，帮忙找找，上面有没有诗词？”
“呃？”这师弟是怎么回事，他自己不会找么？
“师弟，诗词在这里，你自己看吧！”指了指风筝右边的翅膀，二师兄说道。
“好的！”接过风筝，上面又是一首诗，只不过是五言绝诗。诗曰：嫩脸俏笑意，纸鸢刻烂漫。欢呼狂飞间，艳花绿草遍。
“师弟，既然诗篇都找齐了，我们……”坐在椅子上，二师兄问道。
“二师兄，师弟问你，就刚刚那些诗，你懂得多少？”我反问道。
“师弟！”二师兄有些尴尬，“你也知道你二师兄最差的就是诗词。”
“也对！”我无所谓地说道。
虽说东西都找齐，可是，该怎么破解？
“斌儿，在家不？”突然，大娘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
“大娘？”听到大娘的声音，我不禁有些惊讶。八年了，真没想到，自己一回家，灭门之后，还有个大娘！
“师兄，是大娘的声音，我们出去看看！”说完，我率先一步冲到了屋外。
“大娘！”看到大娘的第一眼，我不禁有些伤感，连忙冲了上去。
“斌儿，真的是你啊！你可算回来了！”看到我，大娘也有种说不出的兴奋。
双手紧握在一起，我明显感觉到她手上长满了厚厚的茧子。
“这位是我二师兄韩建羽，那个魔头就是他赶跑了。”我冲着大娘介绍道。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大娘由衷地感叹道，“对了，我那里煮好饭了，斌儿，带上你二师兄，到我那里吃饭吧！”
“二师兄，咱们就跟着，去大娘家吃饭吧！”我冲着二师兄说道。
“好的！”二师兄点点头。
“师弟，师弟，听到吗？”
什么声音？貌似不是从耳边传来的，直接就是心里面的声音。可是，心里面的声音不是一直都是自己的吗？怎么这次听起来会是别人的？咦，不对，这声音是二师兄的，难不成他用的华山派的上乘内功————真气凝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