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太多的人想得到认可,殊不知,从执着于这一刻开始,便注定受到伤害,执着越深,伤得越重。
蝎,病了,突如其来的大病,曾经饱受风吹雨打都不曾病,如今躺在屋子里面,享受着这般的生活,却病了,封海儿把脉完之后,摇了摇头,这么小小年纪的人就心思过重,忧虑过重。
连续的发烧,退了又升起,升起又退下,人都烧得糊涂了,嘴里也不知道在叫唤着谁,又或许心里在依赖着谁。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一种特别的感情,没想到,他这一病,倒引来了彭清清的母性情感,日以继夜的守着。
等封海儿再进来把脉的时候,看着趴在床头睡着的彭清清,又看了看,躺在那陷入沉沉睡的人,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妈,妈妈”,蝎做梦了,梦见了母亲,她拼命的追上去,却怎么也赶不上,他扯开了喉咙,大声的喊,前面的人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眼泪出了眼眶,化为了一点点的烟雾,这不是封海儿第一次见了,她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瓶子,取了一点,“既然醒了,把药喝了”。
“谢谢”,沉睡的人立刻睁开了眼睛,嘶哑的说了一句,然后,端起那一碗药就往嘴里塞,看了一眼,还在观察瓶子里面东西的人,“这是培养燃炙烛的养分”。
好似知道封海儿的疑惑,又开了口,“说来,一切都是孽缘,妈本来有一个幸福的家,你也知道我妈是那个地方出来的,可能以前也有那个地方出来的”。
苦涩的说了一句,“我们生下来就被迫提供这种杂交的养分”。
封海儿听了,不由得眼睛一暗,她研究过燃炙烛,没有想到培养燃炙烛少不了这种,那得需要多少人?
还没说话,便听到他又说,“和大部分继续生孩子的妇人不一样,妈妈一直打算着把我送走,最后却葬送了自己”。
停顿了一下,“我们活着就是一个工具,不,应该说是一种器械,好吃好喝的养着,直到干涸而死”。
封海儿已经无话可说了,这是活生生的人,却被弄成了这般,该说他们的不幸,还是该说造化弄人?
“当然,燃炙烛需由新鲜的血肉培养”蝎,说了那么多话,本就大病没好的人,却像被抽了生气。
封海儿这才想起,那些刽子手,无情的收割着人的生命,记得那条主街上发生的事,明明是还热的生命,就像垃圾一样,他们已经麻木了,或者是太久了,已经没有了心。
蝎,看着面前沉默的人,开了口,“还记得那个麦汐吗?是我救的,她是那么多人中,少数活下来的其中一个”。
原来如此,一切就能解释得清楚了,按理说,见惯了生死的人,怎么可能会在那样的情形下,帮助她呢,“你好好休息吧,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明明小小的瓶子,走出房门的那一刹那,却千般重,封海儿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理解这种感觉,不是说应该类似的经历,相同的处境,才会感受那么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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