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静谧多少年的安家,却犹如这场雪一样,终于还是来临了。
“医生,锦儿怎么样了”?站在病床边上的姜玹吉,哪还有一丝丝盛气凌人的样子,此时只是个满心焦急的母亲罢了。
白发的老医生叹了口气,摘下了口罩,“没事了”,然后看了一眼,病榻上的人,“虽然是好了,但是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心病还需心药医”。
一听到这句话,房间内的几人都安静了下来。
心病,这怕是多年来这个家征战的问题,说起来,还不是一般的讽刺。可,再多的也比不上自己的儿子,毫无生气的躺在自己的面前。
医生再瞧了病榻上的人,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老医生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对于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他自己是要付很大一部分责任,如此,怕是更加的艰难。这有一部分是他‘主导’的,从接手这个孩子的病来,好像就注定了很多的不公不平,包括那个不被期待,最后被弃的女孩,也算是这一种喜剧里面的悲剧的一个产物,他摊开自己的双手,染鲜血的手救人的,不知道何时却成了刽子手。
这些年,最后那孩子的结局,他一直都没有忘记过打听,可只带回一句水葬了。
这么多年,老医生一直都在愧疚中过。作为医生,最重要的是救人,却没想过会是那么凄惨的结局。那个女孩,他是见过的,不,应该是相处过很多年的,可惜了,可惜了。他从不曾见过这么乖巧的孩子,那个还未出生就注定的‘器皿’。那个孩子好似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般,从怀孕至生下来以后,从来都是不哭、不哭、不闹,只会睁大圆溜溜的眼睛,清澈的看着世界,或许疼痛成了习惯,她也只是偶尔受不住的时候哼一哼而已。
病房里安静,连抹泪作为母亲的姜玹吉,也因为医生的话,收住了声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越来越差,看着目前同样泪眼汪汪的女儿,拥着她的小身躯,“纯纯不怕,你哥哥没事,母亲在这”。
安玹纯靠在母亲的怀中,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紧闭眼的哥哥,“妈妈,哥哥还是我的哥哥吗”?
“你这傻孩子说什么傻话,锦儿不是你的哥哥,还会是谁的”?那轻柔的声音好似怕惊了怀中的人儿,低头擦了擦女儿的眼泪。
“可是,可是”?安玹纯慢慢的长大,也慢慢的明白,大哥还有一个妹妹,自己永远不是独一无二的,哥哥心中第一个位置永远给了一个陌生的人。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哥哥永远都只有你一个妹妹”,姜玹吉话说的很是温柔,可眼中却出现了一丝戾气,这么些年,她过得算是顺风顺水,只除了一件,唯一的一个例外,却让她暗恨。
本来装睡不想面对的安玹锦,心里一阵悲凉,本就心里清楚,听了这么直白的话,却只能兀自痛,本来苍白的脸,连一丝血色都退了下去,眼前的一幕,他尤为的复杂,相拥的父母及被抱在中间的妹妹,这么有爱的一幕,让他更加的不明白。“为什么,难道,另外一个就不是亲生的吗”?
这么轻轻的一句话,像是雷劈了一样,迅速分开的三人,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安求傅看着儿子,“锦儿,你应该明白那是个意外,如今我们一家四口不是好好的吗”?
“意外么……”,安玹锦复杂的看了一眼这所谓的一家四口,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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