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凤虽然摆脱吴亿的纠缠,可也暗自流了不少泪水。她可不像吴亿那样无情,她甚至都有自责。但生活总是往前看,所以不久也又不当一回事,把他忘了。
这时候有一个人便不失时机地总在帮助她、关心她,这让她在失落中也得到了不少安慰。而这个人就是刘鑫砣。原说刘鑫砣对她早有私心,所以对她关怀备至。这个老光棍接触的女人不少,偏慧眼识货相中了满凤,认为她姿色超群,慧中有秀,既知趣又诚实,更主要是她对谁都有感情。虽然这女人也看重钱,但这年月不看重钱的人是傻瓜。所以说刘鑫砣分析满凤,那是女人的优点有,女人的毛病有,而他图得也就是这样本色的女人。故此他也不管满凤什么想法,而他却很想娶她做“压寨夫人”。
其实起初满凤还真对他有看法,对他的要求并不同意。主要原因是嫌他比自己大三十来岁,且相貌丑陋。但这时有人劝她说:“正因为他年纪大才是好事情。试想他年老体衰,便活不了多少年,而一旦他死了,那他名下大笔财产继承人就非你莫属了。至于他相貌丑,反正你闭着眼睛跟他过,不就几年功夫,熬一熬就过去了。”
满凤为人自然不算狠毒,但这样多少有些道理的话她也听得进去。这就像刘鑫砣自己说的,这年头谁不看重钱?要不看重钱,别说满凤年青,就是六十岁的老太婆要跟他过还嫌他丑了。故此满凤想开窍了,竟答应了刘鑫砣的求婚请求。
但她还有一个顾虑,就是她还没解除与前任丈夫吴狗崽的婚姻合同呢。而这时刘鑫砣给她出主意说,现在的婚姻法规定只要夫妻分居二年,而由一方提出离婚诉求,法院便会判定离婚。故此这就简单了,满凤早同吴狗崽分居多年,他们的婚姻早已是名存实亡,现在只等她将离婚起诉书交上法院,法院立马也就会判决他们离婚。
果然不久,满凤照着刘鑫砣的意思办,很快判决书真下来了。只是那边刚判离婚,而这边却又要举行婚礼。看来人生还真像唱戏一样。当然唱戏还有起伏和高潮,要说真正富于戏剧化的还是在这场象征着高潮的婚宴上,突然一位嘉宾的出场可谓是将高潮又推向了高潮,只是有些人因站在这高潮的浪峰中,只怕跌下来也会被摔死了。
却说刘鑫砣和满凤新婚那天,宴请了一位重要客人,他就是王大麻子。王麻子和刘鑫砣,原本是同乡兼发小。俩人小时候就经常玩在一块,不过这对玩伴,从小就不谈友谊,处在一起也多是互相调侃、嬉戏,甚至打闹。不过他们常也自嘲说:“不打不闹不相交嘛。”真要到他们连打闹都没有了,那朋友也算玩完了。
话说那时他们从小玩到大,后来受环境的影响,一个正走入黑道,成了赌王,一个却鸿运当头,做了政府官员。但俩个在当年都可谓是叱咤风云的人物。直到后来刘鑫砣因为那场赌博灾难,才落得人鬼不是,下场悲惨,而王麻子却步入政坛,呼风唤雨,做了高官。直至后来刘鑫砣改行创业红粉足浴城,而王麻子凭自己手中的权力倒时时关顾他了。
事到如今,这俩人仍以朋友相称,但明显地位有别,所以当俩人相处,还是刘鑫砣低声下气的时候多。就像今天,刘鑫砣大婚喜庆,能请到王麻子大驾光临,也真是受宠若惊。于是在宴席招待期间,那是丝毫不敢怠慢。一顿好酒好肉的请吃请喝自不必说,那时酒宴初散,回到红粉足浴城,刘鑫砣还预备给王麻子准备一间总统套房,供他酒后休息,当然还预计派足浴城的小姐来陪他娱乐消遣。可谁知,王麻子当时酒喝多了,正满脸红光、两眼迷糊,且一眼瞥见新娘子貌美如花,竟非得要她来陪他消遣。可这一陪也又出事了,王麻子那双仍挂着眼屎的朦胧醉眼竟直勾勾地盯上了满凤的姿色,也几乎就当着刘鑫砣亲自陪侍的情况下,就见他猥亵、轻薄到满凤身上来。
这时刘鑫砣企图将满凤支走,可她哪里又走得了。她的手竟被王麻子紧紧抓住。他并扭头冲刘鑫砣一瞪眼睛说:“怎么啦?好你个鑫砣子,原来有这般好女人竟被你这个老鸨金屋藏娇,留待个人独享独用,亏了我保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都舍不得拿她来献给我,回报我?”
刘鑫砣这下可慌了,忙说:“哎呀,我的老友,我的老领导,你要玩好女人岂不简单,我将足浴城的女孩全部赶过来由你挑、由你拣,你看中哪个是哪个行了吧?”
王麻子却大声说:“我现在就看中这个。”
刘鑫砣尴尬地说:“但这个……她现在可是我的妻子。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呀。”
刘鑫砣话犹未完,早又惹来王麻子的破口大骂:“放你的狗屁,‘朋友妻,朋友欺’才是真的。而况你我算什么朋友,有这么好的女人也不介绍给我,独留自己藏起来享用。你现在要不将她舍了给我,我可跟你朋友个鸟!好了,现在什么都不用说,若企望日后还有求于我,先就给我滚到外面去,在这房间里独留我和这位美人俩个就行了。”
说着王麻子不顾一切,旁若无人地就将满凤抱住。而这时刘鑫砣看到事情无法挽回,也不想再争辩,便只好悻悻然地独自离去。
只听背后王麻子一边淫笑,一边还抛来一句话:“呵,朋友,这才叫朋友够味嘛!你只须到外面呆一会儿,我恐怕也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最后刘鑫砣愣愣地随手还帮他关上房门,而那阵得意的淫笑夹杂满凤的推诿、挣扎,也便都关在里面渐渐地不让人听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